四十多年前,我从同学的集邮本里第一次目睹了苏州园林的样子,那是两枚面值8分钱的信销票,尽管票面污浊,但上面那叫做「留园」的风景还是难掩其美,令我当场惊羡(图1)。我提出用连环画【三国演义】里的一本交换这两枚邮票,遭到拒绝,心里很是沮丧。
图1:T56 【苏州园林——留园】前两枚信销票(来源:赵涌在线)
不久,父亲从省城邮票公司给我订购新邮,于是我很快有了苏州园林的邮票,不过那是另一套——T96【拙政园】。再后来我参加工作,自己订购邮票,有了2003-11的【苏州园林——网师园】,有了普21【祖国风光图】的【虎丘塔】和2014-20【长江】里描绘沧浪亭和虎丘美景的【江畔水乡】,乃至后来的2022-8揽尽苏州美景的【姑苏繁华图】。可无论如何,我始终觉得后来这些苏州园林邮票都不及那套我求之不得的【留园】色彩明艳,构图清爽,画面和谐。这无疑留下了一个遗憾。
5年前为了给自己圆梦,我一次性购入1973年至1982年的全部JT邮票,那套T56【留园】自然就收入囊中,它一共有4枚,分春夏秋冬四季,展现了这座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的中国古代名园美景,我当年看到的是前两枚——【春到曲溪楼】和【远翠阁之夏】;后两枚是以金黄色和红色为主、画面更加艳丽的【涵碧山房秋色】和【冠云峰睛雪】(图2)。
图2:T56 【苏州园林——留园】全套新票
至此,苏州园林题材的邮票算是收全了。可细细琢磨,真的是「全」了吗?去年春天,女儿第一次携女婿回国度假,我头一个念头就是带他们去苏杭旅游,让他们饱览中国古代园林美景,领略中华文明最富庶、最精致、最具美学意义的那一部分。做旅游攻略的时候,发现其中留园的窗樘花样繁多,独具特色,往往通过建筑物的窗樘沟通内外两面,既使景物在视觉上连成一体,又将空间分隔成相互独立的单元,人在窗前游,能收到移步异景、人景合一、彼此欣赏的效果。
可邮票却反映不出这个特色。心有不甘,在赵涌在线上查阅相关邮品,和邮票同期发行的集邮总公司首日封让我眼睛一亮——信封左侧图案不就是窗樘里的美景吗?一扇梅花形的窗樘框出了池水、假山与亭阁,虽是白描图案,却简洁明快,窗樘颇有立体感,俨然一幅被裁剪镶框的园林美图,这和右上方四枚色彩明媚的邮票相映成趣,仿佛透过这扇窗,我们就能看到留园的美景由黑白而彩色,由内涵而外延,由眼前此刻而四季轮回缤纷无限(图3)。
图3:【留园】总公司首日封(来源:赵涌在线)
盖在邮票中间的首日纪念戳则是形体敦实的留园塔影亭造型,与首日封整体相谐,也算别具一格。
查赵涌在线这枚首日封的既往成交价,上品无瑕的在三百三十元至三百五十元之间,非常稳定,较之该套邮票全品价低了数十元,却多了能弥补邮票遗憾和体现留园典型特色的窗樘之美,也算不错的选择(图4)。
图4:【留园】总公司首日封在赵涌在线的成交价
当然,我们一家苏杭游,留园是绝不可少的目的地之一,而那里千姿百态的窗花、窗樘是必定要打卡拍照的地方(图5-1和图5-2)。
图5-1:留园窗樘前留影
图5-2:留园窗樘前留影
这时,我不禁想起了现代诗人卞之琳的那首名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留园的窗樘就是那扇被明月春风装饰,又反过来扮美人间的窗户,它本身是留园也是中国园林独具特色的风景,而站在窗前拍照的人在不知不觉中和身前身后的山石、亭阁、花木、池水相融,自己也会变成一道风景,在人生长河里留下无尽的回味与绵长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