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燕窩,很多人會想到那些在奢華餐廳裏動輒幾千塊一碗的滋補品。在四川深山密林間,有這樣一群人, 他們的生活靠著這些「白金」般的燕窩支撐,過得並不比城市白領差。 余成明是其中的代表,是雅礱江最後的采燕窩人。
可問題來了,老余的兒子卻寧願去城市打工,和混工地的「拼搏青年」們吃盒飯,也不願意學習這項「祖傳手藝」「高危技能」。 好好的一項「致富技」,怎麽就沒人願意學了?事情遠比表面復雜。
采燕窩,能賺的遠不止是錢
每年一到燕窩采集季,外人總是對那一簍簍售價高達2萬6一斤的燕窩垂涎三尺。在他們眼裏,這就是唾手可得的「財富」。但在老余心裏,錢早就不是全部。 他攀了大半輩子的懸崖,采下的不只是那幾簍燕窩,更是一堆別人想不通的「人生智慧」。
與懸崖峭壁「交手」,他掌握了生死一線間的微妙平衡,也悟出了大自然給予的「道理」。每一次攀巖采集,都是對生命的挑戰和對大自然的敬畏, 而這份力量與韌性,哪是年輕人在辦公室裏摸魚或者在外面打工能體會的?
采燕窩看起來「很豪氣」「來錢快」,只要成功采集,收入比你苦幹一個月要高得多。但這工作可不是「想做就做」。
采的時候需要攀爬懸崖峭壁,靠一根繩索和一雙手攀爬到燕子築巢的地方,光是這一點,就讓很多人退避三舍。 手抖一下,可能就不是掙多少錢的問題,而是「命」都得搭進去。
這也難怪兒子寧願去打工,也不願接手這份「家業」。對於年輕人來說,采燕窩是一個看似有錢途但卻「有命沒命賺」的職業。
拿命去博那些燕窩,還不如去城裏搬磚,最起碼不用提心吊膽擔心今天是最後一天站在地面上!年輕人嘛,腦子轉得快, 城裏的工地、外賣、快遞什麽的,幹得好也是月入上萬, 何必再回山裏天天跟懸崖作伴?
他們向往的是都市生活的穩定,而非與山為伴的孤獨和險境。雖然父輩們依靠這一手藝過上了富足的生活, 但他們經歷的艱辛與危險,不是金錢能輕易衡量的。
一份「富足」的生活背後,藏著多少未解的遺憾?
對於那些年紀大的采燕窩人來說,手上攥著一根繩子,身邊繞著懸崖峭壁,腳下踩的是別人不敢靠近的深山老林—— 這就是他們的「財富密碼」。 別人上班累死累活,他們一趟山下來,袋子裏的燕窩值兩萬六,那就是家裏的新家具、孩子的學費、養老的本錢。你說值不值?
然而,當他們看著兒子寧願每天朝九晚五打工、拿著穩定卻微薄的薪金時,內心可能多少會有些復雜:這可是祖傳的「技能包」啊, 手把手教你怎麽跟懸崖打交道、跟燕子「談判」,這手藝還能讓你一天掙不少,你咋就看不上了?
可時代變了,兒子眼裏的「城市生活」吸重力比懸崖上的金窩窩大得多。真是讓老余心塞,前途無量的「發財路」,兒子楞是拎不清!
曾幾何時,采燕窩的行當在雅礱江流域算得上是個「熱鬧活兒」。五六個人一夥,肩並肩往懸崖上爬,誰也不慫。 然而歲月無情,老夥計們一個個不是上了年紀爬不動,就是頂不住高強度的體力消耗,陸續退了下來 。如今,這片山林間,只剩下余成明一個孤獨的背影,還在做著這份「刀尖上跳舞」的活兒。
余成明常常在獨自攀爬的時候,問自己:「我還能幹幾年?」這不是擔心自己爬不動,而是對這條年久失修的孤獨繩索的擔憂。 他清楚,當他也無法再靠這雙手攀上懸崖的那天,恐怕這個行當就徹底斷了。 他的兒子早早就給了他答案,寧可去城市搬磚打工,也不願跟著他爬懸崖、采燕窩。說實話,這個答案刺痛了他。
問題是——余成明的堅持還能維持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
傳承的困境,傳統手藝難再續
采燕窩的手藝像是一場「孤勇者」的戰鬥,它不僅需要高超的技術,更考驗體力與膽識。膽小的怕腿軟,體弱的怕手抖。可如今,隨著時代的發展,傳統手藝的傳承越來越難。 年輕人逐漸遠離這些「老行當」,選擇了更加穩定、安全的工作。
或許他們心中早有定論:與其賺得多,卻時刻為生命擔驚受怕,不如踏實打工。薪金少點兒也沒關系,至少不用時刻惦記著下一腳是不是踩空,平平安安的,心裏踏實啊。 這年頭,命比錢更重要。
一邊是2萬6一斤的「天價富足」,另一邊是年輕人心心念念的城市生活和穩穩當當的工作。怎麽看,這采燕窩的路子再有錢景,也攔不住年輕人往外面世界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