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我們一生的謎團和痛苦只需要高人一句話的點撥,如醍醐灌頂般瞬間清醒。
偶然間刷到了華東交通大學王東華教授的影片,他說:如果一個女人做了母親,在孩子三歲之前不要輕易讓孩子離開自己,這個階段是嬰兒認母的敏感器,這是所有動物的共性,在這個時間段如果母子分離,母親很難再和這個孩子親近,這個孩子也不認這個母親,這是動物性的問題。
有的孩子依偎在母親懷抱,在父母的關愛中健康長大;而有的孩子被送到祖父母家,和祖父母剛建立起感情,又面臨著祖父母年老體弱或者需要回城上學,不得不再次離開祖父母回到親生父母身邊,一次又一次受著親情撕裂的傷害。回到父母身邊後,很難再融入父母的家庭,母親往往也很難接納這個孩子,就產生了親生後母。
這就是親生母親和親生後母的區別。
我出生於六七年,媽媽是醫院的大夫,被患者譽為當地的名醫,我爸爸是陳毅部隊的,曾經打過濟南,我有一個哥哥,還有一個弟弟,因為父母工作繁忙,在我出生三個月的時候就被我姥娘抱走了,我是姥娘帶大的。姥娘老了,我也該上小學了,不得不回城。
聽我姨說我在六個月之前滿臉長濕疹,濕疹很不好治,六個月以後濕疹好了,臉上開始長癤子。
長癤子的時候我已經記事了,我清楚地記得,在門檐下,姥娘抱著我,姨用針尖把癤子紮破,把膿擠出來,我疼得兩個腿亂蹬,上肢被姥娘固定住,哭的撕心裂肺,臉上4癤子留下的疤痕伴隨我一生。
對我來說,世界上最親的人是我姥娘,我姥娘走的時候,我還在上小學,我把姥娘臨終前換下來帶修補程式的襪子和一個多年不洗都變黑了的白色寬布條做的褲腰帶偷偷地藏了起來,放在了我的枕頭套裏,每當沒人的時候,或者大家都睡覺了,我再偷偷拿出來把頭埋在破襪子和褲腰帶中間掉眼淚,不敢出聲的那種。
七十年代初,我們國家和非洲關系好,有很多援非活動,其中就包括援非醫療隊,73年我媽作為醫療隊成員,被派往紮伊爾援助,全家去北京送我媽出國,我那時候才六歲,在北京的公交車到站下車的時候,我故意稍在後面,就想利用這個機會離開家,下車後我姨發現找不到我,瘋了似的就跟著公交車跑,那一次我沒有得逞。當然在那個年代誰家也丟不了孩子,陌生人之間都和朋友似的,互相幫助。
母親在紮伊爾
母親抱著非洲的孩子
孩子在童年時期的幸福和快樂不取決於物質,真正讓孩子感到幸福快樂的往往是親情,接納和尊重。
在父母身邊物質上的豐富和幸福半毛錢關系也沒有。因為我媽醫術高,在當地比較有名氣,求她看病的人很多,那時不像現在給醫生送紅包,而是送油條、水果,給醫生孩子買衣服也是常事兒。我在父母身邊吃的好,穿的好,但我依然不想待在這個家。姥娘離開後,每到寒暑假我最想回的家是我姨家,那時,表弟和表妹都還沒有出生,我在姨和姨父身邊才能釋放天性,才自然,才會無拘無束。有一年的暑假開學前我不願意回來,在元氏縣火車站,我躲起來了,姨怎麽也找不到我,邊喊邊找邊哭,我自己從一個墻縫裏鉆出來是因為不願意看我姨掉眼淚。
童年的痛苦很難療愈,並影響人格的建立和世界觀的形成。
我在21歲的時候就盼著盡快嫁人,離開原生家庭,別人都有戀愛經歷,我沒有,只要有人願意娶我,不管貧窮還是富貴,不管英俊還是醜陋,我都會願意,我嫁給我老公更多的是感激,感謝他接納我。我公婆家條件不好,我父母陪嫁了房和電器,在九十年代嫁妝如此豐厚很少見,我也知道父母愛我,但我就想離開家,在原生家庭不舒服,不自然,我謹小慎微,不敢和陌生人接觸,家裏來了客人,我喜歡躲起來,不敢打招呼。工作後,我不敢接觸領導,開會我從不發言。
王東華教授告訴我們:在三歲之前孩子有一個特殊的時期叫做認母期。這個時期誰帶著誰就是她的母親,就跟誰最親,如果交給別人帶,那麽孩子和母親之間的關系突然斷掉,孩子會發生各種各樣的問題。
人在嬰兒期,看似不會說話,什麽也不懂,但對外界有很強的感知,孩子與母親連結的消失帶來的急躁將會作用於內臟,影響心肺功能,作用於皮膚會長癤子,長濕疹,大人找的病因往往不是根本原因。
如果你發現你的孩子懦弱、社恐、討好等等性格特點,大概率在童年有母子分離的經歷。
媽媽也知道這是自己的親生孩子,但她也很難做到母子間天然的親近。這不是媽媽不愛自己,這是動物性行為導致的自然排斥。人是高等動物,但首先是動物,既然是動物就具備動物的一切特點。舉個例子吧:當一個小雞孵出來後被人為拿走,過三天再放回到母雞身邊,母雞會往死裏啄它,驅趕它;而把鴨蛋放到雞窩裏讓母雞孵化,母雞一樣會把小鴨子看做是自己的孩子,這就是所有動物的認母行為。如果在這個階段母子分離,對雙方都會是淪陷性的打擊,尤其是對孩子。
呼籲每一位母親不要輕易讓孩子離開自己,這種母子關系斷裂的後果也會莫名其妙地向下一代傳承,難以理解,卻真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