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陜西,正在北歐化?

2024-07-24財經

文章來源|秦朔朋友圈

作者|巫珩

你知道過去20年,西部哪個地方發展最快嗎?

|過去二十年西部省市GDP增長情況

從GDP增長來看,最快是貴州,其次是陜西,2023年GDP相比2003年翻了14倍。

|近二十年各省人均GDP變化情況

從人均GDP來看,2003~2023年,陜西從全國第25名上升到第12名,成為全國進步最大的省份。

陜西看似春風得意馬蹄疾,實則在風平浪靜之下,潛藏著一股湧動的暗流。

這片土地的未來,決不能說高枕無憂。一旦邁錯了步伐,將危機四伏。

你一定不知道,偌大的陜西,卻連自己命運的喉嚨都掌控不了。

|陜西省歷年GDP及增速情況

這種「無力感」的來源,在於陜西經濟的興衰與全球能源價格的漲跌,太息息相關了。

雖然大宗商品價格的上漲,反映到GDP增速上存在滯後性,但筆者透過梳理仍舊可以發現些許端倪。

在第一圈大宗商品繁榮期,陜西的GDP增速從2001年的11%一路飆升至2008年的26%,隨後在2009年迅速回落到11%。

緊接著第二輪大宗商品繁榮期開啟,陜西的GDP增速從2009年的11%迅速猛漲至2011年的24%,隨後幾年大宗商品價格下跌,增速又快速跌落至2015年的3%。

而到了第三輪大宗商品繁榮期,陜西經濟增速從2016年的6%增長至2018年的11%,隨後回落到2020年的1%。

最後到了第四輪大宗商品繁榮期,經濟增速在短短一年的時間,就從2020年的1%狂飆至2021年的16%。

為什麽會出現這種同漲同落的關系呢?

提及陜西,普通人可能會想起兵馬俑、秦始皇陵這些寶藏,但很多人都不知道,在這片黃土地之下,藏的可不只是價值連城的文物古董,還有史前留下的財富——能源。 全省11個地級市,全國資源型城市就有6個,比重超過一半。

陜西對能源的依賴度,好比出口之於外貿大省廣東。同樣的,這種親密的程度,使得它們很容易就受到外界的牽連。

2023年,陜西全省原煤產量7.61億噸,占全國煤炭產量的16.3%,在全國產煤省中位列第三,僅次於山西和內蒙古。光是煤炭一個產業,利潤就高達全省規模以上工業企業利潤的59.7%。

如果把電力、燃氣、水生產和供應業也算是泛能源行業,陜西的能源企業數量僅占全省規模以上工業企業中的21%,卻貢獻了全省42%的營業收入,52%的總資產,73%的利潤總額。

相比之下,近十年,陜西發展增速較快的兩大新興制造業,汽車以及電腦、通訊和其他電子器材,通通只能靠邊站。其規模以上企業的營業收入,分別僅占全省的8%和7%。

孰重孰輕,高判立下。可見,陜西的工業,完全離不開能源這個「頂梁柱」。

這些埋藏千萬年的礦,對於陜西的財政貢獻有多誇張?

2017年,在陜西的一般公共預算收入中,資源稅為144.66億元,2022年增長至669.57億元,比企業所得稅還要多223.5億元,占全省稅收比重高達25%。

中國最大的兩個稅種是增值稅和企業所得稅,陜西的資源稅居然比企業所得稅還要多。

真可謂,得資源者,得天下。

放眼整個陜西,由於區域之間的資源稟賦差異也存在著不同的分工,關中以先進制造為主、陜北以能源化工為主、陜南以綠色產業為主。看似形成了產業差異化,但整個陜西經濟的命脈,還是牢牢掌握在能源手上。

三個區域中,最具代表性的城市分別為西安、榆林、漢中。 1978~1998年,西安、榆林、漢中對全省經濟增長的貢獻率分別是37.39%、4.22%、5.75%。

而到了1999~2022年,三市對全省經濟增長的貢獻率分別變為34.37%、16.23%、5.83%。也就是說,西安的貢獻率下降了3.02%,漢中基本持平,而榆林卻上升了12.01%,翻了近4倍。

榆林是有什麽特殊裝備嗎?實際上,它的籌碼還是能源。

你別看人家的國土面積才占全國0.45%,其煤炭產量可是足足占了全省的70%、全國的13%。這是什麽地方?全國煤炭儲量、產量雙料第二大市,產量僅次於鄂爾多斯。 另外,人家的原油、天然氣的產量占全國的比重,也達到5.3%和10.9%。

正是憑借這地底下源源不斷的黑色「黃金」,榆林2023年的人均GDP位列全國第五,連深圳、蘇州和上海這些一二線城市都只能甘拜下風。

如果說山東是大象經濟,江蘇是群狼經濟,浙江是小狗經濟,那陜西至今仍舊是能源經濟。

這種產業結構,給陜西的未來帶來了巨大的不確定性。因為從全球發展歷程來看,資源向來就是一把雙刃劍。

15世紀末,西班牙女王只是想在哥倫布身上小賭一把,卻不曾想,這次遠航竟然讓他發現了新大陸,更意外的是,還有源源不斷的黃金白銀。

彼時的西班牙,以為金銀積累得越多,國家就會越強大。未曾想,「金銀」沒有帶來持久的強大,反而成了帝國走向衰敗的導火索。

大批金銀財寶流入國內,引發了急速的通貨膨脹,物價快速飛漲,薪金也水漲船高。這使得西班牙工業處於嚴重不利的地位,因為其產品過於昂貴,在國際市場上毫無優勢。

最終的結果是,荷蘭、英法乘勢崛起,西班牙陷入了「資源詛咒」。

充沛的資源,可能會成為文明的絆腳石。而匱乏的資源,也不必然就是一個國家的沈重枷鎖,是拖累歷史行程的「罪臣」。

作為一個自然資源極其貧瘠的國家,以色列近一半國土面積被沙漠覆蓋,可耕地面積僅有國土面積的20%,條件極其惡劣。

然而,這片蠻荒之地卻「流淌著牛奶和蜂蜜」。奇跡的背後,是殘酷的自然條件激發了以色列人的創造力。

透過科技研發和創新,他們發明了舉世聞名的農業滴灌等諸多新技術,每公頃西紅柿的單季平均產量達到300噸,是露天產量的4倍。一頭牛的年均產奶量,達到了1.2萬升,位居世界第一。

再來看新加坡,國土面積不及深圳的一半、上海的1/9。要地沒地,要資源沒資源,幾乎所有的糧食、蔬菜、肉類都要從國外進口,幾乎全部飲用水都要從馬來西亞進口。

自誕生那天起,獅城就被眾人質疑撐不了多久,遲早要奔潰。但恰恰是資源的極度匱乏,催生出新加坡極強的危機意識。

它唯一的出路,就是全球化、法治化、市場化,成為世界級的資本和人才「窪地」。幾十年下來,它還真就成為了國際貿易中心、亞洲金融中心、世界第三大煉油中心、全球高端制造業的聚集地。

在這片狹小的國土上,竟然產出了全球大約20%的半導體器材、60%的微陣列、35%的熱迴圈儀和質譜儀,占據了全球10%的制冷壓縮機市場、30%的助聽器市場以及70%的半導體引線焊接機市場……

資源,確實能讓人生,也能讓人死。 委內瑞拉、津巴布韋、阿根廷,這些上帝眷顧的資源大國,最後都淪為了最失敗國家的行列。放全世界來看,能夠逃離資源詛咒的地方不多。

但挪威算一個。

上世紀60年代,它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捕魚小國,經濟在歐洲中也排不上名號。但是,北海油田的發現,徹底改變了這個小國的命運。光是油氣出口,後來就占了挪威出口收入的50%。

1963年,挪威宣布油氣資源屬於全體人民。他們將油氣出口收入劃入政府主權財富基金中,對於每年政府提取的額度也有嚴格的開支規則,經濟高速發展時支取額度低於4%,經濟下滑時則可超過4%。

這裏,被譽為「離天堂最近的地方」,是全球幸福指數最高的國家。人均GDP位列世界第一第二,有著人人艷羨的高福利體系。比如國民退休後,每年每人最少都可以拿到約20萬人民幣的退休金。比如母親的產假長達46周,最高可以延長到56周,父親的產假有12周等等。

高福利是能源給的底氣嗎?事實沒有那麽簡單。

盡管自己是世界第三大石油出口國,但挪威政府深知,油氣資源總有一天要被用完,或者被其他能源替代,他們必須考慮油氣時代結束之後要如何生存。

挪威並不敢將全副身家押在能源上,選擇躺平,而是積極去推動非能源產業的發展,打造多元化的產業結構,包括漁業、航運業、與石油產業緊密相關的制造業、建築業、電力等。

由於產業結構均衡,石油產業的產值占GDP的比重大概僅有10%,與委內瑞拉的30%相比,明顯要「輕」很多。 縱使大宗商品價格風起雲湧,也不會過多影響挪威的稅收。

因此,產業多元化發展,才能最大程度減少全球大宗商品周期對經濟的沖擊,這才是挪威能夠建立起高福利體系的底氣。

正是對資源有清醒的認知,對產業進行全盤布局,才得以讓這種資源稟賦成為「福」,而非「禍」。

資源可以是一張好牌,也可以成為一張爛牌,關鍵在於打法。

對挪威如此,對陜西亦是如此。

在陜西的北部山溝溝裏,有一個縣級市神木,看似毫不起眼,卻是中國最大的煤炭生產市。其GDP占了整個榆林的34.1%。

這個陜北縣城,富到流油。2008年,神木的人均GDP為6.87萬元,比北京還要多0.67萬元。

在煤價飆升的年代,當地高新區的房價甚至一度超過了省會西安。2013年,中國青年報的記者實地統計發現,在神木廣場周邊短短百米道路的一側,停靠了113輛私家車,其中有7輛路虎、34輛寶馬、37輛奧迪。

在這股狂躁的黑色造富運動之下,當時的神木縣率先推出了「全民免費醫療」,因為,這只不過是少蓋半座樓,少修半條路的事。

「全民免費醫療」設定了「起付線」和「封頂線」。在縣級醫院,起付線為400元,鄉鎮衛生院為200元。只要是起付線以上的合規醫療費用,可以100%報銷;縣外定點醫院的起付線為3000元,補助比例70%。每人每年報銷最高封頂線為30萬元。雖然並非嚴格意義上的全部免費,但也算是石破天驚,妥妥的高福利了。

最厲害的是,這個政策打破了身份壁壘,只要是本地戶籍的人口,不管是幹部還是職工,市民還是農民,都能夠享受無差別的政策優惠。

而且,在實施免費醫療制度的前一年,神木縣就推行城鄉12年免費教育。而且,並不像全國一樣只是免學雜費,而是從小學到高中階段真的做到一分錢都不用交。到了2011年,更是將幼稚園教育也納入進來,免費教育體系延長到15年。

中國很多地方都有鄙視鏈,比如蘇南看不起蘇北,大連的看不起整個東北內陸,放到陜西,則是意氣風發的神木和榆林,沒有把西安放在眼裏。(註:網上說法,不代表本文觀點。)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邊,西安的售樓小姐一聽客戶榆林口音,瞬間就會精神抖擻,拿出VVIP級別的待遇,對西安本地人可沒這麽熱情。

但如果你要問,神木這種高福利模式有沒有可持續性,能不能推廣到整個陜西,實際上就取決於陜西的未來,到底是北歐化,還是西班牙化。

可以說,陜西的經濟由於太依賴資源,已經開始面臨兩大風險點:

第一個風險點是資源枯竭。

中國的第一口油井,誕生在甘肅玉門,此後迸發出無數令人艷羨的輝煌,更是榮獲西部「小香港」的美譽。然而石油是一種不可再生資源,在全部開采完之後,玉門陷入了資源枯竭,又沒有其他產業可以替代,人口紛紛撤離,淪為一座廢城,房子白送人都不要。

鶴崗的命運也如出一轍。曾經,這裏有大大小小300多家煤礦,但隨著資源逐步枯竭,人們紛紛逃離。2020年鶴崗全市89萬人,比2010年足足下降了15.81%。等到煤炭石油天然氣挖完的那一天,陜西要何去何從呢?

第二個風險點是資源革命。

很多人都有切身的體會,最近幾年是越來越熱。根據世界氣象組織最新的數據,全球平均海平面從2013年至2021年期間,每年上升4.5毫米。而受到溫室氣體排放和厄爾尼諾現象影響,未來五年全球氣溫可能會創下新高。

全世界都在減少碳排放,可以預見的是,未來化石能源的比重將逐步減少,被太陽能、光能、風能、水能等逐步取代,新能源革命正在爆發,以後煤炭、石油的套用場景將大為減少,是不是最終會變得一文不值呢?

站在命運的十字路口,陜西到底是向左還是向右?

|神木市高家堡古鎮夜景

根據國家統計局的數據,今年第一季度,山西成為全國唯一經濟縮水的省份,經濟總量比去年同期減少超400億元,名義增速-7.4%。長期以來,山西始終沒能走出「一煤獨大」的產業結構。

作為西北版的「山西」,陜西深知多元化產業結構是破解「資源詛咒」的唯一良方。

2000年,西部大開發的序幕徐徐拉開,陜西將能源化工、裝備制造、食品、電子資訊科技、醫藥、有色金屬冶煉、紡織和建築材料確定為八大傳統支柱行業。

到了2017年,陜西提出打造現代化工、汽車、航空航天與高端裝備制造、新一代資訊科技、新材料和現代醫藥等六大新支柱產業,新產業結構已然成型。

要知道,德國魯爾區曾經也是一個傳統的「煤鋼中心」,經歷了從資源開發到資源枯竭的全過程。20世紀50年代以後,傳統的煤炭工業和鋼鐵工業走向衰落,新技術革命浪潮沖擊,以重化工業為主導的傳統工業區紛紛陷入嚴重的衰落危機,魯爾區也同樣如此。

但魯爾區並沒有因此一蹶不振,而是透過迅速完善交通建設、調整產業結構、大力發展新興產業、美化環境等手段來擺脫困境。

如今的魯爾區,已經成為資源型城市成功轉型的經典案例。這裏不僅生產全國80%的硬煤和90%的焦炭,集中了全國2/3的鋼鐵生產能力,

而且在電信、通訊等新興產業的資訊科技領域,發展速度也是遙遙領先。

那陜西又是怎麽做的呢?

第一,延長煤炭產業鏈。

過去,陜西的能源產業鏈條過短,大多數還是停留在初級煤化工產品,缺乏附加值高的終端產品,使得能源消耗的速度遠遠高於經濟增長速度,但現在這種局面正在逐步扭轉。

很多人對於煤炭的作用僅僅停留在發熱和發電,殊不知以原煤為原材料生產出來的甲醇、乙二醇、聚乙醇酸等產品,其實用處大的很。你絕對想不到,原煤做出來的聚乙醇酸,竟然是一種可降解材料,可以用在一次性塑膠袋和醫用手術縫合線上面。

除此之外,大到航空航天用品,小到礦泉水瓶、拉桿箱、嬰兒紙尿褲,很多產品的生產原料,實際上都是由煤轉化的烯烴產品獲得的。

如今,陜西的煤制烯烴產業鏈產值規模已達上千億元,產能規模位居全國前列。而未來在汽車、電子資訊等其他戰略性產業中,煤化工新材料同樣也至關重要。

第二,產業結構升級。

這當中,最引人矚目的便是新能源汽車、光伏和電子資訊三大產業。

先說新能源汽車產業。

2022年,陜西汽車總產量達到133.8萬輛,從2021年的全國第13位躍居至第8位元,增速位列全國第一,其中新能源汽車產量更是位居全國第二。

這一切是怎麽來的呢?很多人知道比亞迪與深圳的故事,但卻不知道它與西安的羈絆更深。 2003年,比亞迪收購西安秦川汽車廠的股權之後,才擁有了汽車生產的資格。可以說,西安才是比亞迪造車之路的起點。

2022年,比亞迪在陜西的新能源汽車產量達到99.5萬輛,對全省的貢獻率達到75.3%,並帶動了吉利、寶能、開沃、濰柴、法士特等其他車企來此落戶。

憑借101.52萬輛的新能源汽車產量,西安更是一度超越上海,拿下了「新能源汽車第一城」的名號。據統計,全國每生產7輛新能源汽車,就有一輛是「西安造」,可謂西部榮光。

如今,陜西省的汽車工業產值超過10億元以上企業接近30戶,百億元以上企業9戶,千億級規模企業2戶,規模以上關鍵部件配套企業超過200戶,汽車零部件及二三級配套企業近千戶,產業集群加速成型。

再說光伏產業。

截止到今年3月,陜西的新能源發電電力,已經歷史性地突破了1500萬千瓦大關,其中,光伏發電創下歷史新高,達到1299千瓦,占比超過80%。

經過多年的「追光逐日」,這個西部大省已經形成比較完整的太陽能光伏全產業鏈,聚集起17000家大大小小的相關企業,產業規模全國第四。

其中,隆基綠能是中國最大的單晶矽片廠商、彩虹新能源的光伏玻璃產量排名全國前五、特變電工西安電氣的光伏逆變器出貨排名全國前五、楊淩美暢的金剛線出貨量全國第一,這些本地企業都是產業冠軍。

雖然陜西不是光照資源條件最好的地區,也不是光伏原材料矽料產量最大的省,但陜西有一個很強的優勢,就是西安的科研實力。

2023年,西安的研發投入強度位列全國第三,僅次於北京和深圳,並首次進入清華大學評選的全球科研城市榜單前20名,位列深圳之後。

西安坐擁西安交通大學、西北工業大學、西北大學等「雙一流」高校,自身科教資源富集,而且還有一批全國重點實驗室以及科技型領軍企業。

正是有這些強大的科創「大腦」加持,使得前幾年在寧夏、內蒙古、雲南等地投資的隆基綠能,也掀起了一場「回歸運動」。

根據公司負責人的說法,「隆基現在全國的研發都陸續回撤到西安,我們的研發聚焦於西安,可以透過大學、科研院所等快速形成科技成果轉化。」這就是未來陜西在光伏賽道逐鹿群雄的底氣。

最後是半導體產業。

說起國內芯片制造,很多人很難想起這個偏隅一方的內陸省份,但早在2016年,陜西的半導體產業規模就已經位居全國第四。而這一切的源頭,始於2012年三星中國半導體專案的落地,這也是全球規模化最大的快閃記憶體芯片生產基地。

過去,沿海的筆記本、手機、汽車制造業在向內陸轉移的時候,都是優先選擇四川、河南這類人口大省,實在是因為陜西的人口太少了,勞動力資源優勢不足。而三星的半導體產業卻截然不同,屬於技術和資本密集型產業,對勞動力資源的要求不高,更看重的是人才和科研機構,而這恰好正是陜西和西安的優勢所在。

現在,西安已匯聚起英特爾、三星等國際半導體巨頭,以及華為、中興、華天、奕斯偉等國內龍頭企業,初步形成了較為完備的芯片產業鏈,下一步的目標,是打造世界級電子資訊工業的高地。

此外,陜西的傳統資源大市也在努力轉型。比如榆林,憑借豐富的風力和光照資源,大力發展起氫能、風能、光能等清潔能源與可再生能源大有可為,希望能夠逐步替代煤炭發電。比如銅川,它離西安很近,地緣優勢使得它加快培育起裝備制造、食品加工、醫藥等新興產業。

一張全新的產業圖譜正在陜西大地上徐徐展開。這片西北之地,正在褪去笨重的能源外殼,重新閃耀「新」的光芒。

陜西和北歐一樣,都是資源富饒之地,煤炭、石油、天然氣資源應有盡有。

不過,北歐早就成為了世界上最富裕、國民福利最好的經濟體。而陜西,至今還在轉型之中。

除了資源這個鎧甲,陜西未來能否有更多的產業盾牌加持,將決定它的命運齒輪向何方。

箭在弦上,是否終將改變潮水的方向呢?


/// END ///

作者 巫珩

作者簡介:香港科技大學碩士,區域經濟觀察者。

參考文獻:

【神木醫改幕後推手落馬,「全民免費醫療」行得通嗎?】,張倩楠,界面新聞,2023年5月;【GDP負增長,能源大省又陷「守位戰」】,每日經濟新聞,2024年5月; 【西安光伏產業發展關鍵詞:追「光」,逐「鏈」】,張端、蔔安冬,西安日報,2023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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