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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絲綢之郵」觀瞻「絲綢之路」

2023-12-05收藏

10年前,中國政府提出「一帶一路」倡議,在國際上引起巨大反響。作為發端於中國的歷史悠久的「絲綢之路」,在中外郵票上多有表現。追溯「郵跡」,則在「絲綢之路」的「絲綢」這個命題上,可反觀與見證「絲綢之路」歷史與現實,及其狀貌、內涵與價值。

郵票中的「絲綢」與「絲路」

公元前1世紀,當羅馬大帝凱撒身穿紫紅色絲綢袍服出現在羅馬劇場時,全場驚艷,為之傾倒。來自中國的美麗絲綢,被異邦友人詩意地尊稱為「東方絢爛的朝霞」。絲綢作為馳名世界的「中國織造」,成為國家形象的重彩亮色。在「國家名片」郵票上,以中國為主,常有以「絲綢」為主題的方寸畫幅,記載了中國古代這個偉大發明。

唐代畫家張萱的名畫【搗練圖】,藏於美國波士頓博物館。2013年,在中國郵政發行的「古代名畫」郵票上,可一睹其藝術風采。這幅工筆重彩古畫刻畫了唐代婦女搗練縫衣場面。圖中十二唐女,按工序分成搗練、絡線、熨平、縫制場面。她們凝神專註扯拉絲絹,形態中體現了畫家的入微觀察和生動描畫。「搗練」須先理絲織線,然後將絲品溶煮曬漂,再作杵搗。全畫線條工細遒勁,設色精雅富麗,其「豐腴體」的人物造型,表現了唐代仕女的典型風貌。

絲綢在生產和織造中,可衍生出絹、帛、錦、繡、綾、羅、綺、縑、等工藝。在中國郵政歷年發行的郵票上,可見中國傳統絲綢織造工藝的悠遠與絕美。

1989年發行的【馬王堆漢墓帛畫】郵票與小型張,完整再現了漢代早期織物絲帛質地,以及其上所畫充滿浪漫主義想象力的「天上」「人間」「地下」的象征性圖案。

2011年發行的【雲錦】郵票,將「雲錦」工藝織物再現方寸郵票之上。「錦」體現了中國古代絲織物的最高技藝水平。南京「雲錦」是中國傳統絲制工藝品,早在東晉國都建康,即今南京,就設立了織錦官署——錦署,迄今已有1600多年歷史。「雲錦」用料考究,織造精細、圖案瑰美、光鮮絢麗。「雲錦」有傳統有融匯,集中國絲織多種工藝於一身,達到了絲織工藝巔峰,素有「寸錦寸金」之稱。南京「雲錦」木機妝花手工織造技藝,2009年入選聯合國【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名錄】。【雲錦】郵票將精美的「真金團龍」「一品鶴補」「吉慶雙余」三幅經典之作,精印在3枚郵票和1枚小全張上,方寸空間體現了「雲錦」璨若雲霞的絢爛瑰麗。

刺繡,是以絲線為材質,運用針線在織物上繡制各種圖案的一種工藝技藝,在中國已有近3000年歷史。在一些國家發行的郵票上,就有「刺繡」工藝的展現。1994年土耳其發行的「刺繡」郵票,1976年英國發行「中世紀刺繡藝術品」郵票,展現了絲綢衍生的工藝技藝——「刺繡」的主題。

「絲綢之路」名稱本身,負載了「絲綢」這個最具中國特色的實體。因此,以「絲綢」及其衍生的絲織工藝為主題的郵票,實際上正是現代的「絲綢之郵」詮釋古老的「絲綢之路」的一個見證。

【絲綢之路】郵票整套

「絲綢」材質與「絲路」主題

在郵票發行中,以「絲綢」作為異質「紙張」而印制的品類,早已出現。在歐洲,1958年波蘭為紀念「波蘭郵政創辦400周年」,發行了世界上第一枚以絲綢印制的小型張。這枚小型張的圖案是一輛古老的郵驛馬車。所用的絲綢,纖維精細,綢面平滑。印刷效果與絲綢質地相匹配,整幅畫面古樸靜雅,四周飾以簡潔紋路,被人們視為小型的藝術精品。

作為絲綢「故鄉」和「絲綢之路」的起點,中國的異質絲綢郵票從2006年開始發行。第一套絲綢郵票是【文房四寶】郵票的小版張。這枚小版張,以兩套「筆墨紙硯」郵票,飾以飄逸的卷軸紋路,簡潔烘托了中國古代「文房四寶」典雅的布陳。此後,中國郵政又以絲綢為材質印制和發行了【綿竹木版年畫】【朱仙鎮木版年畫】等郵票版張,再顯「絲綢」故鄉輝煌,為「國家名片」增添了傳統文明和文化的輝彩。

在陸路和海上「絲綢之路」所途經的國家,也承襲「絲綢」的東方瑰麗,以「絲綢」替代「紙張」,印制發行了異質郵票,以展現「絲綢之路」上的「絲綢」特色。

2005年,阿富汗發行【中國-阿富汗建交50周年】紀念郵票,以絲綢印制了小型張。圖案是「絲綢之路」上的駝隊、中國的長城和嘉峪關,以及阿富汗的古跡。這套郵票是阿富汗郵政委托北京郵票廠印制的。

2006年,摩洛哥發行【中國-摩洛哥建交50周年】紀念郵票,也以絲綢異質印制。小型張上印有600年前摩洛哥旅行家伊賓·白圖泰乘船到達中國福建德化的「海上絲綢之路」路線圖。小型張以蘇州絲綢材質印制,並貼上由中國福建德化燒制的白色瓷瓶。

香港以絲綢印制發行了「蛇年」和「龍年」生肖郵票小型張;南亞泰國在2010年舉辦「曼谷第25屆亞洲國際郵展」時,也發行了絲綢異質的郵票和小型張。

「宋錦」與「雲錦」齊名,是中國四大名錦之一,產地蘇州。「宋錦」可用於書畫裝裱、工藝品裝潢以及制作服飾。其用於異質郵票印制,是2008年海地共和國發行的【北京第29屆奧林匹克運動會】紀念郵票。這套郵票運用「宋錦」工藝,印制了6枚郵票和小版張。郵票以北京「奧運」吉祥物為圖案,委托中國著名絲綢專家錢小平的蘇州絲綢復制研究所,經4個月的8次試驗,制作成功;再經北京郵票廠加工,打上齒孔制成小版張。

這些包括中國在內的與「絲綢之路」相關聯的國家,多年來以「絲綢」為材質,創意性設計織造了「絲綢」異質郵票,一方面發揮了「絲綢」如紙的特點,另一方面也融合進去「絲綢之路」這個主旨。以「絲綢」為實體,表現了「絲路」在歷史和現實的時空中延綿的生生不息。

【雲錦】郵票整套

「絲綢之郵」見證「絲綢之路」

今日,古老的「絲綢之路」已被賦予了現實意義,成為世界經濟與文化發展的一個裏程碑性主題。這時,「絲綢之郵」敘說了和見證了「絲綢之路」。

我們看到,各國發行的「絲綢」郵票中,都彰顯了「絲綢」故鄉——中國的特色。如阿富汗發行的「絲綢」郵票和小型張,不僅是中國北京郵票廠實施工藝制作,而且材質就采用了中國古代絲綢原產地浙江省湖州市出產的絲綢。海地的「宋錦」小版張更是蘇州絲綢復制研究所的科研成果。因此,無論從材質到工藝,「中國織造」這個古老的品牌又在今日郵票的設計與印制中,得到了發展與弘揚。

多年來,中國郵政發行的多種「絲綢」郵票,多以中國傳統文化為主題,如「文房四寶」「年畫」「生肖」等;各國以「絲綢」所發行的郵票,也多與中國相關,如「建交紀念」「奧運會」等,且不少圖案直接出現了「絲綢之路」的古老身影與現實新貌。這就將「絲綢」這個特殊材質密切關聯、精準植入到了特定的「絲路」主題中,強化了「絲綢之路」這個為世界矚目的重大主題的特征與特色。

我們看到,近年來以「絲綢」為主題和材質的郵票,構成了一個在郵政、郵票、集郵領域不曾有過的現象,那就是正在形成一個「絲綢之郵」的主題類別。一方面是以這個主題發行和正在發行郵票,如中國郵政就發行了【絲綢之路】【絲綢之路文物】【海上絲綢之路】【「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以及【「一帶一路」倡議提出十周年】等郵票;聯合國以及瑞典、吉爾吉斯、阿塞拜疆、烏茲別克、哈薩克、蒙古國等國也以「絲綢之路」為主題發行了郵票和小型張。另一方面,以「絲綢」為材質的郵票又與「絲綢之路」極為貼近並構成鮮明主旨,直觀又具有美感地表現出了「絲綢」與「郵」的結合。於是,從主題到表達,從內容到物質載體,「絲綢之郵」正在成為近年來一個新的郵政的、郵票的、集郵的系列和品類。

「絲綢之郵」這個概念和實體的出現,是隨同中國「一帶一路」國際合作倡議的實施應運而生的,是新衍生的、有著文化生命力的集郵類別與系列。這個系列既是歷史的也是現實的,既是存在過的也是正在發展著的。這個題旨將會為郵票的發行和集郵的發展,開拓更加廣袤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