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卣,与上篇介绍的丰尊是配套礼器,同为西周中期的重臣丰为父亲辛做的铜器。因而两器的风格基本一致。
丰卣横截面呈椭圆形,通高21厘米、口径11.2*7.8厘米、腹深12厘米、重2.5公斤,腹部最大径如丰尊一般接近底部,整体感觉矮胖敦实。
丰卣
丰尊
颈腹部的纹饰与丰尊几乎一模一样:颈部 纹饰带较窄,前后各有一个卷角浮雕小兽首。兽首两侧各饰两只小凤鸟,头冠向前,下垂于地,尾羽向后,亦下垂于地。
一条窄素带将腹部与颈部隔开。腹部饰前后四只两两相对的大凤鸟。头冠分三股:一股短细,卷曲垂于前;一股长垂至地,折翘如钩如刀;一股上扬,似正与另一凤鸟头冠轻触。尾羽亦分三股:由内到外一股比一股更长更粗,整体形成逶迤之势。
此图似复制品,但纹饰清楚,可供参考
卣盖一半呈翠绿色,与其他部分截然不同。中部隆起,顶部有盘形捉手,左右侧有直立的犄角。盖面饰八对蛇与鸟的组合。这一组合纹饰很少见。
鸟回首站立,圆眼钩喙,长身后翘成U形。有人说是凤鸟,我不太认同:此鸟既没有头冠,也没有尾羽,仅有尾下三毛,怎么能是「凤」呢?
蛇头位于鸟身U形中,蛇尾似鱼尾分叉,蛇身长卷,有两种造型:中间四条蛇,蛇身上翘外弯过鸟头,再下垂至地;旁边四条,蛇身上翘更高,并不下垂。
提梁为几字形,套接处饰卷角圆雕兽首。提梁最高处及两个弯折处,各饰一个凸起的菱形。三个菱形将提梁分为四段,每段内饰一只四足蝉纹。
器底及盖内铸有同样的铭文,内容与丰尊铭文一样,记载了周王命丰代王殷见大矩,大矩赏赐丰铜贝,丰制作了这件祭祀父辛的铜器。
铭文底部有族徽铭文「木羊册」。我们很容易想到另一件有「木羊册」的青铜器——折觥。的确,它们都出自著名的庄白一号窖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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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白一号窖藏,位于宝鸡市扶风县法门镇, 共出土青铜器103件,其中有铭文的74件。根据铭文可知,这批青铜器属于微氏家族。微氏本是殷商贵族,商亡后臣服于周,做了周的史官。铭文涉及微氏家族七代,对应西周建立后三百多年的历史。
之后微氏家族匆忙离开了故土,将祖先珍贵的青铜器藏入地窖,希望有朝一日重返故土再拿出来使用。可惜这个「一日」没能到来,微氏家族一去不返,这批窖藏也就尘封了两千多年,直到1976年才被村民意外发现。
庄白一号窖藏的青铜器虽然同属微氏家族,但器主人不同。已辨识出的有折、丰、墙、兴四代的器物。其中折、丰两代器物,铭文最后多署有「木羊册」族徽。
丰卣及丰尊,就是微氏家族第五代丰所做之器。
这件文物时间是西周中期,出土于陕西省扶风县法门镇庄白村1号铜器窖藏,藏于宝鸡周原博物院,摄于四川博物院【雄关古道,经纬中华】特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