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人一年要吃掉多少只小龍蝦？」這是很多外地客人在見識過武漢街頭巷尾火爆的小龍蝦後總愛提的一個問題，夜市、大排檔裏散發出混合了孜然和油煙味的「煙火氣」，是武漢夏天獨有的味道。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郭銳很難相信武漢熱門商圈「撮蝦子」、娛樂會這麽火爆，如果不是好友提前定位，基本很難搶到位。郭銳是外地人，上次來武漢還是疫情前幾年，這次過來專程拜會多年未見的好友。他們在漢口江漢路步行街附近的一家網紅餐廳吃晚飯，這裏是武漢夜生活的標誌性地標商圈之一，現已成為當地主要的「夜間消費」聚集地。
談到近幾年武漢的夜間消費經濟，3年疫情對當地實體商業的影響始終是繞不開的話題。2023年至今，武漢的夜間消費逐步恢復，人間煙火氣持續升騰。
與此同時，武漢相關商務部門也在積極鼓勵商文旅體融合發展，小龍蝦與城市景區聯名、高端商業街區轉型夜間消費等一系列轉型凸顯了武漢人受碼頭文化傳承出的「敢闖敢拼」精神。
第一財經「中國夜經濟地圖」調查第九站來到武漢，我們試圖了解這座「英雄之城」在經歷疫情沖擊後，如今夜間經濟火爆背後的特質、創新和轉型發展。
復蘇
郭銳就餐的肥肥蝦莊是武漢近年最火爆的小龍蝦餐廳之一，一口氣在江漢路步行街開了4家店，基本上每到節假日及周末，家家爆滿、家家排隊。在落座之後，郭銳稍作打聽，發現當天晚上他們就餐的那家店排號排了幾百個號。
原來，郭銳的就餐點是近年來外地人來武漢旅遊打卡興起的「新地標」——肥肥蝦莊黃鶴樓聯名店。店主稱，前不久的「五一」假期，該店日均叫號接近2000個。
一座城市的夜宵火爆程度，一定程度上反映出這座城市的人氣和活力。而武漢的夜宵時段，外賣訂單量排名常年位列全國前十。有外賣平台數據顯示，武漢2個月要吃掉上萬噸、近30億只小龍蝦。
吃完小龍蝦已是晚上9點，好友提議去泡吧，然後打電話「找關系」在武漢天地的一家熱門酒吧搶到了一個台。
郭銳一度甚至一度懷疑對方是在「吹牛」，「泡個吧還要‘找關系’？」但現場的火爆讓他自嘲是「長見識」了。那是武漢近年最火的酒吧之一FOREVERCLUB，每晚有上千人左右的顧客前往消費，室內室外基本都是滿座，沒有熟人可能還真難訂到靠前的好位置。
而在FOREVERCLUB旁的COMMUNE幻師店也是人氣爆棚，店長吳逍告訴第一財經記者，該店主營全時段餐酒吧服務，全天營業時長16～18小時，每個時段都有社交聚會需求的對應人群，「夜間八九點以後多為酒市客人，屬於高峰消費時段。」
近期，美團釋出2024年酒吧指南，全國40城共630家特色酒吧入選。相當於每城有15家左右酒吧入選，而其中武漢就有21家酒吧上榜。
美團數據顯示，今年以來，武漢夜間玩樂訂單占比近57%，其中，酒吧的線上消費訂單規模同比去年增長60%，其中Livehouse訂單量同比增長210%。
武漢火爆的「夜經濟」場景，給郭銳帶來極大地震撼。在他的記憶裏，上次了解武漢還是在2020年疫情期間，疫情過後，武漢的各五星級酒店進行「花式經營創新」,大廚在街邊擺起大排檔的影片在網上傳播，當時感覺「英雄之城」的人們正在振興發展。
如今轉眼4年過去，武漢的各大美食街區和商圈人氣正在逐步恢復到疫情前的水平。從夜經濟的火爆程度來看，這並非武漢的某一個商圈、街區以及景點所獨有，武漢三鎮都有一些夜生活的「爆款」和「網紅」，且業態豐富多樣。
武漢餐飲業協會會長劉國梁是地地道道的武漢人，在當地餐飲行業耕耘40余載，在他看來，武漢夜經濟火爆的原因在於，餐飲街區載體較多，「武漢的熱門商圈就有70多條，餐飲美食街就有30多條，餐飲消費體量大。」
據武漢市商務局提供的數據顯示，全市現有6大核心商圈、23個區域商圈、112個社區商圈、11條特色商業步行街，購物中心商業面積突破1300萬平方米（全國排名第9）。2023年國慶期間，江漢路步行街夜經濟持續火爆，夜間客流量達361.10萬人次；武漢光谷商圈長期位居全國夜間消費最旺商圈之一。
為了持續跨界賦能，近年來，武漢將美食與夜遊結合，打造餐飲美食夜遊新體驗。前不久的「五一」假期，江漢路、萬松園、沙湖路、光谷步行街等美食街夜間生意火爆，小龍蝦等地方美食深受外地遊客青睞。公開數據顯示，武漢夜間消費超全天消費一半以上，越來越多的餐飲企業延長夜間營業時間，節假日一般會營業至淩晨2點。
從酒吧蹦迪出來，郭銳又在好友的熱情邀請之下去吃宵夜。他們來到武漢天地內的北二樓大排檔餐廳吃燒烤，一眾人吃飽喝足才回到酒店休息。
睡到次日下午，郭銳即將返程，好友又帶他到武廣商圈，對方提議他給家人買點品牌衣服或者首飾，當作回家的禮品。位於武廣商圈的武商MALL由三棟大樓連成一體，總建築面積50萬方，是華中地區最大的購物中心組合群。
據武商集團（000501.SZ）有關負責人最近在股東大會上對外介紹，目前，武商夢時代專案客流量大，日均在10萬人以上。當然，受當前消費形勢變化影響，商品零售的消費力有所下滑，這也是影響公司業績的因素之一。
官方數據顯示武漢夜經濟活力已恢復。2023年，武漢全年實作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7531.9億元，比上年增長8.6%，高於2019年的7449.64億元，這是時隔4年重新邁上7000億元台階。
作為中部地區特大城市，武漢也是今年「五一」全國熱門旅遊目的地城市。武漢市商務局有關負責人告訴第一財經記者，武漢糧道街、萬松園、戶部巷等美食街區節假日夜間生意火爆。今年「五一」期間，城市「夜間模式」被喚醒，夜宵夜市恢復熱鬧，同比去年「五一」，從消費金額看，同比增長了兩成。
溯源
武漢人為何如此熱愛夜生活？這裏的夜生活為何如此豐富多彩？
在多位武漢本地人看來，武漢的夜生活文化與過去老漢口的繁榮發展密不可分。武漢地處長江與漢江交匯之處，素有「九省通衢」之稱，漢口的水運碼頭催生出極具地方人文特色的碼頭文化。
從事貨物搬運等體力勞動的人們，工作之余選擇碼頭附近的飲食攤，大碗喝茶、大口吃肉。街頭巷尾有各種雜藝、唱戲等民間藝人表演，還有以茶樓、茶館為平台的楚劇（又稱花鼓戲）演繹，供人觀賞。
據【武漢市誌】第八卷公眾休閑「綜合場所娛樂」記載，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繁華的武漢綜合娛樂場所民眾樂園，堪稱華中最大的綜合性文化娛樂購物中心，集休閑、購物、娛樂、美食於一體。
90年代以後，隨著一批綜合性娛樂場所相繼開辦，位於漢口的拉斯維加俱樂部、紅色戀人酒吧等都是老武漢人心目中揮之不去的銘印，漢口江灘及其周邊的歌舞廳等休閑娛樂場所，成為武漢人釋放自我、感受時代節拍、盡享娛樂休閑樂趣的地方。
在夜生活繁榮的同時，造就了宵夜文化的發展。「碼頭一度是很多人財富積累的主要場所，商賈顯貴、南腔北調、四方五味，使得碼頭成為一個包容的大熔爐，也造就了武漢人的‘叼’（方言：挑食）嘴巴，口味也是鮮香麻辣兼具。」劉國梁告訴第一財經記者。
在劉國梁的記憶裏，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武漢的宵夜文化最早起源於漢口的吉慶街，「大家邊吃、邊唱，再加上精武路的鴨脖遙相呼應，很快把武漢的夜宵文化點燃起來。」
吉慶街是武漢有名的夜市大排檔一條街。入夜以後，吉慶街燈火輝煌，人聲鼎沸，各類美味佳肴應有盡有，漢味民間表演各具韻味，吉慶街也成為外地人領略武漢都市風情的視窗。劉國梁說，武漢素有「過早戶部巷，宵夜吉慶街」，「白天逛漢正街，晚上遊吉慶街」的說法。
然而，過去吉慶街的原始、喧鬧與臟亂，與城市化發展的腳步，亟待整改與提升。之後，政府將其改造為集美食生活、民俗創意的街區。
在吉慶街改造之前，漢口的特色商業街區也在日益崛起。2007年，瑞安推出武漢天地專案後，這裏就成了漢口乃至整個武漢最「洋氣」的商業街區。自此，武漢市內的其他特色美食街區也紛紛效仿武漢天地的街區模式，推陳出新。
在美食街變遷的同時，武漢人的宵夜菜品也發生變化。
「過去武漢人的宵夜桌上夜宵是鴨脖子、鹵牛肉、蹄髈，加上毛豆以及燒烤等，再配上牛肉面、熱幹面等主食碳水。」劉國梁說，現在宵夜基本是小龍蝦配燒烤，當然，吃了幾十年的毛豆「經典永不換」。
事實上，現在爆火的小龍蝦，早期進入武漢人的餐桌也經歷了漫長的階段。第一財經記者采訪獲悉，過去的武漢人並不興吃小龍蝦，中餐廳基本沒有。
「本世紀初，2003年非典之後，很多偏僻的建築工地裏面，一些餐館會做一些特色美食如小龍蝦，而當時的大餐廳並不銷售這類菜品，大家偶爾過去嘗鮮。」劉國梁說，到了2008年以後，以肥肥蝦莊、靚靚蒸蝦為代表的品牌小龍蝦店誕生之後，小龍蝦才正式進入中餐廳，成為餐飲消費主流。
2008年4月，柴標、張艷麗夫婦在武漢市洪山區石牌嶺開出了第一家肥肥蝦莊門店。與此同時，湖北省內靠近武漢的潛江市小龍蝦養殖產業蓬勃發展，小龍蝦食材供應鏈體系的建設以及完備，讓小龍蝦進入武漢人的宵夜餐桌起到了很好的鋪墊作用。
之後，武漢小龍蝦市場快速發展。2010年到2013年，肥肥蝦莊陸續在武漢南湖大道和光谷開出2家分店。2014年，小龍蝦熱漸漸席卷全國。
隨著近兩年旅遊消費的熱潮，政府力推小龍蝦產業，這讓肥肥蝦莊等小龍蝦品牌企業看到了機會。「近幾年小龍蝦市場規模保持持續增長，說明這些年的發展總體是比較良性的。」柴標說。2023年，肥肥蝦莊一口氣開出了8家門店，總門店數近50家。
轉型
無論是曾經輝煌的歌廳，還是聞名全國的美食街，武漢夜經濟不管如何叠代，求新求變始終是其根脈。畢竟生意就像潮水起伏，在新的市場周期面前，江水邊、碼頭旁長大的武漢人，更傳承著敢闖敢拼的精神。
不到晚上6點，武漢白晝還未轉夜，漢口江漢路步行街鄱陽街7號的一棟老式建築裏，肥肥蝦莊黃鶴樓聯名店坐落於此，扛著相機的、拿起手機的年輕人，排起長長的隊。這裏是近年來外地人來武漢旅遊打卡興起的「新地標」。
這家店是在疫情中開起來的，創始人柴標說，當時也面臨比較大的決策壓力。此前受疫情影響，武漢餐飲以及夜間消費在2022年處於密集的轉型期。「一方面餐飲消費亟待恢復，另一方面消費群體年輕化趨勢越發明顯。」當地一位餐飲人士稱。
年輕人是時下當仁不讓地吃蝦「主力軍」。據美團【2022小龍蝦品類發展報告】，「90後」已成為小龍蝦的主力消費人群，占比達六成以上。「在激烈的餐飲競爭環境中搶占一席之地，品牌年輕化升級是肥肥蝦莊的必由之路，緊跟消費者的成長步伐才能長遠發展。」柴標說。
一位餐飲行業人士表示，印象中吃蝦的情景很奔放，而現在的年輕人對吃蝦環境則更為重視，吃蝦場景成為更具性價比的社交聚會。
才登黃鶴樓，又食肥肥蝦。「黃鶴樓與我們合作的初衷，是希望透過我們年輕消費群體，講好地標故事，更好地傳播荊楚文化。肥肥也很榮幸承載了地標文化的傳播。」柴標說。
事實上，黃鶴樓聯名店的誕生也並非一帆風順。柴標回憶：「黃鶴樓是文化地標，相對傳統，而小龍蝦的消費者多是年輕人，雙方都有顧慮。」
如何從眾多的小龍蝦店中脫穎而出？柴標定下「規矩」：做好蝦，做大蝦。廚師出身的柴標底氣來自於標準化的龍蝦生產和穩定的供應鏈。肥肥蝦莊較早地完成了配料和食材的標準化，與此同時肥肥蝦莊與湖北交投小龍蝦產業發展有限公司達成戰略合作，能優先拿到最優質、個頭最大的小龍蝦。
在肥肥蝦莊選擇和黃鶴樓聯名之際，靚靚蒸蝦則選擇了和湖北省非物質文化遺產「楚劇」合作。並且，過去單靠人流量「取勝」的實體餐飲店也面臨壓力，而在互聯網流量方面，肥肥蝦莊也持續迎合。2023年，肥肥蝦莊與黃鶴樓在抖音平台聯名直播，線上營收超1400萬元。
事實上，不單單是「吃蝦」，武漢很多商圈也在積極擁抱年輕人。在擁抱年輕人方面，武漢地區銷售額名列前茅的十大商場之一武漢天地（排名第三）持續轉型和布局或特許以算作例證。
「2007年，做街區型商業產品的公司還是鳳毛麟角，武漢天地是最早從事這一業態投資的企業之一，當時主要以餐飲為主。」瑞安新天地營運助理總經理敖磊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
「從最開始我們（的商戶）以餐飲為主，到打造消費者的精致生活，再到以中等收入家庭為核心，轉而向時尚潮流領域聚集。」敖磊說，武漢天地的商業業態持續與時俱進，不斷迎合消費者的喜好，甚至要比他們的喜好跑得更快，否則老是跟在別人後面跑，無法吃不到時代發展的紅利，公司也一直在探索。
2010年之後，武漢天地的競爭對手陸續出現，尤其是疫情以後，市場競爭愈發激烈。2022年，武漢天地開始了業態調整，瞄準了具有年輕力的時尚潮流群體。
「轉型的時候很痛苦，餐飲大幅煥新，需要將街區裏好的地段拿出來。勢必會把原本在核心位置上的租戶調走。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一棠龍蝦。」敖磊說，一棠龍蝦原來占據了商業街主入口處一棟樓的最好位置，為了引入潮流零售店，武漢天地與一棠龍蝦協商，對方在充分理解商圈轉型的意圖後，讓出了擁有臨街展示面的位置，也就是現在的Bananain蕉內所在的地方。
武漢天地又把占據街區一整棟樓的餐飲品牌丹青燕店面面積縮小一半，挪出一半的空間，引進了HARMAY話梅（華中首店）。HARMAY憑借「小樣」以及豐富的美妝品類出圈，深受很多年輕人喜歡。
武漢天地方面在回復第一財經記者的采訪函件中表示，自2022年開始，武漢天地持續在潮流零售、娛樂文化、餐飲的業態豐富度上下足功夫，除了FOREVER CLUB，還有COMMUNE、KEES、青青、PM6:30等夜娛餐飲業態。
「今年還引進了具備年輕、潮流內容的人氣品牌。比如，來自長沙的‘餐飲排隊王’北二樓；武漢本土品牌beer game&夏日救火龍，集精釀與烤肉一體的餐廳。不斷提升夜間消費的豐富度，業態的多元化也增加了消費者在天地的停留時間，形成消費閉環。」武漢天地稱。
思考
無論是柴標、劉國梁還是敖磊，他們都認為政府層面的扶持是武漢夜經濟紅火的有力支撐。「特別是前幾年疫情期間，消費面臨較大的壓力，我們在商務部門的帶領下，持續圍繞‘暢享消費 樂購武漢’舉辦各種節日促消費活動，來帶動夜間經濟消費。」劉國梁說。
武漢市商務局方面對第一財經記者介紹，在夜間美食消費旺季，先後舉辦了小龍蝦美食節等美食推廣活動，餐飲協會和美團投放3000萬元美食補貼。並且，開展「十大名菜 十大名點」推廣活動，聯合廣電部門開辟【舌尖上的武漢】專欄，組織開展【楚菜訣】大型活動，聯動美團、餓了麽等平台企業制作楚菜美食地圖、美食榜單，著力提升楚菜美食知名度和美譽度。
5月20日晚，武漢和長沙「一對CP」的隔空表白讓無數網友刷屏。夜晚，長沙一江兩岸、武漢兩江四岸，亮起告白的燈光秀。長沙的湘江邊亮起「你好韻味」，武漢東湖邊燈光秀則回應「你蠻靈醒」。雙城互動，給兩座城市帶來了不少流量，也帶來了不少人氣。
武漢市商務部門還發展商文旅體融合夜經濟業態，引導重點商貿企業與文旅專案開展聯動，發展商文旅體融合的夜間經濟業態和品牌。武漢正在發力將小龍蝦打造成為當地的地標美食，以借此釋放當地消費特色和消費潛力，利用城市IP與蝦文化跨界聯動，成為不少本地及外地遊客首選的新晉網紅打卡地。
肥肥蝦莊與5A級景區黃鶴樓的聯動就是一個例證。「每名廚師的手藝都不一樣，而小龍蝦代表武漢的名片，在菜品質素方面要求更為嚴格。」劉國梁說，如果把握不好菜品質素和服務，久而久之則會失去市場客戶。
作為非標產品的小龍蝦餐飲，過去難以做到標準化。而柴標在品質方面煞費苦心，首先是做好小龍蝦的標準化。
「從開發標準化的醬料開始，我們持續探索產品的標準化，先拿油燜大蝦這一肥肥蝦莊的核心產品來做實驗，一點點建立標準。」柴標說。經過幾年時間的探索，肥肥蝦莊已完成所有主力產品的標準化建設。
2023年，肥肥蝦莊打造的「明廚亮竈工程」正式完工。在店中用餐時，顧客可即時看到後廚挑選、清洗、炒制小龍蝦的動態。
「武漢夜經濟消費潛力巨大，但行業內競爭較激烈，同質化內容較多。」武漢一位街區營運打造的行業人士表示，尤為體現的是餐飲、商圈商貿方面。
比如小龍蝦品牌，以武漢為例，誕生出肥肥蝦莊、峇里龍蝦、靚靚蒸蝦、一棠龍蝦四大本土龍蝦品牌，引領當地龍蝦消費和龍蝦產業發展。與此同時，武漢的美食街分散在各地，形成了以戶部巷、糧道街、吉慶街、雪松路等美食聚集地以及漢味美食為主打，這些區域都能吸引眾多客流，而在各自競爭的同時，拼品牌和服務則顯得頗為重要。
「現在很多熱門酒吧都是孤零零地存在於某個商業街區，周邊商業配套並不完善，晚上蹦迪出來周邊合適吃宵夜的地方都沒有。」一位消費者表示。
在敖磊看來，現在以95後、00後為代表的「Z世代」年輕人們，成長過程的物質條件、家庭環境都得以滿足，因此做商業，後勤設施也需要納入考慮，「如果街區地面有積水，一腳踩下去有泥水濺到身上也會給顧客造成反感，甚至衛生間的環境和衛生也要做好，要讓這些年輕人感覺整潔和舒適。」
敖磊表示，武漢一年四季冷暖分明，特別是露天的商業街區，夏天太曬，冬天又冷，因此做街區商業需要思考多方面的因素，街道服務管理等都得跟上顧客需求。
「與此同時，街區商戶的整體形象要統一，不管是酒吧、KTV、還是餐飲，品質和環境衛生以及服務都要有嚴格的標準。一旦品質過差，這批年輕消費者就會悄悄流失。所以整體環境和氛圍與消費者的期待要匹配一致。」敖磊如是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