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裏，我牽掛著你
——掉隊丹頂鶴「壯壯」的港城之戀
11月4日，丹頂鶴「壯壯」被放飛。通訊員張文明攝
「謔！‘壯壯’今天又去了山東東營不少地方。」11月28日，在秦皇島市鳥類收容救助站，站長李軍盯著手機上「壯壯」的遷徙軌跡，懸著的心又放下一點點，「看來體力恢復得不錯！」
「壯壯」是李軍救助的第一只丹頂鶴。11月4日，「壯壯」被放飛。就像長大離家的孩子，從此「壯壯」成了李軍時時放心不下的牽掛。
「壯壯」佩戴了編號「V19」的彩色鳥類標誌法環和衛星定位追蹤器，每小時回傳一次數據。每天李軍最惦記的事，就是點開手機小程式，看看「壯壯」在哪，又去了哪些地方，「放飛之後的兩個月都是危險期。希望它在外面吃得飽、吃得好，盡快重新適應自然環境。」
當天下午5時，李軍再次開啟手機。衛星定位追蹤顯示，「壯壯」依然在山東東營黃河三角洲濕地附近活動。「當地的誌願者告訴我，目前‘壯壯’還是‘單身’，沒有加入其他鶴群，但它的捕食、飛行狀態都很好。」李軍笑著說。
李軍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壯壯」時的樣子。那是2022年早春的一天，它在北戴河新區仙螺島景區附近海面被人發現，全身濕透，身體極度虛弱。「它應該是在遷徙途中很久沒吃東西了，因體力不支落到了海裏。」李軍分析。
把這只「小可憐」從派出所接回救助站，李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它補充營養。他買來新鮮的小魚養在水池裏，讓它隨吃隨有，頓頓管飽。小家夥也收獲了「壯壯」的名字，代表著大家對它快快恢復健康的期盼。
「它喜歡在水池邊捕魚，但叼出來不吃，頭一甩，‘啪’的一聲把魚甩到一邊，然後繼續叼著玩。」李軍看「壯壯」就像看自己的孩子，滿眼都是喜歡，「體力恢復後它還知道鍛煉身體，張開大翅膀不停呼扇，一次能堅持十多分鐘。」
在李軍的精心照顧下，「壯壯」的身體很快壯實起來。隨著今秋鶴類遷徙季的到來，「壯壯」迎來了放飛的最佳時機。
「壯壯」即將復飛，李軍的心裏卻變得忐忑不安，「對於接受過救助的野生鳥類來說，野外放飛無異於一場生死考驗。」曾經，他們放飛了5只紅隼，僅10天時間，所有追蹤器都沒了動靜，其中一只的最後的蹤跡就在救助站附近。
11月4日，「壯壯」被放飛，之後幾天一直待在北戴河大潮坪濕地。李軍雖然不放心，但還算平靜，「‘孩子’總歸還在身邊。」
11月10日，「壯壯」開始向南飛，停在了唐山樂亭沿海濕地。李軍坐不住了，當天，他開車一路追到樂亭，「就想看看它。」
11月11日，「壯壯」飛越渤海，抵達東營黃河三角洲濕地。這一次，李軍已經追不上它了，牽掛隨著距離越拉越長……
11月18日，丹頂鶴「壯壯」在山東東營黃河三角洲濕地附近活動。河北日報通訊員馬芳提供
「等當地氣溫再下降，不知道‘壯壯’又會去哪裏。」李軍說，「但不管它在哪兒，我的心都始終跟著它。」
除了查軌跡，「壯壯」攜帶的衛星定位追蹤器還有大用處。李軍告訴記者，2021年，秦皇島市鳥類收容救助站和秦皇島海關技術中心聯合建設秦皇島市野生鳥類疫病監測和防控生物安全重點實驗室，對救助過的鳥類進行樣本采集，建立鳥類數據庫。「這些數據不僅能為科研提供數據支持，還可提供監測預警資訊，目前已采集樣本2000多份。」李軍說。
「秦皇島市政府連續多年投入專項資金，對北戴河濕地進行恢復與保護。目前，僅北戴河國家濕地公園已發現鳥類524種，約占中國總鳥類的三分之一，被譽為‘世界四大觀鳥地之一’。」北戴河區園林局黨組書記、局長程黎明說。
明年「壯壯」還會回來嗎？
「秦皇島良好的生態環境為鳥類遷徙提供了重要棲息地，是候鳥遷徙的驛站。等到明年鶴類遷徙季節到來，我想‘壯壯’一定會回來。」李軍滿懷期待地說，「‘壯壯’，我們明年見！」（河北日報、河北日報客戶端記者 閆立軍 張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