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華文世界 > 三農

我湖南人,在安哥拉11年,為鼓勵生孩子,這裏實行「一妻多夫」

2024-07-11三農

程崇新,1973年出生在湖南省臨湘市乘風鄉的一個普通農家。他的爺爺當年從湖北天門逃水荒來到湖南,在這裏紮根。小時候,父母靠種地養活他和兄弟姐妹三個。家裏的房子用的是稻田裏取的磚頭,屋頂蓋的是茅草,可見家境之貧寒。

14歲那年,不懂讀書重要性的程崇新輟學了。父親挑了一擔米,送他去親戚家學木匠,希望兒子能有一門謀生的手藝。第一個師傅教他做農具和家具,全靠手工。年紀小、力氣小的程崇新,第一天下來手上就磨滿了血泡。他忍著疼痛堅持了半年,但最終還是偷偷跑回了家。

15歲時,程崇新意識到沒有手藝就過不上好日子。在姐夫的引薦下,他再次拜師學藝,這一學就是三年。這次,他紮紮實實學習,掌握尺寸,觀察家具樣品,勤勤懇懇,深得師傅喜愛。三年裏,他和師傅同吃同住,儼然成了師傅家的一員。

出師後,18歲的程崇新自己貸了兩千塊錢,在鎮上開了一家家具店。他做手工家具,從買樹、切割木板到打磨、拋光,再到制成家具出售,事事親力親為。剛開始還算順利,第二年就還清了銀行貸款。

然而,性格靦腆的程崇新總是不好意思拒絕顧客賒賬,導致資金周轉困難。要賬又讓他覺得難以開口,生怕得罪人。這樣一來,賺的錢不是壓在原材料上,就是被欠著遲遲收不回來,讓他感到疲憊和煩惱。

1996年,23歲的程崇新結婚了。為了能蓋起自己的房子,他和妻子關了店鋪,選擇去廣州佛山家具廠打工。在那裏,他常常從早上七點幹到晚上十點,每天下班渾身酸痛。雖然工作辛苦,但想到要為家人建房子,他就充滿了希望和幹勁。

2010年,經過多年的辛勤勞作,程崇新終於為妻子和兒子蓋了一棟房子。然而,這13萬元的房子也讓他欠下了3萬元的外債。此時,他的兒子已經在讀小學,家裏的經濟狀況再次變得緊張起來。

2011年,命運給了程崇新一個意想不到的機會。他同村有個在非洲安哥拉打工的好朋友回來了,閑聊時提到他們公司在招工。得知老板做的是木材生意,程崇新心裏有些動心。一方面,他急於還清債務;另一方面,他也希望有機會出去看看世界。於是,他托朋友幫忙聯系了這份工作。

讓程崇新沒想到的是,老板聽說他是木匠後非常高興,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就這樣,38歲的程崇新開始為去非洲做準備。辦好護照後,過了兩個月,他懷著激動的心情登上了飛往安哥拉的飛機。

在飛機上,程崇新想象中的外國是高樓大廈、藍天白雲、教堂樓宇、車水馬龍、熱鬧繁華的景象。然而,當飛機準備降落時,他看到下面一片荒蕪,眼前的景象一下子讓他驚呆了。

飛機場除了跑道,都是荒郊野外,雜草叢生。這與他登機的首都機場形成鮮明對比,仿佛回到了上個世紀。下飛機後,一股熱浪撲面而來,程崇新趕緊脫了外套,跟著朋友出了機場。

在安哥拉的日子裏,程崇新逐漸了解到這個陌生而神奇的國家。安哥拉位於非洲西南部,曾是葡萄牙的殖民地,官方語言是葡萄牙語。國土面積12.46萬平方千米,是世界上最不發達的國家之一,人均GDP年年倒數,深陷經濟泥潭。

最讓程崇新驚訝的是安哥拉的婚姻制度。為了鼓勵生育,緩解人口增長緩慢的問題,這裏實行"一夫多妻"和"一妻多夫"並存的婚姻制度。有錢男人大多擁有4個以上的妻子,沒有最高上限。而一妻多夫雖然不常見,但在少數部落中仍然存在。

程崇新了解到,有一個叫沃達貝部落就實行一妻多夫制,他們甚至還有一個專門的節日叫"偷妻節"。這個節日並不是讓男人去偷其他人的妻子,而是讓男人們打扮化妝,展示自己的身材來吸引女人的目光,為自己討老婆。

在安哥拉,結婚成本極低。程崇新聽說,有時只需要幾百塊人民幣就可以結婚,有的甚至送幾箱啤酒、幾箱飲料,就可以把女方娶回家了。窮人家的房子大多都是鐵皮房,幾塊鐵皮圍起來就算是"家"了。當然,有錢人也會去教堂舉行婚禮,會稍微隆重一些。

除了特殊的婚姻制度,安哥拉的醫療狀況也讓程崇新感到震驚。雖然這裏醫療免費,但醫院基本沒有藥。私人醫院掛號費都是200美元起步,所以很多人得病了沒錢治都自己扛。這裏流行病有很多,除了瘧疾、霍亂等,還有一些程崇新之前從未聽說過的疾病,如黃熱病、昏睡病等。

因為貧窮、疾病、動亂,安哥拉人的壽命普遍都不是很長。程崇新看到2020年的一個統計,安哥拉人均壽命僅為52.4歲,是世界上人均壽命最短的國家之一。對比之下,中國人均壽命已達77歲,這讓他更加珍惜自己的祖國。

這些文化沖擊和社會現狀,讓程崇新對安哥拉這個國家既感到新奇,又心生憐憫,同時也更加感恩自己的祖國。

在安哥拉,程崇新進入了一家木材加工廠工作。他的主要職責是管理非洲當地工人,指導他們把原木鋸成大木方再賣掉。這份工作雖然環境艱苦,但收入還算不錯。剛開始時,程崇新的年薪是8萬元人民幣,兩年後漲到了10萬元。

相比之下,當地賣力氣的工人薪金普遍很低,一天薪金折合人民幣才10元左右。程崇新作為管理人員,待遇明顯優厚。而且,他的吃住都在公司,每年還能回國探親一次,來回的費用也都是老板報銷。比起在國內打工,他在這邊基本沒有開支,能把錢都攢下來,供孩子讀書和家人開銷。

然而,在安哥拉工作並非一帆風順。2013年,公司遭遇了一次嚴重的搶劫事件。盡管老板僱用了當地的黑人保安,但由於保安疏忽,一幫持AK47的土匪闖入了公司。他們見人就打,程崇新的朋友腳被打傷。土匪洗劫一空,現金、手機、電腦、電視機,甚至連衣服鞋子都沒放過。

這次經歷讓程崇新對安全問題產生了深深的憂慮。他開始整天提心吊膽,擔心自己會遇到危險。雖然老板後來換了保安公司,而且他的工作大部份時間都在廠子裏,不怎麽需要出門,但是安全焦慮始終縈繞在他心頭。

程崇新經常聽說外國人在安哥拉遭遇綁架、搶劫的問題。有時甚至一周內發生多起外國人被搶或綁架案件。更讓他擔憂的是,當地的警察似乎對這種行為習以為常,甚至有些警察還會勒索外國人。

盡管如此,程崇新還是堅持了下來。在工作之余,他也觀察著當地人的生活。他看到很多孩子整天喊餓,看起來都是營養不良的樣子。當地人的飲食非常簡陋,基本上以木薯粉、玉米粉為主食。

程崇新還註意到,這裏的人們結婚普遍比較早。有的女孩子十五六歲就結婚生孩子了,男人也沒有節育的概念。他們公司有一個保安才23歲,已經有三個孩子了,妻子還懷著第四胎。

在與當地人接觸中,程崇新結識了保安家的小女兒露露。這個兩歲多的小女孩經常來找他玩,他給她買了很多零食和玩具,還給她取了中文名字。不忙的時候,程崇新就教露露說中文,孩子學得很快,已經會說很多中國話了。有時候,露露還會用中國話親切地叫他"爸爸"。

這些溫暖的時刻,讓程崇新在艱難的異國生活中找到了一絲慰藉和希望。盡管面臨著種種困難和危險,但他依然堅持著,為了家人,也為了自己的夢想。

2019年,新冠疫情席卷全球,安哥拉也未能幸免。程崇新所在的公司業務受到了嚴重影響,工廠不得不停工,大部份工人被遣散回家。只有程崇新和幾個保安被留下來看守廠子。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程崇新沒有坐以待斃。他發揮了中國人"處處都是菜園子"的生存智慧,在廠子裏開辟了一片菜園。他種菜養雞,很快就實作了自給自足的生活。

在這片自己開辟的"桃花源"裏,程崇新種植了各種蔬菜,常年瓜果不斷。他精心照料著這片菜園,不僅解決了自己的日常飲食問題,還能與留守的保安們分享新鮮蔬菜。這種自給自足的生活方式,不僅幫助他度過了艱難時期,也讓他在異國他鄉找到了一份安定感。

雖然疫情期間程崇新也曾想過回國,但經過深思熟慮,他還是決定留下來。他考慮到,即使回到國內也是要打工的,而在這裏工作不是很累,老板對他們也一直很好。況且,經過這麽多年,他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

就這樣,程崇新在疫情中展現了驚人的適應力和生存智慧。他用勤勞的雙手和聰明才智,在異國他鄉的艱難時期為自己創造了一個安全的港灣。這段特殊的經歷,也讓他更加珍惜現在的工作和生活,堅定了他繼續在安哥拉奮鬥的決心。

時光飛逝,一轉眼,程崇新來到安哥拉已經整整11年了。

在安哥拉工作的11年裏,程崇新經歷了太多,也成長了許多。回首往事,他感慨萬千。曾經在國內時,他覺得生活的重擔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但在安哥拉,看到當地窮人的生活後,他才真正理解了什麽是貧窮。

程崇新深有感觸地說:"他們很多人根本沒時間考慮太多,因為僅僅是活著,就已經耗盡了全部的力氣。"這種鮮明的對比讓他更加珍惜現在的生活,也讓他對家鄉和祖國充滿了感恩之情。

程崇新的故事,是千千萬萬中國勞工在海外打拼的縮影。他們用辛勤的汗水澆灌著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也在異國他鄉傳播著中國人勤勞、堅韌的精神。

11年來,程崇新見證了安哥拉的變遷,也經歷了自己的成長。他學會了在艱難中尋找希望,在異國他鄉創造家的溫暖。盡管依舊面臨著各種挑戰,但他的內心充滿希望。

這份跨越山海的祝福,不僅是程崇新對安哥拉人民的祝願,更是他對全世界奮鬥者的美好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