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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叫劉勇,是一名來自山村的年輕農民。說實話,我的這個身份在現代社會或許很 "土",但我為自己的本行而自豪。
我家鄉就坐落在山城西側一處偏遠小村,家裏便有一片自家的菜園和一個小小的雞舍。說到這些散養的家禽,它們可以算是我的老夥伴了。每天清晨,金色的暖陽把我從夢鄉中喚醒,我就站在窗前,遠遠看著那些黃毛黑翅的小家夥在田間草地上穿梭覓食。而等到中午的時候,我就會提著簸箕,走向雞舍,把新鮮的飼料餵給它們。
"哈哈,你們這幫饞鬼!"我被它們的神態逗樂了,忍不住伸手輕撫那些蓬松的羽毛,"是不是饞壞了啊?"看著它們吃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我也笑得合不攏嘴。
"餵,老劉!有時間聊聊天嗎?"就在這時,一個青年男子叫住了我。看這面生的面孔,應該是新來的同事。
張曉明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四周,接著笑著問我:"你們這兒的土雞好不好吃啊?我聽說都是散養的,應該很新鮮吧?"
"太好了!"張曉明來了興致,眼睛一亮:"那我正好買幾只回去給家裏人嘗嘗鮮,你最清楚哪些更好吃些。"
看著眼前這位憨厚老實的年輕人,我不由得心生好感。於是,我二話不說,牽著他的手就向雞舍走去。
"你得親自過來,仔仔細細地看才行。"我拉開雞舍的門,先讓張曉明在外面遠望了一圈,然後便揮手把他招了進來。
雞棚裏溢滿了雞的啼叫聲和翅膀的撲棱聲,張曉明一開始還顯得有些局促,但很快就被眼
前那片熱鬧景象吸引住了。他睜大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這些羽毛撲簌的小家夥們。
"特別可愛啊!"他禁不住輕聲感嘆,彎下腰去想去摸一只,卻被一只母雞薅了一把,嚇得猛地縮回了手。
"小心啊,這些家夥可都很兇的。"我連忙拉住他,笑著說:"但放心,只要跟著我來,它們就老實了。"
說著,我徑直走進雞群中間,在地上盤腿坐下。那些平日裏喜歡追嘴的雞兒立馬就安靜了下來,乖乖地圍攏在我身邊。我一邊撫摸著它們光滑的羽毛,一邊招呼張曉明靠攏過來:"來,讓我給你仔細說說,哪些是好雞。"
"那我就要這幾只公雞了!"張曉明一口氣就說。
"不不不,慢著!"我連忙出言阻止,"單買公雞可不夠,你得也買些母雞和小雞,這樣一來回去才能把它們圈養起來,不然就只能吃光了。"
"哦,對哦!"張曉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說得有道理。"
於是,我又開始仔細挑挑揀揀,從雞群中慢慢地捉出好幾只母雞和剛出殼不久的小雞,還不時拈起幾枚圓溜溜的雞蛋晃悠兩晃。
張曉明聽得無比認真,眼神緊緊地鎖在我手裏的那些雞和蛋上,似乎生怕漏掉了任何一個細節。漸漸地,他也被我這股子熱情給感染了,什麽顧慮都沒有了。
"好,我統統都要!"大概是看在我如此誠摯的份上,他毫不猶豫地說出了這句話。
"那最少也要五六只雞和二三十枚蛋了。"我想了想,開出了一個數目。
"沒問題,你幫我好好挑選就行。"張曉明連連點頭。
於是,一番操作下來,我最終為他精心擇選出了5只公雞、3只母雞、5只小雞和25枚雞蛋。
"就這些吧。"我拍拍手,將這些家禽和蛋品裝進了紙箱。
"太棒了!"張曉明樂不可支,捧著箱子就像捧著寶貝一樣。顯然,他對於我的"嫁妝"贊不絕口。
"嘿嘿,要是覺得好的話,以後再買就行了。"我說著,還沖他
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很快,張曉明就掏出手機,操作了幾下往我的賬戶裏匯了錢。"五百塊,夠不夠啊?"
我看了眼轉賬金額,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五百塊錢買這麽多雞和蛋,好像確實有點太少了。但轉念一想,這不過是張曉明一廂情願的付出,而我本就沒打算白白將這些送出去。於是,我暗自做了個決定。
"啊,太客氣了!"我笑著擺了擺手,"錢就不用給了,這不過是個小小的心意。"
"沒什麽可是的。"我徑自打斷了他的話,"你剛來到這裏,我們可得熱情一點招呼啊!以後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我打聲招呼就是了。"
張曉明楞了楞,見我臉上滿是真摯,終究沒再多說什麽,只是連聲道了謝。
過了幾天,張曉明突然給我打來了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無比激動:"勇哥,你家的土雞真是太棒了!我怎麽就沒早點嘗過呢?"
"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的。"聽到他如此誇獎,我自然是饜足的很。
"是啊,這味道簡直太了!我家人都迷上它了,幾乎每天都在等著吃這個呢。"張曉明笑著說,"你得常為我們一些噢!"
"別客氣,有什麽需要盡管說。"我應和著,心裏卻在盤算著什麽。
因為,就在前幾天,我獨自一個人坐在雞舍裏時,突然有了一個想法:要不要送點什麽給張曉明呢?雖說他是主動付錢買的,但我不希望就這麽將他的一片好意白白收下。是該有點表示了,但又該送些什麽呢?
正當我躊躇滿誌時,一只剛孵化出來的小雞闖入了我的視線。我看著它挪動著柔軟的小身板,啄食著地上的麥粒,忽然就有了主意:不如送些雞蛋給他吧?
雞蛋是最平凡不過的東西,卻正是這份普通最能表達我的一片誠心。於是,在張曉明打來這通感謝的電話後,我決定付諸行動了。
"張曉明啊,你可得為我做件事。"我故作神秘地說。
"什麽事?你盡管說!"張曉明的口氣裏充滿了期待。
"你得親自來一趟,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瞇著眼睛朝他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悄悄往雞舍裏一指:"進去你就知道了。"
張曉明被我的神秘舉動勾起了好奇心,急匆匆地跟著我一同走進雞舍。只見雞舍裏的那些雞正有吃有喝、喧鬧熱烈,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你看,你上次買走的那幾只雞也在啊。"我指著幾只最壯實的雞說。
"哦?哪幾只?"張曉明睜大了眼睛,在雞群裏東張西望。
"就是那幾只,你看它們的翅膀上有銘印。"我走上前去,叉開手將幾只雞捉了出來,那銘印分明就是幾天前我在它們身上做的標記。
"哦哦,原來是它們!"張曉明眼睛一亮,連連點頭,"還真是它們呢!"
"你看它們現在多健壯啊。"我感嘆著,將那幾只雞重新松開,看它們在地上跳來跳去,"在我這裏又生了一陣子,就比剛離開雞舍那會兒壯實多了。"
"那是當然,畢竟有你在照顧呢。"張曉明也跟著感慨道。
"說到這個,我今天正有件事要拜托你呢。"我趕緊把話題一轉。
"嗯?什麽事?"張曉明聞聲立刻來了精神。
"你看,我們這些雞下了不少蛋。"我朝地上那一堆堆散落的雞蛋努了努嘴,"我正想著,要不要把其中一些送給你呢?"
"真的嗎?"張曉明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麽說,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別這麽看著我啊。"我被他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起來,趕緊解釋道:"既然你對我們家的雞那麽滿意,那就讓我也送你些吧,就當是個回禮。"
"可是,你這樣太客氣了。"張曉明猶豫著說,"我已經付過錢了呀。"
"得了吧,你別總拘泥於那點錢了。"我笑著搖了搖頭,"我送你這點心意,就祝你日後家道興旺、雞犬榮華吧。"
說罷,我蹲下身子,在雞蛋堆中開始仔細挑揀起來。一枚枚圓溜溜、白花花的蛋被我一只只捧起,在陽光下仔細把玩。
"勇哥,你這是做什麽?"張曉明看我這副認真的模樣,不解地問。
"當然是要給你挑最好的了。"我頭也不擡地說,"這可都是我們家的'精品',必須得挑最上乘的送給你。"
終於,在過了足足有半個多小時後,我終於從雞舍裏捧出了一大捆雞蛋,一百多枚,個個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極品。
"就這些吧,應該夠你們吃一陣子的了。"我笑著對張曉明說。
"胡說,你要是嫌多,就把剩下的給朋友們分著吃唄。"我馬上給出了解決方案,"反正都是天然新鮮的,大家嘗嘗鮮也挺好。"
"拿著吧,就當是我的一片心意。"我毫不猶豫地將懷中的雞蛋一股腦往他手裏塞,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得替我好好宣傳宣傳咱們家鄉的特產了。"
張曉明被我這番熱情洋溢的模樣徹底打動了,終於點點頭,雙手捧著這一大捆雞蛋,接受了我的"贈送"。
"太感謝你了,勇哥!"他感激涕零地說,"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絕不會浪費任何一枚蛋!"
"那就好,那就好。"我拍著他的後背說,"這不過是個小小的心意,你可千萬不要太見外啊。"
張曉明連連點頭,懷抱著雞蛋離開了雞舍。我則遠遠地註視著他的背影,心裏暗自祝福:希望這些雞蛋能夠給他帶來好運和溫暖,讓他在這個陌生的小城打拼之路上不再那麽風雨飄搖。
"那就好,那就好。"我每每這樣回應,"你們喜歡就最好不過了。要是還想吃的話,啥時候再來我這裏拿就成。"
久而久之,張曉明竟然真的再次光臨我的雞舍,央求我再次"賜予"一些雞蛋。見他如此珍視我的心意,我自然是又捧出了一大捆雞蛋,盡數送了過去。
就這樣,在我和張曉明相識的頭幾年裏,我幾乎每年都會向他"贈送"大量的雞蛋,有時甚至是一次過百枚之多。對於我這份心意,張曉明也從最初的不好意思,到後來的完全接受並視為理所當然。
有一次,我正在給雞餵食的時候,張曉明忽然從身後叫住了我:"勇哥,你這些年一直在送我雞蛋,到底是為什麽呢?"
我楞了一下,隨即笑著回過頭去,看著張曉明那張稚氣未脫的臉龐。
"你說呢?為什麽要送你雞蛋?"我反問了一句,臉上是狡黠的神情。
"哈哈,那可不全是。"我笑著否認了他的猜測,走到他面前坐了下來。
雞舍裏此時太陽正好,暖暖的光線灑在我們兩個人的身上,給我們帶來一股子憊懶的慵懶感。我盤膝而坐,瞇起眼睛開始回憶起來。
"是啊,當時我也的確很迷茫,一個人在外總覺得有些無助。"張曉明也坐下來附和道。
"可你看,後來我硬是把一大堆雞和雞蛋塞到你手裏,你完全可以不收的。"我說著就笑了起來,"不過你還是乖乖收下了,一點也沒推辭。"
"那還用說,我當然得收下啊。"張曉明也笑了,"那可是你一片好心,我怎麽能推辭呢?"
"哈,你這麽一說倒也是。"我點點頭,繼續說了下去,"後來呢,我就幹脆每年都往你那兒送一些雞蛋,從幾十枚到上百枚,你也是從最開始不好意思到後來已經見怪不怪了。"
"那都是你太客氣了,勇哥。"張曉明趕緊說,"你一份心意,我哪敢不領情呢?"
"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我每年都要送這麽多雞蛋給你呢?"我看著他的眼睛,突然問了一句。
張曉明頓時被問住了,他思索了片刻,終於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我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曾經也是個在外求學的窮小子,那時候常常覺得寂寞無助。所以看到你孤身一人在外漂泊,我就更加理解那種感受了。於是我就想,要是我能給你一些溫暖和力量就好了,這樣你就不會那麽辛苦了。"
"可我一個窮苦人家又能給你什麽呢?除了這些散養的土雞和雞蛋,我是真沒別的可以表示心意了。"說到這裏,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所以,我就每年都送你一些雞蛋,希望它們能給你帶來好運和溫暖,讓你走在外的路不那麽
那麽寂寞和艱辛。"
我的這番話誠懇而動人,張曉明顯然被我的用心良苦給深深觸動了。他久久地沈默著,眼眶開始泛紅,似乎在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感情。
"後來的這些年裏,你每一次將雞蛋捧到我手裏,我就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找到了一股前行的力量。雖然你從來沒跟我提起祝福的事情,但我還是隱隱覺得,這些雞蛋給了我太多的溫暖和希望。"
說到這裏,張曉明的聲音越發哽咽,眼淚亦汩汩而下。我看著他這副模樣,終於意識到,自己這一連串的小小祝福,竟在不知不覺間化作了推著他前行的強大力量。
"勇哥,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張曉明擡起頭看著我,雙眼裏滿是淚水,"這些年來你默默地在為我祈禱,用自己最質樸的方式不斷給我溫暖和希望,我是何其有幸啊。"
"就算是山窮水盡,我也要替你完全那些雞蛋啦。它們可都是你含辛茹苦,用最誠摯的心意送給我的啊!"
聽到這番話,我也禁不住熱淚盈眶,連忙伸手去擁抱住了這個曾經還是個毛頭小子的張曉明。
"傻瓜,你這麽客氣幹什麽?"我拍著他的後背,語氣裏滿是寬慰,"我們可都是鄉親,你我就像是親兄弟一樣,有什麽不能互相幫襯的呢?你現在這般好,我自然高興還來不及呢。"
我們就這樣抱在了一起,誰也沒有說話。只有午後的暖陽溫暖地籠罩著我們,只有雞舍裏悠閑的雞鳴聲不時飄過,好似在對我們的兄弟般的友誼送上最誠摯的祝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