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鼎銘文與篆刻
從文獻學上看,記載篆刻的資料也可以幫助我們了解它的起源及古代的套用。【尚書】記載:「湯取天子之璽,置之於天子之坐左,復而再拜,從諸侯之位。」【周書】雲:「湯放桀,大會諸侯,取璽置天子寶座。」 在【周禮·地官·司徒第二】也有講到:「凡通貨賄,以璽節出入之。」【周禮·秋官·司寇第五】:「受其入征者,辨其物之媺惡與其數量,楬而璽之。」這說明商周時期,璽印已為世人套用並認同。
前面已講到,無論是陶文還是甲骨文,都是與篆刻密切相關的。同樣的,作為商周時期的鐘鼎文以及古代篆文,與篆刻亦是息息相關。因為目前發現最早的璽印便是商末周初。
1928年,民間商賈發現了三方「安陽殷商銅璽」。這三枚古璽,從青銅鑄造、款式、圖形等,都具備了殷商時期的特點。它出土於殷商王朝的故都河南安陽,這裏也是著名的甲骨文出土地。
當時,北京古董商黃浚在文物販子處購得三方銅璽,這三方銅璽在黃浚所著的【鄴中片羽】中有著錄。1940年,於省吾先生在【雙劍諸多古器物圖錄】一書中收錄了這三方古璽的印蛻和照片。胡厚宣先生又將它們收錄在【殷墟發掘】一書的圖版中。當時,這三方銅璽因沒有明確的出土地點及考古發掘依據,尚存爭議。
近年來,國內考古斷代史專家李學勤先生根據台灣【故宮銅器錄】與【商周金文錄遺】,對此三璽進行比較考證,認為此三璽是商末之物無疑3。於是說來,此三件三枚古璽距今約有四千六百年的歷史了。
春秋戰國是中國奴隸制社會的瓦解和封建社會形成時期。而這段歷史,戰爭頻繁,社會體制、經濟、政治、乃至文化都發生了深刻變化,印章在這一時期也得到了廣泛的套用和普及。
戰國璽印的形制,大致分三類:第一種是官印,大小多為2~3厘米,基本上取方形。第二種是不同地域的形制的私印,例如燕國的長條形官璽、齊國出土的上出形官璽,還有圓形扁方、三角等不同形制的私印。第三種是戰國官印、私印在大小上不同的特例印章。
據記載,到目前為止,存世的戰國璽印為數不少,其印文總數將愈三千字,可釋讀者超過三分之一。從藝術風格和文字特點上看,戰國古璽上的文字具有圓潤、自然、多變的特點,與秦代小篆為基礎的秦漢印章文字相比,一個自然樸實、形式靈活,一個方正嚴謹、格式整飭。
戰國古璽,無論是陽文還是陰文,其風格或秀逸典雅,或氣厚雄渾,或古樸自然,風格顯得多式多樣,這與當時的思想急蕩、流派紛呈的社會背景是相符的。若說,書法是人們寫意思維的表現形式,那麽,篆刻同樣人們內心世界的呈現形式,即寫意思維的具體表達。若說「字如其人」,那麽也可以說「印如其人」,因為都是心靈的呈現,意識的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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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1、【古璽溯源】,馬國權/著,載於【人民日報·海外版】,2005年12月17日第七版
2、【後漢書·誌第九· 祭祀下】
3、見【中國文物報】,1992年7月26日,第三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