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舊金山市中心的第三繁忙城市公園裏,一群北美洲最大的野生陸地哺乳動物居然在其中繁衍生息。
在舊金山的行程中,你可能期待著一些事情:你可能在奧拉克爾公園為巨人隊吶喊助威,你可能在歷史悠久的城市燈塔書店瀏覽書架,你可能攀爬著城市的許多歷史樓梯,已經為整整一年的有氧運動做好了準備。但你絕對想不到的是,在舊金山廣闊的金門公園裏漫步,竟然能偶遇……一群野牛?但事實卻是如此,自從1891年以來,人們就看到過大平原的巨人在太平洋邊的城市公園裏快樂地遊蕩。
舊金山附近的野牛群經歷了物種瀕臨滅絕的危機、1980年代的疾病波及,以及一系列的環境沖突,最終成為了一種不可思議卻備受喜愛的公共資源。
野牛在公園裏悠閑地休息,宛如好好享受現代生活的一員
今天,野牛是美國的國家保護哺乳動物,但它們並不總是受到如此敬重或受保護。當英國殖民者在17世紀初抵達北美時,據估計有多達7500萬頭野牛在整個大陸上漫遊。然而,在19世紀,野牛卻被殘酷地獵殺,作為獵物、皮革和肉類的來源,同時也是美國政府透過軍事行動剝奪土著美洲人土地的一部份。到了世紀末,野外可能只剩下不到1000頭野牛。正是在這種瀕臨滅絕的威脅下,金門公園的總監約翰·麥克拉倫決定把野牛帶到舊金山。
公園的第一批野牛於1891年抵達。公牛被命名為賓·夏里遜,以當時的總統命名。當賓·夏里遜(野牛)到達公園時,沒有人確定會發生什麽。畢竟,野牛是北美洲最大的陸地哺乳動物。它可以重達一噸(超過2000磅),並且可以以每小時35英裏的速度奔跑。本會不會沖出箱子,立即開始狂暴呢?據【舊金山審查報】的一篇文章稱,事實上,賓·夏里遜踏進圍場,"像個小姑娘一樣"平靜地喝了一口水。
不久後,一頭母野牛到達,第二年,金門公園迎來了第一只野牛寶寶的誕生。於是,一項重新繁衍族群野牛的計劃開始了;自那以後,金門公園已經有100多頭野牛寶寶出生,而且類似的計劃也幫助拯救了野牛免於滅絕。
最初,野牛與其他動物共享他們的土地。據舊金山休閑和公園歷史學家克里斯托弗·波洛克稱,最初的圍場與一對馴鹿「吉姆先生和吉姆夫人」共享。波洛克指出,一份1894年的公園指南記錄了「五只野牛(‘父母和三個孩子’)、馴鹿和兩只鴯鶓生活在‘野牛牧場’」。
幾十年來,金門公園的野牛被命名為公眾人物:有古羅弗·克里夫蘭(Grover Cleveland)的野牛,還有比爾·麥金利(Bill McKinley)的野牛。後來,野牛被以莎士比亞的角色和英國王室成員命名;之後,它們被賦予了土著美洲人的名字。
現在,一半的野牛名字以B開頭,另一半則根據它們耳標上的編號來稱呼。
野外的野牛主要以草為食,利用它們蓬松的頭部在冬季清除積雪。公園裏的野牛擁有一切所需,但這並沒有阻止它們在1990年代頻繁地逃跑。【舊金山紀事報】的一個頭條新聞稱野牛為「混亂的逃跑藝術家」。1924年7月23日,一頭名叫波特蘭的大公牛沖破柵欄,導致25頭野牛逃脫。整群野牛四處奔波,遊蕩在城市中幾乎整整一天,踐踏庭園,吃掉鮮花。一位女士報警稱一群大象已經逃脫。根據當時一篇來自賓夕法尼亞州斯克蘭頓時代論壇的文章稱,「這對孩子們來說是個難得的夜晚。」不過,不要期望今天還會有同樣的刺激場面-自1995年以來,再也沒有報道過逃跑事件。
圍繞野牛圍場的柵欄阻止了野牛踐踏附近舊金山市民的花園。
二十世紀80年代初期,一些老年野牛感染了結核病,給野牛群帶來了困難。1984年,市長黛安·範斯坦將整個野牛群更換為12頭新的野牛,這些野牛是由李察·布林,瑞琳兄弟馬戲團的投資者,送給範斯坦的生日禮物。患病的野牛被遷移到了距離南部約12英裏的新圍場,位於聖布魯諾郡監獄。在那裏,它們得到了良好的治療,產下了一群新寶寶,並成為了監獄的吉祥物。
自從20世紀90年代以來,由於成年雄性野牛可能具有攻擊性,金門公園的野牛群全部是雌性。目前公園內有十頭野牛,由舊金山動物園的工作人員負責照料。據一名動物園動物護理人員稱,「公園內野牛群的管理比起動物園中動物的傳統管理方式要放松一些。」
一名動物園飼養員提供飼料來補充野牛的營養。
野牛大部份時間都在吃草、四處走動或休息。「野牛的一天通常是在著名的舊金山霧氣中醒來的,」動物園工作人員說道。到吃飯時間時,飼養員會敲響一只牛鈴——他們訓練野牛在11英畝的圍場內聽到鈴聲後會從各處趕來進食。動物園工作人員提供果園幹草和一種特別配制的顆粒飼料,以補充野牛在圍場中生長的天然草和雜草的飲食。「對於特殊場合,」工作人員說,「他們可能會在萬聖節前後提供南瓜等時令蔬菜!」
野牛在進食時會用舌頭抓住草叢,而在奔跑時則用舌頭將空氣吹入肺部。
遊客在金門公園可能會看到野牛在打滾。不,這並不意味著野牛在玩耍,它們在泥漿或灰塵中打滾,這樣可以驅趕昆蟲並幫助調節體溫。
關於這些野牛最令人驚訝的事情,除了它們在這裏的存在之外,據舊金山動物園的飼養員說,「最令人驚訝的是我們的野牛喜歡聖誕樹!」城市各地的聖誕樹攤在假期結束後捐贈多余的樹木,這為野牛提供了額外的豐富性。如果你在冬天參觀,飼養員說,「你可能會看到它們咀嚼樹葉,撓撓下巴,甚至在角之間把它們拋起!」
如今,由於金門公園的野牛群和其他類似的群體,健康的野牛生活在許多國家公園中。但在沒有哪裏,看到一群這些兇猛的國家哺乳動物是如此令人震驚和愉悅。「有機會與保護動物一起,真是一種享受,」飼養員說道。
美麗的美洲野牛如今得以繁衍生息,大部份得益於金門公園的野牛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