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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新局势:中国面临的四大变局及难题,解决之道何在?

2024-10-03财经

人人都在讨论大变局。

世界上哪有不变的局势呢?能够跟上变化就是机遇,跟不上则变成问题。

在北京大学的创新论坛上,陆挺博士讨论了四个「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何谓百年未有的变局?即将影响接下来一个世纪的重大事件。目前我所知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中国的改革开放。

那么,陆博士提到的四大世纪变局具体是哪些?

第一个变局:中国的崛起。

提到中国的崛起,实际上涉及到中美关系的变化。中国的崛起已是既成事实,但中美对抗是近十年的事情,这不仅仅是一个变局,更是中国面临的一个问题。

中国在全球GDP中的比重逐年增加,现约为18%;出口占全球出口的比例为16%,名义GDP达到美国的70%,在钢铁、汽车、手机产量等方面都远超美国。但这并不意味着中美已陷入修昔底德陷阱,中国已明确表示:中美关系只能是合作,非选择。

中国目前面临着产能过剩的挑战,对外贸易成为必不可少的出路。

第二个变局:从低通胀到高通胀。

全球经济角度看,疫情期间各国的大量刺激计划及直接向民众发放资金,导致疫情后期多数发达国家面临高通胀;中国的经济表现却似乎与此大变局无关,更多展现的是通缩迹象。

中国疫情期间并未发放大量纸币,经济却付出了巨大代价,政府的开支并未减少,仅是形式不同。那么,为何中国未出现高通胀?在全球高通胀的背景下,中国经济最终是否也将转向通胀?

中国经济未显现高通胀,是由于其特有的双轨经济结构和土地财政所决定的。

通胀未明显,但超发的货币终将通过化债传递到整体经济,如果经济复苏不及时,必将步全球通胀后尘。

第三个变局: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结束。

林毅夫曾预测中国经济增长率将维持两位数,持续20年,但这一预测在2012年后不再适用。GDP增长率已从两位数下滑至去年的3%,今年则预计为5%左右,明年的预期更是下调至4.5%。尽管如此,林毅夫最新预测仍认为至2035年有8%的增长潜力。

高增长终结的原因何在?

这可以用经济周期来解释,也可以归咎于投资拉动经济模式达到边际,或更温和地说是出生率下降的影响。如果说中国经济增长是因为年轻人生育意愿减少,那么其影响应该在20年后显现,而当前的经济放缓是由于经济三驾马车的共同减速。

依靠投资拉动导致的诸多经济后遗症,资金投入后变为异质资本,项目效益难以回收,成为债务。投资效率呈递减趋势,过去1元钱GDP需要3元投资,现在则需要9元。继续依靠投资拉动,将加剧债务比率。低下的投资效率源于投资的干预性质,非市场需求所致,因此资金不会流向创造85%就业的民企,供需脱节,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地方经济指标不达标,仍然启动投资。

消费才是中国经济的真正推动力,这驾马车的失速是真正的痛点。

近十年中,居民收入在GDP中的比重不是上升而是下降;民众未富裕,经济自然面临需求不足的矛盾。虽说中国是一个超大市场,但这14亿人的市场与美国3亿人口的消费力相比,还有三倍的差距。中国的问题出在哪里?是否出生率的问题?实际上,出生率的下降是因为民众对未来收入和就业的预期缺乏信心。

第四个大变局:房地产行业的辉煌已过。

准确地说,不是房地产行业的辉煌已过,而是地方政府依赖土地出让金的时代已经结束。

国家的财政本应与经济发展、企业税收同步增长。

中国的情况不同,这里是建立在房产之上的国家。由于土地为全民所有,地方政府成为土地资源的唯一提供者,因此,中国的财政扩张主要通过土地出让金实现,这一部分占了地方财政收入的半数以上。需要财政支出增加,土地和房价便随之上涨,在房价中,60%为地方政府收取,可以看出,房产不仅仅是用来居住的。

在某种意义上,问题并不是房子太多或老房区无需改造,而是地方的这一大块额外税收,在居民收入实际情况下,不太可能持续下去。

总结来说,陆挺博士的四大变局,还不足以激发人心,与其说是超越,不如说是中国经济面对的四大问题。我想这也是他的本意。

问题是,这些问题如何解决?

我的结论是:这些问题无解。因为这些都是系统性问题,是市场经济与体制的内在冲突,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都是棘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