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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甘肃民勤的瓜,才知道什么是甜蜜

2024-07-21三农

如果你看的直播足够多,总会遇到一批卖瓜人。他们是中国瓜果的销售终端,顺藤摸瓜的话,会发现互联网上销售的瓜,其实大多来自西北的几个主要产区。

直播间里的尖货,很难与甘肃省武威市的民勤县脱离关系,甚至你不会说几句民勤话,观众很难有下单的动力。

每年七月,民勤都会挤满各种地方口音和腔调的外地人,他们到民勤只为了一个目的——和民勤蜜瓜产生「瓜葛」。

他们涌入民勤,并把民勤的蜜瓜带到全国各地,掌握了蜜瓜的销路,基本上就掌握了财富的通路,这是外地人的致富经。

蜜瓜在当地出名,产量大,算得上是当代的甘肃特产。

自从张骞出使西域带来瓜种,蜜瓜便在中国西北遍地开花。首先是新疆,哈密的瓜早已名扬天下。张骞一路前行,瓜种一路抛撒,到了民勤,长出了另一种风情。

同事以前在抖音上看到过,一个人用勺子挖民勤蜜瓜像吃冰激凌一样,当时他还给他媳妇看,说大半夜给他推这个简直是要人命。

没吃到民勤蜜瓜,你不知道瓜到底能有多甜。

民勤作家邸士智曾在一篇文章里描述到,「这里日照时间长,昼夜温差大,适合瓜类种植,种出的瓜糖分高,甜度大。甜到什么程度,说不上,反正就是甜,只要你吃过民勤的瓜,别处的瓜干脆引不起你的兴趣。」

游客去了甘肃,要是低血糖了,估计都会有人跑路边,然后抱个瓜过来,往人嘴里塞一口,一会就缓过来了。

民勤有句俚语,干啥的务啥。意思是干某种工作的人会专心钻研这个工作。民勤人专门种瓜,就会在种瓜的各个程序上动脑筋。

正是这种钻研精神,让一百多个品种蜜瓜在民勤安了家,他们给不同品种起了名字,形成一个庞大的蜜瓜团体。

里面的成员不简单,有叫金红宝的,有叫银帝、黄河蜜、玉金香的,听起来是各有各的本事。过去也有类似组织,那时候还叫水泊梁山。

民勤是瓜中圣地,刘华强来了这也不敢随便劈瓜。

这里有数万人从事蜜瓜产业相关的工作,他们维护着15万亩左右的蜜瓜种植规模,年产量超过50万吨,一个人劈一年也劈不完。

有人种瓜,有人摘瓜,有人卖瓜,有人运瓜,瓜成了许多民勤人生活的圆点和重心。

在黄昏时候,忙碌了一天的民勤小伙围聚在一起,他们会用赌阵吃瓜的方式来打发一天的疲惫。

玩到尽兴了,身旁的瓜皮会堆成一座小山。喝啤酒会醉人,吃瓜不会醉人。谁输了几颗银帝,谁啃了几颗金红宝,第二天会上民勤亚文化头条。

蜜瓜在民勤是最具有反差感的植物,它不仅是「赌桌」上的娱乐项目,还是当地人用来对抗沙漠的利器。

甘肃民勤东西北三面被腾格里和巴丹吉林两大沙漠包围,十几个春秋过后,如今民勤种植的几万亩梭梭林和蜜瓜,使越来越多的荒滩沙丘开始变绿,慢慢有了生机。

北仙高速的终点,曾通往沙漠深处,这是一条专为民勤修建的道路,和G569并排进入一片枯萎、干涸的极境。

但这些年,道路两旁和尽头似乎被金黄色覆盖,每年7月,成熟的蜜瓜香气挤进了人们包裹严实的车窗,像茉莉、夏日的槐花,瓜田替代了沙漠,民勤游子一路嗅着瓜香即可找到回家的路。

民勤,1.58万平方公里,是上海市的2.5倍,从卫星云图来看,大自然给足了当地人创意,这里处处充满人工改造的痕迹。

石羊河不断向北方探索,汇聚成一片绿洲,又继续一路向北,当地人说,用它浇灌的果实,甘甜,并不刻意,甜度在15°到27°之间,和戈壁上的风一样充满想象。

这里是全国优质蜜瓜核心产区,民勤已经成为甜蜜的代名词。

而足够甜的瓜自然也会被无数拥趸推上王座,蜜瓜的藤曼从大西北的沙漠出发,缠绕了整个互联网。

你经常能在各大平台生鲜榜单上看到民勤蜜瓜的身影,至于它到底有多甜,顾客们已经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当我们再一次顺藤摸瓜,会发现有一批瓜出自「马有铁」之手。

曾因出演马有铁一角被大众知晓的武仁林,是甘肃张掖的一位普通农民,他的人生轨迹正像蜜瓜一样。

出身在相对恶劣的环境,但是却长成了朴实甜蜜的模样。

出演电影之前,他的大半生都在和土地打交道,本职工作其实是农民。由于把角色演绎得过于真实,一直有网友以为他是科班出身的职业演员。

但在武仁林看来,几月该给瓜浇多少水,远比面对镜头该用什么表情更重要。

有人说武仁林的电影不是演的,那里就是他生活的地方。

图片来自:武贇志

如果说东北主播是以语言艺术号令江湖,那么甘肃主播则普遍充满一种深沉的情感,武仁林就是其中的代表。

不同于其他带货主播,打开他的直播间,有吃瓜的声音,有风声,有驴叫,就是没人说话,以为在看【人与自然】。

你能感受到一种反差的错落感,主播粗粝的皮肤上有岁月的沟壑,就像瓜皮上蔓延的纹络。

他在镜头前不善言辞,正如被风沙雕琢过一样。

观看武仁林直播的观众中,很多都是因为电影角色而来,却没想到收获了这辈子最甘甜的味觉体验。

清脆、饱满、梦幻、口感沙糯、甜到嗓子眼发紧,他们说民勤的瓜就是这样,吃过一次就很难忘记。

当然其中也有很多学电影的学生,他们在亲自品尝之前就能从那种娴熟的吃瓜技巧里学到隐忍和克制,「原生态的东西才应该借鉴,汗珠子都是戏」。

图片来自:武贇志

武仁林曾参与过侄子李睿珺导演的四部电影,前三部都是配角,机缘巧合,又出演了马有铁一角。

他并不畏惧镜头,因为拍的就是自己的生活,正如他的抖音日常,擀面拉长,单手放羊。

在他的直播间里听不到推销,只有一位耕耘者在检验自己的手艺。

老武说自己的普通话不标准,担心网友听不懂,干脆就不说了。这也正是观众被他吸引的原因,跳过所有复杂铺垫直入主题,好坏看得见,全在瓜里。

有人说他只用吃半块瓜的时间就足以展现出甘肃质朴的风土人情,也勾起了城里网友对土地的情感。

恶语相向的也不是没有,但老武看得开,「大地这么宽广,都能包容一切,我们的直播间也应该一样。」

「要是他们能尝尝民勤的瓜,也许就变成好评了。」

他总说自己没有一技之长,但其实他最擅长的就是对土地的理解。

作为种地高手,瓜果产品好不好一看就知道,品质不好的东西根本过不了关,堪称农产品界的火眼金睛。

他一直没有忘记自己在演员的光环之下,首先是一位农民。

图片来自:武贇志

武仁林表示他的岁数在村里算年轻的,八十多岁还种地的老人有很多,他也会帮这些不懂网络的邻居卖货,给村子的产品多找一条销路。

「村里现在几乎都没有年轻人了,一个村真正的发展,不是修了多少水泥路,盖了多少房子,而是这个村子里能留住多少年轻人。」

「我希望能为家乡留住年轻人,在家里也能赚到钱,让农户的农产品不只是解决温饱,而是增收,增收了,才能激励更多年轻人留在家乡,返乡创业。」

在民勤蜜瓜走出甘肃的路上,也少不了电商平台的助力。

早在2021年,抖音电商就开始以专项活动助力甘肃民勤蜜瓜销售。2024年,抖音电商金产地计划又来到了甘肃,推出限时价格优惠,消费者在抖音商城专区、直播间、短视频等渠道均可购买。

图片来自:武贇志

在谈到对未来的展望时,武仁林说自己还是会把注意力放在蜜瓜上,他与蜜瓜之间早已有了默契。

「就算是将来再演电影,也是为了帮家乡农民把农产品销售出去。」

那是一种人生真正的盼头,隐没于秋收的喜悦之下,人们对明日的希望也尽于此,隐入尘烟,隐于广袤的大地之上。

「大西北的荒漠种不出玫瑰,金红宝蜜瓜是我对你最汹涌的爱意。」——武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