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宣汉农村,一家人热情地邀请隔壁的独居老人一起吃饭,「多个人多双筷子噻」。当年,一则春节团圆的公益广告,感动了无数人。
而在成都东部新区壮溪镇沱江小中坝,今年春节期间,村民家里的团年饭上,都有一双邓茂良的筷子。因儿子在外工作不能回家,自己要忙于渡船,多年来,村里「摆渡人」老邓都习惯了在村民家过年。
「多个人就是多双筷子」,这是邻里的情怀,也是邓茂良和岛上村民,关于春节的美好记忆。
邓茂良在村民家中吃团年饭
「老邓,菜都摆好了,就等你咯」
2月8日上午,寒风拍打着沱江水面,渡船的马达声从对岸传来。驾驶舱的邓茂良换上了整洁的大衣,戴了一顶礼帽,迎接春节。
「老邓,过年好!」船停靠渡口,提着大包小包行囊的村民,挨个登船,踏上上岛回家的最后70米水路。
要过年了,回乡的人、到镇上置年货的人多,老邓一天要跑七八十个来回。
临近中午,渡口恢复了短暂的平静。村民毛兴春打来了电话,「老邓,菜都摆好了,就等你咯。」
当天,是毛兴春家团年的日子,哥哥、儿子、女儿都回了家,独自一人的邓茂良,成了他们家的「一员」。
大圆桌上,摆满了家常菜肴,大家围坐在一起,邓茂良居中,大家共同举杯,许下平安幸福的美好祝愿。
团年饭上,是一家人琐碎的话题。平常在渡船上很善谈的老邓,话变得少了。
「今年又来打扰你们了。」
「说这些,就是添双筷子的事情。」
淳朴真挚的中国传统乡土人情,不需要多余的话,一句真心的邀请,一次爽快的赴约,就是一顿热热闹闹的团年饭。
每一家团年饭的桌上,都有他的位子
壮溪镇小中坝岛,是沱江上的一个江心岛,四面环水,岛上有50多户居民,渡船是唯一可以横跨沱江出行的交通工具。
在沱江上撑了29年船的邓茂良,不仅是村民外出、回家的「接引人」,也是大家眼里亲切的「老邓」「邓表叔」。江面上的风雨,伴随了他从中年走向老年。
春节将至,邓茂良忙碌于沱江之上,接送壮溪镇小中坝返乡的人
渡船平稳地行驶在沱江上
在别人家吃团年饭,对邓茂良来说并不是第一次。每年春节,不能休息的他,都会收到岛上邻里的邀请,没有什么大道理,就是一句「添双筷子,老邓这个人可以!」
今年春节,老邓的儿子因工作太忙不能回家,老邓每天也将忙碌在沱江之上。「这些都是小问题,把船开好,让大家过一个平安年、畅通年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老邓在哪里吃团年饭,却是众多村民挂心的事。过去这几天,他又接到了好几位邻居的邀请。老邓还没想好,除夕夜,他可能要去哥哥那里,也可能去岛上村民的家里。
当天下午1点,饭还在吃,酒还在喝,一年的过往还在毛兴春家的团年饭中慢慢铺叙。邓茂良起身回到了他的船上,发动了马达,把又一批回家的人带向团圆。
卢平 红星新闻记者 逯望一
编辑 于曼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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