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枚七八年山东省革委会粮食局发行的「壹市斤」面值粮票,粉红色山区图案,时代特征浓厚。
粮票背面醒目印着:「凭夲票在山东省境内购买粮食及粮食制成品」「夲票不准买卖,涂改无效,遗失不补」。
一九八0年,那时还是票证年代。下饭店或买个馒头烧饼点心之类,光有钱不行,还得用粮票。
粮票夲身是购粮凭证,没有价值,国家严禁在市场上买卖流通。但因为粮食受定量限制,粮票便成为了「抢手货」。
十二三岁的我正是长身体的年龄,经常上午课没下,肚子就饿的咕咕叫。但那时家家户户过紧日子,父母平时极少给零花钱,如果学校收学费杂费,必须说明用途后才给。
更「可恨」的,学校门口有摆摊卖炒瓜子炒花生的,香气扑鼻,学生一放学他们就大声喊叫。
我摸摸空荡荡的口袋,只能咽下口水,快步离开。
直到有一天,看到学长大伟哥的壮举,我才解了回馋虫。
那时学校每月给学生发六斤粮票补助,我都如数交给妈妈。
一次放学时,看到大伟哥蹲在卖炒花生的摊前,连说带比划着,双眼机警地看着周围。
不一会,大伟将一张小红纸递给摊贩,摊贩则将称好花生倒入大伟口袋里。
见到我,大伟掏出一小把花生递给我说,这是用粮票换的。还叮嘱我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一个月之后,学校又发粮票了,而我的馋虫也犯了。
一天下午,我故意早出门上学。到了校门口,看到摊贩正在打瞌睡。
我到了跟前,问「能换花生吗」?
他一愣,看到我手里的一斤粮票,笑了,随手接过,很熟练地在盛了两把花生,倒进我书包里。
我做贼似的,立即跑进了学校。
坐到教室里一想,换的花生感觉比大伟的要少。
但粮票是禁止买卖的,没有官方牌价。
难怪大伟当时连说带比划,估计在商量价格。
我顿时有种上当的感觉。
很快,上当的感觉被炒花生的香味替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