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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新聞記者 姚瑞鵬
如果要說百年前人們對未來世界的幻想，無人駕駛汽車飛馳在路上一定是玄幻而超前的。但伴隨著「蘿蔔快跑」出圈，今年被視為無人駕駛的「爆發之年」。7月24日，馬斯克公布將在10月10日展示無人駕駛出租車Robotaxi，包括AutoX安途、小馬智行科技、華為等頭部企業爭先布局無人駕駛，智慧駕駛賽道似乎已經「萬馬奔騰」。
無人駕駛真的安全嗎？記者帶著疑問走進綿陽科技城新區創新中心，19輛無人駕駛公交車從中心魚貫而出，平穩地駛向前方。在這裏「車路雲一體化架構」掌控著路面的一切，唯獨掌控不了天氣，若遇大霧，無人駕駛公交車只能熄火。擺脫外部環境的影響仍是無人駕駛發展的行業痛點，每車配備安全員的無人駕駛算得上真正的「無人」嗎？
無人駕駛公交車行駛在「全像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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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車怎麽自己在跑！」
無人駕駛套用場景廣泛
「這個車怎麽自己在跑！」在綿陽科技城新區創新中心，一位小女孩指著路口駛來的紫色巴士十分驚訝。這輛幾乎全身玻璃覆蓋，擁有極廣視野的巴士搭載城市L4級自動駕駛系統，穿行於各個寫字樓和商圈之間，為往來人群提供著接駁服務。不遠處，一輛黑白相間的無人清掃車緩緩而行，對園區的路面進行著高精度、多頻次的自動清掃。在晚間，無人巡邏車也「奔忙」於此，監控著黑夜裏的一切。
在綿陽科技城新區，這樣的「百年前幻想」已成為日常寫照，「目前計畫的人工智慧產品，已經從最初的兩輛無人駕駛小巴，擴充套件至覆蓋安防、巡邏、零售、配送、清掃等多場景套用的產品矩陣。」四川聲通玄武無人駕駛行業總監劉磊介紹。
在距離綿陽2905公裏外的黑龍江，廣袤的黑土地上，司南導航的北鬥農機自動駕駛系統正控制著大型農機，不斷向前開墾土地。全球首款「5G+L4級」智慧重卡，也在上海港口提供更智慧、更安全的運輸服務。面對不同的套用場景，智慧駕駛已經展現出強大的賦能。
劉磊向乘客介紹無人駕駛公交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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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駕駛如何平穩執行？
「車路雲一體化架構是關鍵」
在劉磊的帶領下，記者來到了聲通玄武公司，迎面而來的一塊巨大螢幕實分時析著數據。這塊「全域5G智慧網聯雲平台」正在對創新中心園區及周邊所有型別的無人「數智族」進行即時監測，車輛位置、執行狀態、站點資訊等情況，都能透過該平台一目了然。
「將新區裏無人駕駛的所有裝置看作一個整體，這個平台就是大腦，而營運在外的裝置如同手腳，收放自如。」劉磊解釋，「車路雲一體化架構」是一個涉及智慧交通系統的概念，旨在透過整合汽車、道路、能源網路和雲端運算技術來實作高效、智慧的交通管理和服務。
要讓自動駕駛的汽車平穩執行，首先在現代汽車裏配備了各種傳感器和通訊裝置，包括智慧底盤、雷達等，能夠與周圍環境和其他車輛進行即時數據交換。其次，要讓車平穩前進，就要讓車了解路面情況。智慧道路基礎設施配備了各種傳感器和通訊裝置，可以監測交通流量、路況和環境資訊。兩端數據處理，就需要雲端運算平台這個「大腦」對來自車輛和道路的海量數據進行處理，實作復雜的演算法和模型執行，從而提供智慧的交通管理決策和服務。
簡單說來，車在路上跑，一邊接收路況資訊一邊反饋資訊，由雲平台進行資訊處理並下發行駛命令，車完成命令。劉磊逐個檢視正在行駛的無人駕駛公交車，每個步驟都平穩執行。
在司南導航定位研發工程師王恒看來，實作智慧駕駛有四大關鍵技術：定位導航技術、環境感知技術、路徑規劃技術、決策控制技術。而車輛高精度位置和姿態感知是實作智慧駕駛自動化的關鍵技術支撐，因此定位導航技術是核心技術之一。伴隨北鬥衛星產業化發展的成熟，高精度衛星導航技術為車輛提供厘米級定位精度，是無人駕駛諸多感知技術中重要的組成部份。
安全員正在介入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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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暴、大霧天氣沒辦法行駛」
無人駕駛受外部影響較大？
「目前自動駕駛技術還面臨一些問題，比如在高架多、樓高密等路段，自動駕駛汽車定位的訊號就沒那麽好，這將導致L4級自動駕駛技術的功能性會降級，這個時候可能需要人為幹預。」劉磊解釋，這也是為什麽每輛車都必須配備安全員的原因，智慧駕駛系統需要依賴衛星訊號、雷射雷達、高精度地圖、光照良好等條件才能可靠地工作。雷暴、大霧天氣智慧駕駛系統沒有辦法執行，在劉磊看來，自動駕駛技術在天氣變化多的城市並不適用。
「目前中國大部份自動駕駛都是L2級，車主需要把手放到方向盤上，現在L3級和L4級的自動駕駛汽車還沒有進入商業化，主要是部份企業營運。有些自動駕駛企業雖然車內已經不再配備安全員，但仍需遠端監控，這也不是真的自動駕駛。」王恒說，自動駕駛最大的行業痛點是受外部環境影響太大，以至於全場景營運不太可能。隨著智慧駕駛演算法的提升，研究具備組合導航能力，保障車輛在復雜環境下實作高精度定位與感知，讓裝置車輛擁有自主學習、思考和分析的能力，能夠處理更多復雜路況是王恒團隊研發的目標。
同樣，包括華為、小鵬、元戎啟行、商湯絕影等在內的自動駕駛相關企業，也陸續公布了此類「類腦」自動駕駛方案在2024-2025年上車的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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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無人駕駛市場2024年達3832億元
無人駕駛商業化行程還需時間
從市場發展來看，目前中國無人駕駛市場正處於快速發展階段，【2022-2027年中國無人駕駛汽車市場需求預測及發展趨勢前瞻報告】顯示，中國無人駕駛市場規模在2023年約為3301億元，同比增長14.1%，預計2024年將達到3832億元。
目前工信部等五部門已經公布國家首批車路雲一體化試點名單，北京、上海、重慶、濟南、武漢、廣州、深圳、成都等20個城市（聯合體）列入套用試點城市。
據低速無人駕駛產業聯盟、新戰略低速無人駕駛產業研究所產業分析師孟玲介紹，目前中國L2級輔助駕駛已實作大規模商用，成為多個車型的標配；L3級自動駕駛進入準商業化階段，國家確定了首批9個試點聯合體；L4級無人駕駛示範規模持續擴大，特別是低速無人駕駛的規模商用得到了越來越多的城市支持。
目前我們真的做到「無人」駕駛了嗎？在劉磊和王恒看來，雖然在一些特定區域和場景已經實作了「無人駕駛」，但距離其全面普及還有很長周期。一方面，因為目前的技術無法應對極為復雜的駕駛場景。另一方面，智慧駕駛的安全性還需經過大量行駛裏程的驗證，以證明智慧駕駛比人類駕駛更安全。除此之外，中國資訊協會常務理事、國研新經濟研究院創始院長朱克力博士告訴記者，在政策法規方面，中國尚未實作國家立法，社會大眾對無人駕駛的安全性和可靠性存在疑慮，還需要時間讓社會認可。
朱克力表示，無人駕駛商業化的行程應結合城市特點和場景痛點，分異位建具有明顯套用價值的套用試點計畫，制定分階段性商業模式，形成商業閉環。而多長時間內能真正實作「無人駕駛」？受訪者均表示，預計行業內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的路要迎難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