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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本海默】背後,藏著一位華人女科學家

2024-08-23科學

由於電影【歐本海默】正在熱映,像美國「原子彈之父」歐本海默這類的一批男性科學家被大眾知曉了。

實際上,在他們當中還有一群出色的女科學家,同樣是值得被記錄的。

這裏面有個重要的華人女子,叫吳健雄。

吳健雄是誰呢?咱先瞅瞅科學界給她的名號:

「全球物理學界的女王」

「原子彈的女性締造者」

「堪稱中國的居禮夫人」

美國物理學會的首位女會長

盛譽滿滿,不用多說。

1957 年,楊振寧和李政道由於提出「弱交互作用中宇稱不守恒」理論,一同斬獲了諾貝爾物理學獎,海內外的華人都以他們為傲。

然而,好多國人都不清楚,在 1957 年,這倆年輕科學家獲得最高榮譽的時候,不少世界物理學界的厲害人物,卻都在替吳健雄抱不平呢。

這些科學家認為,諾貝爾獎沒給她,太不公平啦。

要是沒她幫忙,楊振寧跟李政道的理論就只能是個想法。可就這麽一位女科學家,一輩子都被諾貝爾獎辜負了。

不過她的名字,一直處在科學成就的最高處。

1958 年,她被選為美國科學院院士;1975 年,拿到了美國最高的科學榮譽「國家科學勛章」;1978 年,成為以色列沃爾夫物理學獎的第一個獲得者。

2021 年 2 月 11 號,美國郵政署推出了一張紀念人物的「永久郵票」,在這張郵票上,吳健雄穿著旗袍,把東方女性的優雅展露無遺。

她是第一個登上美國郵票封面的中國人。

在美國的歷史當中,能有這種殊榮的人,也就只有愛因史坦、費曼這類著名的科學家。

外界都說,這可比拿到諾貝爾獎都要難。

這位在科學界有著「東方居禮夫人」尊稱的女科學家,並非出身名門望族,而是來自江南水鄉的農家女孩。

1912 年,中華民國剛成立不久,在蘇州太倉瀏河鎮的吳家,新出生了一個模樣俊秀的女娃。

父親吳仲裔屬於那種溫文爾雅的新派人物,對他的頭一個女兒特別疼愛,小名叫「薇薇」。

不過呢,在給女兒起大名的時候,吳仲裔挑了個特別像男孩的名字:「健雄」。

吳家家族的孩子依次按「英雄豪傑」來取名,吳仲裔給自己女兒取了個男孩名,就是期望女兒能跟男兒一樣有諸多成就,積健成雄。

吳健雄以非凡的一生回應了父親對她的期望。

這農村來的女孩子,打小腦子就特別靈,比同齡的孩子強太多了,啥科目都學得特好。

然而,在那個時候,對女孩子來講,長大以後照顧丈夫、教育子女才是該幹的正事,這也符合社會給她們定的位置和期望。大多數女孩都被時代的普遍看法限制住了,對自己也沒啥高要求。

好在,吳健雄不是那種常見的情況,是個例外。

吳健雄小時候就碰到了對她這輩子影響極大的胡適先生。

吳健雄和胡適,讓後來的人有了好多浪漫的猜測。

不過,這個聰明的女學生,一直都是情感上有分寸,行為上守規矩,從沒有過半點越界。

1923 年,11 歲的吳健雄去蘇州念書了。

金庸先生寫的【神雕俠侶】裏有個很動人的情節,那就是郭襄「風陵渡口初定情,一見楊過誤終身」。少女時期的吳健雄頭回見到胡適,雖說沒有誤了終身,但這男人也影響了她一輩子。

胡適發表了【摩登的婦女】的演講,倡導新時代的女性擺脫舊思想的禁錮,投身到國家和社會的改造當中。胡適的這番話,在年紀尚小的吳健雄心裏種下了火苗。

多年以後,吳健雄在給恩師胡適的信裏講:「我這輩子受我父親跟您的影響最大……」

1928 年,吳健雄成績優異,被保送去了中央大學。趕巧了,在正式進入中央大學的前一年,吳健雄跑到上海的中國公學念書。

在這兒,她出眾的天賦進一步展露出來,和胡適的師生情誼也正式拉開帷幕。

當時有件好玩的事兒,讓胡適對吳健雄的印象特別深。

在一場考試裏,吳健雄筆走如飛,最先完成試卷交了上去。胡適批改完卷子特別贊賞,跟同在教務處的兩位教授馬君武和楊鴻烈講,自己從來沒見過哪個學生把清朝三百年思想史了解得這麽清楚,就給了她一百分。

楊鴻烈跟馬君武一聽到這話,也特別激動,講班裏有個女生特別出色,考試老是滿分。

三人把這個學生的名字給寫下來,相互瞅瞅,寫的全是吳健雄。三位教授大笑著感嘆:「難怪她能被保送到中大啊!」

從那以後,胡適對這個女弟子是越來越看重了,在學術這條道上給了好多建議跟幫助,老是鼓勵她得「大膽地假設,小心地求證」。

別瞧人家轉專業啦,照樣是把眾人比下去的女學霸。1934 年,她從中央大學畢業時,成績是全校第一。

有父親給撐腰,她沒去選當時好多女子都盼著的教書日子,而是跑到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接著念書,才 4 年就把博士學位拿到手了。

1944 年,「世界物理女王」迎來了事業的巔峰期。

因為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形勢越來越緊張,美國搞出了「曼哈頓計劃」,想要趕快造出原子彈。

電影【歐本海默】花了好多篇幅來講這段過往。

當時,身為外籍科學家的吳健雄,加入了這項機密至極的「曼哈頓計劃」。

是外籍,還是女性,對傲慢的美國佬來講,會選她只可能是因為她在物理方面有著出眾的天賦。

1945 年 7 月 16 號,人類的第一顆原子彈試爆成功,這意味著「曼哈頓計劃」完美收官。

美國當地媒體曾經說過:「在一個搞原子撞擊科學研究的實驗室裏,有個嬌小的中國姑娘,跟美國一些水平超高的科學家一塊兒工作。」

1956 年,楊振寧和李政道提出「弱交互作用中宇稱不守恒」這個理論,但是沒法給出證明。因為吳健雄在這方面有過深入鉆研,她親自出馬,證實了楊振寧和李政道的這個理論。

這一理論讓楊振寧和李政道於 1957 年登上了諾貝爾獎的領獎台,可吳健雄的重大貢獻卻被諾獎評選者故意給忽略掉了。

全世界的物理界厲害人物都替她覺得冤,可她倒是很淡定,不想特意去爭啥榮譽。

可她心裏也少不了委屈。1988 年,她在給朋友的信裏說:「我的這輩子,全都投入到弱交互作用的研究當中了,還挺樂呵。雖說我從來不是為了獲獎才搞研究的,可當我的工作由於某些原因被人無視了,還是把我深深地給傷著了……」

這位聞名全球的物理女王,在感情方面依舊有著江南女子的溫柔靈慧。

一身裁剪得特別合身的旗袍,身姿曼妙極了,還有一顆聰明的大腦,吳健雄這樣的女子那魅力簡直沒邊了,追求她的人自然不少。然而,她就單單喜歡老實厚道的袁家騮。

袁家騮先生的身份可不一般,他是袁世凱的親孫子,袁克文的兒子,出身名門望族。

特別難得的是,這袁公子壓根沒染上祖輩和父輩的任何壞毛病,從小就謙遜且能自律,靠自己的努力拿到獎學金,去美國留學了。

一開始,吳健雄拿不定主意。她喜歡袁家騮,袁家騮身上那舊時君子般的溫潤氣質把她迷住了。但她心裏有道坎:袁家騮是袁世凱的孫子,她父親吳仲裔當年參加過反袁鬥爭,她如今咋能嫁給竊國大盜的孫子呢?

袁家騮一點都不著急,始終很溫和地等著愛人拿定主意。

最後愛情贏了所有。吳健雄打定主意跟袁家騮相伴一生。1942 年,他倆辦了隆重的婚禮。

結婚沒多久,吳健雄就跟她的好友講:「一起生活的這三個月,我把他看得更清楚了。他在繁重工作裏表現出來的奉獻精神和愛意,讓我又尊敬又仰慕。我們愛得那叫一個狂熱。」

袁家騮把她當成寶貝一樣,結婚後,繁雜的家務他全管,連孩子都他帶,做飯也是他來,就是為了讓妻子能專心幹事業。

不得不說,吳健雄能夠專註在物理學領域,獲得「世界物理女王」的美名,袁家騮是有很大功勞的。

1997 年,吳健雄於美國去世,當時她 85 歲。

她的骨灰葬在了故鄉明德中學的一棵紫薇樹邊上,墓碑上刻著「她是卓越的世界公民,永遠的中國人」。

袁家騮傷心極了,跑到了江蘇蘇州,這地方是吳健雄的老家,袁家騮到這兒懷念他的愛妻。

他的做法挺特別:把所有力氣都使出來支持蘇州教育事業的發展。

他講,自己就是個科學家,沒啥大錢,不過自己會把科學家的那些同行們請來,給這兒的教育事業幫幫忙。

這也是吳健雄心裏所想的。

這個從蘇州出來的江南女子,沒讓父親失望,一輩子積健為雄。

到了晚年,聲名大噪的她,也沒忘了自己的家鄉,老是跟丈夫說,希望能給國家、家鄉出點力。

當咱們為楊振寧和李政道驕傲的時候,可別忘了吳健雄這個名字。文/顧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