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到儿童节了,身边的许多人都忙着给孩子们准备礼物,偶尔我也和朋友们一起逛逛,提提建议。
虽然我和老公两面家庭的孩子们都己成年,但我这几都沉浸在对女儿、侄女,孩提时代的回忆里,遥远而温暖。
每每回忆起孩子们小时候的故事,便不由对这个世界,对周围的一切多了一份爱。
侄女的故事:小孩子也有不想说的心事
侄女小时候,由于弟弟两口工作忙,侄女一周有六天在我父母家生活。
侄女皮肤雪白,眼睛很大,睫毛特长,两腮嘟嘟着。洋娃娃一般,人见人爱。
她最大的优点:做事认真,对老师、家长的话言听计从。
我最喜欢让女儿甜甜,和这个比她大两岁的表姐多在一起,得到良好熏陶。
记得她三周岁刚上幼儿园时,连续一周,她都回来做练习:小乌龟呀,爬呀爬;小白兔呀,蹦呀蹦。
边拿腔带调地背诵,边加上动作表演。特别有趣。
我们说:别演了,很好了。
她却认真地说:「老师天天请不同的同学表演,每天都会提出要求,要求我们,回家好好练。」
到了中班,她就成了小班长。我们晚饭过后,娱乐节目增加了一项:让她学学在幼儿园,都帮老师做了些什么?
她总会认真演一遍,一副小大人模样,让大家忍俊不禁。
可就是这样认真、听话、努力的孩子,五岁时的一天,不想上幼儿园了。
我和父母住楼上楼下,一家三口,晚饭总在父母家里蹭。有事,父母自然第一个找我。
两个孩子在客厅看动画片,我和妈妈在厨房,我听妈妈唠叨侄女不想上幼儿园:
"真愁人,这几天,也不说为什么,就是不想去了。"
「明天我请假早走一会儿,去接她,和她聊聊。」
我自告奋勇。
第二天接到侄女,我带她到了回家顺路的蛋糕店。
像闺蜜一样,我和侄女在靠窗的双人桌前相对而坐。
对面的小小孩儿正襟危坐,用金色小叉子,轻轻地把她自己选中的蛋糕,一点一点放到嘴里,如训练有素的淑女。
吃着喝着,我装作随意地问道:「幼儿园好玩吗?喜欢吗?」
「嗯」女孩儿没说话,只重重地点点头。
「可我怎么听奶奶说,你不愿上幼儿园了?「
小女孩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大大的眼睛看着我。眼里忽然充满了忧郁。
"有什么事和姑姑说,姑姑做你最好的朋友。"
「……没人给我交幼儿园的钱。……老师每天都点我的名。「孩子胆怯的眼神让我心痛。
「一定是爷爷忘了,明天你的托保费一定交上。「我向他保证。
看她还在犹豫,水汪汪的大眼已经含泪。我忍不住立刻打了妈妈家的电话。
正是妈妈做饭的时间,果然,爸爸接了电话。
「着什么急呀!缴费时间从月初到九号,今天才6号。」
「可人家老师着急结账,你孙女天天被点名,现在不想去幼儿园了!」
「弟弟忘了给托保费,我先垫上。」
「他月底就给了,我、我以为不着急……」
一贯和我们死犟的爸爸好像也着急了,「我明天一早就去交。」
看着侄女放松了表情的小脸,我指着她,说:"听到
了,明天爷爷就去交。以后,有事要和大人说。」
「我以为爸爸妈妈没有给钱。」
「那爷爷奶奶会给你交的。「
「可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也退休了。不能挣钱了。」
我笑了,「姑姑给你交」
「可姑姑还要给甜甜交钱的。」
我的心真的抽动着,疼了,这么小的孩子就会想这么多。
可怜的小人儿,在大人眼里不值一提的小事,困扰了孩子好几天,这几天她心里总是在担惊受怕吧?
那小小的拳头大的小心脏,怎么经受得起呢?
女儿的故事:舅舅是只大灰狼
女儿小时候配方奶粉品牌少,我们还没有能力给孩子用国外品牌。多美滋是最佳选择。换到三段时,它还没出蜂蜜配方的,孩子总是大便干燥。
那时她走路已经很溜倒了。吃过晚饭,被抱下宝宝椅,她就在父母的三室一厅走来走去,边走边念叨「溜达溜达拉baba,溜达溜达拉baba……」
我们都习以为常。
谁知一天周末,老公出差。我和闺蜜小聚,回来晚了。
急匆匆准备接了孩子下楼哄她睡觉。
故意大声地开门关门,希望小人儿蹦跳着出来投入我的怀里,告诉我想妈妈了。
可没人理我。
进到客厅,大吃一惊:父母倒是照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女儿却是坐在自己的小鸭子便盆上。
我不明就里,妈妈自然懂我,说:「甜甜舅舅临走时说了,不拉完baba不许起来。从吃完饭一直坐到现在。」
我笑了:「宝贝,这个坏毛病,爸爸妈妈说了多少次了,你都不听。怎么就听舅舅的话了?」
「舅舅周日来,会问我的。」
「舅舅那么可怕?」我纳闷道。
谁知女儿立即瞪大了眼,张大了嘴,龇出了牙,同时,五指分开,两只胳膊挥舞起来,做张牙舞爪状。
这不是我们前几天晚上讲【狼和小羊】的故事时,表演大灰狼的动作和表情吗?怎么用到舅舅身上了?
母亲笑起来,说:「她姐姐吃饭挑食,她爸说她,她还顶嘴。被她爸踹了一脚,掉到地上了。哇哇大哭。」
」她妈单位有事,没回来,你出去疯跑,也不回来。孩子没人护着,吃了大亏。「
「这俩孩子,也该受受教育。」
母亲唠叨着,她向来自诩惯孩子吃,惯孩子穿,绝不惯孩子毛病。
女儿哪见过这阵势呀,我都可以想到她吓得惊惧的小样子了,额头上的小汗毛一定一根根都竖起来了。
其实侄女在幼儿园有晚饭,所以,平时和我们一起吃晚饭是由着她性的,她喜欢吃的,吃点就行。
这时她也不需要贝贝椅了,总是让她在大餐椅上,放一个小板凳,像个小大人般和我们平起平坐,招来女儿的各种羡慕。
弟弟是踹在侄女椅子上的,椅子一晃,小板凳不稳,又加上孩子心里害怕,掉下去也是自然。
女儿全程目睹舅舅的「暴行」,没什么「见识」的她同样也吓得哇哇大哭。
「哼,我说了,再在家里打孩子,自己领回去看。我不给看了。」爸爸好像气还没消。
他一向喜欢孩子,也宠溺两个孩子。
侄女眼里,爷爷是她最喜欢的草莓味的。
女儿眼里,姥爷是她最喜欢的樱桃味的。
现在,眼睁睁看着亲孙女吃了亏,却被老婆子拖住不许他管闲事,他一直愤愤不平……
周日下午,女儿睡完午觉,总是急着上楼去等姐姐回来一起玩。
可那天,她却自己找出玩具,玩起来,绝口不提上楼的事儿。
「走了,妈妈要去和姥姥做饭了。」周日晚饭弟弟一家三口回来吃,我理所当然地帮厨。
女儿还是磨磨蹭蹭。
上到六楼,我用钥匙开了门。女儿躲在我身子后面,伸出头来,往客厅观望。
妈妈说,「进来吧,你舅舅有事,没来,你舅妈来了」
女儿立即活跃了,拖鞋都没穿,跑进客厅,边问声 「舅妈好」,边狂奔向姐姐,两人抱在了一起。似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晚饭后,我们收拾好餐桌,四人打滚子,妈妈看电视。两个孩子搭积木。
弟妹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一旁的女儿:「甜甜,你现在还溜达溜达拉粑粑吗?」
甜甜连忙抬起头,冲着弟妹,把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
又匆忙往卫生间跑,一会儿就和她姐姐把她的小鸭子便盆抬到客厅,乖乖地坐了上去。
「甜甜,你舅舅长啥样啊?「弟妹笑着问女儿。
女儿立刻做出了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的大灰狼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