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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口带标签的西服,红领带……盘点过去农民工过年回村的几种标配

2024-01-29三农

在我小时候,出门打工是村子里的时尚。勤劳朴实的乡亲们,怀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离开了祖祖辈辈耕种的土地,在城市中从事着繁重的工作,他们省吃俭用节衣缩食,为的是多攒些钱带回家乡,能翻盖房子,让孩子将来成为不再如自己般受苦的城里人,令老人在村里能够以自己为傲。

人在穷苦的时候活面子。外出打工再苦再难,那是自己的事,过年回村,必须把苦难掩盖起来,所谓衣锦还乡,不只单论功成名就,只要比从前好,都行。

在我的记忆里,那会儿的农民工回村,虽显摆形式百种多样,可实际上他们的穿着打扮、言行举止又有着无比相似「标准配置」。可能在他们的思维概念里,如此种种,也勉强能够得着城里人的半拉标准,算见过世面了吧。

1、袖口带标签的西服,红领带

现在人穿西服的少了,在过去可不是这样。当时一身得体的西服,是大多数年轻人过年的奢望之一。西服因其材质不同,价格差异巨大。,一般人家,买布料毛料找裁缝做,农民工们自是舍不得,他们选择了成品的西服,瞅瞅,牌子。

不知道为何,人们穿回来的西服在袖口都有着一道标签,谁也没想过剪去它,好像剪掉便是旧货。

过了腊八,村口处聚集的打工回村人越来越多,老远望去,清一色的西服,类似如今的保险开会。在寒冷的坝上,仅穿西服绝对是「英雄壮举」。人们买西服的时候都选择略微肥大的,里面能套件毛衣,好歹能遮蔽点风寒。

毛衣以V字领居多,为啥?能让旁人看出领带啊。你以为我农村人不懂?穿西服,就得扎领带。

领带的颜色也无限趋同——红色。性格活泼爱臭美的,选鲜红;沉稳点的选暗红;讲究时兴的,选带斜条纹的紫红。

红是我们的过年色,它更多给人的是心理上的安慰,明年一定红红火火。

人们穿着西服,扎着红领带,在零下二十度的天气里跺着脚,吸溜着清涕,互相问候着,打听着各地打工的工资,相约着年后的去向。一双双充满希望的眼,融化了村头的雪。

2、兜里两盒烟,好的给人,差的留给自己

过去回村的农民工,好多人兜里都装着两盒烟。一盒好烟,到了村口得散一圈,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哪怕自己不抽烟,也得预备上。一盒差的便宜烟,那是在家或没人时自己抽的,好烟太贵,抽烟太费,面子是给别人瞧的,辛苦钱可是自己挥汗如雨挣的。

为了防止不小心记错好烟差烟装的口袋,为了避免套错烟的尴尬,人们选择的烟一定是好烟为硬盒,差烟是软盒。在遇到人递烟时,先在兜子里用手捏一捏,嗯,硬盒,就是它。

这样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都是在外的劳苦人,谁还不知道谁。可谁也不会点破,给别人留了面子,就是给自己面子。过年嘛,不管要没要回来工钱,你问问,说起来都挣了钱。

3、旅行包里装特产

黑色的、灰色的,上面印着「旅游」二字的长方形包,是那时打工人的必备。什么麻袋布袋大包裹,那是装行李的,这个包里面,装的是给老人买的打工地的酒,给孩子的玩具吃食,给亲友的地方特产。

在物流不够发达,网络未见踪影的年头,地方特产销量很好。人们怀着出也出来了,多少买点回去的心思,给家里人带些听过的没听过的特产,总算不枉此行。

尤其是在外地打工的农民工们,也许他们一年到头都在工地,不舍得逛一次街,也许他们只去过所在地的批发市场,但过年回村,大方花费一次是大多数人的选择。

给孩子的玩具,挑个大的买,同样的价钱,个大看着实惠。土特产,挑吃的买,什么用的摆的看的,都没吃的实在。给媳妇、父母的衣服,批发市场捡看上去结实的买,太花哨了,在村子里穿不出门。

买来的东西,小心翼翼的装进旅行包,直到塞得满满当当。若是看着包有撑破的危险,自己拿粗线在包的四周缝一圈,或者不拉拉锁,用尼龙绳细铁丝紧口。这个包,与存钱裤衩一样,属于死不撒手的类型。嗯~好像前者不用撒手。

时移世易,当年的农民工,如今已经成了城里人。混得好的,在城市买房生活,稍逊一筹的,起码在县城买个房。不为别的,就为了让那个孩子接受好一点的教育,老人能够在看病时方便,也不能再回村。

那些以现在的眼光看上去土掉渣的场景,也只存在于相册里了。在我们这里,农民工其实正在成为过去式的称呼,有了多年的阅历和城市生活的经验,早已没有了过去意义上的农民工。过年回村的越来越少,也许,很多事情,终将成为回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