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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的岁月长长的坡,我在崇山峻岭之间穿梭走过人间每一天

2024-06-30三农

人生就是一部戏,每个人在戏中扮演的角色不同,所以对生活的品味和看法也不一样

昨天早上起来我妈让我去摘一条大黄瓜中午做黄瓜汤喝,她说那地方要上坡她脚痛去不了,叫我爸去摘我爸装疯闭窍地说看不见。

我到她说的地方去一瞧,果然好大一条青黄瓜,快赶上小冬瓜了,但是隔着一排豆角架子不好摘,好不容易才够着了。

吃过早饭天虽然是黑乎乎的,毕竟没下雨,将就泥土是湿润的,我撮上肥料准备上山去把那天没施完肥的小茶苗的肥料继续施完。

农村的活好像永远都干不完的样子,这样没干完那样又钻出来了,我只有根据事情的轻重缓急安排干活的前后顺序,干一处是一处,修剪茶树弱枝早就被抛到一边去了。

我背着肥料在林子边缘走着,时不时的有鸟或松鼠在树枝上跳着,带起一串串露珠落在我的头上、脖子上,露珠所到之处冰冰凉凉一遍。

从一片竹叶茂盛的林子旁边经过时,我探头往下边斜坡上一看,只见光线不大好的林子斜坡上长着很多小小的被我们当地人称为「茅草菇」的菌类,有的地方叫它「鸡枞花」。

这种小菌子做汤可香可好喝了,可惜我是出来撒肥料的没精力去捡那么小朵的东西。

捡这种菌子最好带把小剪刀,拔起来后咔嚓一声把下边带泥土的部分剪掉整齐码放,尽量少粘脏东西才好洗。

刚出林子就见路边的茶树上有一个大大的蛛网,网的主人正静静地趴在中间,等待猎物主动上门。

再往前路过那几座坟,坟前面那些日子开着的小白花已经谢了,结出了一串串红红绿绿的果子来,虽然不能吃但很好看。

阿婶家那些让我羡慕不已的大玉米棒,松鼠怕她家掰回去的时候太多、太重人会累着,已经把雷锋精神发挥到了极致——不要报酬主动帮忙开始啃了,只为了减轻阿婶一家人将来的负担。

幸好这根最大的被我拍过好几回的玉米棒还完好无损,它的大多数伙伴们都还好好的,到底有多少能坚持到最后谁也说不清,因为只要是被松鼠盯上了,它们会发出一种极其难听的声音召唤同伴来聚餐,我家的李子就是那么全军覆没的。

我认为前几天刚铲过草的地,肥料一洒轻轻松松就该能干完一块地的活,可惜一切都只是我以为,那天铲草由于草太多,有一小部分本来就没铲干净长得更好了。

有的草铲起来带的土太多,只是受了点影响,但依然还活着,我拎起来一看它又长出了很多细细的、白白的根来,如果不把它扔掉还会活起来,我只好认命地重新再打整一次地才撒肥料。

上次看见的两条毛毛虫只剩下一条了,好像长大了不少,另一条不知道是不是化茧成蝶去了。

地坎上那一片小野果子几乎完全成熟了,基本上全部变成紫色的了,上次有个网友问好吃不,我们从来没有吃过,大人也不许我们吃,也许有毒也说不清楚。

好在上次把大多数草都除了的,这次没用那么多时间,我才有机会来到另一块地,这块地上回几乎没什么草,这回就没那么轻松了。

泥土是湿的草能拔起来,但带起了好多泥,我把它们扔得远远的,别想再在我家地里立足。

一只小螳螂被我粗暴的动作吓坏了,拼命地逃蹿着,虽然我不知道它是益虫还是害虫,但我不会害它性命。

小时候有的螳螂跑到大路上去被路人或车辆给不小心弄死了,肚子里就会钻出一条条细细的铁线虫在地上扭曲着,很恶心人。

我们抱着石头砸,要砸好一会才能砸断,我们怕不把它们砸死,它们会把人类当宿主,如果人肚子里装着一肚子那种虫子该有多恐怖!想想都毛骨悚然。

中午十二点过堪堪把那块地的活干完了,我又累又饿慢慢一步一步挪下山来,那棵树上的虫子更多了,我居然看见除了绿色的还有红色的。

说实话,开始我也不相信会有红色的虫子,再三看了看的确是红色的,看长相和绿色的差不多,这是不是和人可以穿不一样颜色衣服一样的道理?

我爸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他想将那几只鹅的毛换成钱好买烟抽,别看他除了吃饭,任何时候都是一副从来没睡够过、有气无力的样子,昨天我亲眼见他奔跑的那速度比前些日子追鹅可快了不止一个度。

他基本上每天都在和两只猫比睡觉,看谁睡得更久一些,可惜没有人给设置中奖奖品,但一人两猫每天依然睡得天昏地暗。

怪不得我妈翻老黄历上的称骨算命,我爸的命是最好最重的,在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乡下,谁有这样的好福气天天睡大觉啊?

还说自己脚痛,本来懒洋洋躺着的老父亲听见小贩喇叭上喊着收鹅毛、收鸭毛的声音,他一骨碌爬起来跑得飞快,去叫人家等一下,哪里有半分脚痛的样子?

我妈说他装疯装得太像了,像她一样真的脚痛走路都恼火,哪里还跑得起来?

将鹅毛卖了八块大洋收入囊中,老父亲终于放下了一番心事,医生不让他抽烟,他就是想抽,想方设法地都想去蹭一支抽抽,还说那是男人的依禄。

我家有一只鸡两年多了,背上的毛都掉得稀稀拉拉没剩几根了,蚊子肆虐咬得它裸露的地方都是包,蛋也不下了。

我妈说将就昨天大丫头要回来,干脆帮那只母鸡彻底解脱了算了,反正不下蛋活着也是遭罪,于是昨晚我家吃上了土豆烧鸡。

这只鸡还挺肥的,没用一滴油烧出来都油汪汪的,我拿勺子把上边油撇出来下面条吃,才敢喝两口下边的汤。

我觉得压根没好好休息过茶叶就发出来了,不管理吧,明年茗茶没有戏,管理吧,太累又没有多大收成

前几天铲草时就看见早期剪掉的茶叶已经发出来了,有的地方都被虫子啃了该打药了,但天气一直不好不敢打,打下去万一让雨一淋只当没干,累都累够了还花了钱简直太不划算。

所以一直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直到今天打药的事才提上日程。

自从茶树修剪完后又是好久没干过这么重的活了,好几十斤水背在背上在一条条茶沟里来回穿梭个不停,脚软不说两个臂膀也被勒得生痛,为了生活还是得坚持。

累了我就坐下来歇一歇,看一看地边盛开的南瓜花,看一看茶树下蹦跳的小青蛙,这次我不准备一天干完,准备分两天干,一天干完实在是累得喘不过气来,再说这些日子气温太高,人真的受不了。

转着转着来到了别人家送我家摘的那块地,我发现那梨子居然有很多野蜂在叮,已经叮掉好几个了。

我在沟里连洗了好几遍手摘了一个尝尝,虽然个不大,但基本上能吃了,既来之则安之,我一连吃了两个,又摘了十来个放在打水的桶里给家里人带回去。

我估计下次来不一定还有,将就树上还多,得给主人家打一个电话,让他们来摘一些回去吃。

回家在房后打了一桶水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太阳也出来了,不是很亮堂的那种,但是也很热,我估计自己可能长痱子了,时不时地后背会针扎一样地痛几下。

真的,我好感谢老天爷不但有下雨天,五黄六月的时候下午有太阳也是我最喜欢的,因为我有了明目张胆躲懒的理由!

洗过澡将衣服泡上,吃过午饭几下将衣服搓出来晾上,我就开始躺平,一觉睡醒就下午四点过了,白晃晃的太阳还在我家院子上空照耀着,黄瓜叶、丝瓜叶被晒得耷拉着,要明天早上才能支棱起来。

我家的厚皮柑明明不讨人喜欢,它却每年都要结好多,就好像我讨厌现在的生活,却又不得不继续。

我是一个农民、地地道道的农民,每天翻来覆去地干着各种农活,表面上看起来我真的算是一个很勤快的人,但是骨子里没有人知道我对这样的劳动简直是深恶痛绝!

因为付出和收获相差太大,永远也成不了正比,我要在这土地上刨出一家老小的开支是何其地难!

可是生活在一天天往前走,我也不得不一天天坚持下去,我弹着一首首离谱的曲,唱着一曲曲不着调的歌,轻轻地和一个又一个的白天和夜晚说着再见,如同在挥手道别一段又一段的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