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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返乡记:雪中访祖

2024-02-10三农

雪中返乡记:雪中访祖

王守本

行至韩家坪,见有男子背着鸡蛋从旁边经过,其后跟着一个妇女,我斗胆一问:「所买何处?」

一中年妇女转身遥指而答:「下面停车的地方就是。」

「上面没有卖东西的吗?」

又答:「上面没有。」

相别相谢,二人往西,我则向东。从上面顺路,但是没有商铺,只好斜弯而下,以购其货,转出拐角,还真见其店,黔人纯朴,从不虚言相诓。

入店而购,鞭炮一扁二十,一扁五十,其下还有一扁三十,拿个三十的吧!

一把香,一帖纸,一个打火机。店家本欲用一个塑料袋装好即给我,但是被我拒绝了,考虑到路途遥远,且途中路况不定,或陡坡,或泥荡,或树枝,或铁刺,什么情况都有可能,还是小心为好,周全为备。

只好让商家换一个牢靠的袋子,装上东西,挂在竹竿之上,折返而上,以奔前路。

横行至堡,弯曲之头,高处立定,以观四方,远及天边,云雪之白,山梁横列,河沟浩荡,时有山头峰立,或圆或尖,或横长或细扁,交错相连,以及天边,天盖两山,地载万山,起伏如浪,山顶如巨礁,峰耸如桅樯,云雾似波滔,浩瀚天地,宽及两山,上下一贯,左右相连,河沟一体,山水相依,草木成片,田地镶嵌,黔中大地,山石特色,峰林满野,纵横有度,交错有界。

过了包丰槽的弯道,又立山头,可见大田沟,可见永安杨华,可见邱家关及九岭十三弯。白雪覆盖,山是山,如壁似墙,永立千古。房是房,白色之顶,或平或斜,或尖或方,清晰可见,历历在目。平者方也,是为平房。尖者斜也,是为木房。房屋之变异,亦为时代之进化,观念之更新,人心之向前,此中之进,潜移默化,不催而行。

大路横山,半腰而过,如带如线,横贯对山,极为显眼,东西而行,连接数村,大寨,天子坪,永安,杨华,(身小)家宅,樃树坪,邱家关,一路横贯,或上或下,或大或小,都是人家,与河相平,与山相望,与天相距,环护六井溪。

横斜而过,途遇一人,遥指前山开垦之处,以言相问:「大哥,那里是青云寺吗?」

「是的。」大哥双臂相抱,身后跟着一只黄狗。黄狗十分乖巧,紧跟其后,且默不作声。

「从这里能下去吗?」我劳烦一问。

「这里下不去,这里下去是大田沟。去青云寺要从前面的冷草岩下去。」

言而相别,以奔前路。

周围山堡,峰林环护,沟垄纵横,交错如梳,茶山之地,应为青云寺是也。

阳光正照,夺目显眼。祖居之地,正在其中。

路上之山,冰雪覆盖,树枝银棍,草木冰封,大地凝冻,满山白色,如披白纱。

横行而过,途遇一笔,此中之妙,实难外言。

前路菜地,护栏半围,以护其地,寻路而下,以达大道,坚冰似壳,硬而光滑,稍有不慎,必定摔倒。蹑步而行,提神而言,援树拉枝,抓草依地,或缓或速,终抵其道,半途而悔,难以返回。硬头而下,绕过水池电塔,安全而至。

大道首选,宽路而行,过人家,相语辞别,至王贵阳处,见有人房前楼顶扫雪,相言以扰,前面已饿,虚汗直冒,冷及全身,乞及红苕,主人以实,恐有溃烂,此其实也,寒冬腊月,红苕难以保存,经常有溃烂之时。

楼下站立,时过数秒,男人相催,女人扔箒转身进屋,不一会儿,手握两个白色的红苕而来,相言以酬,女人一笑以相拒。

小时候,经常吃生红苕,其中甘甜,至今回味。

言及父母,皆都相识,言别而前,以赶前路。

红苕已洗,白净甘甜,质地坚实,如黔人之纯朴品性,素而质美,味之甘醇。

斜上山头,穿过峰林,松树积雪,雪地松针,红白相间,满地皆是。

路转峰回,视野开阔,前有盆地,四围青山,上下不齐,高低起伏,上断下连,看似分离,实为一体。

前山而下,登庸先生生母祖居之地,细砂小堡,路已断裂,雪中难登,跪而以别。

横斜而上,雪中青云寺,草木金黄,田地成台成片,由近及远,以至山脚山顶,邱垄纵横,杂草枯枝覆盖。

山野静阔,旷而无人,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此中之妙,更宜此景。

千山白雪,鸟无踪,人无迹,万赖俱寂。

静立山头,遥望前山,山势奔腾,群山众壑,皆著白纱素衣,一望无垠,远及天边,雪雾萦绕,空旷无声。

边行边食,一手持苕,一手扶竿,行而远望,眺望前峰,云雾缭绕,山间白素,大气磅礴,浩荡而东,近有松林,远则青黛,群山起伏,中含沟溪,山藏人家,青白之间,或为树林,或为人家,或为田地,别无其它。

斜下反弹,再而斜上,登庸先生祖居之地到矣。后有一人,相见而问,巡山野兔,恐为借言,岂有徒手逮兔之人?

前有一池永绿之水,两山夹及,左有一路,路下是为田地。路上峰林,青㭎檀木生长其间,杂有黄草杂木,青松翠柏。

池水之右,圆堡孤峰,已开垦成蛋糕状,其形如圆环之状,层层叠叠,递进而上,越上越小,或为古之钱币,银圆相叠而垒,以示财富。

远及前山,千里之外,万丈之广,青黛之色,雪白萦绕,外婆之地,炉塘后山。视及千里,远而无边,确为宝地。

登山踏草,破冰而上,越障而前,绕道平地,斜坡而进,以至墓前,放下竹担,放之墓上,除草折枝,以净前庭,后院左右,任之自然,燃香化纸,散放鞭炮,香有十六,略有剩余,分而全化,纸厚两砖,点燃鞭炮,中有断裂,其意已知,分而为二,以示两人。祖宗之意,晚辈心知。

环顾四周,山水相依,远山青黛,白雾茫茫,脚下坚冰,路又较滑。

坦诚示意,所带之物,所遇之物,所食之物,全部敬献。

跪而以别,绕行而下,远见老屋,后有一路,松林之中,连及两山。

沿路下山,绕过悬崖,斜上山头,斜下峤上,对面群山,由近及远,视线清晰而变模糊,峰林成壁,群山静卧,如饮绿溪,万山如马,静而无声。

峤上之地,荒而复垦,种植油菜,间或菜蔬,我家之地,已难辨识,折返斜下,竟有监控,还有鸣器,其声不息,科技之用,遍及山野,神通广大。

野地巨石,草屋一间,中有杂物,耕耘机器,劳而有歇息之地,雨而有避水之处,闲而有存物之所,甚好!

寻而可知,大田仍在,在路之上,已有垦植。小田无存,掘而成场,或为收种之地,停车置器,以为大用。

有水滴流,位已大移。峤上之地,形已大变,唯变不变。

大自然与土地,是人类赖以生存的最后家底。峤上之悟,山川之馈,心灵之获。

脚底壅土,厚及数寸,行而不便,寻路出山,黛石而下,翻越横木,以至小径,弯腰曲身而前,落叶满径,积雪其上,嚓嚓之声,不绝于耳。

一路而行,满地落叶,少有行人,才致荒芜。

荒远之地,落叶满山,其实自然,满径积叶,亦为一景,曲行而下,以至大坡,左右远眺,上下遥望,冰雪消融,大雾弥漫,青山依旧,绿水不改,林之茂密,更甚于前。

红籽野生,其色火红。

山顶山底两重天,一为冰雪覆盖,一为青山绿水。一则千里冰封,一则绿意盎然。

大地之景,横竖不同,上下各异,同域异象,此地两可,包罗万象,于此可见。

出泡桐湾,本可沿旧路下山而回,然,上次回家,明朗伯伯让我去看他,因水大而阻,弃而不渡。今此下山,正好如愿,沿阶而下,择径而行,茅草掩路,横行入林,越溪而过,愿有其路,若不能下,折返而回,另择其期。

还未入路,狗已狂吠,幸而尚远,不与计较,声惊天地,却无人束。

幸而有路,可抵其家。狗已吓退,远远相及。

高声叫喊,只见明文伯伯伯娘,喊之数声,皆之不应,明文伯伯见我之后,弃之编织,竹篓背篼,出门相迎,爽朗相邀,言及数言。

野路而来,满脚泥污,怎好入屋。

来而不见,甚是可惜,十足遗憾。

强起入庭,推门而见,静坐观影。

此为明朗伯伯,数日不见,依然健朗。

另有别文,尚未动笔,甚为惭愧。

数言留步,别后下山,渡河而归,竹担上岸,小包滚落,重下拾起,再而上岸。

前有一人,背有萝卜,不知是谁,未戴眼镜,误人不浅。

走近才知,应为明生叔叔,叫了一声,果然是他。

斜上而归,雪路行踪,不及二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