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华文世界 > 三农

山西没落的土炕,惊艳了多少人的记忆

2024-02-12三农

转载网络;

还记得当年的土炕吗?

还记得炕头的爷爷奶奶吗?

还记得

还记得土炕上年幼的你吗?

我是故乡

一个自古有着

「文明村」美誉的村庄

我们那一带

无论是土窑洞,还是砖瓦房

建成以后,入住以前

人们都要先在屋里盘一盘土炕

出于通风采光取暖的考虑

土炕大多依窗而建

与炉台相连

宽宽的炕面

如一只温柔的手掌

也如一方小小舞台

不仅托举着一家老小的昼憩夜寝

也演绎着一幕幕久远淳朴的

乡间风情

亲亲,生我养我的|土炕

土炕上爬行

土炕上学步

土炕上赖在被窝听父亲讲乡村故事

土炕上在母亲吱嗡吱嗡的纺线声中入眠

土炕上在奶奶梆梆的磕烟灰中醒觉

土炕上在爷爷轻吐的呛人烟气中

拨弄九九归一珠算

……

我就是母亲在故乡老屋的那盘土炕上生下的。一剪断与母亲相连的脐带我就与地气相连。一离开母亲温暖的腹腔我就享受到了土炕的温暖。因此,我的第一声响亮的啼哭不仅仅是对母亲的感恩,也感恩与最先接纳我的那盘土炕。

坐在炕上,很容易看到窗外的风景,下雪的时候,小院里诗意更浓,灰色的枝杈上覆盖着一层白,树梢尖上摘剩的柿子红灯笼似的亮在那里,在一地洁白里分外夺目。这时候,孩子们在满天飞舞的雪花里你追我赶,滚雪球,打雪仗,大人们则猫在暖气融融的屋里,盘腿座在炕头,或捡豆子,或剥玉米……女人们就做做针线,男人们则恣得摆一方小桌,拌一碟酸菜,温一杯醇香的二锅头,自酌自饮,绵绵热气自尾巴骨直通头顶。三口两口下肚,酒热炕更热,酒暖炕更暖,令人顿感热血充盈、浑身通泰。

忍不住打开窗户,请那些白色的精灵飞落炕上,化做一脉清香。心醉了的农人们这也许是他们最惬意的时候了,要是再有一两个友人这时候踏雪来看你,相见的一刻,又何止是不亦乐乎能描述尽的。除了添酒加菜,盛情款待,座热炕头,也是农人们接待客人的最高礼仪。

「炕上座,炕上座」,还没等客人进门,已在玻璃里瞄见的女人慌得放下手中的活计,溜下炕,撩门帘扑雪,招呼着来人上炕。而刚才还在炕头悠然自得的男人则早已候在炕边,眉飞色舞的一句乡骂,照来人的胸脯子虚晃一拳,算是最亲热的欢迎。

就座炕头的事,男人们高喉咙粗嗓子地推让一番,最后还是依了客人上座的规矩。坐稳后,男人们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夹着女人添炒的辣子白菜、鸡蛋韭菜,排搭些收成年景的话题,或者脸红脖子粗的争吵些前三皇后五帝的事情,也笑也烦恼,互不推辞地喝着。

土炕依然要坏,要拆,拆了重盘。像一个人的生老病死一样,承载着农人太多太多的希望跟老婆孩子一样重要默默无言的土炕也有生命轮回。

拆炕那一天,像过年扫除似的,一吃过早饭,母亲便把炕上的被褥和瓷碗板上盛调料的瓶瓶罐罐锅碗瓢盆搬到外面,用床单蒙住水瓮面缸等一切害怕烟扑尘染不易搬动的物件后,父亲便动手卷走了炕上的油布和席子。一时间土炕赤裸裸袒在面前,就要拆去亲手垒砌的土炕了,父亲似乎有些不舍,在炕下木木地立了片刻,又上炕遍炕儿踩踩摸摸,突然拧灭烟头,像终于做出什么决定似的,一脸凝重地抡起镐头……伴着一阵咚咚的声响,在一片腾起的烟尘中,炕面支离破碎。

大大小小的坯块,一面黑一面黄,黑的一面,今天早晨还被烟熏过,黄的一面,昨天晚上还暖过我们的脊背和身心。刨去炕面,趁父亲一脸尘灰歇息的当儿,我们不顾拦劝的捂着嘴鼻溜进屋里。

作者这样描述土炕

它的稳定和温暖,不仅给了我们坚强的毅力,也给了我们豪爽忠义、热情善良的品性。我深深得懂得,土炕给予我们的这些品性,已如胎记般成为生命的一部分,无论怎样,将会伴我们一起经历风雨人生。

然而土炕的盘制

却有着很多的讲究

土炕有散热慢的特点,炕烧热后,久久不会变凉,因而成了人们盘炕时的重要原因。土坯是人们在三伏天那段阳光最毒的日子里,掺进铡好的麦秸,闷泥、搋泥、用模子脱制而成。坯有大小之分,小坯短、窄、厚用于建炕体内网络状的烟道,大坯长、宽、薄则用于铺盖炕面,炕面铺好后,还得在上面一遍比一遍仔细地抹几层黄泥。

炉子是否憋烟,炕面能否烧热,主要取决于炕体内网络状烟道的设计,有另一种说法,说是于盘炕人的脾性有关,性格豪爽之人盘的炕,烟道通畅,炉火越燃越旺,炕面很快会温暖如春;相反,则出现炉火反蹿,炕面冰凉的现象。当然,这是人们相互取笑打闹时的一种说法,属无稽之谈,却给这小小土炕平添了许多神奇的魅力。炕面铺好抹泥后,接下来就是煨炕了,耐烧的枣木,油亮的黑炭,没日没夜地烧,炕面氤氲着一片袅袅的烟气,泥土的气息弥漫屋里,恍若仙境。

一天、两天,随着时间的推移,由于火力触及强弱的不同,从炕头到炕尾,炕面干湿不一地变幻着不同的土色,六七天后,颜色达到了统一,煨干的炕面光洁如镜白里泛黄的闪着光儿……炕煨干了,依炕订制的金黄色带着淡淡清香的篾席也编好了,依席子割制的绿色油布也铺开了,一切准备就序,家就搬进去了。从此,炕上的油布被勤谨的女人擦得一尘不染,炕上的被褥叠得棱角分明,炕头的烟缸火柴烟斗烟袋儿静谧安详地暖在那里,炕尾柳条编制的笸箩里盛着针线活计,炕墙上渔翁垂钓、锄禾暮归的帷布墙纸与油布上的菊花牡丹、游鱼鸳鸯的色彩图案相映争辉,把一盘土炕烘托得分外温暖,家也因此温馨如春。

如此有情怀的人

如此细致热爱家乡人

他是谁?

作者名叫:杨凤鸣,笔名鸣镝

汾西县和平镇申村人

传统文化的爱好者

小编找来了作者的「帅照」!

感谢老乡这么好的一番文章

小编想起了很多

炕头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