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年滄海桑田,恐龍曾獨步天下,人類卻在短暫100萬年中綻放智慧之光。我們同源哺乳動物與恐龍的世系,實則更深的是恐龍與四足獸的血脈關聯。
逾5億年前的寒武紀,海洋生物大爆炸,一時間種類繁多,宛如繁星點點。隨著大地板塊的移動,植物悄然踏上陸地,為生物的大陸生活積聚力量。
最初,節肢動物以其結構之簡便,「改良」之易,率先適應了高氧的大氣環境,獨享了最初的陸地「福祉」,然而,簡單的構造基礎使它們與霸主寶座擦肩而過。隨著爬行動物的興起,古老的巨蟲時代落下帷幕,成為爬行動物口中的美食。
爬行動物的興起,帶來了物種多樣性的繁榮。各路強者並立,但無人能獨霸天下。那時,合弓綱與蜥形綱尚屬默默無聞,真正決定命運的轉折點,是那場持續200萬年的大雨——卡尼期洪積事件。
當時,大地板塊匯聚一堂,水汽難以深入內陸,火山頻頻噴發,炎熱的氣候加劇土地的荒漠化。無數生物在這場天災中朝著耐旱方向前進演化,即便如此,自然的屠刀仍未放下。
約2.32億年前,辛梅利亞板塊脫離,引發了現今美國阿拉斯加州南部的蘭格利亞火山大規模爆發。氣候持續升溫,海水大量蒸發,聚集在大氣之中,海陸生物均遭重創。
盛極必衰,火山的宣泄延續了500萬年,終於觸及了地球的極限。氣溫與大氣在某個瞬間突破了臨界,氣流如沸騰之水,一片混亂,沖入陸地深處。雨水如同被禁錮的惡魔,破籠而出,對尚未反應的抗旱物種進行了死神般的洗禮。
就在這場大雨中,占總數5%的蜥形綱動物似乎窺見了命運的秘密手稿,在其他物種紛紛倒下的同時,它們的數量卻大幅增長,最終在卡尼期洪積事件之後占據了地球物種的90%之多,它們正是恐龍。
恐龍的興起,得益於他們提前前進演化出了雙足奔跑和越來越長的脖頸。雨季來臨,曾經稀疏的草原褪去,植物為躲避水浸和爭奪陽光而向高處生長,裸子植物的森林快速崛起。當「草」從地面攀升至樹梢,大量食草動物隨之滅絕,而恐龍則利用其獨有的優勢,悠然享受著地球最豐美的食物,迅速填補了生態的空白。
而獸族的祖先們,只能獲得微薄的能量,維持著較小的體態。它們夜行於樹林與洞窟,恐龍在沒有天敵的情況下內部競爭愈發激烈。豐富的食物使得恐龍體型日增,而食肉恐龍為了捕食植食性恐龍,也不得不隨之增大體型。這個迴圈持續了1.7億年,文明之門對他們始終緊閉。
文明,對恐龍而言,是種多余。文明需要大腦占據身體2%的比重,這會導致恐龍的「低頭癥」。霸王龍這樣的掠食者,面對滿地的食物,生存無須「費腦」。雖然大腦只占身體的2%,卻消耗了20%的總能量。
從進化論的角度看,這不利於物種的發展。大腦的發育,對於當時的恐龍來說,並無法根本上提升生存優勢,因為頂級掠食者的配置已是當時的最優選擇。只有少數能量消耗少的恐龍可能發展出較大的大腦,但驅動力不足,前進演化速度緩慢。科學家們發現,大腦占比較大的恐龍,如已知最聰明的傷齒龍,體型都較小。
人類的興起,是夾縫中求生的奇跡,有著強烈的生存驅動,特定的環境因素和個體特質,以及偶然的基因變異。因東非的森林變草原,人類的祖先不得不下樹求生,卻無利牙尖爪與其他野獸抗衡。天性中缺乏攻擊性,迫使他們依賴群體,互相協作。食物稀缺,促使他們改變食性,間接促進了大腦的發育;而智力的提升,又使他們更容易獲取食物,形成智力發展的正反饋。
無論人類、恐龍或微小的細菌,都在不懈追求生存和繁衍這一共同目標。生物的前進演化,無既定方向,也無巔峰之說,需要的只是對環境的隨機適應。當災難的小行星降臨、食物資源匱乏時,那些看似脆弱的恐龍,卻展現了驚人的生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