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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毛孩子」(35)生離死別,為人牽掛,貓生足矣!

2024-01-05寵物

一只被「我」當做「死者的紀念物、被兩個女兒寵愛備至、被妻看做」像養育一個好兒子或者好女兒」的貓,竟然被野狗之類的動物咬死在自家房後山前的水溝裏——「我」和家人會是怎樣的悲痛欲絕?!「我」是現代作家夏丏尊。他在【貓】文中,講述了自己養的那只貓的心路歷程。早就想養鄰居的好種貓(生出的貓,恪盡職守,討人喜歡),但終未成願,在祖屋被出售,自己異地安家後,竟然得到了在妹婆家養的、原鄰家好種貓的後代生出的貓——本來這是高興的事,可是——

可是,在貓被送來不久,妹卻過世了。由此,這只貓被家人視為「不利」,處處遭嫌棄。但正如「我」所說:「傷逝的悲懷,隨著暑期一天一天地淡去,貓也一天一天長大,從前被全家所詛咒的這不幸的貓,這時漸漸被全家寵愛珍惜起來了,當做了死者的紀念物。」

可是這只曾經不幸、如今備受寵愛的貓竟然慘死在自家房後山前水溝裏,讓「我」和家人情何以堪?!

「我」招呼家人和貓做最後的道別後,找人埋了他,——入土為安。此前,「我向貓做最後的一瞥(不忍看他被畜生咬斷喉嚨血跡斑斑的慘狀——筆者註),」之後,「我」「在昏黃中獨自徘徊」。

自此,「我」和這只「聯想媒介」的貓,生死兩別,與和貓曾經相關的已經故去的人和事再次生離死別。

一只經歷不幸後被寵愛有加的貓就這樣的去了,著實令人心痛。想起了我家二貓,看了看此時正睡成一條的我家二貓。正如馬未都老先生說的那樣,和人相處,很難看到他的全部,而跟貓相處,可以看到他的今生來世。我曾經對妻和女兒說,等二貓歿了,要把他運回老家安葬。妻輕聲疑問或質疑:「歿了?」,妻的意思是說得那麽文縐縐的幹啥?直接說死不就得了——一個意思,但我想給二貓用「歿」。

生死離別易,生生不相見難。

同為現代作家的靳以也有一篇【貓】。靳先生有兩段養貓的經歷。第一次是在陌生的城市生活工作時,一只貓不請自來,這不請自來的貓,給灰色的生活帶來了生機和活力,當然還有快樂,但這只不請自到的貓,以同樣的方式不驅自走了——失落是難免的。為了安慰自己,只得如下找出理由,一是「原來不知何來,就該是不知何所去」,二是「走了也好,終不過是不足恃的小人啊」。由此可見,靳先生是把這來去自由的貓看成朋友甚至君子了——人和貓啊,互相適應熟悉之後,豈能只是飼養被飼養、寵物和主人的關系?!

靳先生第二次養的貓,最終成為「自己悲哀的種子」。因為對貓有了深深的同情,靳先生以極公道的價格買了三只貓:一只媽媽,兩只才出生不久的小貓——賣的老婦人告訴她,因為要搬家,帶不走只得賣了——老婦人的孫女哭喊著不讓賣,但老婦人別無選擇。在靳先生精心撫育下,貓媽媽長壯了,貓寶寶長大了。此時,靳先生必須回家探望、陪伴生病的母親,只得把貓媽媽送給朋友,兩只貓寶寶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被一同帶回老家——按規定,火車不能帶貓狗。

千辛萬苦,總算是到家了。靳先生的母親非常喜歡兩只小貓,小貓的到來,暫時轉移了病痛的折磨,轉移了談論病情的話題,帶來了難得的快樂。但,小貓晚上也要和母親玩耍,病中的母親是無法承受的,又只得把他們交給仆人豢養了。

母親的病終究不治,母親終究還是走了。母親去世很久,靳先生才再次想起兩只貓來,仆人告訴他,小貓長大了,曾經由於顧不上,凍傷了後腿,但現在已經好了。這兩只貓曾經的主人、朋友,靳先生聽此有何反應?「我只是應著,並沒有要她拿給我,因為被母親生前所鐘愛,她們已經成為我自己悲哀的種子了。」為了避免睹「物」思人,靳先生選擇了生而不見••••••

「貓好像在(我)活過來的時日中占了很大的一部,雖然現在一只也不在我的身邊廝擾。」靳先生說。

生離死別,為人所牽掛,貓生足矣!

人生何嘗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