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布偶貓胖妞的狀態好些，這桌子是它的領地了，灰溜溜的毛氈上沾滿了貓毛，被抓撓得傷痕累累，面目全非。一旦在上面練書法，總覺得手臂貼氈的地方奇癢，大概是心理作用吧。最近一坐在桌前寫字，胖貓必定是一個縱身，躍上桌。伴隨著「喵」的一聲，「啪」的一下，不管三七二十一，來個玉體橫陳，前爪扒著毛氈，後爪頂著桌角，壓著毛邊紙。滴溜溜的眼神盡在挑釁：「想寫字，沒門！」算了算了，鬥不過，躲得起，今早看著一桌貓毛，全身癢意四起，還是乖乖地收起毛氈，卷鋪蓋走人。
若是這只貓是一位失能失智的老人家，還能如此有愛心，有耐心地照顧和呵護嗎？這個問題還真不敢想，不敢深想。想起前幾年，聽同事講述照顧因中風而失能的公婆，提起其中一個細節，印象猶深：她的婆婆是個大字不識一個，恪守傳統的婦道人家，唯丈夫是瞻。同事的公公中風後身體癱瘓，喪失言語，但意識尚存，醫生一再叮囑，各項指標高，忌食油膩，宜清淡飲食。她婆婆心疼丈夫，總會是把排骨、三層肉偷偷地藏起來，趁同事上班了，悄悄地餵。每次餵完不久，同事公公總會腸胃不適，住進醫院，折騰一個星期後才出院。無論同事怎麽勸解，她婆婆依然認為大魚大肉就是比清粥青菜有營養，我行我素。一回兩回，住院出院，同事再也忍不住，逮住婆婆要餵公公吃肉的機會，大聲喝斥，逼著婆婆當著公公的面，吃下那碗舍不得吃的紅燒肉。
今天狀態好些，這桌子是它的領地了，毛氈上沾滿了貓毛，被抓撓得傷痕累累，面目全非。一旦在上面練書法，總覺得手臂貼氈的地方奇癢，大概是心理作用吧。最近一坐在桌前寫字，胖貓必定是一個縱身，躍上桌。伴隨著「喵」的一聲，「啪」的一下，不管三七二十一，來個玉體橫陳，前爪扒著毛氈，後爪頂著桌角，壓著毛邊紙。滴溜溜的眼神盡在挑釁：「想寫字，沒門！」算了算了，鬥不過，躲得起，今早看著一桌貓毛，全身癢意四起，還是乖乖地收起毛氈，卷鋪蓋走人。
腦補兒媳威逼婆婆的畫面，婆婆含淚，顫顫巍巍地咽下那碗紅燒肉的畫面，還真令人唏噓。當時還真無法認同這樣簡單粗暴的做法，可這是在非常之人所用的非常手段。在漫長的五年相依為命的日子裏，同一個屋檐下，照顧一對失能的老人家，不嫌不棄，比親兒子還盡責的兒媳已是相當的不容易了。雖正當壯年卻已顯衰老之態的同事總在感慨，她不怕上班，能正常到單位上班就是莫大的幸福，是上天的恩賜。漸漸地理解這位同事，很佩服她的為人，待老人如斯，此人可交。這世間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盡責是最基本的人道，寡淡的人生才有滋有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