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華文世界 > 寵物

跟男友約會時,我遇到一只貓,它讓我快點逃

2024-08-17寵物

某天逛商場的時候,寵物店的貓突然開口對我說話。

「你被關在這裏很久了。」

貓的眼睛像藍寶石,直直地盯著我,聲音懇切:「快醒醒,不然你就走不掉了。」

我狠狠掐了一把胳膊,好疼,不是夢。

但如果不是夢,為什麽貓會說話?

1

我甚至都沒有跟令辭打招呼,就抱了那只貓回家。

是只黑貓,長毛,摸起來軟軟的,抱在懷裏像抱著一團小棉花糖。

店家很熱心地幫我把貓用品都送回了家,堆得客廳到處都是。

而我抱著貓,死死盯著這只毛絨絨的小玩意。

「你剛剛說什麽關起來?什麽醒醒?」

貓漂亮的眼睛眨了眨,隨即奶聲奶氣的「喵——」了一聲。

字正腔圓。

我像泄了氣的皮球,松開了這只單純可愛不諳世事的小貓咪。

我想我大概是瘋了。

只有瘋子才會幻想出貓會說話。

難道是因為最近寫了太多玄幻類劇本?還是因為總是熬夜寫本子所以累傻了?

我長嘆一口氣,把客廳裏堆的東西一件件整理好。

貓砂盆放在衛生間,食盆水盆放在客廳,貓爬架在窗戶旁邊。

而貓就趴在客廳的軟墊上,乖巧地看著我。

不得不說,這是只很漂亮可愛的貓,尤其是那雙藍寶石一樣的眼睛,像天穹,又像湖泊。

忙完已經是晚上六點半,令辭打電話來問我想吃點什麽。

令辭是我男朋友,我們在大學相識,感情一直很好。

「麻辣燙和炸串。」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垃圾食品。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輕笑,令辭聲音溫柔,「好。」

掛斷電話,我才想起忘記跟他說我帶了一只貓回家。

算了,等他到家再說吧。

他回家用了半個小時左右,我抱著電腦在沙發上改劇本,正愁眉苦臉的時候,他就到家了。

當然,手上拎著麻辣燙和炸串。

「回來啦?」我放下電腦,伸手接過他的大衣,「外面冷不冷?」

「還好。」他眉眼彎彎,但鼻尖都被凍紅了。

這幾乎已經成了我們的日常,大學畢業後,我們就買了現在住的房子,一直生活在一起。

我家庭條件還不錯,令辭更是有錢人,我們的生活很是寬裕。

所以我到底為什麽壓力大到會出現貓貓說話的幻覺?要不還是找個時間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百思不得其解,一邊想一邊順手掀開被子把男朋友一起罩住。

令辭像往常一樣跟我縮在一起,他個子很高,但還是努力把自己蜷成一團,腦袋擱到我肩膀上。

「……等等。」

忽然,他面帶疑惑地開口。

我註意到他的視線穿過我,落到我的右肩膀處。

「這是什麽?貓?」

貓?

啊,貓。

我轉頭一看,今天剛剛買來的貓竟然蹲到了我的右肩膀上。

拜托,你是只貓,又不是貓頭鷹!

我一把薅住小貓的後脖頸,把它拎到令辭面前,面露慚愧:「抱歉,沒有跟你商量就擅自——」

「這有什麽好道歉的?」還沒等我說完,令辭就打斷了我。

他伸手接過小貓,笑意溫和,「還是個小貓崽。」

小貓吃痛地喵了一聲。

不知為何,我覺得令辭的表情有些奇怪,但那只維持了一瞬。

「啊——我捏痛你了?對不起。」他抱歉一笑,修長的手指撓著小貓的額頭,貓崽子在他手心瞇著眼睛,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你有給它起名嗎?」

「暫時還沒有。」不知為何我的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名字,「……要不喊它狗子?」

令辭動作一頓,不可置通道:「你要喊一只小貓狗子嗎?」

我是真的覺得這個名字很可愛。

我猜令辭也看出了我的意思,他一時語塞,終於敗下陣來:「……狗子也挺好的,賤名好養活。」

「好耶!」我一把抱住令辭,「狗子!」

令辭的耳朵紅了一片。

2

那天的事情只是一個小插曲,生活還要繼續。

令辭在研究院裏工作,每天早出晚歸,而我在家裏寫劇本,平時就只有狗子陪著我。

今天也是如此。

我端著咖啡坐在電腦桌前,剛剛開機,一條訊息就跳了出來。

【大墻老師,江湖救急!】

給我發訊息的是我之前合作過的公司的工作人員。

她們公司前段時間推出了一款女性向戀愛遊戲,一經推出迅速爆火,我也有所耳聞。

她告訴我,因為流感盛行,公司裏的文案老師一個接一個地病倒了,現在都躺在家裏發高燒。

而原本定好的活動劇情卻被稽核的突然變卦打了回來。

【你們這麽大的公司還能開天窗?】

我有些懷疑。

【確實很奇怪……】

她誠實地回復:【但現在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總之能麻煩大墻老師幫忙嗎,老師上次跟我們合作的那個劇情很受好評!】

其實我最近挺累的,但她說了個數。

我沒骨氣的答應了。

畢竟沒有人嫌錢多嘛。

這次要寫的是其中一個男主的單人約會線,合作方發來了男主的人設和相關劇情,甚至還貼心地標了重點。

這個男主人設是溫柔綠茶男,對女主有一種偏執的占有欲。

兩人在大學校園的圖書館的古典文學區相遇,就此一見鐘情。

很帶感,我喜歡。

埋頭寫劇本時時間過得總是很快,一晃眼就是下午四點。

我寫得廢寢忘食,都沒吃午飯。

想著趕緊給自己弄點吃的,狗子的貓糧也要添一點,我開啟櫥櫃,把麥片和貓糧一起拿出來。

「我的麥片要用牛奶泡。」

貓說。

「有品。」

我了然地點點頭。

麥片嘛,牛奶泡確實更——等等。

我僵硬地轉過頭,看著坐在我身後的狗子。

它還是貓崽子大小,和那天在商場時沒差別。

今天是我把它帶回家的第三天,它終於……又說話了。

「動作可以快一點嗎?我也很餓了。」

狗子毫不掩飾地直盯著我,尾巴竟然真的像小狗一樣晃了晃。

「你……你,你會說話?真的會說話?」

我握著麥片盒後退幾步,瞳孔地震。

「我真的會說話。」它點點頭,頗有些驕傲,「很厲害吧?」

「這不是厲不厲害的問題了。」我喃喃道,「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

狗子舔毛的動作一頓,不知為何,我從一只貓眼中看到了嚴肅。

它說:「這個世界確實有問題。」

確實,它第一次開口說話,就是在說……讓我醒醒。

「你之前說我被關在這裏很久了,被關在這裏是什麽意思?這裏是哪裏?」

我急切地發問。

「這裏是指這個世界,你被關在這裏很久了,齊菡。」

狗子的聲音冷靜又清晰,連帶著讓我也冷靜了下來,只是我實在無法理解。

「這個世界?可我……我出生在這裏,爸媽也在這裏,難道你要說我是外星人嗎?」

我有些語無倫次。

「你不是外星人,但是你也不屬於這個世界,你不該在這裏,你得回去。」

狗子搖搖頭,它伸出毛絨絨的爪子笨拙地拍拍我的臉,「你要快點逃出去。」

「逃?」我指指自己的臉,茫然道,「我嗎?」

狗子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更多,大門的解鎖聲就已經響起。

它響亮地喵了一聲,又變回了那副傻不楞登的貓崽子樣。

3

有這房子門卡的只有我和令辭,我在家,進門的當然是令辭。

他捧著一大束紅玫瑰,手裏還提著一個小蛋糕。

「你今天下班好早。」我詫異地看了看表,才不到五點鐘。

平時他六點下班,到家大概六點半。

「今天研究所慶功宴,老師特許我們可以早點回家。」

他笑著把紅玫瑰給我,上面還綴著水珠,顯得嬌艷欲滴。

「你先吃蛋糕墊一下,我們晚上出去吃。」

「怎麽突然要出去吃?」花有點沈,但真的很漂亮,我掃了一圈,把這一大束花放到電視機旁邊。

他一邊摘手套一邊答:「老師的研究有了重大進展,我們整個所的經費都寬裕了不少,算是慶祝吧。」

令辭又露出那個標準的小狐貍笑。

我瞥了一眼狗子,看它確實已經變成了普通貓,又把目光移回令辭身上。

「好啊,正好想吃頓大餐。」雖然對於狗子的話很在意,但我也不想掃了令辭的興。

去餐廳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我不屬於這個世界是什麽意思?被關在這裏?可是……

我伸手看著我的手腕。

一片光潔。

如果狗子說的是真的,又是什麽關住了我呢?

「你怎麽心不在焉的?」令辭透過後視鏡看我,頗為體貼地問:「是不是不舒服?」

「啊,沒有。」我隨口扯了個理由,「今天幫合作公司寫了文案,突然覺得那個遊戲還挺有意思的,打算玩玩。」

「那個戀愛遊戲?」令辭問。

「對啊。」

……我告訴過他這件事嗎?

「不過,」我突然想起,「這次我負責的那條線的男主還挺像你的。」

「是嗎。」令辭唇角的笑意淡了。

吃完飯我們順便去看了電影,從影院出來已經九點鐘了。

最近天氣冷,我們才出影院,就已經開始下雪。

令辭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把傘:「小心,別弄臟了衣服。」

「沒關系,反正我穿的黑外套。」我聳聳肩,把傘推到他那邊。

大概是我今晚的表現實在過於憂心忡忡,令辭的興致也不高。

晚上我實在睡不著,在客廳的窗前抱著貓看雪。

「你就不覺得什麽奇怪嗎?」

一片黑暗中,貓突然開口。

「什麽?」

我逐漸接受了它會突然講話的事實,巴掌大的小貓眼睛裏閃著幽幽的光。

「我說,你就不覺得什麽奇怪嗎?」

說實話,我一點也沒覺得。

這個世界哪裏奇怪?一切都很正常啊?

「比如,我們形容雪大,一般是用鵝毛大雪這個詞吧?」

狗子諄諄善誘。

「是啊。」我點頭。

「鵝是什麽顏色的?」

「呃——白色?」

「是呀。」狗子的聲音很輕,「鵝是白色的。」

「所以呢?」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看看窗外吧。」它從我懷中掙脫出來,小爪子點點玻璃。

窗外?窗外在下雪。

……等等。

路燈下密密麻麻的雪花像鋪天蓋地的烏雲。

「你的意思是說……」我忽然有些冷了,不住地打著寒顫,「雪,其實應該是白色的?」

不,怎麽可能?

從我出生開始,雪就是黑色的啊。

4

「……菡菡?」

一個睡意朦朧的聲音響起。

我看向房門口,令辭正站在門口揉眼睛,身上還穿著那套我親手選給他的小貓頭睡衣。

「你怎麽了?」他神色很是擔心,「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

我看了一眼狗子,它又成了普通小貓。

為什麽它只對我說話?

為什麽每次它一說話令辭就會出現?

我真真切切的有點恐慌了。

令辭坐到我身邊,把我抱進懷中。

但很快我意識到,狗子的話已經深深影響了我的思維。

如果我不屬於這個世界,那令辭呢?他知道嗎?還是說這一切都是他策劃的呢?

「明天我們去醫院看看吧,好不好?」

令辭的聲音依舊溫和妥帖,只是我不太能接受:「你覺得我瘋了嗎?」

他嘆了口氣,開啟了手機。

客廳裏有一個家用監控,是在養上一只貓時買的。

而令辭開啟監控影片回放,把時間調到今天下午。

監控畫面裏,我坐在沙發上,抱著狗子跟它講話。

【你之前說我被關在這裏很久了,被關在這裏是什麽意思?這裏是哪裏?】

我還記得這裏狗子說,我被關在這裏很久了。

可監控中的小貓只是懵懂地看著我,奶奶一喵。

監控裏的狗子,是不會說話的普通小貓。

而我卻像真的聽到了什麽一樣,詫異道:【這個世界?可我……】

令辭伸手點了暫停。

我的血都涼了。

監控什麽都沒有拍到?為什麽?可狗子明明說話了,明明一直在說話。

「令辭,我……」我死死抓著他的衣領。

他的眼睛像是深沈的暗夜。

「你只是太累了。我請了明天的假,我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我心亂如麻地點點頭。

或許是太過不安,腦袋一粘枕頭我就開始做夢。

我夢見我和令辭大學時的事情,我們經常去學校旁邊的公園約會,然後坐三站地鐵去我們最喜歡的餐廳吃飯。

我還夢見我們去海洋館玩,在紀念品商店買了非常可愛的白鯨玩偶,合照時正好拍到了正在吃同事的魔鬼魚。

真實的回憶讓整個夢境平糊而溫馨,因此我睡得並不壞。

等我起床時,令辭已經做好了早餐。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他把煎蛋吐司推到我的面前。

「挺好的。」我朝他眨眨眼,「其實我也沒什麽問題,要不我們——」

「不行。」他一口回絕。

檢查過程並不復雜,我拍了ct,排除了大腦病變的可能,然後又做了一系列心理檢查。

結果是意料之內的壓力過大。

醫生告訴我,無法分清幻想和現實最大的可能還是精神壓力過大,而人類有的時候意識不到自己是否已經到達了臨界值。

可我既沒有房貸也沒有車貸,家境殷實工作自由戀人體貼,到底哪裏壓力大?

回程的路上,令辭似有若無的目光落到我臉上,表情似乎若有所思。

我被他看得難受,直截了當地開口問:「我有什麽問題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令辭搖頭,「就是我有個師兄,對於精神相關方面的問題頗有研究……」

我看了一眼時間,還很早,幹脆決定今天一起去看看。

5

這位師兄姓李,私人診所開在一棟白色的小別墅裏,外面有一片很好看的花園。

「你就是小辭的女朋友吧,他經常和我提起你。」

李醫生笑容溫和,他客客氣氣地幫我拉開凳子,助理則適時端上兩個白色瓷杯,冒著裊裊熱氣。

「您也喜歡喝茶嗎?」我看著杯中的綠茶,有些驚訝。

原因無他,這位李醫生是個外國人。

他的頭發雖然是黑色,但虹膜碧藍,皮膚也白的發光。

「您別看我這個樣子,我其實是個混血,母親是中國人。」李醫生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貼心解釋。

我將事情原委經過明明白白地講給李醫生聽。

「齊小姐你的意思是,你聽到貓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