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養寵物這件事上，很多父母最初都會反對，可真正養了的時候，真香！但今天的這個故事，卻完全出人意料……
1
我叫馬慧貞，今年39歲，在濟南市開了一家小小的寵物門診。
2017年冬天的一個下午，一對衣著光鮮的中年夫婦帶著一個紙箱，推開了我診所的門。一進來，那位先生就說：「你給看看這狗，還有沒有救？」
當他們開啟紙箱，一條可憐的小比熊蜷縮著一動不動，已經瘦脫了形。身上的毛臟兮兮地纏結在一起，打著結。一股濃烈的尿騷味撲面而來，即使作為一個寵物醫生，經常跟小動物的屎屁尿打交道，我還是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我伸手兜住它的下巴，把它的腦袋輕輕擡了起來，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小狗面部淩亂的毛發蓋住了半張臉，眼睛已經被眼屎完全糊住了，嘴角還流著口水，它沈重地喘著氣，奄奄一息。
「怎麽樣？還有救嗎？」那位女士問我。
我說：「我盡力吧！它這個樣子像是犬瘟熱，要是再晚幾天就死定了，現在的人不知道都怎麽了，這麽好的狗都舍得扔掉，你們是在哪撿到的？」
那女士沒說話，她老公尷尬地說：「不是撿的，是我們家的狗。」
「你們家的狗？」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我閨女養的，她今年上大學了，我們也不會養，也沒時間管它……」他幹笑著說道。
「這就不是有沒有時間的問題。」我強壓著怒火，「但凡能多少上點心，它也不至於這樣啊！」在我的一再追問下，他們終於說了實話。
原來這只比熊是他們的女兒韓菲養的，高二的時候，韓菲跟爸媽說，她的生日想要一只小狗做禮物。她承諾，如果爸媽給她買只小狗，她保證能考上一本。他們只好答應，還要女兒寫下保證書。
韓菲選的這只比熊，這兩年也一直都是她在照顧，沒讓爸媽操心。她學習也很努力，高考後，順利地被四川的一所一本大學錄取。9月初，韓菲去學校報到了。
我忍不住問道：「那到現在也就三個來月吧，怎麽成這樣了？」韓菲爸媽的臉慢慢紅了。
原來韓菲前腳剛走，後腳他們就把狗狗關進了地下室，給它放下一盆水、一點吃的就不管它了，偶爾會進去打掃一下糞便。
一開始狗狗還叫喚幾聲，慢慢就變得很安靜，兩口子還自鳴得意。有時候韓菲晚上要求在影片上看看狗狗，他們還訓斥女兒，要女兒收斂心思，好好學習。
因為忙於生意，韓菲爸媽去看狗狗的次數越來越少，狗狗總是饑一餐飽一頓，也幾乎沒被帶出去遛過。
直到今天，他們發現好幾天前給狗狗的食物它一口沒動，趴在那裏沒動靜了，他們才有點著急，擔心等女兒回來了沒法交代，這才帶著狗狗來到了我的診所。
2
我努力壓住心頭的怒火，說：「我盡力給它治，能不能治好就看它的命了！它長年不見陽光，肯定缺鈣，又重度營養不良，身體素質太差了，要真是犬瘟熱，估計是挺不過去了。」
「犬瘟熱？會不會傳染？」韓菲媽媽擔心地問我。
我耐著性子回答她：「放心，這病只傳染狗，不傳染人。」猶豫了一下，她又問：「治這病……花錢多嗎？」「是，要花不少！」我沒好氣地說。
不料，韓菲媽竟然跟她老公商量：「要不，咱不治了吧？」「嗯，不治了。」她老公說著就把那個紙箱子搬了起來。
我氣憤得看著他們，真想開口罵人，又忍不住說道：「那它就死定了，大小是條生命，你們就這麽不管了？」
「反正都這樣了，早死早托生，我們也去了個心事。」韓菲爸輕飄飄地說，仿佛在說一件可以隨便扔掉的垃圾，那語氣讓我相信，出了門，他們百分百會把這條脆弱的生命，扔到路上看到的第一個垃圾桶裏。
我腦子一熱，說：「要不，你們不要就給我吧！」
他們顯然沒料到我會這樣說，都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我。我說：「我就是不想眼睜睜地看著它死，你們要是不要了，就給我留下。」
韓菲爸媽相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然後推開門走了。我懶得再去考慮這樣沖動的後果，當務之急是要先確定，狗狗是不是真的患了犬瘟熱。
我小心地取了樣，用試紙檢驗。我又給它嘴裏滴了些葡萄糖，給它補充營養。它一直安靜地任憑我擺弄，隔著淩亂的毛發，它微微地睜開眼，用哀傷的眼神看著我，讓我鼻子發酸。
檢驗結果出來了，謝天謝地，不是犬瘟熱。我隨便掀開它的皮毛，就發現有大面積的紅斑、掉屑、起痂的地方，這是明顯的寄生蟲引起的皮膚病。為了方便抹藥，只有給它把毛剃掉。
我突然想到，要是韓菲的爸媽再反悔呢？我也多長了個心眼，就給狗狗拍了幾張照片。隨後我給它剃毛、擦洗、抹藥，做完這一切，天已經快黑了，我用舊衣服把它裹了起來，開車帶它回家。
我的女兒婷婷和貓咪熱烈地接納了這個小客人，歡迎它加入我們的家庭，婷婷還給它起了個名字叫「美美」。
在我們全家的細心照料下，美美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好，等它的毛重新長出來以後，它真的成了一只美美的漂亮小狗。
但是比起我給它提供的藥物、狗糧和玩具，女兒給它的陪伴更為重要，她特意把它的窩擺在自己的床頭邊上，一做完作業就陪它玩耍，連動畫片都不看了。
3
即使如此，三個月地獄般的生活，給美美留下的心理創傷也很難愈合。
比如我們帶它出門散步，回家的時候，一進單元門，它就習慣性地朝左手邊的地下室通道走去。
這時候我們會拉住繩子，指著樓梯跟它說：「美美，走這邊，咱們回家。」它就會很困惑地看著我們，再轉頭看看地下室通道，要待上一二分鐘，它才小心翼翼地跟著我們朝樓梯走去，直到兩個月以後，這個習慣才改了過來。
它還特別黏人，但並不是那種不懂事的黏人，它只是想要時刻能感受到家人的存在。當我工作的時候，或者我老公讀書的時候，或者婷婷做功課的時候，它就老老實實趴在一邊。
等我們一忙完，它才會叼著玩具，可憐巴巴地看著我們，希望我們能陪它玩耍，乖巧得讓人心疼，我想一定是被拋棄的經歷，讓它特別害怕失去我們。
有時候我也會擔心韓菲的爸媽會再次找上門來，把已經痊愈的美美再要回去。哪知，我完全預料錯了。
2018年大年初十一大早，我帶著女兒剛到店裏沒多久，外面來了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在我家的玻璃門外站了片刻，她突然猛推開門，沖了進來，並激動地對著店裏的美美就喊：「童童！」
美美明顯地楞了一下，然後它一下子沖過來，撲上去跳到了姑娘的懷裏，嘴裏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似乎是在哭訴自己的委屈。姑娘一下子就抱緊了它，眼淚竟湧了出來，認真地說：「你還活著啊，童童，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我和女兒都看傻了，這什麽情況啊？
突然，我心裏「咯噔」一下，想到一種可能——這姑娘肯定就是韓菲。
我女兒婷婷可不管那麽多，徑直去她懷裏奪狗狗，還一直哭叫著：「你把美美還給我！」姑娘護緊狗狗，大聲呵斥婷婷：「童童是我的，你別碰它！」
我攔住她，說道：「姑娘，這狗可是當初你爸媽扔掉不要的，你不能就這麽帶走吧？」
「不可能！我爸媽怎麽可能不要童童了？一定是童童跑丟了被你們撿到了。」姑娘喊得很大聲。
她這種態度也讓我生氣了。我拿起手機，調出當初拍的那幾張照片，舉到她面前說：「你看看兩個月前，你爸媽把狗送來的時候，這狗是什麽樣？」
這姑娘看了一眼就呆住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不太自信地說：「這真的……是童童？」
我說：「是不是，你問問你爸媽就知道了。」她恍惚了一下，說：「可是我爸媽說，童童是得了急病死的。」她還說，當時得知這個訊息後她大哭了一場，雖然傷心，也埋怨父母沒有把狗狗照顧好，卻也無可奈何。
沒想到今天她要去找中學同學玩，正好從我門前路過，隔著門一眼就認出了這只狗正是她的童童，在門口確認了片刻，就忍不住沖了進來。
「阿姨，謝謝你救了童童，求求你讓我帶童童回家吧！欠你的治療費我一定都還給你。」韓菲哭著哀求我。
「不要！不要帶美美走！」我還沒張嘴，女兒先撲到我懷裏「嗚」的一聲哭了出來，我的頭瞬間就大了。
我嘆了口氣對她說道：「姑娘，我就算是同意你把狗帶走，你能帶著它去上學嗎？等你走了，你爸媽還是會再把它扔到地下室，遭罪的不還是它嗎？」
「地下室？什麽地下室？」姑娘震驚地看著我。
4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在姑娘的一再追問下，我只好含糊地跟她說，她父母一直把狗狗關在地下室裏，狗狗生病快要死了，才帶到我的門診上，是他們不要了我才收養的狗狗，可不是騙來的。
姑娘聽了我的話，氣得身子都在抖，看著懷中的狗又落下淚來，哭著對狗狗說：「對不起童童，都怪我不好。」她哭了一會兒，忽然就把狗狗往婷婷的懷裏一放，推開門就跑了。
我猜她憋著一肚子氣回去，和她爸媽肯定不能善罷甘休，我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會不會激化她和父母之間的矛盾？
這件事先放一邊，眼下我還得先開導女兒，女兒抱著狗狗，抽抽嗒嗒又要哭，弄得我心裏左右為難。
誰知，還不到兩個小時，韓菲又回來了，走的時候兩眼淚，現在又是兩眼淚，還怒氣沖沖地背著包、拖著一個行李箱，我就知道她肯定是跟爸媽弄僵了。
我上前詢問她，韓菲只是說，她和爸媽吵架了，現在就要回校，又拜托我照顧好童童，她還要了我的微信加上，說等她工作賺了錢，一定還我。我說費用的事讓她不用放在心上，只是她爸媽那邊，她就這麽走了，他們會擔心的。
那只小比熊也一早沖到她的懷裏，韓菲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她抱著狗狗邊哭邊說：「他們說話不算話，他們說話不算話……」余下的時間，韓菲都用來跟狗狗告別了。過了好一會兒，韓菲才依依不舍地拖著行李箱離開了。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很擔心她的父母會找上門來「興師問罪」。
但我想了又想，做錯事的不是我，我有什麽好忐忑的。再說，韓菲也有知道真相的權利。就算她的父母要怪罪我，那我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後來，我們經常在微信上聯系，我會經常在朋友圈裏發一些狗狗的影片和照片，以解她的思念之情。她偶爾也會發個一百塊錢的紅包，讓我給狗狗買點好吃的，說這不是父母的錢，是她打工賺的。我沒收，給退回去了。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就是一年。
5
2019年春節前的一天，我正在隔斷後面給一只生病的小狗打點滴，就聽外面門響，我伸頭一看，是韓菲的媽媽進來了。
我給狗打上針，囑咐狗的主人盯著，這才出來招呼她。仔細一看，她比去年剛見面時，憔悴了不少。我問她有什麽事啊？她嘴裏說沒事，眼睛卻往四下裏看，還問起那條比熊。
我說，閨女放假了，她們都在家裏呢。我心裏直犯嘀咕，她該不會是想把狗要回去吧？「哦。」她應了一聲，眼睛裏是掩飾不住的失落。
見她那神情，我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掏出手機給她看美美和我女兒在一起的影片，「狗狗現在挺好的，你看，能吃能睡能玩。」
「這是你閨女啊！真好，不像我們家那個禍害。」她羨慕地說道，又嘆了口氣。
我說：「韓菲不挺好嗎？多懂事啊！這麽年輕就知道打工掙錢，比我上學的時候強多了。」「你知道她打工？」她驚奇地看著我。「啊，是啊，我們經常在微信上聊天的。」我也覺得奇怪。
「你有她微信？」她更驚訝了。我有點無語地看著她，不知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韓菲媽媽這才跟我說了實話，原來她的女兒自從大年初十那天，跟父母大吵一架，氣沖沖從家裏離開後，整整一年都沒回過家了。
我暗自回想，好像就是韓菲在我這兒見到狗狗的那一天。
韓菲媽媽說，女兒質問他們為什麽要騙她？又罵他們是冷血動物，怎麽那麽狠心？又說他們當初是怎麽跟她保證的，憑什麽說話不算話？
她和老公也發火了，罵她是白眼狼，說把韓菲養到這麽大，在她眼裏父母還不如一條狗重要？又說女兒翅膀還沒硬呢，就不把父母放在眼裏了，買狗養狗都是花的父母的錢，「你有錢嗎？有本事以後就別花父母一分錢！」
總之，雙方都說了重話，動了真火。
女兒負氣離開後，這一年來直接跟他們斷絕了聯系，電話、微信全部拉黑，他們匯過去的錢也悉數退回。她只有透過大姑姐家的表妹，才大概知道女兒的情況。
知道女兒一直透過打工賺生活費，她和老公就透過女兒的舅舅、姑媽、表哥、表妹給女兒發紅包，誰知女兒也一律不收。
一開始他們還想著等到了下學年交學費的時候，女兒就會屈服。誰知道她暑假直接不回來。她表妹說她找了個在服裝店幹銷售的工作，學費找幾個同學湊了湊，大家都願意借錢給她。
他們這才急了眼，買上機票就趕了過去。哪知道，到了學校，韓菲也不理他們。
他們想說句軟話，又拉不下臉來，臨走前硬給她留下了一萬塊錢現金。可他們人還在機場呢，銀行的短訊通知就來了，女兒已經把錢給他們轉回來了。
後來事情被兩邊的老人知道了，聽說韓菲寒假也不回來，老人們幾乎要跟他們翻臉了。
6
夏天的時候，她說暑假要打工，就不回來了。到了年底，又說找了份促銷的工作，寒假也不回來了。
「我就是想不明白，不就是一只狗嗎？她就能連爸媽都不要了？」韓菲媽媽說著就流下淚來。
我在心裏組織了一下語言：「大姐，你們還是沒有明白韓菲的心，對你們來說，那就是一只狗，對韓菲來說，它就不光是一條狗了，它還是朋友，是親人，是自己的孩子，你問問這些養狗的人，是不是這樣？」
我指著那位狗的主人對她說，那位主人不住地點頭。
「唉！」她無力地嘆了口氣，這才跟我們說到了她的來意。
她和老公覺得，既然女兒那麽在乎這條狗，要是他們再把童童要回去，是不是女兒就能原諒他們了？她以前來過一次，在店外看到我女兒和狗狗玩得那麽好，就沒好意思進來。她實在沒辦法了，就厚著臉皮來求我來了。
她還說，她知道我們為這條狗花了不少錢，她願意加倍補償我們，只希望我能同意把狗狗還給他們。
看她說的那麽可憐，我幾乎要點頭同意了，可是考慮到他們以前那樣對待狗狗，讓我怎麽放心？何況我還要顧及婷婷的感受，所以我硬起心腸拒絕了她。
韓菲媽媽好像知道我的擔心，紅著臉說：「我保證以後把童童照看好……」
「你們以前不也保證過嗎？結果呢？」我打斷她，「我覺得你們要真想讓韓菲原諒你們，就應該誠心誠意地跟她道歉，承認自己錯了。」
「那怎麽行？」韓菲媽媽一聽就炸了：「讓我們為了一只狗道歉，我們做父母的臉往哪放？傳出去還不被人笑話死？」看著她固執的樣子，我只有搖頭。
那天以後，韓菲的爸媽就常來我的門診小坐。
我們聊天的內容一開始都是和韓菲有關，他們也是想要透過我的微信，看看韓菲發的朋友圈，以解思念之情，後來就慢慢地都是寵物的話題了。
來我店裏的顧客都是寵物的主人，大家對這個話題也都有興趣，所以聊得還挺開心。
7
漸漸地，韓菲父母對寵物的態度也有了變化，有時候我比較忙，他們還會主動給我打下手，甚至於打掃狗狗的大小便，也不嫌臟，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知道他們做這些還是想把美美要回去，我也在暗暗觀察他們。他們這段時間的表現也不像是裝的，也慢慢贏得了我的信任。
我開始主動聯系韓菲，勸她跟父母和好，但每到這個時候，她就在手機那頭沈默了。
婷婷上學的日子，因為家裏沒人，我都是把美美帶到店裏。美美剛開始見到韓菲爸媽，還有些畏懼和戒備，韓菲爸媽看它也有點愧疚，彼此都不敢靠近。可是一段時間後，美美跟他們也越走越近。
有一次我從隔斷後面出來，一眼就看到韓菲的媽媽坐在椅子上，懷裏摟著美美，溫柔地撫摸著它，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我偷偷拿出手機，把這一幕拍了下來，發到了朋友圈裏。
讓我失望的是，韓菲那邊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也不管了，以後我就經常故意發一些韓菲爸媽在店裏和寵物互動的影片照片，希望能幫他們在韓菲那裏多爭取一點好感。
有一段時間，大概有一個多星期吧，韓菲的朋友圈一點動靜也沒有，我發的童童影片，她也沒有點贊留言。在我們看來很正常的現象，在韓菲的爸媽眼裏，就會引發種種可怕的聯想。
他們擔心女兒是不是出事了？生病了？變得疑神疑鬼。我寬慰他們，韓菲也許只是懶得發朋友圈了，要是出了什麽事，學校早就打電話了。
這些話並沒有讓他們更放心，他們請求我用自己的手機給韓菲打個電話，我只好從命，奇怪的是電話竟然無法接通，這下連我也有點擔心了，韓菲的爸媽更是嚇得不輕，方寸大亂。
韓菲媽媽那麽強勢的人，當場眼淚就下來了，立即逼著老公訂機票，要飛去四川看女兒。
正在亂著，韓菲的朋友圈就更新了，我們不禁都松了口氣。我趕緊問她這幾天怎麽沒動靜了？韓菲說手機壞了，拿去修了，剛取回來。
虛驚一場後，韓菲的媽媽坐在一邊抹眼淚，韓菲的爸爸紅著眼圈，到外面抽悶煙。
我對韓菲的媽媽說：「大姐，你也別難過了，只要韓菲平平安安的就好，我們做父母的，不就這點指望嗎？」韓菲的媽媽使勁捂著嘴，一邊流淚，一邊點頭，讓我也跟著心酸不已。
又快到放暑假的時候了，我在微信上問韓菲回來嗎？韓菲說她找了份在商場幹促銷的工作，這個暑假還是不回家。
韓菲的父母聽到訊息後，一臉的失望。我早已幫他們想好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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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依我看，韓菲就是想要你們的一句道歉，當初她剛發現童童沒死的時候，如果你們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誠懇地跟女兒認錯，本來不會走到這一步。你知道韓菲走之前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是什麽嗎？
「就是‘你們說話不算話’，這才是對她傷害最大的地方，韓菲信任你們，你們卻辜負了她的信任。你們為什麽就不能對韓菲說一句對不起呢？你們的面子就那麽重要嗎？要面子還是要女兒？
「要我看，你們帶上童童，直接去四川，見了韓菲要真心實意的道歉，承認錯誤。」聽我數落他們的不是，兩個人紅著臉一聲不吭，只是點頭。
後來，他們真的開車去了四川，也真心實意地跟韓菲道了歉，最主要的是還有童童這個「和事佬」在，他們和女兒終於和解了。韓菲辭去了促銷的工作，陪父母在四川的幾個著名景點遊玩了大半個月。
今年6月，韓菲即將畢業，我們兩家也成了好朋友，狗狗也成了我們共同的寶貝，經常輪流在兩個家裏住一段時間。
經此一事，我時常提醒想領養寵物的朋友們，在養寵物之前，一定要想好，否則對雙方都是負擔。
作者 | 夕禾
為了一條狗，女兒竟然跟父母決裂了。父母眼中的「小事」在女兒眼中卻是大過天。這位女兒的做法你贊同嗎？今天的故事你怎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