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裏的流浪狗
心若沒有棲息的地方,到哪裏都是流浪。這句話説出來,當時還很得意,自覺自己還能說出這麽高檔的語句。後來才知道,這句話三毛早就說過了。名人說過的話,即便是在你沒有看到過而講出來,也沒人認為是你的原創,頂多會被看作是你拿來使用的。但無論如何,屈指一數,我已流浪了好多年。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它,一只沒有主人的流浪狗,鄰居領養了它,我也樂天接受自己的境遇,差前差後,我們一起結束了流浪。對,這差前差後,好像也是我造出的詞語,意思是我和那只流浪狗,幾乎同時結束了流浪。
記得那是一個秋日的午後,我一個人懶懶地走在小區,陽光照得我睜不開眼,各種花兒還在開著,成群的鳥兒飛來飛去,那棟別墅空曠的草地上,落著一只大尾巴鳥兒,尾巴足有一尺長,就在我瞇眼瞧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什麽在蹭我的褲腳,低頭一看竟是一只臟透了的小狗。心狂跳不止,低頭跺腳攆它遠離,奇怪的是它雖離開,卻不遠不近的一直跟著我。曾經怕狗的我,帶回它交給了鄰居。
軍犬的後代
我也曾喜歡狗。高中時,哥哥給我一只軍犬,是那種真正的純軍犬的後代。我從離家100多公裏的地方帶它回家,倒3次客車。為了順利上車,我把它裝在一個肩背的兜子裏,給它戴上帽子,以免被車長發現。一路上,它不吼不叫,不拉不尿,相當配合,順利到家。這個瘦小的家夥,一看就機靈精神,倍兒帥。跟它玩耍是我最開心的事。沒多久,去大學鍍金,這條狗便由父親替我照管。父親對它那是真的上心,照顧得非常細心,就像完成一項非常重要的任務。父親一輩子老實,善良,待人特好,也非常大方。只是這只狗,便是我表叔的兒子遠道來玩,見到狗,想方設法要也不肯給,我知道,只因那是我喜歡的。可惜的是後來我放假回家,沒見了那只狗,父親說,有一天開始,它不愛吃,火腿也不吃,後來就死掉了。父親說時眼睛一直不看我。我知道他是覺得沒有養好我的狗。
我後來很討厭狗,見狗就離得很遠。不是因為我的狗的死掉。母親曾經說過,如果是自己家的狗,即便是你從未回過家,你和它第一次見面,它也不會吠叫,咬你,因為它會從氣味上辨別你是這家裏的人。話我記住了,卻用錯了地方。一次冬天去孩子姑家,本以為狗不會咬我,就大方往裏走,孩子姑姑還一直照管,沒想到那只不叫的狗,卻突然一口咬住了我的腿。回家後,先生知道他姐家的狗咬了我,「氣急敗壞」,撥打電話聯系我去打狂犬疫苗,結果是沒咬破皮是不用打的。還得多虧我穿的棉褲厚。從此以後,見狗就怕,心有余悸。從此以後,我遠離狗。大大的後來,我才想到我有問題,母親說的是自家的狗,即便從來沒有見過你,第一次相見,也會從氣味上辨別出來你是自家人。自己自來就是粗心的家夥,又不會活用,狗本來就是會咬人的動物,我和孩子姑姑家裏人,是沒有血緣關系的,狗怎麽會辨別出你是親戚呢?那就是挨咬活該了!
去年我去山東,姨家的狗在院子外,從我進屋的那一刻起,無論我在院裏院外怎麽晃蕩,它都不叫,可是只要一有人經過,它就不停地喊叫。我更深層地理解了,狗是咬人的,只咬沒有血緣關系的外人。
請記住,狗是會咬人的。專咬沒有血緣關系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