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1943年是抗日戰爭最艱難的時期。為了渡過難關,按照中共中央實行「精兵簡政」的政策,清河行署決定創辦一所學校,安置從清河行署機關及部隊精簡的通訊員、耀南劇團的小演員,以及從根據地來的烈軍屬和父母慘遭敵偽殺害而無家可歸的孩子。這樣,就有了1943年3月渤海實驗小學的創辦。校址設在墾區抗日根據地中心——八大組的東北角五村。校舍是當年魯西黃河決口時國民黨山東省政府安置移民的辦公處,大小房子20多間,大部份破爛不堪。特聘清河區參議員李植庭為名譽校長,清河行署任命林青為校長。渤海實驗小學的首批學生有200余人,年齡差別很大,文化程度也參差不齊。當時的教學環境異常簡陋。渤海實驗小學的師生一邊學習,一邊生產,自力更生建學校,靠雙手養活自己。渤海實驗小學從1943年3月創辦至1947年3月轉為民辦,先後整整經過了四年的時間,培養了近千名人才,學生們走出校園以後很快成為革命戰爭的主力軍。
渤海實驗小學一年只發兩套衣服,即夏裝和棉衣。被服廠忙不過來時,把布匹和棉花發給師生們自己裁制,大一點的女同學不但指導做衣服,還把有殘疾和年齡小的同學的衣服包下來做。衣服不夠穿,破了就打修補程式,穿帶修補程式的衣服很普遍。那時個人沒什麽行李,就一個比枕頭還小的包袱,日軍一來,小包袱往腰裏一紮,就人走家搬。
吃的是政府供應和師生們自己種植的糧食,主要是玉米、高粱。遇到節假日也改善生活包餃子,以小隊為單位,到夥房領面、菜、肉,到老鄉家借板子、菜刀,包好了就借老鄉家的鍋煮。平時為節約一粒米,師生們喝完稀飯後把飯碗舔得幹幹凈凈。菜是自己種的,除學校集體菜地外,多數同學都自己開荒種一小塊菜地,吃飯打的菜不夠吃時,就到自己的小菜地裏拔點蔥,摘點辣椒吃。師生們參加地方捕滅蝗蟲運動時,將捕捉的蝗蟲用麻袋裝回來,用開水一燙裝在大缸裏腌成螞蚱醬當菜吃,冬天沒菜時,就用碗化點鹽水蘸窩窩頭吃。
八大組一帶是退海之地,地下水全部是不能飲用的鹹水。師生們等坑塘積蓄的雨水、雪水吃完後,便在已經幹涸的坑塘內再挖小坑池淋水。水坑池淋水很慢,水量很小,常常是一點一點地掏,有時水渾得沒法吃,只好等沈澱後再吃。吃水都困難,用水更沒辦法,衣服不能常洗,長年不洗澡,人人身上都生虱子,大家叫它「革命蟲」。
學校原來只有二十幾間房,不但破舊,還不夠住,有些同學就住「地屋子」。地屋子是半地上半地下的簡易房屋,就是在地上挖一個長方形的坑,挖出來的泥土在坑的四周夯實作為地上墻,上面擱上木梁,鋪上荊條和秫稭,再用泥土抹上。沒有窗子,留下一個口挖上斜坡路就是門,屋內沒有亮光,有時下雨還往屋裏灌水,所以屋內潮濕得厲害。為改善居住條件,同學們自己動手修舊房、蓋新房。沒有磚石和瓦,也不打土坯,只劃好一個長方形,沿長方形紮上厚厚的秫稭籬笆墻,然後用泥巴泥好,在架梁的地方埋上頂梁柱,頂梁柱托住房梁,房梁支撐著叉手,叉手上排上檁條,檁條上再鋪秫稭,最後用泥抹上。埋秫稭時中間留幾個口子當窗戶,留個大缺口當門,下大雨時常常是外邊大下、屋裏小下,外邊不下了屋裏還下。有一次刮大風把女生宿舍的一間房子刮倒,一個叫謝寶珍的同學被壓在了裏邊,幸好是秫稭和泥土,沒傷著人。盡管房子非常簡陋,但是師生們自己動手蓋的,比地屋子寬敞、明亮,大家住著都覺得很舒適。
睡覺沒有床和炕,是在房子的一頭埋幾根豎棍子擋著,把荊條、秫稭放在裏邊,就成了鋪。沒有炕席,大家就直接睡在鋪著的茅草的秫稭上。
學校是在清河區根據地的大後方,但實際上距離日偽盤踞的地方並不太遠,只 100多裏路,一夜就能趕到,所以師生們經常處於戰備狀態,日常生活也完全戰鬥化,和部隊一樣,有早操、晚點名制度,每晚還有生活檢討會。師生們長年都是穿著衣服睡覺,形勢緊張時,夜間輪流站崗放哨,把小挎包背在身上,連鞋子也不脫。一有情況,不到一分鐘就可以起身拉出來、走出去。形勢緊張時,也分散行動,過遊擊生活。
在那艱苦的歲月裏,師生們都有著高度的革命樂觀主義精神,師生間如同父母兄弟,互尊互愛,親密無間。上課、集會和晚點名時,歌聲嘹亮,此起彼伏,各分隊相互拉歌。附近村子的老鄉都說:「晚上要是聽不到實小的歌聲,就可能有敵情,要做好轉移的準備。」艱苦的環境,非但沒有嚇倒渤海實驗小學的師生們,反而磨煉了他們的鬥爭意誌。
「紅動黃河口」東營紅色故事網絡巡展活動
指導單位:東營市委宣傳部
主辦單位:東營市委黨校、東營市委黨史研究院、東營市退役軍人事務局、黃三角早報
聯合錄制:黃三角早報
本期播音:杜美萱
文稿整理:杜美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