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友網絡總部位於北京。視覺中國/圖
2024年1月26日，企業管理軟件巨頭用友網絡（600588.SH）釋出2023年年度業績預告，預計2023年歸母凈虧損為8.8億元到9.8億元，扣非凈虧損為11億元到12億元。
這次巨虧實屬罕見，但也有跡可循，用友已連續兩年增收不增利。2021年、2022年，用友實作營收89.32億元、92.62億元，同比增長4.7%、3.7%；歸母凈利潤7.08億元、2.19億元，同比下降28%、69%。
據官網，用友是一家企業雲服務與軟件提供商，主要向客戶提供SaaS（軟件營運服務）等。公司成立於1988年，2001年上市，創始人王文京曾以29億美元身家問鼎江西首富。2024年開年，王文京辭去總裁一職，僅保留董事長身份。
據業績預告，用友在2023年年初啟動了公司歷史上最大一次業務組織模式升級。受此影響，公司2023年收入增速減緩，成本費用增長較快，預計出現業績虧損。
用友強調，組織變革已在2023年完成，對業務和業績的階段性影響已經度過。
大客戶業務增長失速
據業績預告，用友2023年預虧的原因之一是收入增速不高。報告期內，公司預計實作營收97.25億元到98.2億元，同比增長5%至6%。
用友做財務軟件起家，後來業務又拓展至企業管理軟件。自2017年起，用友全面實施3.0戰略，向雲服務轉型。2020年，用友宣布進入3.0戰略的第二個階段，要加速雲服務業務發展。
但此後3年，用友向雲服務的轉型面臨營收增速放緩、扣非凈利潤下降等問題。2020年至2022年，公司的營收同比增速分別為0.2%、4.7%、3.7%。同期，公司的扣非凈利潤分別為9.06億元、4.05億元、1.46億元。
同樣由企業管理軟件向雲服務轉型的金蝶國際（00268.HK）已連續三年虧損。
為繼續推進轉型，2023年，用友又宣布進入3.0戰略的第三個階段。用友首先向業務組織模式大動刀，將大型企業客戶業務由原來以地區為主的組織模式改為以行業為主的組織模式，中型企業客戶繼續按照區域劃分，但全國統一、垂直組織開展業務。
具體來看，用友在原有大型企業客戶業務組織基礎上，新組建23個行業客戶與解決方案事業部；在每個地區設立中型企業業務專屬機構，加強區域市場覆蓋。
用友稱，這次業務組織模式的轉換對2023年上半年大型企業客戶業務有階段性的較大影響，導致大型企業客戶業務全年收入同比增長僅為3%至5%。
目前用友的客戶結構以大客戶為主，占公司營業收入比重最高。據2023年半年報，公司大型企業客戶業務實作營收21.48億元，占營收的比例為63.75%。
用友在業績預告中稱，在業務組織模式升級的基礎上，千萬級以上的合約全年同比增長超70%。
但用友指出，大型專案實施周期更長，收入確認周期也更長，且2023年的大專案簽約多集中在下半年，使得公司收入增速慢於合約增速。
技術、銷售人員大幅增加
用友曾在2023年三季報中表示，公司逐漸度過組織模式升級的階段性影響。例如，公司第三季度單季實作營業收入23.38億元，同比增長 13.6%。
但用友前三季度歸屬於上市公司股東的凈虧損額為10.3億元，虧損同比增加4.9億元；歸屬於上市公司股東的扣非後凈虧損額為11.3億元，虧損同比增加5.9億元。
用友稱，虧損主要由於公司前三季度營業收入受業務組織模式升級的階段性影響，同比增速較低，且上半年人員規模較2022年上半年多了2111人，導致前三季度累計的營業成本和銷售、研發及管理費用之和較2022年同期增加較大。
用友表示，截至2023年三季度末，人員規模已基本穩定。但員工數量增加仍對用友2023年全年業績產生較大影響。
據業績預告，報告期末，用友年平均人數較2022年增加了1896人，導致薪金薪酬同比增加較多，使得成本費用增長較快。
進入全面向雲服務轉型的第二階段，用友主要加大了兩類人員的招聘。一類是研發技術人員，加強研發新一代產品-用友BIP商業創新平台；在市場拓展和銷售方面，增加了業務端咨詢顧問與銷售人員，擴大市場推廣力度。
2020年，公司的員工總數約為1.8萬人，技術人員和銷售人員分別為6247人、2714人。到2022年底，公司的員工人數超過2.5萬人，技術人員和銷售人員擴充至9060人、4667人。
2020年，用友的銷售費用為15.4億元，到2022年，增長至22.35億元。研發費用也由2020年的14.66億元增長至2022年的17.54億元。
北京市社會科學院副研究員、南昌理工學院數碼經濟研究院院長王鵬向南方周末記者表示，員工數量的增加是否創造了價值，不能僅從短期的財務報表上得出結論。此外，員工創造的價值有時是透過提升客戶滿意度、增強品牌影響力、開發新產品等方式間接貢獻於公司的長期發展。
「當然，也不能排除由於管理不善、招聘不當等原因導致部份員工未能有效發揮作用，從而對公司業績產生負面影響的可能性。」王鵬說。
深度科技研究院院長張孝榮告訴南方周末記者，員工數量的增加對利潤產生一定的拖累，這可能是因為新員工需要一定的時間來適應和融入公司，同時也需要培訓和支持。一旦市場增長不達預期，業績難以兌現，公司將難以承受人力成本壓力。
用友表示，公司將在業務經營與效益、職能管理與效率等多個方面改進、加強和提升，努力實作收入快速增長、效益顯著提升與一定規模的利潤。
南方周末記者 封聰穎
責編 馮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