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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Ziv
審校｜Cloud
兩個月前，杜明歷政府宣布成立了世界上第一個抹香鯨保護區，保護在加勒比沿岸的200多頭抹香鯨。
目前全世界大約有80多萬頭抹香鯨，但生活在杜明歷的這些是最獨特的， 因為它們能拉超多屎 。
（圖片來源：DSWP）
超能拉的抹香鯨
抹香鯨最喜歡的食物是大王烏賊，這些神出鬼沒的軟體動物生活在海面以下300~1000米，為了吃到這些美食，抹香鯨也練就了潛水的好本事。
不過，浮力太大是它們的困擾。為了減小浮力，每次下潛之前，抹香鯨都會在水面排出糞便。
這在抹香鯨和其他一些鯨魚中是非常常見的行為。不過，科學家發現杜明歷的抹香鯨 排便頻率差不多是其他抹香鯨的2倍 。
（圖片來源：YouTube-Lobosonda）
杜明歷抹香鯨專案（Dominica Sperm Whale Project，DSWP）的生物學家謝恩·格羅（Shane Gero）表示， 排出糞便的確有利於抹香鯨減小浮力 ，但是為什麽抹香鯨在杜明歷如此頻繁地排便，成了大西洋中的一個未解之謎。
格羅和他的同事有一些猜測：杜明歷的抹香鯨可能會吃比較小的烏賊，因此它們 消化和排泄的速度更快 ；或者就生物量而言，這些抹香鯨吃進去的東西實際上可能是其他地方抹香鯨的2倍。
「有進就有出。」格羅說。
超多屎，超環保
你可能會想，抹香鯨長得那麽大，它的粑粑一定也很大吧？就像大象巨大的屎坨一樣，抹香鯨的屎可能會像一個大樹墩子。
但真實的抹香鯨糞便並不是這樣。
它們的糞便流動性非常好，拉屎的時候就像把咖啡液倒進水池，形成一團緩慢暈染在水中的棕色物質。
就是這種狀態（圖片來源：YouTube-Lobosonda）
抹香鯨的食物來源在深海，意味著 它們的糞便中富含海洋淺層比較少見的營養物質 。而且它們的糞便密度非常小，能像油一樣漂在水中，糞便中的營養物質也因此可以 在水面上保留很長時間 。
這些營養豐富的糞便能充當肥料，刺激浮遊植物生長。在植物生長的過程中，會 透過光合作用吸收二氧化碳 ，於是成為海洋中的固碳主力。
浮遊植物還是浮遊動物的食物來源，浮遊動物又被更大型的動物吃掉，形成一個 生命大迴圈 。
（圖片來源：Joe Merino Amsterdam）
早在十幾年前，就有科學家提出可以向海洋中傾倒鐵來促進浮遊植物生長，因為 鐵是它們生長中的關鍵營養物質 。
透過這種方法，借助浮遊植物將碳封存。當浮遊植物死亡，它們會下沈到海底，把碳也一起埋葬在海底深淵。
浮遊植物固定二氧化碳的示意圖（圖片來源：wiki）
這個建議聽起來異想天開，但是科學家發現 抹香鯨的糞便中就富含鐵 ，它們是海洋裏最好的農夫。
當時根據科學家的估計，南極洲附近的海域大約有12000頭抹香鯨，它們每年向海洋中排出大約50噸鐵，這些鐵能間接刺激浮遊植物捕獲超過40萬噸碳。
在此之前，有科學家認為鯨魚呼出的二氧化碳也是海洋上空溫室氣體的一大來源。但是經過計算，科學家發現總的來看，抹香鯨糞便固定的碳仍然多於它們自己排出的碳。
保護，迫在眉睫
抹香鯨在全球範圍內海洋中的遷徙模式和族群結構還有很多尚未被完全了解的地方。
結合遺傳學研究和影像分析，科學家發現 大多數雌性抹香鯨會留在出生海域或只在赤道附近海域活動，而成年雄性則會到更遠的海域去尋找食物 ，甚至在全球範圍內遷徙。
一頭抹香鯨媽媽帶著小抹香鯨（圖片來源：wiki）
不同地區抹香鯨會有自己的方言，而格羅表示 在其他地方還沒有聽到過杜明歷抹香鯨的方言 。這意味著無論雌雄，生活在這裏的抹香鯨可能只在附近海域活動。
在上世紀80年代末出台機械化捕鯨禁令之前，抹香鯨數量迅速減少。即便後來沒有了機械化捕鯨作業，鯨魚仍然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人類活動的影響。
往來船只的 聲吶噪音、魚線和漁網 都會對它們造成威脅，有時還會發生 船只撞到抹香鯨 的事件。
巨輪對海洋動物影響巨大（圖片來源：DSWP）
海洋動物還普遍受到 海水汙染 的危害，它們 體內積累了大量有害化學物質和重金屬 ，甚至遠離人煙的南極洲動物也沒能幸免。
杜明歷很多物資都依賴進口，附近的東加勒比海域船只往來頻繁，對抹香鯨來說處境越來越艱難。
根據抹香鯨保護專案的統計，東加勒比海域的抹香鯨正在以每年3%左右的速度減少，大部份死亡正是人為造成的。
抹香鯨很難被發現，杜明歷是目前人們觀察和研究抹香鯨的重要區域之一（圖片來源：Youtube-60 Minutes）
杜明歷新成立的海洋保護區位於這個島國的西側，占地近800平方千米。
這片區域禁止商業捕魚行為，遊客仍然可以在船上觀鯨，但是數量受到嚴格限制。政府還劃定了一條新的國際航線，盡量減少抹香鯨與船只相撞的事件。
現在，杜明歷政府已經像保護自己的公民一樣保護抹香鯨。
聽說感覺像巧克力牛奶。
參考資料：
[1]https://www.atlasobscura.com/articles/dominica-sperm-whale-poop
[2]https://www.nationalgeographic.com/science/article/sperm-whale-poo-offsets-carbon-by-fertilising-the-oceans-with-iron?loggedin=true&rnd=1705541559123
[3]https://www.euronews.com/green/2023/11/14/poop-that-fights-climate-change-and-the-worlds-largest-brains-why-we-need-to-protect-sperm
[4]https://www.forbes.com/sites/johannaread/2023/11/15/dominicas-new-whale-reserve-and-the-whale-poop-that-combats-climate-change/?sh=6ec6dc2b6e6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