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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時代我們智人怎麽辦?這本書看得觸目驚心

2024-10-11科技

地球上曾經有幾十種人,最後只剩下了我們智人。智人具備更復雜的語言和文化能力,進而在多個生態席位上取得了生存優勢。

智人具有較大的腦容量,擅長制造工具、語言交流、復雜的社會組織和文化發展等特點,智人的出現標誌著認知能力的重大飛躍。

人們曾以為智人的輝煌將一直持續下去,直至人工智能的飛速發展,一切似乎都開始變得不再那麽確定。

當關於人工智能是否會取代智人的爭論層出不窮時,華東師範大學的吳冠軍教授在新作【再見智人】中為我們提供了另一種視角——「再見智人」,不是「goodbye」而是「see you again」!

吳冠軍在冷靜的分析性解剖之中,

融合有熱烈的解放性的介入。——齊澤克

他指出,人工智能時代並非簡單地取代智人,而是為人類帶來了一種「後人類」的存在狀態。那麽,這究竟意味著什麽呢?過去智人的迅速發展促生了「人類主義」,其核心在於智人自我賦予特殊地位,例如「我們智人」的說法,就是人類主義的體現。

這種邏輯本質上強調占有和控制,認為人類淩駕於其他物種之上。而許多我們認為屬於人類獨有的特質(如「愛」)其實很「後人類」,在後人類的視角中,它們逐漸展現出與非人類智能的交織與重新定義,徹底顛覆了二元對立的框架結構。

圖/動畫【愛,死亡和機器人】

吳老師強調,人類的身份與存在形式可能正在被重新塑造,而這恰恰是我們需要思考的關鍵所在。

從人類主義到後人類主義

原來我們就在這條延長線上

人類一直將自己視為宇宙的中心,賦予自己與其他物種不同的特殊地位,這可以一直追溯到雅斯貝爾斯所描述的「軸心時代」。

古希臘哲學家普羅塔戈拉說「人是萬物的尺度」,後來蘇格拉底加以參照並深化。同樣,中國古代的孟子也提出了「人之異於禽獸者幾希」的觀點,兩者均體現了強烈的人類中心論色彩。

即便在「黑暗的中世紀」,【聖經】中的【創世紀】也透過神造人的故事,以神的名義賦予了人類管理萬物的特權,進一步鞏固了人類例外的觀念。

不過直至16世紀,人類主義才真正成為主導性的社會思潮。人類主義構建了一個以人類為中心的宇宙觀,將人類置於舞台中央,這種觀念在近現代尤為根深蒂固,以至於「人類主義者」常被視為極高的贊譽。

古生物學家安德烈·勒羅伊古漢的研究指出,這一時期的文學作品如【西遊記】中,僧侶還可以和猴王、一只豬、一條人形魚(沙僧)一起出遊,16世紀後人們眼裏只有人。

然而,人類主義卻掩蓋了一個關鍵問題:誰才是被置於宇宙中心的「人類」?這一中心—邊緣的架構,實際上導致了種種不平等與排斥,如性別、種族、階級等差異下的邊緣化群體。

從人類主義出發,人類不僅將自己視為理性的典範,還以此標準衡量其他物種乃至人類內部的多樣性,將不符合標準的視為「亞人」或「非人類」,進而進行物件化、物化乃至剝削。

「人們眼裏只有人」→「人們眼裏只有自己人」→「人們眼裏只有自己」,這是人類主義的發展的必然,也是現代性的背景性框架。

這一過程中,「資源」一詞的廣泛使用,便是人類主義效用邏輯的直接體現,它標誌著自然與人都被納入了可被利用的範疇。

當人類將自己視為一種「主義」時,其行為與決策便可能失去道德約束,變得危險而殘酷。正如「社會達爾文主義」所展示的,一旦某種主義成為價值規範,即便是最殘忍的行為也可能被正當化。

在人類主義的框架下,對「非人類」的剝削與破壞變得理所當然,而對內部「亞人」的歧視與迫害也屢見不鮮。

在社會達爾文主義的理論中,人類的生存空間往往被看作一個大小固定的蛋糕。人類世界的唯一主題就是互相鬥爭,確認這塊蛋糕到底應該屬於誰。圖/影視劇【魷魚遊戲】。

吳老師指出,當代世界的「自由主義+資本主義」文明秩序,正是建立在這樣的人類主義基礎之上,它賦予了人類獨有的權利與自由,卻忽視了其他生命形式的權益。

因此,面對人工智能的挑戰,我們不僅要關註技術本身的發展,更應深刻反思人類主義的局限性,探索更加包容、平等的未來道路。

後人類主義顛覆了二元對立

它是對框架本身的真正的批判

近年來,人工智能的迅猛發展,對長期根深蒂固的「人類主義」框架發起了嚴峻挑戰。這一挑戰的核心在於,人類開始質疑自己是否仍處於自然界和智能領域的「例外」地位。

以HBO推出的科幻美劇【西部世界】為例,該劇探討了人工智能機器人不僅具有自主意識,甚至在某些情況下犯下「反人類罪」,從而顛覆了傳統的人類中心主義。這些機器人角色不再是人類的從屬或工具,而是具有獨立存在的個體,直接挑戰了「人類例外」的觀念。

圖/美劇【西部世界】

在現實中,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也不斷重新整理著人們對「智能」的認知,引發了廣泛的社會討論。著名企業家埃隆·馬斯克曾多次警告人工智能的潛在威脅,甚至預測它可能引發人類的第三次世界大戰。

馬斯克和眾多人工智能領域的專家呼籲全球應慎重對待AI的發展,因為這種技術的進步可能將人類推向「技術奇異點」,即一個超越人類認知和控制的臨界點。

面對這一境況,人類有必要從「人類境況」轉向「後人類境況」的反思。人類主義正試圖透過制定人工智能倫理準則,使其與人類「對齊」,但這仍是在人類主義框架內的努力。而【西部世界】等作品則揭示了,即使遵守這些準則的人工智能,也可能被置於類似歷史上被邊緣化群體的位置。

圖/美劇【西部世界】

吳老師指出,針對人類主義的挑戰,存在兩種主要的抗爭方式。第一種是「新啟蒙主義」,它致力於將更多被邊緣化的群體納入人類主義框架,透過平權運動等方式爭取平等。然而,這種方式並未觸及人類主義的根本框架,只是在其內部進行內容的調整,因此總有無法被完全納入的「余數生命」。

第二種是更為激進的「後人類主義」,它直接質疑人類主義框架的合理性,探討超越人類範疇的存在。後人類主義者如唐娜·哈拉維提出的「賽博格」概念,打破了自然與人工、有機與無機、人與動物等傳統二元對立,挑戰了人類主義的本體論設定。

後人類主義不僅瓦解了人類中心主義,還拒絕確立任何新的中心,倡導一個開放、多元的「後人類」範疇,讓各種非人類存在也能在其中找到位置。

【黑客帝國2】中特工史密斯是矩陣系統中刪除非法程式的程式,他消滅了尼奧卻被尼奧反殺,互相攜帶了對方的程式碼,導致運算錯誤,變成無限復制的病毒。圖/【黑客帝國2 :重裝上陣】。

總之,隨著技術的不斷進步和人類對自身認知的深化,人類主義框架正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後人類主義作為一種更為激進的思想形態,為我們提供了一種超越傳統人類中心主義的新視角,引導我們思考如何在未來世界中構建更加包容、多元的社會結構。

我們再次看見了我們智人

在後人類主義地平線上

在短短幾千年內,人類從相對無力的物種前進演化為足以覆寫整個行星面貌的力量。這一過程中,技術成為了關鍵推動力,而政治的發展則是另一重要因素,兩者共同促使人類走上了「體外演化」的道路。

1999年,美國哲學家、麻省理工學院博士雷庫茲韋爾發表的【心靈機器時代——當電腦超越人腦】一書,闡明了未來互聯網將把全人類乃至其他生命和非生命體匯整合一個完整意識體的概念,在美國學術界激起一片浪潮。

在面對技術和生態的雙重奇異點時,「加速主義」政治學派主張透過「普羅米修斯式政治」最大限度地加速技術演化,來應對全球政治、經濟和生態困境。

然而,這種技術樂觀主義忽視了政治智慧,導致了對政治本質的截斷。隨著人工智能的發展,人類面臨的挑戰不再僅僅來自技術,還涉及如何平衡技術與政治智慧的關系。

以大語言模型如ChatGPT為代表的人工智能技術,雖然展現出了驚人的智能水平,但也引發了深刻的信任危機。這種信任危機並非單純的技術問題,而是涉及到政治、倫理、法律等多個層面的復雜議題。為了重建信任,我們不能僅僅依賴技術的叠代,而需要從政治哲學的角度重新審視人工智能與人類的關系。

在愛的領域,人工智能同樣在悄然滲透。雖然經濟學模型試圖將愛演算法化,但愛的本質卻遠遠超出了演算法的範疇。人工智能的「演算法革命」無法取代人類之間的真實情感,反而可能讓愛的價值陷入危機。因此,在智能時代,我們更需要珍惜和呵護人類之間的情感紐帶,以愛來對抗人工愚蠢。

如果機器人有了人類的思想與感情,它們還會甘願做人類的奴隸嗎?圖/電影【機械姬】。

教育的未來同樣面臨著人工智能的挑戰。在後人類境況下,教育實踐正在走向終結,但同時也孕育著新的可能。我們需要以後人類主義的視角來重新審視教育,將其視為一個包含人類與非人類行動者彼此觸動的復雜網絡。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在智能時代中保持教育的活力和創造力。

最後,我們需要警惕的是,人類主義所鑄造的「人類學機器」對「亞人」乃至「機器人」進行政治操作。在那正在快速到來的「智能時代」中,可能會有許多人在「人類學機器」的操作中被轉變成「無智能的低階人」,甚至是「猩人」。

人類主義正在步向黃昏。「技術政治」考察視角讓我們看到:在當下這個技術呈指數級發展的「智能時代」,政治智慧正在式微,而這實質性地標識出智人的「去智化」。

吳老師一針見血地指出,只有當我們以智能的方式重新分配控制時,才能在後人類境況下保持清醒的頭腦和堅定的步伐,找到人類的新定位和價值所在。

你思考過技術時代人類命運的問題嗎

你覺得人工智能將帶來哪些大方向的挑戰

人類又應該如何加以直面和應對

2位優秀留言讀者將獲贈此書

再見智人:技術-政治與後人類境況

吳冠軍 著

對人類主義進行了獨特的解構

以「技術-政治」為主軸考察當下文明狀態

及其所面對的危機 👇 🏻

-End-

觀點資料來源:

【再見智人:技術-政治與後人類境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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