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新聞記者 張越熙
圖註：【連線】雜誌創始主編凱文·凱利
9月6日，2024 Inclusion·外灘大會上，【連線】雜誌創始主編凱文·凱利在與螞蟻集團總裁兼CFO韓歆毅進行了一場「AI與商業社會」主題的對談。凱文·凱利和韓歆毅均認為，人工智能是一種不同於人類思維的智能，未來可能會形成一個人工智能生態系。相比挑戰，AI對商業社會帶來的想象力和價值會更大，在各個產業落地的前景值得期待，也相信人類會解決好這個過程中的伴生問題。凱文·凱利認為，金融、醫療等高資訊密度、專業嚴謹的領域會是最先看到AI套用效果的產業。
AI是全新的智能形態
最終形成人工智能生態系
在這場對談中，凱文·凱利和韓歆毅就AI的演進方向和規律，對商業社會的機遇、伴生問題進行了討論。作為橫跨科技、社會、人文的未來學家，凱文·凱利認為，AI目前具備了邏輯能力，但還在早期發展階段。目前人們把AI主要運用於一些工具型任務，價值主要體現在提升效率，「AI最有價值的地方在於它具備和人類不一樣的思維，未來如果融入想象力、主觀能動性，可以解決單靠人類無法解決的社會問題。」
螞蟻集團總裁兼CFO韓歆毅
韓歆毅認為，智能工具和智能物種存在本質區別，目前部份AI在訓練中已經呈現出了自主意識，AI可能會成為一種全新的智能形態。凱文·凱利預判，AI智能會呈現多樣化發展，最終會發展成為一個人工智能生態系。在這個系統中，「AI們」各司其職甚至互相監督，形成一個分工專業、安全可控的生產關系。他在自己的著作【5000天後的世界】裏也預言，未來將會是一切都連線著AI的世界。
但構建這樣一個人工智能生態系，考慮到研發、算力、電力、營運等成本，可能需要投入巨大的經濟資源。凱文·凱利和韓歆毅認為，AI充滿想象空間，會帶來巨大的變革和收益，但重大的科技創新都會有兩面性，過往的技術革命也會伴生一系列問題，比如資源、安全、倫理問題。但社會需求的推動、市場機制的加入，相信可以很好地解決這些伴生問題。
金融和醫療行業會最先擁抱AI
AI浪潮中，哪些產業會最先套用並受益於AI的發展？凱文·凱利認為，金融和醫療領域會最先看到變化，因為這兩個行業資訊密度高。此外，廣告和行銷行業也會是最早受到影響的行業之一。韓歆毅認為，金融行業已經高度數碼化，醫療領域也沈澱了高價值的數據，「AI能夠針對專業領域做訓練，又具備強大的通識、理解和溝通能力，有機會帶來專業服務的普惠。」
據了解，螞蟻集團AI戰略的重點落地產業，就包括了金融和醫療。本屆外灘大會上，螞蟻集團爺釋出了三個「AI管家」，包括生活管家支小寶、金融管家螞小財，AI健康管家。其中，金融管家螞小財專註於理財和保險領域的知識問答、專業服務。「AI健康管家」提供找醫生、讀報告、陪看診、問醫保、管健康等健康服務。
凱文·凱利認為，AI落地產業需要時間，僅僅消化現有技術，可能就需要5-8年時間。就像電力的套用一樣，18世紀的公司並不是把電力引進來就萬事大吉了，實際上，必須重新調整組織結構、改造建築，以適應事物透過電來運轉，以及實作自動化。AI落地產業也是同樣道理，不可能不改變現有的組織形態和工作流程。比如，一家公司要成為人工智能公司，必須先遷移到雲端，需要時間進行基礎設施的切換，才能夠有效吸收和套用這些技術。「AI將影響每個行業，但這是一個長期過程。」
韓歆毅表示，未來的AI不僅是產品的AI化，也包括提供產品的公司，其技術能力、組織結構、工作流程等一系列的革新。這是一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對螞蟻來說，選擇在產業套用中去邊做邊摸索。「找到當下最有使用者需求、最有可能誕生未來AI產品的行業，先行動起來，在過程中不斷叠代。」
給年輕人的三個鼓勵
繼「互聯網世代」之後，00後、10後年輕一代，可能會是被AI深度影響的「AI世代」。在對談最後，對於年輕一代，凱文·凱利給了三個鼓勵的建議：
一、在年輕時，盡量去做一些不以成功為目標的事情，去做些「瘋狂」的事情，這些事情不一定能賺到錢，但可能會為未來的成功打下基礎。
二、嘗試在一些未被定義的創新領域工作。就像播客、YouTube剛出現時，還沒有「博主」這個職業名稱，放在今天就像是人工智能的某些領域，可能還無法用語言完全解釋清楚，但非常前沿。
三、做獨一無二、不走尋常路的人，而不是去爭做第一名。人和公司做獨特的事情，並且用獨特的方式去做，意味著有機會處於獨特的優勢地位。「別成為最好，要成為唯一。希望你的工作和生活方式獨特到人工智能也無法預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