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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咪

2024-02-06寵物

我多年來認為貓是好吃懶做的,因此對其印象一直不好,直到有一天到家住山裏的親戚家度假,偶然目睹了貓的生活過程,才消除了對它「好吃懶做」習性的誤解,並改變了對整個貓類的看法。

我所見到的這只貓通體為白色,眼睛很明亮,給人的感覺很機靈,也很可愛。在它愉快的時候,它會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和你逗趣,這也是我在所見的貓中唯一能和人逗趣的。

剛見到它時,它給我印象很不好,大白天的,不出去覓食,卻蜷著身子,頭拱著腰部濃密的絨毛睡大覺,做人們常說的「白日夢」。看著它酣夢的睡態,我曾和親戚取笑它說:「此時此刻,貓在夢中可能正吞食一條大魚,或者是逮住了一只碩鼠,面對到嘴的美食,正用兩只前爪戲耍呢!」貓很精瘦,我暗暗嗤笑,心裏說:「像如此的懶貓,這麽悠閑地睡大覺,不餓的精瘦,那才叫怪呢!」

西邊的太陽落山了,夜色朦朧時,貓終於醒了,屋裏屋外不停地跑,活蹦亂跳,還不停地「喵嗚!喵嗚!」地亂叫。我心裏說:「你現在精神啦,你精神啦又能幹什麽呀?」

吃晚飯的時候,我們都吃著飯,貓卻眼睜睜地看著我們吃飯。我們誰也沒有理會它,誰也沒有率先為它拋丟食物。試想:誰願為不勞而獲者饋贈自己的勞動成果呢?我看了貓一眼,貓也正在看我。可能是貓也明白了我們不歡迎它的原因,竟然沒有作聲,只是眼巴巴地望著我們,望著我們,後來在我們的不經意間悄悄地不知去向。

夜間很晚的時候,我們都休息了。大概淩晨兩點多鐘,我聽到有東西在撞門,門好象開了個縫。接著我被從睡夢中驚醒,聽到微弱的貓的跑動的爪聲,聲音由遠及近,從聲音裏我感覺到它已經跳到了我的床上。可能是由於它怕我的原因,它伏在伸出的腿的一側的被子上休息。我實在是太瞌睡了,實在是沒有精神,也沒有心情去理會它。心裏想:「它那粘滿地上泥土的爪子或許很臟,臟就臟吧!大不了明天洗一洗被褥!你只要不擾亂別人,想睡就睡吧!」說也奇怪,這小東西真的沒有作聲。

我想這小東西是真的瞌睡了。夜很靜,我睡得很沈。大概到了淩晨四點鐘,也就是在貓在我的身旁臥睡了兩個小時之後,我隱隱約約聽到它從床上跳到地上,從進來時用身體撞開的門縫又出去了。雖然貓的動作仍然很微弱,但我還是聽到了,縱然此時我的瞌睡勁兒已經到了極致。

太陽出來了,將光亮刺過窗簾照進了屋裏。該起床了,但我卻還有似乎沒有睡夠的感覺。但我明顯地感覺到,此時,貓又一次從外面進來了。我們準備出去工作了,而它,卻仍是臥在沙發的一頭,蜷著身子將頭部埋在腰部的濃密的絨毛間睡起大覺來。

原來它的兩次出去都是抓老鼠去了。它抓老鼠的重點部位就是屋子的後院的煤棚,雜物間,以及煤棚和雜物後的長滿野草的小園子。在這夜間的小村,沒有一絲光亮,這小東西是怎麽抓到老鼠的?多少個漆黑的長夜,它又是怎麽耐得住寂寞,堅持在這些地守候獵物呢?而且一躁守就是幾個小時。難怪過去有篇童話裏說它是「黑貓警長」,這也許是它一生人類對它最好的稱呼了。它是否抓到了老鼠,我不得而知,但我從心裏感覺到這小東西真辛苦。

知道它晚間出去到後院抓獵物也是我後來才知道的,起先我並不知道。

那天晚上,該睡覺的時候,它回來了。於是,我將門關很緊,就睡覺了。淩晨兩時左右,我正瞌睡的時候,它從我躺著的床上跳了下來,去頂門,頂不開,它就「咪噢、咪噢」地叫,我不明白它叫的道理。

此時此刻,我真想起床用手提著它的兩條腿將它從窗戶口扔出去。由於實在太瞌睡,我就沒有理會它,用被子蒙住頭,大有「耳不聽心不煩」之勢。可能是它叫累了,也頂不開門的原因,暫時沈靜了一會兒,但不多時,在我的床尾部,又發出了「咪噢、咪噢」的聲音,很急促,像是要和我「吵架」。這下我忍無可忍了,心裏說:「都幾點啦,還打擾我休息,看我怎麽收拾你!」我心裏很懊惱。

於是,我摸黑下了床,沿著墻根找到了電燈開關,開了燈。在燈光下,我發現它前爪子抓在我睡覺床尾的窗戶。我心裏想,我對你的這麽仁慈,不嫌你在地上踩臟的泥爪,甘願讓你臥在被子上和我一起睡覺,你卻不知好歹。我來了氣,一手抓住它的腰部,硬是將它摁在我的旁邊,口裏說著:「睡吧!」便再沒有理會它,這下的確它沒有再鬧,一直睡到天亮,等門開了,它就跳下床飛快地出去了。

原來,它是要出去抓老鼠,因為門關得太緊,它頂不開,它又試圖從視窗出去,我卻硬將它從窗戶上抓下來,摁到我的身邊睡覺,它的確是靜了,沒有再吵鬧。可我哪裏知道,它是要出去捕食的呀!我無情地剝奪了它那天晚上捕食的權力,事後我也很後悔,早知道它是出去捕食,我應該給開啟門窗,讓它出去。由於我的無知,使它那天晚上錯過了捕食機會。對於它來說,我的這次所作所為,是不可饒恕的,但這小東西畢竟不會說話,它根本、也沒有辦法對我的過錯作出像人類一樣的懲罰。

其實,貓也很辛苦、很勤勞的,為了生存,和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