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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小柴犬之緣

2024-04-28寵物

49:蕾兒的文字大多數皆自由流淌了,那種「放」「縱」的感覺,是本意,但日子裏總會經歷許多事,遇之許多物(包括動物),絕大多數都漸行漸遠,慢慢被時光所淹沒了,而能記憶深刻的,好比深邃的井,只有那些如飄浮在井水上的銅錢草,眸上一眼便會在胸口騰出。以下是蕾兒參加比賽所寫:

去年夏天的夜裏,我獨自一人走在轉角處,黑白相間的一只小狗,突然躥出蹲在我前面,它昂著頭,朦朧的黑眼珠圓圓的,將頭磨蹭我的褲腿,楞起耳朵,似乎想與我竊竊私語,我非常激動地蹲下輕柔的撫摸它,它似乎溢位來淚水,看著有憂傷,又似乎在問:「我的小夥伴呢?好久都沒見面玩耍了呢!」「它走斑馬線給車輪子帶入土裏了,消逝了,去了另外的一個世界,遺世獨立,從此它自由並快樂……」我邊憶往昔,憶那只陪伴過我,僅僅半年時間的小柴犬,它的生命在這個世間如此短暫。

當我站起走開幾步時,小黑狗難以置信的發出長長的嚎叫,整整拉過天際好久好久,而後孤獨的蹲在人行道上,仍然留戀的依依不舍瞧著我,於是我回頭再次到它身邊,聽到它喉嚨口一股悲涼的聲音,開始時辯不出那是哭聲,只覺得是強烈的嗚咽,那時路邊的餐廳正在炒菜,我還以為是鍋鏟的聲音,原來它哭泣與炒菜聲融為一體了,我再次極其柔和的觸摸它順滑的黑毛,它伸展抖動了幾下身子,便瞬速地走回主人開的餐廳。

它從哪裏來?跟我有什麽緣份?得從家裏養的一只小柴犬開始說:剛放學的孩子開啟門的那刻,驚喜意外的「啊、哇,好可愛的狗狗,媽媽,是給我的禮物嗎?」便迫不及待地扔下書包,抱在懷中迷失方向一樣細細品味,因為小奶狗還不熟悉家裏環境,對待小主人也是陌生的,不知是饑餓還是害怕,黃黃的縮成一團,小眼珠子滿是驚恐,不自在的挪動著,於是把它放入籠子裏。

雖然我們事先準備了溫暖狗屋,放進毛絨玩具等,它依然是那麽的無助,趴在角落,那眼神溜達周圍,試圖抓住溫馨的家,它本還跟它的兄弟姐妹們,爭先恐後的搶狗媽媽的母乳喝,卻無奈的被賣到另一個家庭,再也找尋不回原初的感覺了,它繼續悶悶的想不出所以然,怎麽就這樣來到完全不一樣的地方呢?此時它的內心必定五味雜陳,搜腸刮肚到極致。

因為沒有養過寵物經驗,這個不速之客也讓我們束手無策,不知道該如何誘導它聽主人的指令之類的,它叼著鞋子玩耍,圓滾滾的腦袋晃來晃去,老人家鞋子經常被咬破,老人家生氣就地取材拍它腦門,自此它不太搭理老人了,也不近其身,真如孩子叛逆期一樣毫無約束,又如調皮搗蛋的「壞小狗」,門開條縫便立即溜出到處遊蕩,一會在公園,一會在某條大街上,一會在別人的門店前蹲著,就像流浪地球的小孩。

我想它缺失了什麽,並且不信任我們家庭了,它沒有感覺到安全感,心生恐懼、害怕了,它還沒來得及長大,心便如悶在蛋殼中的鳥,空落落的尋找不出失落的愛,它時常在寒冬的夜裏也留在山林中,第二天一早瑟瑟發抖的蜷縮於門外,看它眼神裏的憂傷、疲憊,我的心震顫了,清楚地映照出溫柔以待,我撫摸它安撫它,它居然翻過身來肚皮朝我,口中接過投遞的狗糧,囫圇吞棗。

在那一刻仿佛也不能分割了,像是被我打動了,深深滿滿皆是愛,以為它在以後的生活中不會再到處流浪,會走到自家門前時停留下腳步,自顧到家啃精致的美食,但它沒有,也僅在那一刻出現幸福的模樣,我們也很難含意深長的領會它了,無論夜晚我與老公及孩子滿山遍野的呼喚,無論它被關押了好多次「牢籠(某單位工作性質)」並及時領回,都打動不了它了。

曾經閹割手術後,接它回家滿眼都是淚,那幾天拒絕吃牛肉棒,拒絕喝水,我們知道,它是為了失去雄威而抗爭,多麽希望它能很快的走出陰影,像那只黑白小狗接受事實就是這樣的,像它一樣結實、開朗、健壯,經得起風雨,同時快樂融入這個友善的家庭,終歸它還是不如人意,它改變了些白日蹤跡,往返於道路對面孩子姑姑家,或許姑姑更加的細膩,讓它更有家的溫馨。

那天正午的陽光,夏意很濃,夏陽高掛,天際湧流出光茫,剛想午休的我看出窗外,斑馬線上圍了一圈,頓時熱鬧,還有許多陌生的面孔,出於好奇這麽多人從何而來,是出什麽狀況了嗎?手機響起「是你家的小狗被車撞死了。」隔壁好心鄰居的電話,我竟一下子暈了,腦袋一片空白,一個念頭:孩子放學回家該如何交待,她敏感善良的心必定入神的滿臉是淚,會難過好久好久。

果不其然,孩子現今回想起她給取名的「小南瓜」,還有「又暗又濕」的心,梨渦帶雨,默默流眼淚,可比喻成背井離鄉的人思念無期。當小狗沒有離去時,也增添了滋味,時而跟老公牽狗來回街頭,與小黑花狗的遇,它們打鬧嬉戲……令人回味無窮的,雖然小柴犬有各種憂郁的日子,但我始終相信它是個心靈豐富,能感之主人的柔和,尤其是小主人為它去另一個世界,而滿臉蒼白。

我還深信,它消失前那些天反常的更加不進家門,是否冥冥之中便有一去不復返地彌漫。老人們都信狗是從土裏來的,那就安心的融於土裏,不再受任何的束縛,安心的璀璨夢裏,逍遙自在,或許在土裏它新生了,破土而出新芽綠葉,盡情發揮自由自在的日子。

我更加深信翻滾的濃雲會散去,也就是「小南瓜」走之後的那個春節,公公得了新冠,家人絕望的認為他不久便不在人間了,不可思議他活過來了,如今無憂無慮的老頑童,樂意到不同的城市看不同的風景,也許就是這只小柴犬給他擋了生命,而小柴犬也活在非常清澈的湖水邊,想休憩就休憩,隨時看雨後的幾條彩虹而欣喜萬分,渴了來到湖水邊快樂的飲上,像湖水一樣奔流……

故事待續,魏美荷原創,一直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