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發了個短影片，裏面曬了幾只超可愛的英短。 我在下面評論道： 「賣嗎？」 他回復：「不是男模，謝謝。」 他居然連把自己賣了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賣貓。 他可真是，我真的要哭了。
1
我突然在網上火了。
原因是我在某短影片平台上，看到附近有個網紅發的曬貓影片。
影片超級火。
影片裏的幾只英國短毛貓，毛茸茸的，萌態十足。
我誤以為是賣貓的，就在評論區留言問：「賣不賣？」
沒想到博主回復了：「不賣，謝謝（微笑表情）。」
我一臉懵，這是什麽情況？
評論區裏一堆人跟帖：
【這不是賣貓，是陳大校草！】
【余舟禮太帥了！】
【人家才 18 歲！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博主比貓還受歡迎。
我又看了一遍影片。
影片裏博主只出現了兩秒鐘，是貓咪跳到他身上時不小心拍到的。
雖然畫面模糊，但足以讓人心動。
陽光帥氣的大男孩，還這麽喜歡小動物。
我之前看的時候，真的沒註意到這兩秒。
他寧願被誤會賣自己，也沒想到賣貓。
我真是哭笑不得。
然而，在滿是誇余舟禮顏值的評論區裏，我的那句「賣不賣？」顯得格外突兀。
一時間，我想包養 A 大校草余舟禮的事，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
本想私信他解釋一下，卻發現他把我拉黑了。
我只能發一條公開聲明，但似乎沒什麽用。
大家更喜歡相信那些獵奇的傳聞。
畢竟，像我這樣的富家女，怎麽可能默默無聞呢？
2
在 A 大，余舟禮的名字無人不曉。
他不僅長得帥，智力超群。
16 歲時就被 A 大特別錄取。
到了 18 歲，他已經是眾多教授實驗室裏的寵兒。
想當初，我剛進大學時，也像余舟禮一樣，成為大家熱議的焦點。
眾所周知，我是路家的千金，顧銘的青梅竹馬。
甚至還有小道訊息說，我是顧銘的未婚妻。
路家是給學校捐建了好幾棟樓的大戶，而顧銘則是學校裏出了名的富二代，行事高調。
對於豪門的八卦，大家總是充滿好奇。
但自打我入學以來，表現得既乖巧又守規矩。
沒有一點大小姐的架子，也不愛出風頭。
完全打破了他們對豪門小姐的刻板印象。
至於顧銘，我的入學並沒有改變他的生活方式。
夜店照去不誤，戀愛也沒少談。
我這個所謂的【未婚妻】也從未有過任何主權的表示。
我和顧銘的關系，平淡得就像普通朋友。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傳言似乎不攻自破。
大家漸漸把我們的事當作笑談，不再過多討論我們之間的關系。
3
現在我成了熱議的中心人物，和余舟禮這個備受矚目的大人物扯上了關系。
大家自然對此津津樂道。
我無視周圍人好奇和八卦的眼神。
那些閑言碎語，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路大小姐。」
我轉身，發現顧銘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我身後。
「你這真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驚人。」
他笑得爽朗，語氣裏帶著調侃。
我心裏卻有些不是滋味，但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你真以為我像你？」
「嗯？你該不會真的喜歡那個余舟禮吧？」
我靜靜地看著他，突然想起那天他帶著女生進酒店的畫面。
真的喜歡 ……
他的那些女朋友們，自然都不是真心喜歡，但我卻真心喜歡了他很久。
4
傳言確實不虛。
我和顧銘從小一起長大，也是家族安排的聯姻物件。
從七歲開始，我就知道自己將來要嫁給他，他也知道要娶我。
從那時起，顧銘就像我的影子一樣，總是陪在我身邊。
他會在我放學時等我，偷偷給我買冰淇淋；
會幫我趕走那些欺負我的小孩；
在我生日時，大聲宣布我是他的公主；
甚至在我睡著時，還會給我畫肖像。
但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顧銘的身邊不再只有我。
他也不再介意我的身邊是否有他。
他開始交往了一個又一個女朋友。
我這個所謂的未婚妻，也逐漸變成了他口中的 " 妹妹 " 。
我也曾經任性地鬧過。
利用 " 未婚妻 " 的身份，去排擠那些女生。
但顧銘卻對我說：「西寧，你還小，什麽未婚妻的，這事還早著呢。」
他的語氣並不嚴厲，甚至還帶著溫和。
但在他的眼裏，我卻看到了一絲警告。
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
5
「長得帥、智商高，這有什麽問題嗎？」我回過神來，反問他。
「喲，咱們西寧終於想談戀愛了？」顧銘瞇起眼睛，似笑非笑地打量我。
然後他突然笑了：「你這方法太直接了，我來教你個含蓄點的。」
我緊咬著牙，差點就忍不住要給他一巴掌。
正想諷刺他幾句，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就算你再含蓄，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別 …… 」
聲音裏帶著一絲懶散，像是剛睡醒。
我轉過頭，看到余舟禮手插口袋，從容走過。
他似乎只是隨口一說，但顯然剛才的對話他都聽到了。
「那你到底喜歡什麽類別的？」我順著話題問下去，余舟禮停下腳步，回頭。
「至少，得有這個。」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掃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顧銘，然後大步離開，一臉不屑。
「他說你腦子不夠用。」顧銘碰了碰我的胳膊，提醒道。
我瞪了他一眼：「在他看來，你和我有什麽區別？」
「不是我說，西寧，像他這樣的人不適合你。」
「那你說說看，在你眼裏，我又是什麽樣的人？」我轉頭看他，期待他的回答。
顧銘湊過來，輕輕彈了下我的額頭：「乖乖的，有點傻。」
我最後只是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在他面前，我總是表現得很乖。
因為我總是幻想，他還會像小時候一樣，陪在我身邊。
但他再也不會了。
6
室友的弟弟剛上大一，熱情地邀請我們去參加他們新生的篝火晚會。
余舟禮也在場。
他身邊圍了一群新生，有男有女。
余舟禮坐在他們中間，談笑風生，一點學長的架子都沒有。
畢竟，雖然他大三了，但年齡跟他們差不多。
我腳步一滯，打算找個離余舟禮遠點的地方。
「姐！學姐，你們來啦！」
室友的弟弟一看到我，就大聲嚷嚷起來。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們。
A 大的八卦就那麽幾件，大家看到我和余舟禮同時出現，還離得這麽近，立刻有人開始起哄。
余舟禮也看到了我。
但他很快又把視線轉回去，繼續和大家聊天。
而我，已經被室友的弟弟拉到了余舟禮那群人旁邊。
弟弟狡黠地朝我眨眨眼：「學姐，喜歡就大膽上啊。」
看來他也沒少聽論壇上的八卦。
室友趕緊把他拉到一邊，大概是想教訓一下這個不懂事的弟弟。
我剛想轉身離開，余舟禮突然開口：
「剛來就要走，我讓你不高興了？」
我毫不猶豫地走過去，故意坐在余舟禮旁邊：
「那我就不客氣了。」
余舟禮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麽直接坐在他旁邊，身體微微一僵：
「你這也太直接了 …… 」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他並沒有挪開。
我們就圍坐在一起，聽他講實驗室裏的趣事。
余舟禮這個人，才華橫溢卻不張揚。
可能是因為他有學神的傲氣，但從不在普通人面前炫耀。
比如他研究的領域深奧難懂，但他用通俗易懂的話講出來，大家都不覺得枯燥。
7
夜晚的校園裏，蟲鳴和鳥叫此起彼伏，天空中的彎月被薄雲輕輕遮掩，忽明忽暗。
我不自覺地沈浸在這寧靜之中，完全沒註意到余舟禮已經停止了說話。
余舟禮看了我一眼，輕聲笑道：「下次再給你講，不收費。」
他的話似乎別有深意。
「看，那邊有人在表白。」
一架無人機拉著橫幅，在風中呼呼作響，還能隱約看到閃爍的燈光。
周圍的人都跑去看熱鬧，我卻選擇留在原地。
這種誇張的告白方式，在 A 大，除了顧銘，我想不出還有誰會這麽做。
他肯定又看上哪個女生了。
隨著那邊的喧囂，周圍的人也漸漸散去。
最後，只剩下我和余舟禮。
我站起身準備離開，余舟禮也站了起來，慢悠悠地走在我旁邊。
「不去湊個熱鬧？」
「你不也沒去。」我沒什麽心情和他多說，隨口回了一句。
余舟禮停下腳步：「路西寧。」
「我現在沒考慮談戀愛，想專心學業，所以，對不起。」
「明白了。」
他的直白讓我有些意外，但我也沒心情多解釋。
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轉身跑開。
在那邊，透過話筒，我聽到顧銘的聲音清晰地傳來：「夏茗，做我女朋友吧。」
那晚，我一個人在天台上哭了很久。
也許是失望攢夠了，我終於下定決心要徹底擺脫顧銘。
8
不知誰拍了我哭泣的照片，還上傳到了網上。
於是，有人開始傳言我因為被余舟禮拒絕而在天台痛哭。
與此同時，大家熱議的還有大四的富二代高調向大一校花夏茗表白的事。
「大小姐，聽說有人欺負你了？」
顧銘來找我，一開口就是這麽一句話。
如果說我最不想見的人，那肯定是他。
可他偏偏不知好歹地出現在我面前，像個傻子。
我冷冷地看著他：「聽說你表白成功了？」
「嗨，那都是小事。」
他似乎並不在意。
「什麽小事？」
「咱們不提這個了，說說你吧，追個人把自己追哭了，是不是有點傻？」
「顧銘，我在問你，你女朋友在你眼裏算什麽？」
我眼睛不由自主地紅了，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
顧銘楞住了：「那 ... 咱們不說這個了。」
他像泄了氣一樣，摸了摸我的頭：「你這麽可愛，我可不想帶壞你。」
「顧銘，我是你妹妹嗎？需要你來教？」
我甩開他放在我頭上的手，撂下這句話就走了。
9
在街角，我不小心撞上了余舟禮。
更準確地說，是他故意擋在了我前面。
之前他總是避開我，但這次，他用一種無奈的語氣站在了我面前：
「你怎麽又在哭？」
「這跟你沒關系。」
「好吧。」他給我讓開了路。
但就在我走過他身邊的時候，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要不，我們聊聊？」
「大小姐，又怎麽了？」
顧銘的聲音幾乎同時從我身後傳來。
我甚至不用回頭，就能想象出他追上來時的表情。
他可能又在感到無奈，對我的任性感到頭疼。
我拉著余舟禮的手就走開了：「我們聊聊。」
10
我拽著余舟禮一口氣沖上了天台，累得我喘不過氣來，心裏卻亂成一團，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就這麽明目張膽地帶我上來，你猜大家會怎麽八卦？」余舟禮似笑非笑地問。
「他們會怎麽說？」我反問。
「富家女求愛不成，轉而采取強硬手段。」他調侃的語氣裏帶著一絲玩笑。
「余舟禮，他們不信我，連你也不信？你有什麽資格說我腦子有問題？」我有些生氣。
他停了一下，似乎在斟酌字句：「還不是因為你 …… 」
「我怎麽了？難道我還得再解釋一遍？上次那個影片，我真的以為你只是個賣貓的博主，這樣解釋夠清楚了嗎？」我無奈地說道。
「那我們在酒吧那次，你親我，這事兒怎麽解釋？那可是我的初吻。」他突然投擲這個問題，讓我一時語塞。
11
暑假期間，有訊息說顧銘又換了新女友。
聽說她比他大好幾歲，而且顧銘對她似乎有些保密。
林琪和幾個朋友好奇心起，硬是拉著我一起去看個究竟。
結果我們撞見了他們倆正要去酒店。
我們這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都知道，顧銘雖然換女友像換衣服一樣勤快，但他從不做太過分的事。
畢竟，我這個未婚妻的身份在這裏。
雖然我們的關系是家族安排的聯姻，但我們之間並非沒有感情。
顧銘從小就對我特別照顧，我也一直很依賴他。
在我們這個圈子裏，聯姻是常有的事。
有的甚至在結婚前連面都沒見過幾次。
用他們的話來說，我和顧銘算是聯姻中的佳話。
但顧銘和他父親關系緊張，他喜歡反其道而行之。
所以這樁聯姻也成了他叛逆的一部份。
他的女友換了一個又一個，花心出了名。
只是我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大家都沒辦法。
他們都認為，只要我和顧銘結婚，就能讓他收心。
但我知道，我管不住他，因為我愛他。
其實，只要他對我說一聲【他不想和我結婚】，
我會立刻去找爺爺取消這樁婚約。
但他從未說過。
那天晚上我在酒吧喝得爛醉如泥，最後徹底失去了意識。
林琪告訴我，我抱著一個帥哥親個不停，還大聲嚷嚷著有多喜歡他。
12
所以 …… 那個帥哥，指的是余舟禮。
「那天 …… 我喝多了。」我揉著額頭，無奈地解釋。
「酒後吐真言？」
「 …… 不是，余舟禮，你好像挺希望我喜歡你？」
「路西寧，那是我的初吻，我認真對待一下不行嗎？」
「 …… 」
「那你那天抱著喊喜歡的，是誰？」
「已經過去了。」
余舟禮突然笑了：「路西寧，你不像他們說的那麽文靜，其實你挺 …… 有意思的。」
有意思可能談不上，但文靜確實是我裝出來的。
13
連續幾天，顧銘都沒有出現在我面前。
林琪告訴我，他爸覺得他太閑散了，就給他安排了個工作。
他忙得連戀愛都沒空談，更別提來找我了。
我盡量不去關註他的事，但從小一起長大，朋友圈重疊，那些訊息還是不斷地傳進我耳朵。
我決定讓自己忙起來，報名參加了學院裏的一個競賽。
周六晚上九點預報有流星雨。
那天晚上，實驗一結束，室友就拉著我去了學校後山。
後山有塊斜坡，草地上視野開闊，四周都是學生。
有的在認真看書，有的在搭帳篷，有的在偷偷親吻，還有的在調整望遠鏡。
氣氛溫馨而浪漫。
天空清澈，只有一朵悠閑的雲，月光明亮。
在最顯眼的一群人中，我又看到了余舟禮。
他隨意地坐在草地上，沒有一點架子。
還是那副從容的樣子，隨口聊著天。
他放松的姿態讓人想要靠近，周圍的人也圍得緊緊的。
看來，他的話題很吸引人。
果不其然，下一刻，室友就拉著我擠進了人群。
14
「嘿，這不是路大小姐嗎。」余舟禮停下了話語，向我打了個招呼。
我稍微有點意外，輕聲回應：「嗨。」
這是我頭一次聽到余舟禮用「大小姐」稱呼我。
跟顧銘那種輕浮的語氣不同，余舟禮的聲音聽起來更親切，甚至帶著一絲寵溺。
我並不覺得我們的關系已經到了這種程度。
但他的語氣讓我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是余舟禮，而不是顧銘。
余舟禮的話題從天文講到地理，再從人文聊到生活。
到了晚上十點，天空依舊清澈如洗。
那些原本打算借著流星雨表白的人希望落空了。
那些想用流星來證明愛情的情侶們也感到失望。
大家都沒等到流星雨，人群開始散去。
但我們這群人還留在這裏，一半是因為余舟禮講得有趣，不讓人感到無聊。
另一半是因為他說今晚肯定會有流星雨。
後來，大家開始向余舟禮提些雜七雜八的問題，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我。
「她已經解釋過了，是她要買貓，不是我。」
他這樣說很直白，也確實，他一直都很坦率，沒什麽可隱藏的。
而我，雖然解釋清楚並不難，但對顧銘，我心中還存有一絲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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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地離開了熱鬧的人群，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
拿出手機，螢幕上顯示的是林琪發來的訊息：【顧銘又換女朋友了？】
訊息上面附著一張照片，顧銘摟著一個穿著職業裝的女人，笑得很曖昧。
要是以前，我可能還會替自己和顧銘找借口，說他這麽做可能只是為了氣他爸。
但到了今天，我清楚地知道。
我認出了這個女人，她就是顧銘帶進酒店的那個。
他和夏茗是不是分手了，我不知道。
但這個女人，不是新歡，而是舊愛。
顧銘這麽灑脫的人，怎麽可能會回頭呢？
我心裏一緊，不是因為他換了一個又一個女朋友，而是他為了除我之外的另一個女人，破了例。
「心情不好？」
余舟禮突然出現在我身邊，我還在發楞，看到他我輕輕搖頭否認：
「有點累，笑不出來。」
余舟禮在我旁邊坐下，笑了笑：「累了還坐這兒幹嘛。」
「難不成 ...... 」
他邊說邊轉頭，瞇著眼睛打量我：「你也對我有意思了？」
16
要是別人這麽說，我肯定會嘲笑他自戀，但余舟禮的情況不同，我實在沒法反駁。
他確實有自戀的本錢。
剛才我就註意到了，他身邊總是圍著不少人，但最後真正能留在他身邊的，都是女生。
她們向余舟禮打聽我和他的關系時，那眼神和語氣就已經透露出她們的意圖。
我一離開，那些女生就趁機靠近他。
她們臉頰泛紅，帶著羞澀的樣子，哪怕只是遠遠看上一眼，也明白她們在說些什麽。
夜晚的星空下，綠草地上，還有那場遲遲未來的流星雨，這樣的場景，確實很適合告白。
17
我轉頭看向余舟禮，他也正看著我，我突然好奇他是怎麽處理那個女生的告白的。
「你答應了嗎？」
他眼神一楞：「答應什麽？你真的對我有意思了？路西寧，你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我有點無語 ……
學神的思維模式，確實和我們普通人不一樣。
「我是問，剛才那個女生跟你告白，你是怎麽回應的？」
「哦，你偷看我告白啊！你怎麽知道的？」
我糾正他：「余舟禮，別亂說，我那叫正大光明地看。」
「再說了，她那表現也太明顯了，瞎子都能看出來。也就你這種理工直男 …… 」
「我 …… 」
「對了，你到底是怎麽回答她的？」
他顯得有些懊惱：「我還能怎麽說，我告訴她我沒感覺。」
我點點頭，半開玩笑地說：「這麽直白，你不怕傷人家的心啊。」
「那如果我不直接拒絕，難道還留著做備胎？」
我沈默了。
這話說到我心坎裏了，顧銘不就是一直把我當備胎嗎？
18
「所以你留在這幹嗎？」余舟禮隨手趕走了我面前的蚊子，好奇地問。
「你不是說今晚有流星雨嗎，我就信了你。」
現在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山坡上只有零星幾個人，有人在這搭了帳篷。
余舟禮笑著聳了聳肩：「抱歉，我看錯了，你可能等不到流星雨了。」
我翻了個白眼，起身準備離開：「行，那我回去了。」
結果他又追上來：「等等，我開玩笑的。」
他語氣裏帶著笑意：「你就這麽信我？」
「一般人我不信，你可不一樣。」
他笑得更開心了：「跟我來。」
他和旁邊一個男生說了幾句，然後走到一架望遠鏡前，彎腰調整了一下，招手讓我過去。
那一刻，我有點邁不開步子，心裏覺得，我可能真的開始喜歡余舟禮了。
因為在我長大的過程中，從沒見過像他這樣充滿青春氣息的少年。
「發什麽呆呢，快過來。」
見我站著不動，他走過來，拉著我到望遠鏡前：「看看這個。」
我看著他拉我的手，他也意識到了，趕緊松開，摸著後腦勺說：「看你發呆，不好意思。」
我點點頭，沒打算介意，湊到望遠鏡前看。
遙遠的星河仿佛觸手可及，鋪展在我眼前。
耳邊是余舟禮的聲音：
「看左邊那個大十字，那是天鵝座。」
「你仔細看，是不是像一只展翅的天鵝。」
「在古希臘神話裏，它也象征著大鵬。」
「那顆最亮的星星，是天津四，距離我們 3200 光年，將來會成為北極星。」
或許因為眼前的星空太遼闊，他的聲音也變得遙遠而柔和。
那聲音慢慢傳入我的耳朵，讓我暫時忘記了一切。
「你現在看到的銀河，只是宇宙的一小部份。」
「而人在這銀河面前，連塵埃都不如，所以人，難免會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我轉頭，余舟禮正認真地看著我。
四目相對，他沒有躲閃。
「大小姐，人難免會有不順心的時候，如果太不順心了，也可以靠靠運氣，說不定會有幫助呢？」
我這才意識到，余舟禮在安慰我。
周圍的聲音此起彼伏，天空亮了起來。
一道道光線劃過，留下長長的尾巴。
淩晨零點三十四分。
我在這場流星雨下，默默許下心願：
【不要再喜歡顧銘了。】
19
「余舟禮，我們交往看看怎麽樣？」
話一出口，我都被自己嚇了一跳。
「交往什麽？」余舟禮一臉茫然。
「就是交往啊，反正你初吻都給我了，我挺好奇，和理工男談戀愛會是啥感覺。」
我心裏明白，我對理工男沒興趣，我感興趣的是余舟禮。
感覺和他在一起，應該會挺有意思的。
余舟禮臉上掠過一絲紅暈，顯得有些不自在。
然後，他拒絕了我，那拒絕方式真是讓人難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