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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小馬卡社交,童年被按下「靜音鍵」的孩子,難怪走向精神病院

2024-10-21遊戲

孩子的未來是曠野,孩子的眼睛裏,應該裝著高山和大海。

請讓童年像童年,讓孩子像孩子。

——鹿媽

「小學生的潮流,真是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

前幾天,閨蜜跟我吐槽,最近她女兒無論走到哪,口袋裏總少不了一疊小馬寶莉卡。

她還說,家中的「小馬卡」越積越多,女兒每天放學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看卡片。

說到「小馬卡」,很多人可能一頭霧水。

這是當下中小學生群體中最流行的一款卡牌,根據美國動畫片【小馬寶莉】的IP所衍生,采用盲抽的形式售賣。

卡牌會根據稀有度被劃分為不同的等級,其中比較難抽到的卡,被玩家譽為「高位卡」。

那些傳說中最稀有的「高位卡」,甚至在二級市場上能掛十幾萬元。

精美的外觀、精心設計的玩法、IP內建的情懷、開盲盒的刺激,讓眾多中小學生難以抗拒。

於是,每天放學之後,學校旁邊的文具店都擠滿了抽卡的孩子。

孩子們一旦拆出心儀的卡,往往會激動得手舞足蹈;一旦拆出所謂的「廢卡」,則一臉失望隨手丟棄。

西南某小學班主任楊老師最近發現,自己班上60名同學,有十幾個孩子都在玩這個「小馬卡」。

學生之間還會比較誰收藏得多、誰收藏得全面,有的學生甚至會在上課時把卡牌拿出來玩。

在電商平台上,一家小馬卡的單店月銷量竟高達200萬件。

不得不說,繼柯曼卡、煙卡之後,小馬卡儼然成為小學生之間的新一代「社交密碼」。

隨著「小馬卡」的火爆,各種爭議也是層出不窮。

學校裏,老師覺得卡牌交易會助長學生的攀比;家長們則認為這是一種「輕賭博」,容易讓孩子上癮,影響學習。

其實,不管是父母還是老師都忽視了一點:

那就是,現在的孩子太孤獨、太壓抑了。

以前的孩子,社交距離是很近的,放了學可以互相串門,或者約著一起去樓下玩。

但現在,這個情況做不到了,現在的孩子大多都是學校和家庭之間兩點一線。

他們每天不到六點就要起來上學,在地鐵上不是補覺,就是在趕作業:

回到家,還要面對做不完的作業、看不完的書,一學就要學到十一二點,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

以前的我們,下課總是第一時間就沖到操場上瘋玩,什麽彈珠、跳皮筋、老鷹捉小雞,玩得不亦樂乎。

可現在的孩子呢,課間十分鐘出於安全因素,不允許下樓,也不允許跑跳。

孩子們僅有的自由社交場合竟然是廁所。

只有在廁所裏面,他們才敢肆意地歡笑、跟朋友聊天,玩玩遊戲,吃吃零食。

有的孩子,初中三年,只交到了兩個朋友,一個是同桌,一個是同桌的對桌。

在多重因素的擠壓下,孩子們的童年被迫按下「靜音」,卡牌遊戲成了孩子唯一的選擇。

因為像是卡牌或手賬,可以在家裏做好了,拿到學校來,互相傳看,不需要太多面對面的交流。

這些孩子沒有同伴關系,也沒有所謂的自由,更缺少與現實的連結,只能從卡牌中汲取僅有的快樂和社交體驗。

「小馬卡」火爆的背後,實際上是千千萬萬個孩子,孤獨又壓抑的童年。

來自北京的一年級女孩莉娜,在社交平台上是個「小馬卡」專家。

媽媽崔萌經常在網上釋出女兒的拆卡影片,不到半年就積累了5000個粉絲,崔萌還特意幫女兒建立了兩個粉絲群。

可粉絲群裏總是靜悄悄的,孩子們每天寫作業就要寫到晚上十一二點,根本沒時間說話。

半年以來,崔萌陸陸續續地從粉絲群裏聽說不少孩子「生病」的訊息。

有一次,她在群裏搞了個抽獎,打算把女兒自己做的手工寄給群裏的孩子。

等到發貨的時候,對方卻給她發來一家醫院的地址,一問才知道,孩子是得了抑郁癥住院了。

童年被按下「靜音鍵」的孩子,正在被壓力和情緒悄悄吞噬,最後送進了精神病院。

前一陣,看到央視新聞記者 @莊勝春 釋出的一篇報道:

8月下旬,臨近開學,北京安定醫院兒童精神科門診又一次人滿為患。

來自全國各地的家長,把困惑塞滿這間七平米的診室:

他們急切地發出一聲聲疑問:「 我們的孩子,到底怎麽了?

為了求解,莊勝春跟隨兒童精神科主任何凡來到兒童精神科住院部。

這裏有80個床位,常年滿床,只收治16歲以下的患者,最小的只有6歲。

據了解,裏面絕大多數的孩子都來自各地名校,不少都是成績優異的好學生。

為什麽這麽多好學生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我想起了【解放日報】中13歲的女孩譚談,看完她的故事或許我們會得到答案。

譚談從小跟著母親在美國長大,回國後就讀於北京最好的中學之一,成績保持在年級前20。

她還擅長鋼琴、歌劇,有著上千本的圖書閱讀量,是同學眼裏是完美無缺的學霸。

但甚少有人知道,譚談的母親是名校博士後,對女兒抱有極高的期待。

為此,譚談幾乎沒有童年,學習、練琴、讀書……構成了她生活的全部。

直到有一天,她忽然變得歇斯底裏:拒絕再彈鋼琴,拒絕去上學、拒絕跟母親溝通……

最後被診斷為抑郁癥,不得不休學在家。

一位心理醫生這樣說道:

其實過去的孩子也同樣有壓力,但他們往往有發泄的出口,去外面跑一圈,和小夥伴們打打鬧鬧,什麽不開心都煙消雲散了。

而現在的孩子玩耍的空間被嚴重壓縮,以至於負面情緒被無限放大,更容易脆弱。

是啊,當孩子的世界一片安靜,沒有娛樂、沒有自由,只剩下停不下來的學習和擺脫不掉的焦慮和壓力。

他們只能不斷向內自我攻擊,在無盡的痛苦和壓抑中,耗光生命的活力。

最後,正如精神科醫生徐凱文的那句長嘆:

「你們用焦慮養出來的娃,都送到我這裏了!」

記者 @莊勝春 的報道裏,有一場心理診療讓我印象深刻。

診療一開始,女孩就因為想在家裏「養蛇、養蜘蛛」和父親產生了分歧。

爸爸看著哽咽的女兒,表示無法理解:「家裏小,不適合養這種東西」。

後來經過心理醫生引導,才得知,女孩最近升入初中,新環境壓力太大,加上父母最近離婚,家裏支離破碎,爬寵對她來說是一種治愈,也是陪伴。

最後,女兒對父親請求道:「我就希望你能每周帶我出去玩玩,打個羽毛球也行。」

面帶愧色的父親,終於鄭重地點了點頭。

要知道, 孩子也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面對巨大的學業壓力,他們需要放松、需要玩耍,需要從題海裏掙脫出來,去外面跑跑跳跳,曬曬太陽,吹吹風,看看晚霞。

真正有遠見的父母,讓童年像個童年,讓孩子像個孩子。

一位博主講述過自己教育兒子的心路歷程。

他和妻子都是高知,是典型的雞娃父母,從小就對兒子要求特別嚴格:

不許孩子看電視、不許看小說,不能用電腦打遊戲...

結果初二那年,兒子患上了中度抑郁、伴有躁郁癥,整夜整夜睡不著覺。

有一天,班主任突然打來電話,說他兒子課間要從班級窗戶跳下去,還好被眼疾手快的同學攔下了。

生死面前,慌了神的他們趕緊把孩子接回家,把對孩子的期待直接降為活著就好。

休學之後,他們決定放下一切雜念,好好帶兒子玩一玩。

他每天都按時下班,陪兒子在樓下踢一個小時球;

還陪兒子去了心儀很久的球賽現場,演唱會,遊樂園;

一家人還去大西北玩了一圈,在鳴沙山盡情地玩沙,聽著古道駝鈴,還親眼看了一場美麗的沙漠日落。

慢慢地,兒子的笑容越來越多,晚上睡覺也更香了。

3個月過後,兒子的狀態越來越好,一開始是在家學習,後來竟然主動要求復學。

一個人活在世上,需要旺盛的生命力,孩子也不例外。

因為生命力,本來就是一種積極能量,可以驅散心中的陰霾,讓人生充滿希望。

當一個孩子,愛鬧騰、敢冒險、常運動時,他的生命力是旺盛的,能量也是滿格的。

即便如今沒有了以前寬松的教育環境,我們也可以讓孩子去摔角、去攀爬、去陽光下奔跑嬉戲。

只有經歷了玩耍的童年,孩子才能成長得像個孩子。

前幾年,教育圈流行這樣一句話 「現在的孩子不是讀書太少,而是讀書太多。」

這句話出自茅盾文學獎獲得者劉亮程老師,原文更紮心:

「他們從小開始,沒日沒夜地讀書,讀到二十幾歲大學畢業,讀的書很多,但是真正見識到的世界卻太少……」

不禁令人深思。

孩子的童年,不應該被困在充斥著學業、壓力、孤獨的鐵皮籠子裏。

未來社會,需要的也不是一台台只會學習的冰冷機器。

孩子們的眼裏,應該是廣闊無垠的曠野,是灑滿陽光的金黃稻田,是遠方的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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