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宣布獲得資金註入的當天,我的妻子威脅要離婚,除非我把所有的利潤都讓給她心中的白馬王子。
但我卻笑了,豁達地連我的總裁位置也一並讓給了那位白馬王子。
「這點利潤算得了什麽,憑你的才華,應該統領整個公司!」
那一刻,所有人都以為我瘋了。
只有我清楚,所謂的融資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我的妻子很快就會陷入絕境。
「沈董,我們剛剛獲得資金註入,馬上就要上市,這時候不分配給周總利潤,似乎說不過去吧?」
在會議室裏,陸澤的聲音帶著一絲猶豫,好像在做一個非常艱難的決定。
而我的妻子,沈婉,作為公司最大的股東,此刻卻顯得毫不在乎。
「這有什麽問題?」
「周遠他不過是個名義上的總裁,他懂什麽?」
「沒有你拉來的客戶,就憑他一個人,能拿到上千萬的資金註入嗎?」
她輕蔑地笑了笑,眼角眉梢都流露出對我的不屑,好像我只是個無關緊要的擺設。
周圍的董事們紛紛附和,就像一群只會點頭的木偶。
而我站在會議室外,聽到這些話,我的心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抓住,窒息感如潮水般湧來。
這次獲得資金註入,是因為我主導的專案取得了實實在在的成績。
我本來覺得這個資金方有些可疑,打算在飯局上謹慎地討論一些事情,但沈婉突然派我在公司加班,不和我商量就擅自讓陸澤簽了資金註入的合約。
在沈婉的獨斷專行下,資金註入上市這件事就這樣成了陸澤的功勞。
過了一會兒,我推開會議室的門,眾人看到我,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尷尬,只有沈婉一臉的理所當然。
「你來得正好,快點簽字,把你今年的分紅都讓給陸澤。」
說完,她將一份轉讓檔推到我面前,語氣不容置疑。
看著那份檔,我的心徹底沈到了谷底,一片冰冷。
公司是我一手創立的,現在,我連分紅的資格都沒有了。
而這一切,只是因為陸澤是沈婉的初戀。
在校園裏,他們曾是人人羨慕的金童玉女。
後來畢業後,因為沈婉家境不好,自身能力也不足,兩人最終還是分手了。
之後,我和沈婉走到了一起,並且創立了公司,公司逐漸蓬勃發展。
我本以為苦盡甘來,沒想到發達後,沈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陸澤招進了公司。
即使陸澤什麽都做不好,沈婉也從來沒有抱怨過,反而把所有業績上的問題都推到了我身上。
看著他們眉來眼去的樣子,我感到心寒,然後深吸一口氣,麻木地說:
「好,我同意簽字。」
看到我竟然這麽輕易就答應讓出分紅,連沈婉也不由得一楞。
陸澤雖然眼裏滿是抑制不住的興奮,但還是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小心翼翼地說:
「周總,你是不是生氣了?」
「畢竟你才是公司的創始人,這本就是屬於你的分紅,我一個新來的怎麽受得起。」
聽到這話,沈婉卻不屑地瞥了我一眼,無語地說:
「周遠,你裝什麽裝?」
「讓你讓出一點分紅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
「怪不得磨磨唧唧幾個月都拿不下融資,一點氣度膽識也沒有,人家陸澤幾天就搞定了。」
聽著沈婉的抱怨,我卻不由在心中冷笑。
我是公司的創始人,一直在業務的第一線奮鬥。
當初我覺得沈婉一個女人跟著我打拼創業太辛苦,所以我才把我的大部份股份都轉讓給了她,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
但現在,我的好意,卻成了她恩將仇報,威脅我的手段。
看到我不說話,沈婉的態度這才緩和了一些。
「當然,就算沒了分紅,你不是公司的總裁嗎?等公司融資完成上市了,又不是不給你別的……」
不等沈婉畫完大餅,我就直接打斷,把一封辭職信交給了沈婉。
「不用這麽麻煩,沈董,我覺得你說的很對。」
「一點分紅算什麽,以周澤的實力,應該領導整個公司。」
我的語氣輕松,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但董事會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他們看看我,又看看沈婉,一個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周總,你……你說真的?」
「就是啊,周總,你可是公司的創始人,怎麽能說走就走呢?」
一個股東結結巴巴地問,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婉的臉色也頓時陰沈下來,語氣冰冷刺骨。
「周遠,你什麽意思?」
「我是公司的大股東,說你兩句還不行了?」
「撂挑子不幹嚇唬誰呢!」
讓我覺得諷刺的是,沈婉居然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我的鼻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怎麽也沒想到,我竟然會放棄總裁的位置。
但這不正是她想要的嗎?
我辛辛苦苦掙來的成果,全都給了她心中的白月光,她的小情人,讓他從此一帆風順。
沈婉氣得臉都綠了,我卻是笑而不語,搖了搖頭說:
「沒事兒,我就是想明白了,覺得你說得對。」
「陸澤這小子膽大心細,肯定能帶著公司一路高歌猛進。」
沈婉聽了這話,眉頭一皺,好像想從我的表情裏找出點端倪。
但我始終保持著寬容的微笑,迎接著大家的目光。
而陸澤呢,他盯著桌上的辭職信,眼睛裏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貪婪。
不過他很快就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可憐兮兮地說:
「周總,這怎麽可以呢?」
「你可是公司的開山鼻祖,我才來公司幾天,怎麽能搶你的位子……」
我笑著打斷了他,一臉真誠。
「陸先生,你太謙虛了。」
「你是個難得的人才,沒必要自貶身價。」
「俗話說得好,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
「公司有你來帶領,那才是公司的幸運!」
沈婉聽了我的話,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冷哼一聲:
「周遠,不管你在搞什麽鬼,辭職可是你自己提的。」
「正好股東們都在,可以做個見證。」
我看著沈婉那半信半疑的樣子,輕松地點了點頭。
「那是當然,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我正好可以趁這段時間提升自己,學習學習陸澤的本事。」
沈婉見我答應了,也沒多說什麽,急匆匆地就讓人事部給我辦了離職,然後把總裁的升職書含情脈脈地遞給了陸澤。
我看著他們倆眉來眼去,一副真愛的樣子,心裏卻一點也不難受。
畢竟沈婉和陸澤這樣的戲碼,已經不是第一次上演了。
自從年前公司遇到危機,我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熬了無數個通宵,打了多少電話,低聲下氣求了多少人,才讓公司轉危為安,重新盈利。
可是有一天我忙到淩晨三點才下班,卻正好看到沈婉醉倒在陸澤懷裏,摟著他的脖子就要親上去。
那晚,沈婉整夜沒回家。
直到第二天下午,沈婉才慢悠悠地出現,我問她昨晚去哪了,她卻說是和客戶談生意,臨時有事才沒回家。
但我分明在她身上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那正是陸澤用的沐浴露的味道。
從沈婉開始騙我的那一刻起,我們的感情就已經破裂了。
看我不說話,沈婉似乎也覺得自己做得有點過分,但還是放不下面子,施舍般地說:
「今天融資成功了,正好要辦個慶功宴,雖然沒你什麽事。」
「但看你這麽識趣,我就勉為其難讓你也來吧。」
要是以前,沈婉主動邀請我,我肯定高興壞了。
但現在,我對她的施舍一點興趣都沒有。
更何況,公司馬上就要完蛋了。
所謂的融資上市,根本就是個騙局。
對方提供的資質和流程水分很大,說是會給公司2000萬的融資幫助上市,但要先交五百萬的保證金。
一旦違約,還要賠上千萬。
我出於謹慎,一直沒答應融資,還查到對方只是個空殼公司,根本沒那麽多資金。
但沈婉不聽我的勸,聽了陸澤的話,不僅把公司的現金流全投進去了,還冒險用公司和個人的名義,吸收了不少股東和散戶的資金都投了進去,想一本萬利。
我今天來公司,就是為了這件事。
但沈婉這麽一意孤行,我這個前總裁,自然也沒義務去救公司。
至於慶功宴,就讓她享受這最後的狂歡吧。
用不了多久,她不僅會負債累累,甚至還會面臨牢獄之災,萬劫不復!
想到這裏,我釋然一笑,搖了搖頭說:
「算了,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沈婉聽了這話,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沒想到我居然會拒絕她的邀請。
畢竟以前,我從不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哼,不去就不去。」
「你以為你是誰啊?沒了你公司就轉不了了?」
「你愛來不來,誰稀罕你似的!」
說完,沈婉就帶著陸澤和一幫股東頭也不回地走了。
而我直接回了家。
看著空蕩蕩的家,早已沒有了剛結婚時的溫馨,我不禁搖了搖頭,腦海中浮現起了五年前的回憶。
那時候,剛出社會打拼兩年的我,偶然間發現了一個商機,就不顧家裏人的反對,毅然決定辭職創業。
那時候我手裏只有幾萬塊錢的積蓄,根本不夠。
是沈婉,她二話不說,拿出自己所有的積蓄,還偷偷把她媽媽的金項鏈都拿去賣了,湊了整整十萬塊錢給我。
「周遠,我相信你,我們一起努力,一定可以成功的!」
沈婉的眼睛閃閃發光,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為了省錢,我們租了一個不到五平米的地下室當辦公室。
白天跑業務,晚上回來還要熬夜做方案。
沈婉的手指纖細白嫩,卻被粗糙的方案磨出了一層層繭子。
有一次,我因為一個重要的合作談崩了,心情沮喪地回到出租屋。
沈婉什麽也沒說,只是默默地給我倒了一杯熱水,然後遞給我一個熱毛巾。
「周遠,創業哪有一帆風順的,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
沈婉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就像一股暖流,流淌進我的心裏。
我緊緊地握住沈婉的手,心裏充滿了感動。
那個時候,我們雖然窮,但是很快樂。
我們一起吃泡面,一起擠公交,一起為了夢想而奮鬥。
這一切的轉變,究竟是何時開始的呢?
可能是從公司步入正軌,我們搬進了寬敞的住宅,開上了豪華轎車那一刻起吧。
沈婉開始頻繁出現在各種高端場所,與各式各樣的人打交道。
她的穿著打扮越來越時髦,身上的香水也越來越刺鼻。
她不再過問我的工作,也不再關心我的日常。
我們之間的共同話題越來越少,而爭執卻越來越多。
直到那次,我親眼看到了她和陸澤的親昵行為。
那一刻,我的心徹底碎了。
回過神,我走到書桌旁,從抽屜裏拿出了一份檔。
那是我撞見沈婉和陸澤的秘密戀情後,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定。
我一直舍不得這份情感,但現在,一切都無所謂了。
我簽了字,就等著沈婉回來簽字。
接著我開始收拾行李,準備離開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去一個新的城市重新開始。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我開啟門,看到陸澤扶著醉醺醺的沈婉站在門外。
「周遠,你……你怎麽在家?」
沈婉醉眼朦朧地看著我,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
她看到桌上的檔,以為是我在家整理檔交接,便隨手拿起來翻看,但嘴上依舊不饒人。
「周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同情你,這都是你作為丈夫應該做的。」
「行了,別在我面前裝可憐,把筆拿來,我給你審批。」
但下一刻,沈婉看清楚檔上的內容後,手中的檔卻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離婚……協定書?!」
沈婉的眼神從迷離瞬間變得清醒,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手中的離婚協定書像是燙手的山芋,猛地一下被她甩在了地上。
「周遠!你又在發什麽瘋?!」
「我不就是在公司說了你幾句,你就要和我離婚?」
她沖著我歇斯底裏地吼道,精致的妝容因為憤怒而顯得有些扭曲。
我心裏冷笑一聲,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離婚協定書,然後繼續收拾我的行李。
陸澤見狀,連忙上前扶住搖搖晃晃的沈婉,用一種痛心疾首的眼神看著我,語氣裏滿是失望和指責:
「周遠,你怎麽能這樣對婉婉?你們在一起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你怎麽能說離婚就離婚呢?」
「如果是因為我的原因造成了什麽誤會,我這就走,你們千萬別因為我分開。」
說罷陸澤便裝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就要離開。
但陸澤要走的架勢,卻直接點燃了沈婉的怒火,只見她皺起眉頭,一把拉住半天也沒走的陸澤,勸說道:
「你又沒有做錯什麽,要走的也不該是你!」
隨即沈婉看向我,生氣地直接甩出一份股份轉讓書道:
「周遠,我本以為你只是無能,沒想到你一個大男人,卻這麽小肚雞腸愛吃醋。」
「怪不得領導無方,五年了都沒拉到融資。」
「你不是想要離婚嗎?離就離!」
「不過這些年,我跟你在一起不僅付出了錢,還白白浪費了五年的青春,為你得罪了家裏人,你必須凈身出戶。」
「另外再將你在公司的股份全給轉讓給陸澤,就當是我陪你浪費這五年的青春損失費!」
聽著沈婉無理的要求,陸澤卻睜著眼睛說瞎話,附和道:
「做女人是這樣的,周總你只需要賺錢養家就好了,可沈婉她身為女人要考慮的可就多了。」
「陪一個男人創業成長,浪費了五年的青春,要一點股份也不過分。」
「要是我能遇到這樣的好妻子,別說是股份,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情願。」
聽著陸澤這捧一踩一的言論,我頓時氣笑了。
這五年,我捫心自問從未虧欠過沈婉什麽。
不論她要什麽,我都會竭力滿足。
哪怕是在得知了她和陸澤的曖昧,讓沒有能力的陸澤招進公司,我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給予了最大程度的包容。
即使是離婚,我也在協定上白紙黑字註明了七成的財產都給了沈婉。
房子,車子,我都沒要,只留了一點日後創業的啟動資金和給自己治病的費用。
但沈婉卻得寸進尺,從未考慮過我半分。
不僅要我凈身出戶,還要割讓我所有的股份。
但她不知道,我沒讓出股份,反而是想最後拉她一把。
畢竟到時候融資騙局曝光,身為股東,免不了一身的債務,看在五年夫妻的份上我才願意幫她分擔一些。
既然她不近人情,那我自然也就沒必要熱臉去貼冷屁股。
想到這裏,我直接利落地在股份轉讓書上簽了字,徹底和公司沒了半分關系。
眼看我這麽輕易地簽了字,沈婉還以為又像之前一般拿捏了我,隨即撩了下頭發,得意洋洋的像只驕傲的大母雞,高傲道:
「看在你這麽識趣的份上,現在你跟我和陸澤道歉,等今天我和客戶談完上市的事情,說不定我還能給你留個打掃廁所的工作……」
可還不等沈婉說完,門外便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聽到屋外的動靜,沈婉先是一楞,隨即得意地撩了下頭發。
「看吧,說曹操,曹操就到。」
「等我以後帶著公司上市了,你就羨慕嫉妒恨吧。」
說罷,沈婉便笑著開啟了門,準備迎接自己上市的美夢。
但下一刻,門外出現的卻並不是什麽客戶,而是一群全副武裝的警察。
「沈小姐,我們懷疑你涉及了一起融資詐騙案,需要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沈婉面對突然闖入的警察,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融資詐騙?」
「你們一定是弄錯了。」
她自言自語,聲音顫抖。
然而,警方卻拿出了舉報信,嚴肅地說:
「我們接到了匿名舉報,有人涉嫌非法集資參與詐騙專案,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我搖了搖頭,解釋說:
「我早就告訴過你,他們根本沒有融資的實力,只是把你們當作了資金的吸金石。」
沈婉聽後,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地看著我。
「你的意思是,我和陸澤都被人騙了?」
我翻了個白眼,懶得再和她多說。
「不然呢?」
「就憑我們公司現在的實力,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拿到海外融資?」
「這明顯是個圈套,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
「你還傻乎乎地把公司和股東的錢都投進去,等著血本無歸吧。」
我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諷刺。
畢竟融資這事太順利了,作為創始人,我深知商場的復雜,自然不能掉以輕心。
所以我一直在暗中調查這件事,結果發現對方根本不是什麽財大氣粗的投資機構。
而是一個劣跡斑斑的空殼公司!
我早就提醒過沈婉,要她小心行事。
但她呢?
她被陸澤的甜言蜜語和所謂的宏偉藍圖迷住了,根本聽不進我的任何勸告。
一意孤行地要和對方簽合約!
現在好了,真相大白,她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真是可笑!
這時,我註意到一旁的陸澤也有些慌張,眼神閃爍,不敢直視我。
很快,我們三人就被警方帶走調查。
而我因為股份和職位都已經交接完畢,自然不涉及任何問題,很快就做完了筆錄。
正當我打算離開時,身後卻突然有人拽住了我的胳膊。
只見沈婉怒氣沖沖地看著我,咬牙切齒地說:
「我們剛簽完合約,就被人舉報了,是不是你眼紅公司要上市,就想著誣陷我們,破壞這次合作?」
我簡直被她的邏輯驚呆了,氣得差點笑出聲來。
沈婉一聲不吭地就拿投資人和股東的錢,往一個不清楚來歷的機構裏砸,當然有人擔心集資詐騙,偷偷報了警調查。
結果就因為我多說了幾句,還賴在我身上。
「沈婉,你能不能動動腦子?」
「我有必要費這麽大勁來舉報你嗎?」
但沈婉卻直勾勾地盯著我,一臉的輕蔑。
「你就是見不得我好!見不得我和陸澤一起把公司做大做強!」
我徹底無語了。
正所謂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既然沈婉這麽相信陸澤,這麽想做發財夢,那就別怪我沒提醒過!
想到這裏,我也懶得再跟她廢話。
「隨便你怎麽想吧。」
「等警方收集完證據,你就等著被起訴吧!」
我冷冷地說完,轉身準備離開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
沈婉卻一把拽住了我,尖銳的聲音像是要刺破我的耳膜。
「站住!」
她一臉的得意,仿佛已經將我玩弄於股掌之間。
「怎麽?心虛了?想跑?」
我真是懶得再跟她廢話,用力甩開她的手。
「沈婉,你別太過分了!」
我冷冷地說,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我過分?」
沈婉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誇張地叫了起來。
「你幾次三番地破壞公司融資上市,現在還偷偷摸摸舉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麽?」
「你不就是想要搞垮公司,然後自立門戶嗎?」
「我告訴你,休想!」
我簡直被她的邏輯驚呆了。
這女人是有什麽被害妄想癥嗎?
我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跟她一般見識,無語道:
「沈婉,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而且就算我要自立門戶,跟你有什麽關系,我們已經離婚了。」
沈婉卻冷笑一聲,隨即從包裏掏出一份檔,用力地摔在桌上。
「跟我沒關系?」
「那你好好看看,這是什麽?!」
我低頭一看,是一份協定,一份我早就忘到九霄雲外去的協定。
創業之初,沈婉以保護雙方利益的名義,讓我簽了一份競業限制協定。
那時候,公司剛起步,我全身心投入工作,對這份協定沒太在意。
甚至覺得和沈婉之間是真愛,不可能走到分手那一步。
但現在想想,沈婉早已計劃好了一切!
見我沈默不語,沈婉更加得意,雙臂交叉,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你離開公司,就不能從事任何與公司業務相關的行業,否則就要支付違約金!」
「三百萬,一分都不能少!」
可我看著這無理的要求,頓時氣笑了。
我都已經被她要求凈身出戶了,她居然還想從我身上榨取最後一點價值!
「沈婉,你別欺人太甚!」
我怒火中燒,恨不得一把掐死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一旁的陸澤也走上前來,一臉的假仁假義。
「周遠,做人也要講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