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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真沒想到，我這普通的陜西小夥子，居然在一個那麽遙遠的地方，遇到了我這一輩子的牽掛。
我叫張立，今年二十六歲，家在陜西西安郊區。我家條件不算差，爸媽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民，從小教我做人要踏實。我呢，讀書不多，初中畢業就回家幹活兒了。後來在縣城裏找了份工作，開貨車，日子雖說不富裕，但也算過得去。
可誰能想到，幾個月前，司機群裏的一個朋友突然找我，說要不要跟他去青海跑趟貨？我尋思著，多跑趟活兒，多賺點錢，於是就答應了。就這樣，沒多想，我跟著他一路開到了青海的一個藏族小村子。可誰知道，這一去，竟然改變了我的整個人生。
到了那個村子，天已經快黑了。我們把車停好，朋友領我去他熟悉的一戶人家吃飯。這家主人是個熱情的藏族大哥，他家裏人都特別友好，特別是他那21歲的妹妹，叫卓瑪。她一笑，眼睛彎成了月牙兒，眼神特別幹凈，像雪山上的那片藍天。
第一次見卓瑪，我有點兒不好意思。她看著我，笑著說：「你是陜西來的吧？聽說那邊的面條特別好吃。」我點了點頭，心裏突然覺得挺奇怪的，怎麽她會對我的家鄉感興趣？
吃飯的時候，卓瑪坐在我旁邊，不停地問我陜西的事兒。我這人平時話不多，可她問得那麽認真，我也不知不覺地聊開了。她跟我講了他們村子的風俗，還有她從小到大的故事。說著說著，我就覺得她特別不一樣，跟我們那邊的女孩兒完全不一樣。她有一種特別的純粹，像是那種沒有被城市汙染過的清澈。
回去的路上，朋友開玩笑地說：「張立，你不會真對卓瑪有意思吧？」我當時笑了笑，嘴上說沒啥，但心裏，竟然有那麽一絲絲莫名的期待。
第二天，朋友又帶我去了卓瑪家。這次，我們一起去了村裏的草場。我看見卓瑪在草場上趕著羊群，手腳麻利得很。我忍不住跟她說：「你們這兒的牛羊可真多。」她笑了笑，說：「等你有空來，我帶你一起放牛。」我心裏一動，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卓瑪皮膚白凈，穿著藏族的傳統服飾，看上去特別自在。我不由得感嘆：人和人真是有緣分的，這大山深處的姑娘，怎麽就這麽讓人心動呢？
那次回陜西以後，我一直心裏惦記著卓瑪，忍不住跟朋友打聽她的聯系方式。朋友笑我，說：「張立，你可真是上心了。」我嘴上說：「哪有啊，就是想多了解一下那邊的風土人情。」可其實我自己心裏清楚，我是真的想她。
幾天之後，我鼓起勇氣給卓瑪發了訊息。她很快就回復了，還問我什麽時候再去他們村子。我心裏樂開了花，直接就說：「要不，過幾天我就去？」她沒拒絕，反而很高興地說：「那你來吧，到時候我帶你去轉轉。」
幾天後，我真的開車回到了青海，回到了卓瑪家。這次，我沒有再走了。
我開始留在卓瑪家裏幫忙放牧。村子裏的人一開始還挺好奇，紛紛過來問我：「你咋就這麽喜歡來我們這兒了？」我笑笑，說：「我覺得這兒好，空氣好，風景也好。」其實，真正吸引我的，是卓瑪。
卓瑪家裏人也很熱情，特別是她哥，總跟我開玩笑，說：「張立，你是不是來我們家定居了？」我笑著說：「可不是嘛，這裏挺好，幹活兒也不累。」其實我心裏早已經做好了打算：要是有機會，我願意留下來，和卓瑪一起過日子。
有一次，卓瑪拉著我去了他們村後面的山上，說是要帶我看看「秘密基地」。到了地方，才發現是一片開滿野花的草地，遠處是連綿的雪山，風一吹，整個人都覺得特別清爽。卓瑪坐在草地上，托著下巴看著我，說：「張立，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這裏太偏了？其實，我小時候也想去大城市，可長大了才發現，外面的世界沒那麽重要，重要的是心裏有沒有歸宿。」
她這句話讓我一楞。之前我一直想著掙錢，想著怎麽過更好的日子，可從沒想過，原來心裏的歸宿才是最重要的。我盯著她看了很久，心裏有股沖動，可嘴上卻說不出話來。
後來，我慢慢學會了幫她家幹農活，放牛、放羊，還跟著她哥學了一些簡單的藏族話。村子裏的人對我越來越熟悉，大家見了我都笑著打招呼：「張立，今天又來幹活了？」我笑著回他們：「是啊，跟著卓瑪學學。」說這話的時候，心裏竟有了一種說不出的踏實感。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和卓瑪的感情也越來越深。有一天，我鼓起勇氣問她：「卓瑪，你願不願意跟我回陜西？」她楞了一下，隨即笑著搖了搖頭：「張立，我覺得這裏挺好啊，你要是願意留下來，我們就在這兒過日子吧。」
我沒想到她會這麽說，但細細想想，她說得也有道理。她的家、她的家人，還有她熟悉的一切，都在這裏。而我，既然喜歡她，又何必非得帶她走呢？我抓住她的手，認真地說：「那好，我就留下來，咱們一起過日子。」
再後來，村裏的人都知道我和卓瑪好了。她家裏人也沒反對，卓瑪的媽媽笑著說：「只要你們倆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四個月後，我們結婚了。
結婚後，我和卓瑪的日子過得踏實。清晨，天剛蒙蒙亮，我就和她一起去放牛、放羊。忙完了村裏的事兒，晚上坐在院子裏看天上的星星，感覺生活雖然簡單，卻非常滿足。
可再怎麽簡單的日子，問題也總會出現。
有一天，我媽突然打來電話，說：「張立，你也該回來看看了吧？咱這邊地裏的活兒多，你爸一個人忙不過來。」我聽了心裏一緊。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卓瑪家幫忙，沒顧得上陜西那邊的事兒。其實，不光是地裏的活兒，家裏還有親戚、朋友，之前結婚的事兒，我也沒回去跟大家正式說過，光是在電話裏跟爸媽交代了幾句。現在我媽這樣說，我明白，他們心裏多少有些不高興。
我跟卓瑪商量：「卓瑪，我得回陜西一趟，家裏有些事兒得處理。你跟我一起回去吧，順便見見我爸媽。」
她楞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這麽快就要回去嗎？我這邊放不下啊，牛羊離不開人。」
我理解她的為難，畢竟卓瑪是個特別顧家的女孩兒，但我還是希望她能和我一起回去。過了一會兒，我又開口：「你不用擔心牛羊，村裏不是還有你哥嘛，等事情處理完，我們就回來。」
她猶豫了半天，最後嘆了口氣：「好吧，那就聽你的。」
幾天後，我們啟程回了陜西。一到家，我爸媽早早地在門口等著我們了。見我帶了卓瑪回來，媽臉上的表情有點復雜。她上下打量了卓瑪好幾眼，才開口：「這就是你在藏區找的媳婦兒？」
我點點頭，笑著介紹：「媽，這是卓瑪。」
卓瑪很有禮貌，微微鞠躬：「阿姨，您好。」
可我媽那邊臉上的表情卻不大自然。她拉我到一邊，壓低聲音說：「張立，這姑娘是好看，可是，你真想跟她一輩子？她是藏族，風俗不一樣，咱以後日子能和得來嗎？」
我心裏一沈，知道媽的顧慮。其實我也知道，陜西這邊的老人對外族人的接受程度有限，特別是像卓瑪這樣，連語言都不一樣。但我是真心喜歡她，也相信我們能一起克服這些問題。
「媽，我都結婚了，不管是什麽風俗，我們會互相尊重的。」我硬著頭皮回道。
我媽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麽。那一晚，家裏氣氛有點緊張。我媽飯桌上不停地問卓瑪：「你們藏區吃什麽呀？跟我們這兒不一樣吧？你能習慣我們這兒的飯菜嗎？」
卓瑪總是笑著回答：「能習慣，挺好的。」她表現得非常大方，可我知道她心裏也不太自在。
這次回家住了一個星期，雖然卓瑪努力融入，可我還是能感受到她的拘謹。每次我們聊到她家鄉的事兒，我媽總是一臉不耐煩，覺得這些離自己太遠。我也開始明白，這個家，對於卓瑪來說並不容易適應。
「張立，我想回去了。」有一天晚上，卓瑪坐在我身邊，輕聲說。
我楞了一下，心裏突然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
「我們才來幾天，怎麽就要走？」我試探性地問她。
卓瑪低下頭：「我知道你爸媽對我還不是很接受。我不想讓你為難。」
她的聲音輕得像風一樣，但每個字都打在我心上。卓瑪是個敏感的姑娘，她能感覺到我媽的排斥。雖然我知道這事兒不能急，可我還是不願意讓她這麽快就回去。
「再等幾天吧，再給我媽一點時間。」
卓瑪沒再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幾天後，我終於沒能再勸住卓瑪。她執意要回去。我心裏其實也知道，她在這兒待得並不舒服，雖然她嘴上不說，但從她的眼神裏，我看得出來，她對這片土地始終有些陌生感。
送她走的那天，車子已經發動，我媽卻突然拉住了我的手，低聲說：「張立，你是不是也該考慮清楚點？她的生活方式，跟咱不一樣。你們將來要是真的過不下去，怎麽辦？」
我心裏頓時堵得慌。這些話，這幾天我也一直在想。卓瑪的確是個好姑娘，但我們之間的文化差異，生活方式上的不適應，未來可能會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我知道，媽說的也不是沒道理。可我更明白，愛一個人，不能總想著妥協和讓步。
我沈默了一會兒，最後堅定地對我媽說：「媽，我都想好了。不管未來怎麽樣，我都想和她在一起。」
我媽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麽。我看著卓瑪的背影，心裏突然有種難以言說的痛感。這些日子，她一直在努力融入我的生活，可我們終究是有差距的。回到藏區，也許對她來說，才是真正的舒適。
幾天後，我收到了卓瑪發來的資訊：「張立，我回到家了，一切都好。謝謝你一直照顧我。」
看著這條訊息，我心裏突然有點空。我坐在家門口，望著遠處的山脈，腦海裏不停地回想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雖然我們只在一起幾個月，但那段日子，卻成了我生命中最珍貴的記憶。
**愛**，有時候，不是一定要在一起。
那段日子裏，我總覺得心裏少了點什麽。卓瑪離開後，家裏的日子恢復了原來的平靜，但我卻感到一種難以言說的空虛。早上幹農活的時候，總是下意識地回頭，似乎還以為她會突然出現，笑著跟我說：「你忘記帶工具了。」可四周一片寂靜，只有我一個人。
一次，我正在田裏忙活，突然電話響了。一看，是卓瑪打來的。聽到她的聲音，我心裏一震，仿佛被久違的陽光照亮了。她說：「張立，我最近一直在想，我們是不是都需要一點時間冷靜一下。」
我的心瞬間懸起來。雖然早知道她在離開前那種無聲的掙紮，但聽她親口說出這樣的話，還是讓我心如刀絞。
「你什麽意思？」我勉強壓住內心的不安，聲音卻有些顫抖。
「你知道的，咱們生活的節奏，風俗，甚至家庭觀念都不一樣。」她的語氣有點猶豫，「我真的很努力在適應，但好像你家人並不完全接受我。我不想讓你夾在中間那麽難受。」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她說的這些，我何嘗沒想過？我也清楚，她離開陜西時的那種難過和無奈。可我不甘心就這樣放棄。
「那你想怎麽辦？我們已經結婚了，難道因為這些問題，就要各走各路？」
卓瑪那頭沈默了好久。等她再次開口時，聲音已經哽咽：「張立，我真的很愛你。但現在的我們，好像真的很難在一起。也許給彼此一點時間，看看是不是還能找到更好的辦法。」
聽她這樣說，我心裏突然一片空白。電話那頭傳來她輕輕的抽泣聲，我腦子一片混亂。我不想失去她，但現在的狀況，我似乎也無力改變什麽。
「那好吧，你也好好想想。可不管怎麽樣，我不會放棄我們的。」我咬牙說出了這句話，心裏卻是陣陣酸楚。
掛了電話，我坐在田裏，望著遠處的山坡出神。明明愛得這麽深，為什麽要面臨這麽多的困難？卓瑪是我這輩子最想好好過日子的人，可現在，我們的感情卻陷入了這麽大的困境。
那個夜晚，我失眠了很久。
幾天後，我媽看出了我的低落，主動跟我談了一次。「張立，媽不是不喜歡卓瑪這個姑娘，只是咱們這邊的老人，接受新事物比較難。她也許很好，但你們將來的路會有很多坎坷。」
我一聽這話，忍不住反駁：「媽，生活哪有不坎坷的？我就是願意和她一起跨過這些坎。」
我媽看我態度這麽堅決，沈默了好一會兒，嘆了口氣：「你是大人了，做決定也不小了。既然你這麽堅持，那媽也不攔你了。你要是真覺得她好，那就試著再去接納她，咱也努力接納她。」
聽到這話，我心裏稍微松了口氣。媽的態度有了松動，這讓我重新燃起了希望。只要再努力一點，或許一切都還能挽回。
我決定去找卓瑪，當面把話說清楚。哪怕有再大的困難，我也要和她一起面對。
那天，我買了車票，一路顛簸趕到卓瑪家。到達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卓瑪家的牛羊正往回走，看到那熟悉的景象，我心裏突然安定了許多。
她家院門半掩著，我推門而入，看到卓瑪正坐在院子裏，低頭看著手機，眉頭緊鎖。我走過去，輕輕喊了她一聲：「卓瑪。」
她猛地擡頭，看到是我，眼神中滿是驚訝：「張立？你怎麽來了？」
我笑了笑：「我來接你回家。」
她楞了一下，隨即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麽。我看得出來，她心裏有很多掙紮和糾結。其實我也是，可我不想再逃避了。
「卓瑪，我知道你在陜西的日子不好過。也知道你家裏對我可能也有些擔心，覺得我們過不到一起去。」我走到她面前，認真地說，「但我不想放棄。我媽她也在努力接受你，我們可以再試一次。只要我們一起努力，沒有什麽過不去的坎。」
她的眼睛開始泛紅，眼淚一點點溢位來：「你真的願意再試一次嗎？即便咱們家之間差異那麽大？」
我點點頭，毫不猶豫地回答：「我願意。只要是你，什麽差異都不重要。」
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眼裏的猶豫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久違的光彩。她終於露出了一個久違的笑容，輕輕點頭：「好，我們再試一次。」
那晚，我們在院子裏聊了很久。她告訴我，其實她也一直舍不得放棄我們，只是怕未來的困難太多，壓垮了我們之間的感情。而我則告訴她，不管未來如何，只要有她在，我就不會怕。
幾天後，我帶著卓瑪回到了陜西。這一次，她顯得比之前更從容了。我的爸媽也比之前熱情了許多，雖然一開始還是有些拘謹，但大家都在慢慢學著去適應對方的存在。
我們每天一起幹農活，一起生活。偶爾我媽會問卓瑪一些藏族的風俗，卓瑪總是笑著解釋。慢慢地，我感覺到彼此之間的距離正在一點點縮短。
日子雖然還是平淡，但我們之間的愛卻越來越堅定。我知道，未來的路上可能還會有許多問題等著我們去面對，但我也相信，只要我們堅持下去，一定能走得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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