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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張大山,今年62歲,退伍之後就一直在老家這個小山村裏養羊為生。
離開部隊回到家鄉已經有十幾年了,日子一天天就這麽平淡地過著。每天起床後我都要去山上放羊,晚上再把它們都趕回來。這些年我的羊越養越多,開始只有十幾二十只,現在已經有一百多只了。村裏的人都說我是個成功的羊倌,沒事的時候還經常拿我開玩笑,說我以後就靠賣羊排骨發財。
我其實不太在乎賺錢,養羊對我來說就是一種生活方式。每天望著青山綠水,聽著羊兒們悠悠的叫聲,我的心情也變得異常平糊。這裏的生活沒有城市那麽繁華,但卻讓我找回了內心的平靜。
「大山,你今天羊又長肉了!我看你得請客請一頓肉羊肉,我們好好嘗嘗你的成果!」
村裏一個老夥計張二凡經常這樣跟我開玩笑。我跟他認識很多年了,可以說是老鄉兼好友。
「行行行,有機會咱們開個羊肉宴,我包了。」我笑著應承道。
「不過你也別老是拿我養的羊開玩笑,它們可都是我的心頭好。」
「哈哈,我逗你玩呢,你當真了?」張二凡給了我一拳,「快把你的心頭好趕緊放出去吃草,它們都餓壞了!」
我和張二凡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心裏暖洋洋的。其實,我最開心的還是有人可以一起說說笑笑,不再像部隊裏那樣時刻緊繃著臉。
中午吃過飯,我又開始了一天的放羊工作。剛走到山坡上,手機突然響了。我掏出一看,是我的老戰友李國強打來的。
「餵,李國強,最近可好?」我笑著接起電話。
「大山啊,咱們班戰友準備下周六開一次聚會,在縣城裏面新開的酒店,你一定要來啊!」李國強的聲音聽起來很興奮。
「得了吧你,還有什麽活比兄弟聚會更重要?大家好不容易湊一塊,你就不能推三阻四了。這次是我請客,你就別客氣了,務必來!」
我還想再找點理由,但想到以前與戰友並肩作戰的點點滴滴,還是沒有推脫:「好吧,我盡量去。到時候打電話叫我。」
「沒問題!兄弟,待會見!」李國強似乎很高興我答應下來。
掛了電話,我有些復雜的感覺。的確很久沒有見到其他戰友了,不知道這些年他們過得怎麽樣。但是現在生活條件有限,我也不想花冤枉錢參加聚會。
「大山,你剛才說的是誰啊?臉上一副煩惱的樣子。」張二凡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把我驚了一跳。
「哦,是我的一個老戰友,叫我參加聚會,在縣城開。」我解釋道。
「那你還猶豫什麽,趕緊去唄!」張二凡拍拍我的肩膀。
我苦笑著說:「我也想去,但他說在酒店開,我這窮光蛋,參加不起啊。」
「哎呀,有兄弟請客,你還好意思掏錢?就去唄,兄弟之間不分你我的。」張二凡勸我。
我想了想,張二凡說的有道理。以前打仗時,大家不也經常是你請客我請客的嗎?這次既然是李國強主動請客,我也不好意思再推辭。
「也是,那我就去吧。反正有人包了,我也可以大快朵頤一頓!」我笑著說。
「哈哈,這才對嘛!去吧,去吧,跟兄弟
聚會的日子越來越近,我開始為見老戰友們感到雀躍。
前幾天李國強又打電話過來,跟我確認參加聚會的事。
「大山,你們那邊都準備好了吧?」他問我。
「放心吧,我這兩天把手頭的活都提前做完了,周六一定準時參加。」我向他保證。
「太好了!大家都很期待見到你,你一定要來啊。我已經在鎮上最好的酒店包了兩層樓,保證讓大家盡情暢飲暢談!」李國強的語氣很興奮。
我笑著說:「好,我一定去。不過你包的場地也太高檔了吧?我們哪裏那麽講究,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來都來了,就要好好聚一聚!大家那麽多年沒見面了,我請客,你們就別客氣,盡情吃喝!」李國強似乎鐵了心要搞個大的。
「行吧兄弟,那就麻煩你了。我這邊沒什麽需要幫忙的,你那邊準備好就行。」我也不好再勸他節約開支,只能由著他去了。
掛了電話,我開始盤算這次聚會要帶些什麽東西去。雖然李國強說包了一切,但我總覺得空手去見戰友們有點不好意思。正琢磨著,張二凡又過來找我了。
「聽說你們要聚會了?準備帶什麽好東西去?」他一邊幫我餵羊,一邊問道。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要不你幫我挑幾只好羊,我宰了帶去?」我對張二凡說。
於是在他的幫助下,我挑選了兩只最肥壯的公羊,準備周六一早宰殺,然後帶去和戰友們分享。
終於,盼望已久的聚會日到來了。我提前一個小時就到了縣城,跟李國強碰面。
「大山,你可算來了!快進來坐,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李國強熱情
李國強熱情地拉著我進了包廂,裏面已經坐了十幾個熟悉的身影。
「大山來了!」李國強高聲說道,「我們班全員到齊了!」
「大山,好久不見啊!」
「大山,你還是老樣子!」
大家都興奮地招呼著我,那一刻我感覺回到了部隊生活。
「各位兄弟,我也很高興見到你們。來,這是我們村的特產,希望大家喜歡。」我將帶來的羊肉分給每個人。
「哇,這肉看著就很新鮮,一會兒得好好嘗嘗!」
「大山的手藝一定沒變,做什麽都那麽有心!」
戰友們接過羊肉後連聲稱贊,我也很高興他們喜歡這個小禮物。
接下來,我們邊吃邊聊,談起了服役時的點點滴滴。有人還拿出了老照片,我們都湊過去認人和回憶往事。
「還記得我們去昆明演出的事嗎?表演結束後大山特地跑到後台,把我們叫出來跟觀眾一一握手!」
「哈哈,記得記得,大山當時還說要給我們爭臉面!」
「是啊,要不是大山那次,我們的表演就不會那麽成功了。」
「哎,當時我們多年輕啊!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激動人心。」
我聽他們提起往事,不禁感慨萬千。我們一起度過了青春最好的歲月,那些記憶將永遠珍藏在我心中。
酒過三巡,氣氛越來越熱烈。李國強提議大家來個自我介紹,說說退伍後的生活。於是每個人都站起來,簡單地講了講自己的經歷。
「我主要在家裏幫著老婆帶孩子,偶爾出去做些零工。」
「我在鎮上開了間小商店,生意還可以,日子過得很滋潤。」
「我去了省城打工,雖然辛苦但收入不錯,已經買房置業了。」
這次聚會讓我感受到了久違的兄弟情誼。和戰友們聚在一起,聊聊天,開開玩笑,讓我感覺回到了青春的歲月。
夜深了,大家也都有些酒高了。李國強提議我們來一場夜談,繼續回憶往事。
「哥們們,咱們今天可是難得一聚,就別散了吧。再聊一會兒怎麽樣?」李國強說。
「好啊好啊,咱們又不怕通宵達旦!」大家紛紛表示贊同。
於是我們又開了幾箱啤酒,繼續暢飲暢談。我和老三坐在一起,聊起了過去執行任務的點點滴滴。
「還記得我們去昆明演出的時候,你特地去後台把我們叫出來跟觀眾握手的事嗎?」老三拍著我的肩膀說。
我哈哈大笑:「記得記得,你們表演結束後我就想,一定要讓大家親近觀眾,不能只顧著自己開心!」
「是啊,要不是你那次,我們的表演就不會那麽成功了。真不知道當時你是怎麽想到的這個點子。」老三感慨道。
「可能是一時興起吧。不過看到觀眾和你們互動那麽開心,我自己也很激動。」我說。
「哥們,咱們當時是多麽年輕啊!現在回想起來還是那麽激動人心。」老三拍拍我的肩膀。
「是啊,我們一起度過了最好的歲月。以後就算散夥了,也會一直記住那些日子。」我說。
「哥們們,天亮了,咱們就到這裏吧。這次聚會讓我太開心了,一定要常來啊!」李國強說。
「必須的必須的,今後我們每年聚一次,不醉不歸!」大家紛紛表示。
我也跟著大家起哄,心中卻有些不舍。這次重逢讓我重新體會到戰友情誼的可貴,我會永遠銘記的。
就這樣,我們笑鬧著依依不舍地離開了酒店。臨走時,我還一個一個和戰友擁抱告別。
「大山,保重!我們明年再聚!」
「一定一定!你們也要身體健康,平安喜樂!」
我目送他們一個個離開,心中充滿了不舍。
回到家後,我躺在床上回味著這次難忘的聚會。大家雖然都散落在外,但感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深厚。這種兄弟情誼是血濃於水的,時間和距離都無法改變。
「大山,你回來了!」張二凡敲門進來,「聚會玩得開心嗎?」
「哈哈,看你眉飛色舞的,肯定玩得不亦樂乎。這就是老兄弟聚在一起的感覺!」張二凡也很高興。
「是啊,我太久沒有感受到這樣濃濃的兄弟情了。」我說。
「以後有時間就多聚聚,別老想著工作。你看你,中風都不帶喘氣的!」張二凡打趣我。
「知道了知道了,我這不是太想念兄弟們麽。」我也笑著打哈哈。
就這樣,日子又回到了原來的平靜生活中。我還是一如既往地帶著羊上山,晚上再把它們趕回來。這種生活對我來說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在山上暈倒了,醒來時已經在村裏的衛生室了。
「大山,你終於醒了!」張二凡坐在我床邊,臉上滿是擔心。
「我這是怎麽了?怎麽會暈倒?」我很迷糊。
「你中風了!還好我及時發現,趕緊把你背下山送到這裏。」張二凡解釋道。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中風了。自此,我的身體每況愈下,無法工作,只能臥床休息。
張二凡時常來看我,還叫來村裏的中醫老王給我開藥。但我的病情並沒有好轉,每天只能靠張二凡扶我起來活動活動筋骨。
「大山,你得想辦法治療下,現在這樣下去身體會垮的。」張二凡勸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