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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善國:顏色比瓊玖——「青白瓷」名稱問題芻議

2024-03-08收藏


南宋嘉定十年(1217)五月十六日,福建崇安人劉學箕饒有興致地記下了他盆栽石菖蒲的前前後後:

「蒲,為品不一,生溪澗者謂之蓀,植池沼者謂之蒲,皆粗壯豐碩,恐韓子所謂昌陽者是也。惟煙崖雲谷間自有一種,葉森而細,瘠而堅。脊若刃狀,若發,豐茸蓬郁,根脈盤錯,一寸十余節。本草謂久服輕身、延年、益心智,可入藥者,疑此也。余前年經廬阜過洞口,見居人貨山石奇甚,意可種此,以助小軒幽雅。至南康適遇賣者提攜傍余舟,扶疎綠浄可愛可玩,以金易二十斛以歸。然尚恨蒲肥不與石稱,雖不若蓀之偉,亦未至發之細。今夏物色數本,修矗若綠絲,森峭若霜刃,真奇秀也。未幾,僧誌瑛又將其禪房所養者為寄,清波漪漪,白石齒齒,瑛於石之前後,植為首尾,蹲伏偃踞,宛類臥猊。余置之眾斛之中,以冠其首,其余高下有次,環列坐隅,乃易其斛而記之。河北青瓷盆者一,福康壽山石為斛者二,劍津玳瑁石為盆者三,番(鄱)陽白瓷方斛者四,龍泉碧青盆者一,崇安紺色花鼓者十有六,南康舊烏瓦缶者八,合計二十四盆斛。嗚呼,亦可以為富矣。……嘉定十年(1217)五月十有六日種春子劉學箕記。」1

這段記載蘊含的資訊,似乎還未引起古陶瓷界的關註。南宋人劉學箕盆栽菖蒲器具之考究,令人驚訝,單是瓷器,就來自南北各窯。龍泉青瓷自不必說,河北青瓷盆,很有可能是耀州或臨汝窯產品。崇安紺色,應是閩北武夷山窯場的黑釉瓷。而「鄱陽白瓷」,顯然就是這一時期景德鎮窯場的主流產品即現今學界通稱的青白瓷器。

北宋人李廌(1059-1109)在其【楊元忠和葉秘校臘茶詩相率偕賦】詩中寫道:

「風駕已馳供禦品,霜郊未卷喊山旗。七閩地產猶為寶,兩府官高故不遺。須藉水簾泉勝乳,也容雙井白過磁(自註:江南雙井,用鄱陽白薄盞點鮮為上。)。東堂退食公宮晩,金鼎新烹欲沁脾。」2

「雙井」為洪州所產白芽茶,當時譽為「草茶第一」。3這裏用來點雙井茶的「鄱陽白薄盞」,無疑也是景德鎮的青白瓷器。

成書於南宋後期的【陶記】4載:

「景德陶,昔三百余座。埏埴之器,潔白不疵,故鬻於他所,皆有「饒玉」之稱。其視真定紅磁,龍泉青秘相競奇矣。」

既然稱「潔白不疵」,那麽作者蔣祈也視景德鎮瓷器為白瓷。

1976年南韓新安海底元代沈船出水一件景德鎮青白瓷芒口碗,其內墨書「上色白甌」四字。5

以上3條文獻及新安沈船的考古材料表明,宋元人是以白瓷來稱呼景德鎮青白瓷的。

此外,【宋會要輯稿】食貨五十二記載:「瓷器庫在建隆坊,掌受明、越、饒州、定州、青州白瓷器及漆器以給用。」6北宋瓷器庫之設定,不晚於宋太宗淳化元年(990年),神宗熙寧三年(1070)並入雜物庫。這一期間,明州、越州燒造青瓷,絕無白瓷的燒造,只有把「青州」的「州」視為衍文,或者把「白」視為衍文,即「掌受明、越、饒州、定州青白瓷器」,或「掌受明、越、饒州、定州、青州瓷器」才能文義通順。若按前一種解讀,則明州、越州產品為青瓷,對應的饒州、定州產品為白瓷。

青白瓷瓷枕 南京博物院藏

不過,同樣是在【陶記】裏,還有「江湖川廣,器尚青白,出於鎮之窯者也」這樣的記述。蔣祈的時代,景德鎮並不燒造青瓷,因此,「器尚青白」恐只能理解為「青白」瓷,而非青瓷、白瓷兩種產品。

彭汝礪(1040-1094)【答趙溫甫見謝茶甌韻】一詩寫道7:

「我昔曾涉昌江濱,故人指我觀陶鈞。厖眉老匠矜捷手,為我百轉雕輿輪。鐫刓刻畫走風雨,須臾萬態増鮮新。盤龍飛鳳滿日月,細花密葉生瑤瑉。輕浮兒女愛奇崛,舟浮輦運傾金銀。我盂不野亦不文,渾然美璞含天真。光沈未入世人愛,德潔誠為天下珍。朅來東江欲學古,喜聽英傑參吾倫。謹持清白與子共,敢因泥土邀仁恩。空言見復非所欲,再拜謝子之殷勤。」

彭汝礪是鄱陽人,從詩的內容來看,他曾觀摩過昌江之濱景德鎮的瓷器制作,對其刻劃花紋的技法及內容有生動的描寫,而「謹持清白」一句,則是借景德鎮茶甌的釉色,來表達其一片冰心。

綜上可見,在宋元人語境中,景德鎮瓷器,既可用白瓷指稱,也可以青白指稱,並無明確的分野,在蔣祈那裏甚至可以混用。究其原因,應與宋元時期青白瓷的釉色本身就存在青、白之間多種色度的偏差有關。

現存宋元史料中,還有多處記載了「青白」瓷器。如蔡襄【茶錄】提到「茶色白,宜黑盞,建安所造者紺黑,紋如兔毫,其坯微厚,熁之久熱難冷,最為要用。出他處者,或薄或色紫,皆不及也。其青白盞,鬥試家自不用。」8【夢梁錄 】所記「(諸色雜買)青白瓷器、甌、碗、碟、茶盞、菜盆」9、「黃草鋪溫州漆器、青白瓷器。」10【都城紀勝】述及「又有大小鋪席,皆是廣大物貨,如平津橋沿河,布鋪、扇鋪、溫州漆器鋪、青白碗器鋪之類。」11趙汝適【諸蕃誌】所言「番商興販,用夾雜金銀及金銀器皿……砒霜、漆器、鐵鼎、青白瓷器交易。」12元代汪大淵【島夷誌略】更是多處提到「青白花碗」、「青白花器」、「青白瓷」等13。

執壺 遼寧法庫遼墓出土 遼寧省博物館藏

不過,這些關於「青白」瓷器的記載,並未與景德鎮或其它具體的窯場直接掛鉤,與其解讀為單一「青白瓷」品種,不如解讀為「青瓷」和「白瓷」兩個品種。城市考古資料表明,南宋杭州瓷器的消費有龍泉青瓷、景德鎮青白瓷器、定窯白瓷、福建地區的黑釉瓷器等多個窯場的豐富品種,【夢梁錄 】【都城紀勝】所記南宋臨安城內諸色雜買及鋪席,似乎不會是「青白瓷」單一品種的使用或專賣;【諸蕃誌】【島夷誌略】所記外銷到東南亞市場的瓷器品種,恐怕也不會由青白瓷器專寵。既然宋人鬥茶時崇尚建窯黑釉盞,那麽不入鬥試家法眼的就不會只有青白瓷一種,所以【茶錄】裏的「青白盞」應是青瓷、白瓷等非黑釉瓷器的泛指。

中國古代多把青白之間的顏色稱為「縹」或「碧」,【說文解字】卷十四:「縹,帛青白色也。」宋末元初人戴侗說「按今碧色,在青白之間。」14宋元人插花、飲茶之器中有「縹瓷」,如楊萬裏【秋日見橘花二首】:「縹瓷汲寒甃,淺浸一枝涼。」15宋庠【燈夕齋中香火獨坐招希元不至】:「燭盡委寒檠,茗華浮縹瓷。」16貢師泰【謝吳景文送菊】:「縹瓷傍幾案,徹夜散幽馥。」17,這些「縹瓷」是否青白瓷的一種稱呼還值得討論。

約在20世紀20年代,關於宋元時期景德鎮青白瓷器的稱呼,出現了兩種說法。

劉子芬【竹園陶說】(成書於1925年)提到:

「近來出土之器甚多,有一種碗碟,質薄而色白,微似定,市肆中人呼為‘映青’,以其釉汁微帶青色也。據言出自江西,為宋時所制。其沿口之際,均有鑲痕一道,或即前人所謂南定窯歟?」18

這是將宋代青白瓷稱為「映青」的最早的瓷學文獻。【竹園陶說】之前的文獻,如寂園叟【陶雅】(按作者自序,書成於光緒丙午即1906年)19、許之衡【飲流齋說瓷】20(1924年上海朝記書莊首次印刷),有多處提及「影青」及「隱青」。【陶雅】的記載主要有如下幾條。

1、「雍正小瓶,色似白非白,鑴有暗螭,燈下輒露異光,所謂影青(一作隱青)者也。」

2、「以刀刻畫花紋於未經糊釉之先,陽文為凸雕,陰文為平雕,隱於瓷質之內,而瓷質極薄者,上釉之後內外皆平,以手指按摩之故不能覺也。若向日光或燈光照之,始見花紋,則謂之影青。」

3、「明瓷青花筆筒,往往凹雕一圍填以影青。畫筆工致無款識,瓶觚亦然。」

4、「雍正粉彩之仿成化者,其盤碟之屬,類皆中央藻繢,四周空白且於空白內雕有影青螭虎。」

【飲流齋說瓷】的記載,主要有如下幾條。

1、「影青固甚薄之瓷也,乃有瓷質厚僅能一面影出青色雕花者,此則名為隱青。蓋雕花後微傅以青色,再加釉汁雲爾。制亦始於明代雲。」

2、「素瓷甚薄,雕花紋而映出青色者,謂之影青。」

3、「永樂影青一種,瓷質極薄,暗雕龍花,表裏可以映見花紋,微觀青色,故曰影青。決非永樂,乃嘉靖瓷,而書永樂款者。亦有雍窯,書永樂款」。

【飲流齋說瓷】一書,深受【陶雅】影響,兩書所載之「影青」「隱青」,是指明清瓷器而言,且均指其為雕花之後的效果,並不是對宋元景德鎮瓷器的稱呼。「影青」「隱青」「映青」讀音極為近似,「市肆中人」應是受到成書較早的【陶雅】之影響,將宋代景德鎮青白瓷器稱為「映青」。

青白釉佛坐像 浙江長興雲峰宋墓出土

【竹園陶說】之後,在相當長一段時間中,「影青」成為宋元時期以景德鎮窯為代表的南方窯場青白瓷產品的常見稱謂。陳萬裏在他的一系列論著中21,都使用這個概念。他還專門撰文,指出【島夷誌略】【陶記】等文獻裏提到的青白瓷器,是指元明青花而言,與「影青」沒有關系。221959年出版的【景德鎮陶瓷史稿】認為,「影青」是景德鎮自己的創造,而影青的特點是「瓷質極薄,釉似白而青,暗雕花紋,內外都可以映見」,23仍是【陶雅】【飲流齋說瓷】認識的延續。

20世紀20年代以來,日本學界往往使用「青白瓷」而非「影青」來稱呼景德鎮的青白瓷器,島田貞彥的【考古學講座】24、小山富士夫的【宋磁】25都是如此。1953年出版的遼代帝陵報告【慶陵】26,多處使用「青白瓷」、「景德鎮窯青白瓷片」這種叫法。李文信受此影響,也把遼境內出土的景德鎮產品稱為「青白瓷器」27。

「青白瓷」取代「影青」,成為目前古陶瓷學界最為常用的稱謂,要歸因於1982年出版的【中國陶瓷史】,書中馮先銘撰寫了「景德鎮與青白瓷窯系」一節28。作為第一部系統、完整的現代學術意義上的陶瓷史,該書影響巨大而深遠。

青白釉註壺 浙江軒寧東山宋墓M8出土

早在20世紀60年代,馮先銘就使用「青白瓷」這一概念29,70年代後期,他進一步闡釋了「青白瓷」定名的文獻依據、「青白瓷」出現的動因等重要問題30。馮先銘指出【夢梁錄】【都城紀勝】【諸蕃誌】【陶記】中提及的「青白瓷」就是宋元時人對於景德鎮主流產品的稱謂,他參照清代藍浦【景德鎮陶錄】關於「假玉器」的記載以及李清照【醉花陰】詞句,認為景德鎮青白瓷的出現,意在模仿青白玉的質感效果。其實宋人已將景德鎮瓷器比作玉器,洪邁(1123-1202)【容齋隨筆】所言「浮梁巧燒瓷,顏色比瓊玖」31,前引彭汝礪【鄱陽集】所記「渾然美璞」,都是例證。不過,比作玉並不意味者景德鎮瓷器的釉色就是青白色,蔣祈【陶記】中說「饒玉」就是「潔白不疵」。馮先銘認為李清照【醉花陰】詞「玉枕紗廚,半夜涼初透」中的玉枕,指的就是色質如玉的青白瓷枕,也是視一般為特殊,把宋人的文學化描述,當作了具體的事物。且不說唐宋時期確有實用的玉枕32,即使是瓷枕,也有可能是河南青瓷或吳地生產(不排除是越窯產品)。張耒【謝黃師是惠碧瓷枕】寫道:「鞏人作枕堅且青,故人贈我消炎蒸。持之入室涼風生,腦寒發冷泥丸驚。」33李綱【吳親寄瓷枕、香爐頗佳,以詩答之】:「遠投瓦枕比瓊瑜,方暑清涼愜慢膚。瑩滑色侵蘄竹簟,玲瓏光照愽山爐。便便何必書為笥,栩栩方將蝶夢吾。枕上片時聊適誌,黃粱未熟到東吳。」34宋人吟詠「玉枕」,大概強調的是其沁涼的體感,即蘇軾所言「玉枕冰寒消暑氣」35,或蘇庠所說「水榭風微玉枕涼」36,而非枕的顏色。

有學者認為南方「青白瓷」就是「白瓷」37,或用「南方白瓷」的稱謂替代「青白瓷」38,這些提法忽視了「青白瓷」與「白瓷」(如定窯白瓷)之間存在或多或少的釉色差異,也容易與皖南贛北等地區晚唐五代創燒期的白瓷相混淆。盡管從前面的文獻分析,宋元人有可能稱呼青白瓷為「白瓷」,但「青白瓷」這一概念早已為學術界普遍接受和使用,其內涵也相當明晰,就沒有另起新名的必要了。

註釋

1(宋)劉學箕:【方是閑居士小稿】卷下,【清彭氏知聖道齋抄本】。

2(宋)李廌:【濟南集】卷四,【欽定四庫全書】本。

3(宋)歐陽修著,林青校註【歸田錄】卷一,三秦出版社,2003年。第43頁。 「自景佑已後,洪州雙井白芽漸盛,近歲制作尤精,囊以紅紗,不過一二兩,以常茶十數斤養之,用辟暑濕之氣,其品遠出日註上,遂為草茶第一。」

4 關於【陶記】的成書年代,有南宋說和元代說兩種,目前學界傾向於南宋說。劉新園:【蔣祈 <陶記>著作時代考辨】,【景德鎮陶瓷】1981 年【陶記】研究專號】。熊寥:【蔣祈<陶記>著於元代辨】 ,【景德鎮陶瓷】1983年第4期。熊寥:【再論<陶記>著於元代】 ,載熊寥:【中國陶瓷與中國文化】,浙江美術學院出版社,1990年。

5 李德金、蔣忠義、關甲堃:【北韓新安海底沈船中的中國瓷器】,【考古學報】1979年第2期。

6(清)徐松輯,劉琳、刁忠民、舒大剛等校點:【宋會要輯稿】食貨五十二,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年,第7190頁。

7(宋)彭汝礪【鄱陽集】卷一,【欽定四庫全書本】。

8(宋)蔡襄:【茶錄】,商務印書館,1936年。第4頁。

9(宋)吳自牧:【夢梁錄 】卷十三諸色雜賣,【東京夢華錄(外四種)】,古典文學出版社,1957年。第244頁。

10(宋)吳自牧:【夢梁錄 】卷十三鋪席,【東京夢華錄(外四種)】,古典文學出版社,1957年。第241頁。

11(宋)耐得翁:【都城紀勝】坊院,【東京夢華錄(外四種)】,古典文學出版社,1957年。第100頁。

12(宋)趙汝適:【諸蕃誌】闍婆國,商務印書館,1937年。第8頁。

13(元)汪大淵、蘇繼庼校釋:【島夷誌略校釋】,中華書局,1981年。

14(元)戴侗:【六書故】卷七【地理四】,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2006年。第167頁。

15(宋)楊萬裏:【誠齋集】卷三,【四部叢刊初編】本。

16(宋)宋庠:【元憲集】卷三,【欽定四庫全書】本。

17(元)貢師泰:【玩齋集】卷一,【欽定四庫全書】本。

18(民國)劉子芬:【竹園陶說】八,雜說。【生活與博物叢書】器物珍玩編,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下冊第104頁。

19(清)陳瀏著、趙菁編:【匋雅】,金城出版社,2011年。第54、76、106、186頁。

20 許之衡著:【飲流齋說瓷】,【生活與博物叢書】下冊,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第14、21頁。

21 陳萬裏:【景德鎮幾個古代窯址的調查】,【文物參考資料】1953年第9期。陳萬裏:【1949-1959年對於古代窯址的調查】,【文物】1959年第10期。

22 陳萬裏:【我對「青白磁器」的看法】,【文物】1959年第6期。

23 江西省輕工業廳陶瓷研究所編:【景德鎮陶瓷史稿】,三聯書店,1959年。第66頁。

24(日)島田貞彥:【考古學講座】第3卷,古墳,雄山閣,1928。第167頁。關東廳博物館編:【關東廳博物館陳列品圖譜】,1925年。圖26。

25(日)小山富士夫:【宋磁】,聚樂社,1943年。

26(日)田村實造、小林行雄:【慶陵 : 東モンゴリアにおける遼代帝王陵とその壁畫に關する考古學的調査報告】,座右寶刊行會,1953年。中譯本見李彥樸等譯:【慶陵——內蒙古遼代帝王陵及其壁畫的考古學調查報告】,內蒙古大學出版社,2016年。第280、324、336頁等。

27 李文信:【遼瓷簡述】,【文物參考資料】1958年第2期。

28 中國矽酸鹽學會編:【中國陶瓷史】,文物出版社,1982年。第264頁。

29 馮先銘:【新中國陶瓷考古的主要收獲】,【文物】1965年第9期。

30 馮先銘:【中國宋元時期的青白瓷】,【故宮博物院院刊】1979年第3期。馮先銘:【綜論中國宋元時期「青白瓷」】,中國矽酸鹽學會編:【中國古陶瓷論文集】,文物出版社,1982年。第203頁。

31 (宋)洪邁著,孔凡禮點校:【容齋隨筆】卷四,浮梁陶器條,中華書局,2005年。第58頁。 「彭器資尚書文集有【送許屯田詩】,曰:‘浮梁巧燒瓷,顏色比瓊玖。因官射利疾,眾喜君獨不。父老爭嘆息,此事古未有。’註雲:‘浮梁父老言,自來作知縣不買瓷器者一人,君是也。作饒州不買者一人,今程少卿嗣宗是也。’惜乎不載許君之名。」

32 (宋)薛居正:【舊五代史】卷一百〇七,中華書局,1976年。第1404-1405頁。 「有燕人何福殷者,以商販為業。嘗以錢十四萬市得玉枕一,遣家僮及商人李進賣於淮南。」(宋)佚名撰,燕永成點校:【中興兩朝編年綱目】 卷四【高宗皇帝】,鳳凰出版社,2018年。第174頁。「偽齊劉豫徙汴時……時西京奉先營卒賣玉枕,疑非民間物,鞫之,知得於山陵。」

33 (宋)張耒:【張右史文集】卷一二,【四部叢刊】景舊抄本。

34 (宋)李綱:【李剛全集】(上),嶽麓書社,2004年。第92頁。

35 (宋)蘇軾:【東坡樂府】卷三【蝶戀花·玉枕冰寒消暑氣】,古典文學出版社,1957年。

36 (宋)曾慥輯:【樂府雅詞】卷五收錄蘇庠【浣溪沙·書虞元翁書】,【粵雅堂叢書】本。

37 周莉莉:【關於南方青白瓷即白瓷的討論】,上海博物館編:【中國古代白瓷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上海書畫出版社,2005年。第118-126頁。

38 李家治主編:【中國科學技術史·陶瓷卷】第十章【南方白釉瓷的興起——景德鎮窯和德化窯白釉瓷】,科學出版社,1998年。李穎翀:【南方白瓷與「青白瓷」產品定名的再探討】,【中原文物】2020年第6期。


編輯 | 張小築 實習編輯 | 張涵清

復審 | 馮朝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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