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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工之淡青詩文鼻煙壺(下)

2023-12-31收藏

乾隆工之淡青詩畫紋鼻煙壺

肖悠說,上次去牛心古鎮隨行的範學究原是縣經銷社經理,能言善道。九十年代停薪留職去從事旅遊業,操盤了幾個景區,乘著房地產的紅利做得風生水起,這期間他拿著不菲的薪資。受當下盛世收藏的風潮,買了不少東西,家裏集藏了幾百件藏品,有印章、紫砂壺、五大名窖、錢幣等,但大多是贗品。學究經常帶東西來找我鑒定,隨手帶些禮品,我也去了幾次他家裏。我看他都六十多了,大幾十萬白白丟在裏面,不好打擊他,其實一屋現代工藝品。另一個六十多歲的潘總,公安系統出身,因身居要職,不時有人知其雅好,十幾年來送他不少物件,送的人大多也不懂古玩,他退休後喜歡打牌,玩古董只是附庸風雅,其實狗屁不通。

經肖悠這一說,蕭逸也覺得吳學究理論知識豐富,口才一級棒,人高馬大,給人一種儒雅的感覺。臨場演說自然流暢,聲音宏大,有條有理,值得推崇。至於古玩水平有待考量,淘真實戰經驗匱乏,其他恐怕也是紙上談兵。這從牛心鎮回省城後幾天,蕭邀他去茶坊交流可見一斑。他一直在以自我為中心高談闊論自已的一套行銷方略。說政府要加大投入,打造集酒店遊玩於一體的生態。話雖說得有道理,可是這兩年來的疫情搞得百業蕭條和中美貿易摩擦,政府經費也是捉襟見肘,有心無力。另外還說,自已參與進來只做操盤手,只是想謀求職位,並不想拿真金白銀投資青磚茶。蕭一時無言以對,後對著他說,你這是打工者心態,這讓他火冒三丈,說我不知好歹,是為我著想,政府投入不到位,牛心茶走不好遠。

肖悠接著說,範學究胸前掛著的紅玉宜子孫牌實質是在一工藝品店買的,是玉粉壓制的。和田紅玉哪有那麽大體積的,一般玉上掛紅,少之又少,自古有,玉上掛紅,價連城一說,另外潘總胸前掛的良渚文化玉牌也是壓制的,紅皮玉鹿也是,我記得他還說玉牌是他心愛之物,這輩子是不會置換的,卻在那晚從牛心鎮回楊橋鎮的路上,他迫不及待的想找我對換,他是聽我說同類的元青花碟,拍賣記錄有上千萬才這麽做的。唉,人在利益前,不堪一擊!

這次來肖悠家裏是第二次,從下午三點一直聊到傍晚,悠其間拿出很多物件展示,大大小小幾百件。有漢代玉辟邪、紅地方玉豬、翠玉手鐲、象牙彌勒佛、艾葉綠印章、三娃和田青白翠玉、和田淡青鼻煙壺等。玉辟邪威武雄壯,望著讓人生畏,艾葉印章周身斑駁,有微小缺損,可能是幾百年來幾經易手難免有些磕碰。值得一提的是,那件象牙彌勒佛胸墜呆萌可愛,舌尖上抵,頸脖間掛著佛珠串,刻畫得維妙維肖,是件不錯的藏品。和田鼻煙壺,一面陽雕:煙雲萬家虛地,風雲發劍人歡,千秋萬悲直道,玉喬已應郎。一面雕一老者在觀畫,左側雕有一畫缸,上方是立燈,右上側是洞石竹林,應是庭院夜觀畫卷。雕工極細,線條流暢,玉料細膩溫潤,刀法一脈貫通,典型的乾隆工!

「茶和古玩及盆景都是雅好,你帶著做,大家一起想辦法流轉起來,互相不出手,大眼瞪小眼,你望我,我望你,最後大家一起玩完」,蕭逸說。「我一生都沒和銀行打交道,銀行卡都沒有,微信也玩不溜,你叫我怎麽玩」,肖悠回答說。蕭逸沈吟了一會兒,說道:「要不這樣吧,我拿兩件玉器作價一萬多元,你買十八單茶,大家互動一下,你看如何」?肖悠說:「上次陳大姐去茶坊,我倒是想讓她代著我做,那天她心情不好,就沒溝通好,我也為難啊!」。蕭逸的大哥蕭遠這次也來了,他說:「口說無憑,白紙黑字,可以簽協定,貨物只有充分流通才能產生價值,生意不可能只做一面吧!那不長久…」。「關鍵是陳姐沒看懂,你那天對她神色不太好,這也難怪,只怪她像小孩放炮竹,又愛又怕,婦道人家,學識有限」,悠道。

三人你一言我一言交鋒了半天,嚼得口幹舌燥,六點多悠的老婆李嫂回來了,悠囑咐她做晚飯,留我兄弟倆一起吃個便飯。飯後蕭說:「今天那鼻煙壺還是拿著,你看作什麽價?」,「你想要八千八百」,肖說。「我也沒現金,卡都透空了,我有幾枚鹹豐大錢,作價三千元吧」。「本都沒夠著,玉鼻煙壺升值空間大,錢幣死東西,只是好變現」,悠接腔。「那這樣吧,這五枚錢幣在懷仁路市場有家店主出價五千收,你也在場的,其中一枚鹿子花錢我可是前年在瀏湖市花了兩千大洋買的,互相置換,兩不找」,蕭說。「好吧!哪叫現在經濟不景氣呢?我也被壓死了,古玩蠻吃窮,載不住!」肖嘆口氣說。

那枚花錢其實蕭也心中不舍,但他凡事為他人著想,也只能忍痛轉讓了。古玩本來是互通有無,流通才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