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股「汽車後市場第一股」途虎養車終於實作首次年度盈利。3月15日，公司釋出截至2023年12月31日止年度經審計綜合業績，去年實作總收入136億元，經調整後的凈利潤4.8億元。
從這份財報看，一方面，途虎養車改變了連續年度虧損的航向，階段性跳出市場對於公司赴港上市之際盈利難解的質疑；另一方面，今年突發的「價格戰」影響尚未浸潤到公司財報數據，在新一輪養車市場混戰中，途虎養車盈利的可持續性問題待解，而穿梭其間的規模、口碑、質素等若幹細節和支點，也有待公司糾錯。
對於這份財報，市場並未感覺到意外。
2月下旬，途虎養車就曾釋出過盈利預告。當時公告顯示，2023年途虎養車經調整後凈利潤預計不低於4.5億元，實作扭虧為盈。
拆解這份年度成績單取得的原因，工場店網絡的擴張、規模經濟效益的提升、供應商議價能力的增強、產品和服務類別組合的變動等，都列位其中。
對比來看，途虎養車已連虧多年。從2019年至2022年，公司凈虧損分別為34.28億、39.28億、58.45億和21.38億元，四年累計虧損超150億元。對於虧損，途虎養車曾解釋稱，主要由於尚未實作規模經濟，成本及開支的增長速度高於毛利。可見，規模經濟效益被途虎養車視為盈利與否的重要考量維度。
養車行業要想形成規模優勢，一靠龐大的本地流量，二是門店在全國範圍內有較高的密度。近年來，途虎加速開店背後，也是遵循這個邏輯。透過加盟商等方式做大規模，這與京東等競對戰略大體一致。年報顯示，截至2023年底，公司已經擁有5909家途虎工場店，同比增加1256家。
門店與使用者是汽車後市場服務的兩大基本盤。從近兩年財報來看，途虎養車雙線並進。前者方面，途虎加大下沈市場占比，這與中國電商行業和消費市場整體表現相一致。後者方面，途虎註冊使用者數也在平穩增加，最新披露數據達到1.15億。
門店和使用者的規模優勢，有利於吸引更多優質供應商，拿到更有優勢的采購價格，進而提高利潤空間。疊加自有自控產品深度提升等原因，直接拉高了途虎的毛利率水平。從2023年實作首次年度盈利來看，途虎養車試圖在使用者、門店、供應商等合作夥伴之間打通正反饋閉環。
拆解這兩大基本盤背後的若幹支點，途虎還存在不少短板。
合規基礎上的規模擴大才能保證持續性。就在公司年報釋出的前一天，工信部釋出關於侵害使用者權益行為的APP（SDK）通報，途虎養車等多款App及SDK存在侵害使用者權益行為，並要求其按有關規定進行整改。被通報的APP是途虎重要營運工具，可見，如何保證持續合規，將是途虎養車穩定營運的關鍵。
口碑則是使用者側持續擴圍的基礎。面臨「副廠配件當原廠件賣」、貼牌品質素等事件高發，以及短影片平台上「低價引流，到店狠宰」等輿情質疑，都需要途虎給出更多作為。
這折射出行業發展的痛點。在汽車後市場服務走向連鎖的過程中，保證高質素且同標準的服務，雖然是產業玩家都認可的方向，但由於要管理加盟商和數十萬的SKU，對質、價的把控成為最難的部份。
在年報披露前，途虎養車股價一度閃崩超40%，創出上市以來最大跌幅。這帶來包括陳敏、胡曉東等在內的部份管理層的身家縮水。
這次股價大跌背後，有上市前機構和基石投資者所持股份解禁的原因，這實際上是此前公司展現出來超強融資能力後必然要面對的「後遺癥」；同時，從更深層次來看，則是市場對平穩營運可持續性的擔憂。
2023年這份答卷交出後，途虎養車今年面臨新的變量。
2024年以來，養車產業玩家價格戰魅影彌漫。此前京東養車推出「震虎價」， 京東養車和途虎養車之間的火藥味兒直線上升。由於存在時間錯位，價格戰陰影還沒有照射到途虎養車2023年的財報當中。
加上字節等大廠的火速入局，汽車後市場的混戰程度，一點不比新能源汽車賽道遜色，這無疑會給途虎毛利率壓低了天花板。從邏輯推演，這會使途虎自營品提價等行業慣性做法沒法成行。超24%的毛利率會否成為途虎的極限高值，有待後續財報給出答案。
高光時刻能否持續，是擺在途虎養車利潤表面前的重要課題。今年「養車大戰」已經正式拉開序幕，誰能笑到最後，仍猶未可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