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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企業家的角度探究商業本質
01
這幾天，我們後台時不時有人說寫寫姜萍，我和朋友也有聊到，大家也會問，姜萍到底是一個天才，還是行銷造出來的神？
我們本來是想等到把618電商系列主題寫完，等待姜萍決賽的成績出來，再來聊聊這件事。
但周六決賽之後，事情又有了新的變化。
目前，有39位參加阿裏數學決賽的選手向組委會請願，要求公開姜萍的預賽答卷進行審閱，還要聘請獨立的第三方專家進行調查。
另外，我們研究了一下阿裏決賽的規則，發現姜萍的決賽成績可能很難被公布。
為什麽呢？
這次決賽總共801人參加，分為5個賽道，平均一個賽道160人左右，閉卷考試， 阿裏只會公布每個賽道前17名選手的成績。
也就是說，姜萍必須要考過同賽道90%以上的專業選手，她的成績才會被公布出來，這是個什麽難度呢？
我們去查了一下上一屆的獲獎者，北大數學老師韋東奕拿了金獎，大家就知道大概是什麽難度了。
它的基礎門檻就是數學專業的博士生水平。
對於學習數學才2年的姜萍來說，能被公布成績的客觀難度非常大，也就是說我們可能永遠都不知道她的決賽成績，除非她願意主動公布自己的成績，但這個就看個人意願了。
那麽，姜萍到底是一個被伯樂挖掘出來的天才，還是行銷造出來的神？
02
其實，我們一直提倡一個思維模式，就是結構化思維，不要陷入到「非黑即白」的線性思維中。
如果一個人說什麽東西都是對的，或者說什麽東西都是錯的，那麽，他極大概率都不正確。
中專生、職業學校能不能出人才？
當然能，不談現成的例子，我所遇到的很多企業家，他們就來自於中專、職校甚至更低，但他們依然創造出了非同一般的成就，也會大大方方承認自己學歷低。
我們無法忽視個體的努力和後天的勤奮，而且，他們在創業道路上要比別人多吃很多苦，經歷了更多的磨難，還少不了貴人相助的奇遇。
這就是混沌的一面。
我想在姜萍身上，也存在這種混沌狀態。
姜萍在數學上有著自己極高的天賦，這個假嗎？
一點不假。
姜萍在阿裏數學初賽考出12名的成績，造假的可能性非常小。
原因很簡單，這個成績造假無非是兩種情況。
第一是因為開卷考試，有人給姜萍解答了問題，考了高分。
但問題在於他的老師都沒有姜萍考的高，理論上能幫助姜萍作弊的就只有前11名，或者是一個更加專業厲害的大神。
但人家為什麽不去自己參加考試？姜萍這個普通甚至貧困家庭出身的資源，能夠得著大神親自下場幫她造假嗎？
我們也去用AI測試了初賽題目，很遺憾，AI第一題就回答錯了。
第二種情況，就是阿裏達摩院故意給高分，做錯了我也給高分。
這種可能性就更低了，沒有必要。
阿裏達摩院舉辦的數學比賽從2018年開始，今年是第六屆，已經是全球最大規模的數學比賽了。
我們查了往屆的比賽人數，基本上都在55000人左右，上一屆還出了一個17歲的滿分得主。
阿裏有沒有可能實作知道姜萍是17歲的中專生，就事先策劃這起事件，故意給高分，造個神出來嗎？
對比阿裏和達摩院的名譽，這是完全沒有邏輯的事，因為付出遠大於回報。
就是真的是阿裏達摩院在背後做策劃，他一定不會讓姜萍有這麽多的疑點被大家發現。
就像大家在討論姜萍板書上的低階錯誤，阿裏一定會把手尾收拾的幹幹凈凈，讓大家挑不出任何毛病才對。
03
當然，我也能夠理解為什麽有這麽多人質疑姜萍，包括很多數學專業的人。
我辛辛苦苦學了十多年的專業，名校出身，你一個中專生學了兩年就考的比我好，憑什麽？不是造假誰信？
對於數學專業，我不敢置評，只能講兩個事。
第一是中國著名的數學家華羅庚，他12歲小學畢業，進入到初中後，他的老師是師從居禮夫人的王維克，王維克發現了華羅庚的數學才能，傾盡全力培養。
等到華羅庚初中畢業，因為沒錢讀職校，他只能回家自學數學5年，官方學歷就只是初中學歷，但他在上海【科學】雜誌發表的論文轟動了數學屆，最後被清華大學數學系主任熊慶來破格邀請到清華圖書館擔任館員，然後一路到教授、院士。
講華羅庚的原因很簡單，這個世界真的有常人無法理解的天才，而且，當天才真正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道路後，他一定會綻放自己的光芒，不用著急。
第二件事是我自己的經歷，雖然年代比較遠，但記憶猶新。
我在多年之前結識了一個東北的老師，他主教數學，現在80多歲還在上海虹口體育場教授數學，他的兒子12歲的時候就進入了科大少年班，也是第一批成員。
我們中國青愛基金會的副理事長曾經還想邀請這位老師換換工作，學習他的整個教學方法。
因為他的教學方法很有意思，跟學校完全不同，學校裏教數學的模式就像是打地基，不管是函數、代數、幾何一個個學，全部都要掌握。
但他是瞄準一個方向，比如說一個學生在函數上有天賦，那就圍繞這一點突破，專門學習微分、積分、極限、變化率這些函數知識，他的教材也很特殊，很多都是來自國外或者名師的個人教材。
講他就是想表明，數學的天才並不是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確實有我們不知道的不同細分專業的特殊方法和學習技巧。
04
當然，姜萍身上也有著行銷造勢的成分在，這個同樣不假。
因為從我們在行銷上的專業性來說，確實能夠看到裏面炒作的成分在。
但我必須要強調的是，這不是姜萍自己有能力、有資源做出來的，也不是她一個17歲的小姑娘自身能夠決定的。
今天姜萍能有這麽大的熱度，能夠被媒體一直報道，其實是符合了各方的利益。
對媒體來說，姜萍身上的傳播要素非常齊全，屬於一點就爆。
默默無聞的中專生、窮困家庭出身，阿裏競賽12名、超越清華北大一系列名校學生，這種「沖突性」和「矛盾性」天生就是拿來做傳播的案例。
雖然阿裏數學比賽還出現了初中生、外賣員，但他們在參加比賽之前就已經成名，不是素人了。
而且，特別是對於官媒來說，非常有必要傳播和放大姜萍，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為什麽呢？兩個邏輯。
第一是對於今天的中國經濟發展來說，我們未來要面對的是AI人工智能，數碼化、高科技領域的競爭，但我們一直在基礎學科上比較薄弱。
相對來說，我們更需要工科、理科這方面的人才，數學就是其中的根本，也是基礎學科，需要更多人投入進去學習。
第二就是姜萍的身份，中專生。
從中考制度改革後，今天的中考會有50%的人要強制分流，不能讀高中，要去到中專學校讀書。
在社會大眾眼裏，中專是個什麽地方？
那就是個不學無術、沒有前途的地方。
但姜萍的出現，毫無疑問擡升了大眾對於中專身份的認知，中專也會出人才，也有好老師。
同樣，對於阿裏達摩院來說，姜萍越出名，對自己越有好處。
因為今天達摩院在阿裏集團的地位比較尷尬，馬雲曾經要給達摩院投資1000億，達摩院還設立了很多專案，比如說量子計算，現在已經被裁掉了。
為什麽裁掉了呢？
因為這些都是建立在阿裏如日中天的發展上，但今天阿裏的發展遇到了很多問題，股價大跌，達摩院很多專案對阿裏本身來說，是沒辦法創造出直接的利潤貢獻，不裁還留著你幹嘛呢？
就像舉辦數學比賽，對阿裏的業務很難說有什麽直接貢獻，甚至流量關註度都沒有。
就像前5次的數學比賽，基本上離開了數學圈，就無人問津了。
但是因為姜萍的出圈，連帶著阿裏數學比賽也一起獲得了極高的關註度，那這種比賽對阿裏就有了更大的流量價值，可以投入更多的資源進去。
所以，阿裏達摩院始終都保持著沈默，很多問題只要達摩院站出來解釋回應就會不攻自破了。
但阿裏很聰明，深諳流量和行銷之道，不參合進去就代表不會犯錯，越是保持沈默，姜萍的爭議就越大，流量就越高，阿裏就能坐收漁利。
當然，對姜萍來說，這都不是她個人能夠決定的，這是一件幸福，也是不幸的事情。
如果她能看懂其中的邏輯，就能明白，做好自己，讓自己具備足夠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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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 羅英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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