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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冬天,有些鳥就不見了

2024-01-17動物

有一些鳥,是天生的旅行家。

它們被稱為候鳥,在特定的季節飛向遠方。現在,是一部份的它們飛向中國南方過冬的時節。

但在漫長的遷徙之路上,有些鳥,似乎永遠到不了目的地。

一到冬天

有些鳥就不見了

很久以前,人們就發現有一些鳥兒在某些季節會消失。

但在19世紀以前,歐洲的一些人還認為候鳥和其他動物一樣,在冬天會進入冬眠模式,所以一到冬天就看不見身影,也有人一度認為燕子在湖底和溪流底部的泥中冬眠,來自英國的牧師兼教育家卓思·莫頓在1680年,甚至提出了鳥類遷徙到月球過冬的理論。

人們認為冰凍的湖裏可以撈出鳥

直到1822年,人們在德國發現了一只白鸛,側面插著一支非洲木材制成的長標。它在冬天遷往非洲越冬,被射中後,帶傷飛回了數千公裏外的歐洲。候鳥遷徙的證據,才自此被越來越多地發現。

候鳥這種有規律地季節性長距離遷移,在動物學上被稱為「遷徙」。而鳥類之外,鳳尾魚、斑馬等許多動物也會在繁殖地和越冬地之間往返遷徙。

在全世界的鳥類中,有近1900種是具有遷徙習性的候鳥,約占總數的20%。普通雨燕 (在亞種上屬於北京雨燕pekinensis) 便是在北方常見的一種候鳥,它們喜歡在北京城門樓上築巢,也被老北京人稱為「樓燕」,每年4月至7月在中國生活。

普通雨燕 ©徐譚 光明圖片

很長一段時間內,人們並不知道它們在冬天去了哪裏。後來,透過給頤和園的普通雨燕背上光敏定位器,人們才知道它們離開北京後,曾一度躍過天山和紅海,途徑 37 個國家,最後在非洲南部過冬。每年,它們飛行的距離接近一個赤道的長度,不僅邊飛邊吃,還邊飛邊睡。

普通雨燕的飛行路徑 ©北京科技中心

另一方面,終年在同一個地方棲息的常住「居民」,則被稱為留鳥。它們生活在特定的區域,不會發生大規模遷徙,一年四季都可以見到的烏鴉、喜鵲、麻雀便是最常見的代表。

歐金翅雀也是一種留鳥,在歐洲、北非及西南亞十分常見。圖為2023年搞笑野生動物攝影獎的入圍作品之一,名為Dispute(爭吵),最右邊這只雛鳥雖然還要靠媽媽餵養,但感覺自己翅膀硬了,拍攝地點為一片跨越了白俄羅斯和波蘭邊境的原始森林。

留鳥和候鳥在生存上的競爭,可能是候鳥遷徙的潛在因素之一。

在冬天相對寒冷的北方可能會把水、食物甚至土地凍住,不適宜生存,所以候鳥需要飛向溫暖之地。而到了春天再飛回北方,則是因為熱帶地區往往有更多的競爭對手,生存競爭激烈,飛回溫帶或寒帶不僅會有相對充足的食物,長時間的日照也可以提供更充分的覓食時間,用以餵養鳥寶寶。

在遷徙前到遷徙過程中,候鳥會為了長途旅行逐漸更換舊羽,換上一身新羽毛,穿著長達春秋兩個遷徙季。有的鳥兒則因為要不間斷地飛行成千上萬公裏,會花好幾周時間瘋狂地進食以增加脂肪,甚至讓體重增加50%。一只正常體重為一二百克的紅腹濱鷸,在增重期可能會增重一倍還多。

紅腹濱鷸 ©蔡挺

候鳥遷徙的距離有遠有近,有的鳥兒總會遵循固定的路線。

在全球九大遷飛區中,東亞-澳大利西亞遷飛區 (EAAF) 跨越了22個國家,北至俄羅斯遠東和美國阿拉斯加,南至澳洲和紐西蘭,是遷飛區中比較擁擠的一條,每年吸引來超過5000萬只候鳥。

遷飛區指的是大量候鳥在遷徙時使用的相似的路線,有時也包括其繁殖地和越冬地,它們就像是一條條候鳥的「高速公路」。(Yong et al., 2015)

中國便位於這條遷飛區的中心地帶,包含了東、中部大部份省份。每年,在俄羅斯和蒙古等國外北方地區以及中國東北、華北東部繁殖的候鳥,會遷飛到華中、華東或華南甚至東南亞各國越冬;又或者飛到日本、馬來西亞、菲律賓以及澳洲等國越冬。

斑尾塍鷸 (chéng yù) ,是這條路線上的候鳥。

2022年10月13日,一只衛星標簽編號為234684的幼年斑尾塍鷸從美國阿拉斯加南下塔斯馬尼亞,連續11天不間斷飛行了13560公裏,打破了候鳥單次不間斷飛行的最遠紀錄。而它付出的,不僅是在出發前將體重增加一倍,為飛行儲蓄脂肪,還要壓縮吸收掉1/4的消化器官,以減少長途飛行中不需要的重量,同時加大心臟的體積,以便將血液更有力地泵送至飛行用的肌肉。

斑尾塍鷸的腳上沒有蹼,一旦降落在水面上,便沒有辦法起飛。塔斯馬尼亞鳥類保護組織 (BirdLife Tasmania) 的組織者艾歷·沃勒 (Eric Woehler) 表示,這只鳥在這場「沒日沒夜的旅途」中大概「瘦了一半以上」。

但更多長途遷徙的鳥類不能一次性飛抵目的地,它們需要在漫長的遷徙中停歇、休息、加餐,以補充能量。

漫長的遷徙

作為世界上15種鶴類中遷徙距離最長的鶴之一,白鶴便是需要在遷徙路上不斷「加餐」的候鳥。

它們每年在繁殖地與越冬地之間的平均遷徙距離達5300公裏。這個過程,會消耗其在遷徙前身體所積蓄的能量。所以,它們會在遷徙中途徑的「淺水性濕地」——一種水深小於30cm的濕地中停歇休息,以補充能量再上路。

在世界自然保育聯盟(IUCN)紅色名錄中,白鶴的瀕危等級已經被列為極危,僅次於野外滅絕和滅絕 ©婁方洲

而學者對白鶴進行的衛星定位跟蹤發現,它們的遷徙路線周而復始幾乎不變。這也意味著一旦原有路線上的濕地被破壞,它們會面臨致命的風險。

白鶴遷徙路線 Wikipedia

「全球白鶴原有三個族群,分別向中、西、東三條路線遷徙。過去20年裏,中部族群已經滅絕,一只都不剩了;而西部只剩一只名叫奧米德 (波斯語為Omid,意為希望) 的雄性白鶴,獨自在伊朗過冬」,來自SEE基金會「任鳥飛」專案 (簡稱「任鳥飛」) 的關磊稱,「只有途經中國的東部族群,還因為鄱陽湖和沿途小塊濕地的存在,而比較完整地保留著,全球98%以上的白鶴幾乎都在此遷徙棲息。「

影片載入中...

在鄱陽湖,透過望遠鏡看到的白鶴和天鵝,來自好朋友美育從書【鶴】 © xoo

為了延續西部族群的血脈,保護工作者曾從遙遠的比利時Cracid繁殖與保護中心將一只名為羅亞 (波斯語為Roya,意為夢) 的雌性白鶴帶到伊朗,介紹給奧米德做「愛人」。

2022年鄱陽湖大旱,候鳥喜歡的碟形湖和湖內的魚蝦螺蚌、沈水植被大量減少,候鳥們度過了一個艱難的冬天。©澎湃新聞 伍惠源

另外一方面,與白鶴這種需要借助熱氣流遷徙的大型鳥類 (猛禽、鶴和鸛等) 不同,大多數體型較小的候鳥主要在夜間遷徙。

其中,大部份雀形目的鳴禽們,便是在夜間遷徙的候鳥之一。就算你身處在城市或是鄉鎮中,也可能可以在身邊的灌叢樹林看到經停的它們。每天,它們在當地日落後開始一天的遷徙,透過星光辨認將要去的方向 (候鳥定向的問題比較復雜,但星光是其辨認方向的重要因素之一) 。在日出前後,就近尋找一個尚可接受的停歇點,用來覓食和補充體力。

由於夜間空中幹擾較小,更有利於節省體力和水的消耗,並且夜間的氣溫更加涼爽(振翅飛行會產生大量的熱),而且此時捕食者大多不在,所以很多候鳥在夜間遷徙。在英國,大約80%的夏候鳥都是夜間遷徙的物種;在北美,每年秋季夜間遷徙鳥的生物量相當於近40億只雀形目大小的鳥。圖為北美針對部份物種做的日落多長時間開始遷徙的研究。(Cooper et al., 2023)

2021年秋季,北京大學CEE課題組 (ConservationEE保育生態學課題組) 與保護工作者、觀鳥人Terry Townshend合作開展了北京夜間鳥類遷徙專案。他們在靠近奧林匹克森林公園的亞投行 (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 總部樓頂安裝了一台Song Meter Mini錄音機,在每天日落到第二天日出的時間內錄音,錄夜間遷徙的鳥類發出的聲音。

「很多候鳥在夜間遷徙時會發出有特征性的飛鳴 (Flight call) ,透過錄音是能夠辨識出來是什麽物種。」來自CEE課題組的博士生劉雙祺稱。整個2021年秋季,他們記錄了來自60余個物種的3萬多次鳴叫,其中95%的鳴叫都已至少被鑒定到科,大多數是夜間遷徙鳥的飛鳴,少數則來自一些本地留鳥。

雲雀飛鳴的聲譜圖,描述聲波的頻率如何隨時間而變化的影像 ©CEE課題組

「有趣的是,在2021年秋天的錄音中,出現最多的三個物種——樹鷚、夜鷺和雲雀恰好分別偏好林地、濕地和草地」,劉雙祺發現,「這在北京市大力推動‘留白增綠’的背景下 (指利用城市的縫隙、邊角等地塊,種植綠色植物進行綠化) ,給我們帶來了一點啟示:如果片面追求森林覆蓋率,忽視了草地和濕地,可能反而會破壞了鳥類棲息地和鳥類多樣性。」

在對北京的候鳥夜間遷徙有了初步了解之後,CEE課題組也開始嘗試探究北京的夜間燈光會如何影響遷徙候鳥的行為。因為越來越多的研究表明,人造光源造成的光汙染正在幹擾候鳥的判斷,讓它們迷失方向,甚至撞上建築物。

世界候鳥日誕生於2006年,每年5月、10月第二個星期六是世界候鳥日。2022年的第二個世界候鳥日將主題定為光汙染,並提出了「Dim the Lights for Birds at Night」的口號。

2023年10月4日晚至5日淩晨,芝加哥上空的遷徙鳥類數量達到150萬只的峰值。但有些候鳥沒有到達目的地,會展中心的燈光和當時雨天的影響,使它們撞上了芝加哥麥考密克展覽中心的玻璃窗,近1000只鳥死亡。

芝加哥麥考密克展覽中心,作為北美最大的會展中心,其建築外墻大部份被玻璃覆蓋。雨天與會展中心的燈光結合帶來了致命後果 ©Daryl Coldren

在紐約,每年9月11日日落時分,為了紀念911事件中的遇難者,兩道代表雙子塔的巨大光柱會劃破夜空,而此時也是鳥類秋季遷徙的高峰期。

2017年,康奈爾大學的研究團隊便發現,在之前所舉辦的七次紀念活動中,總共約有多達110萬只的鳥兒被光柱吸引和迷惑。它們在這兒不僅消耗了體能,還增加了被捕食和撞上附近建築物的風險。這一研究結果曾促成一項對策的出台,即當探測到周邊有大量候鳥集群時暫時關閉燈光,等鳥群離開後再開啟燈束。

一只黑尾蠟嘴雀因「鳥撞」而死 ©昆山杜克大學 王梓峰

同樣,鳥類在白天看到反光玻璃上映照出的植被、天空等,或透過透明的玻璃看到另一側的植物或空間,誤以為可以穿行,從而直接撞上玻璃,也會發生鳥撞事件。

除了大眾稍熟悉的燈光幹擾迷路和鳥撞原因之外,候鳥在遷徙中消失,更深層次還有人鳥之間的用地矛盾。

「遷徙需要消耗候鳥極大的體力,它們太疲勞了,再加上缺少食物或是人為捕捉、驅趕,讓這個時期成為鳥類生命周期中最為艱苦和死亡率最高的階段。」關磊稱。

在調查候鳥遷徙威脅和生存現狀的過程中,任鳥飛的夥伴在遷徙季節每個月會開展兩次監測 (非遷徙季每月開展一次) 。在今年1月至11月的監測活動中,他們在全國60多塊保護地,記錄到了300多條鳥類威脅記錄。

「其實,影響候鳥遷徙的一大部份因素還是人為幹擾活動,比如說過度的農田開發建設與土壤汙染、沿海灘塗地帶的水產過度養殖,以及過度的旅遊活動」,關磊進一步解釋說,「現在特別流行的趕海,把灘塗挖得坑坑窪窪,不但破壞了候鳥的棲息地,也挖走了候鳥的食物。同時,頻繁的幹擾也讓候鳥不能在此長時間停歇。」

不同的水鳥有不同的覓食行為和不同的食物偏好 ©WWF

東南沿海的灘塗是很多遷徙水鳥的覓食地,也是蟶苗的養殖地 (主要在福建和浙江) 。作為全世界蟶子的最重要產地,據2015年的一項統計,中國年產蟶子80萬噸。

人和鳥的矛盾在灘塗上演,為了提高蟶苗產量,在此過冬和經停的鸻鷸鳥類,成為了蟶苗養殖戶眼中的威脅。他們在每年秋季撒苗時架設防鳥網,這些防鳥網用竹竿撐起,覆蓋整個蟶苗養殖的區域,用以防止灘塗覓食的水鳥取食養殖蟶苗。

而在3月底4月初的蟶苗養殖結束後,因為拆除人工費用高,這些防鳥網大都不會被拆除,直到夏季台風刮走,秋季再重新架設,從而對秋冬季和春季兩個遷徙季的候鳥都造成了威脅。

被防鳥網困住的翹嘴鷸,其是防鳥網中被捕捉的量較大的物種 ©梁丹

「站在保護鳥類的角度講,如果養殖戶只是為了保護蟶苗,是不是可以在養殖結束後就進行拆除?至少降低對春季遷徙候鳥的威脅」,同樣來自任鳥飛的曹誌剛稱。

「包括嘗試一些對鳥類威脅更小的驅鳥措施,或者探索兼顧漁業生產和候鳥取食的鳥類友好水產品可持續認證」。曹誌剛補充道,「SEE基金會曾推進過鳥類友好水產品的認證專案,已經完成初步的調研,但因缺乏後續資金,只能暫時擱淺。現在中國市場上,這類產品在出口和高端商超是有需求的,但也缺乏本地化的認證和產品。」

浙江和福建沿海其他有防鳥網的地點,圖源「Assessing shorebird mortalities due to razor clam aquaculture at key migratory stopover sites in southeastern China」,作者梁丹。

而在候鳥經過的另一個角落,更殘忍的傷害在上演。

山東長島國家級自然保育區是中國東部候鳥遷徙必經之地,記錄過包括金雕、獵隼、禿鷲等在內的346種鳥類,包含很多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二級保護動物以及IUCN評估的受脅物種 (易危、瀕危、極危三級的合稱) 。

今年10月,在這個保護區一些島嶼上,誌願者發現了大量的鳥網。途徑此地的鳥被網住後的應激反應,會讓它們下意識的掙紮導致被鳥網越纏越緊。而鳥販子為了更快地將鳥取下,會將它們割頭殺死。

這裏面,包括了長耳鸮、短耳鸮、北領角鸮、雀鷹等國家二級重點保護野生動物。

無法抵達的終點

有時候,當候鳥們躲避了大雪、風暴、天敵、迷路以及人類驅趕與捕殺,一路風塵仆仆回到可覓食的「家」時,家可能已經不見了。

勺嘴鷸,便是這樣的鳥。

作為一種「內建飯勺」的小鳥,它們在覓食時會用「飯勺」在淺水處左右咂嘴掃動,過濾出適合自己食用的水生生物。

勺嘴鷸在海南儋州灣灘塗 ©楊川

它們每年從俄羅斯東北部楚科奇半島的繁殖地出發,抵達中國南部和東南亞的潮間帶濕地越冬,在中國東海沿海地區完成換羽、休息、覓食以補充能量。其中,廣東湛江雷州半島因三面臨海,擁有大面積灘塗,成為勺嘴鷸的重要越冬地之一。

但在中國於2018年推出限制圍填海的政策之前,圍海造陸運動曾高速發展,破壞了大量勺嘴鷸的棲息地。據公開資料,十年間,中國被圍墾和基建威脅的濕地面積由1276平方公裏增加到12928平方公裏,增幅接近10倍。

南韓新萬金地區一直是候鳥遷徙的重要棲息地。1991年,南韓將全長33.9公裏的海堤圍起了409平方公裏的海面,用以農業灌溉,20年來的建設對候鳥遷徙威脅極大。

「當時整個東部和東南部沿海地區的圍海造田,是候鳥面臨的最大威脅」,關磊稱,「對於勺嘴鷸這樣的鸻鷸類涉禽來說,沿海潮間帶有非常豐富的食物,但圍海造田侵蝕了大量這樣的空間」。

中途停歇地集群飛翔的鸻鷸類 ©慕童

根據學者推測,如果繼續放任發展,2070年,勺嘴鷸將損失至少57%的棲息地。目前它的數量,在全球僅剩不到800只。

白鶴曾經的停歇地江蘇駱馬湖,由於長達20年的非法采砂(目前已完全禁止),導致湖底沈降已使水深大增,淺水型生物急劇減少。圖為2016年駱馬湖衛星影像圖顯示當年采砂活動情況 ©光明日報

但其實,在勺嘴鷸之外,還有更多我們不了解的候鳥,無法抵達它們的目的地。

美國奧杜邦學會推出的The Bird Migration Explorer,可以檢視450多種鳥類的遷徙之旅及其此過程中遇見的挑戰。點選文末閱讀原文,可檢視此互動式地圖。

「現有東亞-澳大利西亞遷飛區的候鳥研究,主要集中在依賴水體生境的鳥類上,已經有了一些數據和相應的認識」,CEE課題組組長華方圓研究員稱,「但是對於這個遷飛區依賴陸地生境的遷徙鳥類 (遷徙陸鳥,migratory landbirds) 來說,我們現有的知識是非常少的。」

在候鳥的遷飛路線上,有很多途徑陸路的鳥類 ©EAAFP

CEE課題組成員任曉彤試圖研究在中國境內,遷徙陸鳥的棲息地在過去幾十年發生的變化。結果發現 (該論文正在撰寫中,將於未來發表) ,在過去40年,遷徙陸鳥在非繁殖期時,各類棲息地的面積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新疆大面積的草地被開墾成農田,長三角地區很多農田被開發出來做城鎮」,任曉彤稱,「這些生境的改變,對於遷飛和越冬的陸鳥來說,負面影響完全不可忽視。」

而要應對這些危機,行動可能才剛剛開始。

內容支持:任鳥飛關磊、曹誌剛,CEE課題組華方圓、任曉彤、張棽、劉雙祺

文字:蘿蔔 編輯:佘佘

參考資料:

中國觀鳥|鳥類遷徙研究簡史;人物|一個候鳥感到仿徨的冬天;和勺嘴鷸在一起|美味蟶子的養殖為何會成為遷徙候鳥的生態陷阱?;澎湃新聞|在幹旱的鄱陽湖旁,守候候鳥越冬;中國國家地理|候鳥,用一生守護承諾;保爾森基金會|熄燈,讓候鳥安全回家;光明日報|3000裏尋鶴記:遷徙的白鶴為何選擇美麗中國;CEE課題組|「聽見」北京城市夜空中的鳥類遷徙;Three-Phase Fuel Deposition in a Long-Distance Migrant, the Red Knot, before the Flight to High Arctic Breeding Grounds;Top Ten Facts About Crane Migration;TheGuardian|Bar-tailed godwit sets world record with 13,560km continuous flight from Alaska to southern Austra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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