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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生产队分肉,父亲为了多换点猪油,答应了生产队长一件事

2024-03-10三农

讲述人:三毛

01

我叫三毛,1970年出生在一个山清水秀但却穷的嘎嘎响的皖南小山村。

我上头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我是家里的幺儿。

那时候我们这里物质条件匮乏,家家户户的日子都过得紧紧巴巴的。我们家有姐弟3个,当时家里就靠父亲和母亲在生产队里挣工分,勉强填饱肚子。

我们皖南属于丘陵地带,主要是种植水稻 ,那些犄角旮旯的旱地就种植红薯。

那时候生产队里家家户户分的口粮都是大米和红薯搭配。

那时候的红薯不像现在这样软糯香甜,而是一种粉粉的,吃的时候能噎得人直翻白眼。

那时候每年生产队里是按人口分的稻谷,母亲把分到的那几百斤稻谷放在粮仓里,一个月只能囱多少米,那都是必须要精打细算的。

母亲一般都是一天煮一升米,米饭大多数时候都是先让我们吃,母亲和父亲偶尔吃一点,其余时候他们都是以红薯填肚子。

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敞开肚子吃一顿白米饭。这还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难得吃上一顿肉。

因为肉也是按人口定量分配的。

02

记得那是1976年,那年冬天格外的冷,霜降过后,寒风就呼呼的来了。

队里把红薯全部挖回来统一分配后,再刨地栽种好油菜,几乎就没有什么农活了。

腊月初,队长说要把队里饲养的5头猪宰杀掉,每人可以分大概2斤左右的猪肉。

这可把大家伙高兴坏了,因为在那个挣工分的年代,我们家人口多,但劳力少。一年下来根本没法分红,更别说用钱买肉吃了。

用我哥的话说,一年到头别说吃一块肉,就是连点荤腥都少见。

我家5口人,这次大约能分上10斤左右的肉,按照这样算,过年绝对可以过个肥年了。

那一整晚,我们姐弟三个都在马上要吃到肉的兴奋中睡不着。

父亲和母亲也很兴奋。母亲考虑得比较多,她和父亲合计:咱家孩子多,分肉的话吃不到几顿就没了,那往后好长时间都没有肉吃,营养也跟不上。不如咱家少要一点肉,多要点猪油,熬好后,吃仔细点,能解决大半年的用油。

父亲一寻思,确实是这个理。

可是猪板油在当时那个时代,可是最受大伙欢迎的,因为在那个年代常年缺吃少穿,大家肚子里都缺油水。

一扇猪板油炼出来,可以解决一个家庭至少半年的用油,所以大家都争先恐后的要。能轮到我们家吗?

于是晚上,父亲和母亲决定提前去找生产队长协商一下:我们家少要一点肉,多换点猪板油。

到了队长家,因为盯着油要的人多,队长也为难。

这时我父亲小声对队长说:队长,你家锅台灶不是漏烟,不省柴吗?等来年开春,我帮你重新砌个新灶台,保证好烧还省柴火。

队长一寻思立即说:好,到时候咱俩一起,我给你打下手。

03

到了分肉的那一天,家家户户都拿着瓷脸盆或拿着蛇皮袋,都早早的来了。

5头猪是拖到晒谷场宰杀处理的,队里分肉之前由各家各户抓阄,一户一个号,几户就写几个号。分肉的时候,从1号开始,按顺序来,喊到几号,哪一户就到前面来领肉。

负责割肉的人操刀,从劈开的一半猪身子的一头开始切割,赶上哪个地方算哪个地方,这叫命里公摊,谁也没怨言。

那时候的晒谷场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很是热闹。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笑声不断。

临到我家时,队长转悠过来了,只见他手里拿个老烟杆,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然后一挥手对分肉的记账先生说:三毛家5口人,给他5斤肉,另外再给他这一边猪的板油。不过这头猪有点小,这样吧,再补他两节猪大肠。

记账先生刚想说什么,队长手一挥说道:就这么定了,给他吧。

我们兴高采烈的把肉、猪板油和猪大肠抬回家。虽然板油比预期的少了点,但架不住种类多,还有猪大肠吃。

回家后,母亲先把肉分割了,一大半用盐淹上,另外一小半放到院子里的大缸里存放起来。为了以防万一,母亲还把大缸的盖子上压了块大石头。

然后,母亲清洗猪板油,父亲则负责烧火。清洗干净后的猪板油,母亲用刀切成小块,全部放到大铁锅里,母亲又往铁锅里添了半碗水,然后开始炼油了。

我们姐弟三个眼睛一眨不眨的围着锅台,眼巴巴的看着。

母亲看着我们说:馋猫,没那么快,你们先去玩会,过会再回来。

可我们哪舍得走开啊。就那样围着锅台转,只差流口水了。

没有多长时间锅里就开始出油了,屋子里顿时香气四溢。又熬了一会,眼看油渣个头越来越小,都在锅里飘起来了,我们提醒母亲:熟了熟了,快捞起来,再熬下去油渣就没了!

母亲笑着说:捞的可不是油渣,要把油舀起来。

母亲拿了一个干净的铝锅,把那微黄而又清亮的猪油舀在铝锅里。

又熬了一会,出油越来越少了,油渣也变得焦黄时,母亲把猪油舀干净,在油渣上撒了一点盐,然后盛在一个大海碗中。

我们姐弟三个迫不及待的围上去,也不顾烫手了,忙不迭的捏起一个油渣就往嘴里送。

油渣嘎嘣酥脆,外焦里嫩!一口咬下去还有爆汁的感觉……

我们一边吹一边吃,嘴里连连喊着:好香!好吃!还不忘舔舔手上的沾的猪油。

那一顿油渣的味道,直到今天我还记得!

后来,母亲把那几节猪大肠清洗干净,混合一点白酒与干萝卜丝一起,做成了我们这的特色菜——猪大肠酒糟萝卜丝。

那味道至今回想起来,还满口留香。

04

如今,这些事情快过去半个世纪了,可每次回忆起来好像就是发生在昨天一样。

如今,我的父亲和母亲也已经八十多岁了老人了。

过年期间,我们姐弟在一起又说起了这件事,母亲很是感慨:那时候太穷了。当时看到你们几个吃油渣吃得那么开心,真的是又高兴又难过,总觉得那会对不住你们!

母亲说这些话时眼眶湿润,几句话也道尽了那个年代的心酸和无奈!

如今,我们早已过上了吃穿不愁的幸福无忧生活。

往事如烟,每当我看到那猪板油,我就想起当年那些心酸而又温暖的记忆。

感谢中国共产党!感谢我们伟大的国家,让我们老百姓过上了今天幸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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