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有三兄弟,大伯家离我家有三条巷距离,其实我最不喜欢三叔来我家里,因为他太喜欢喝酒了。
二十九了将近除夕,大伯家每年都要杀猪过大年,今年也不例外。
每年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都会回来走亲戚,大部分都会在大伯家里聚集,人情世故来来往往的,都要回礼,一头猪招待下来差不多也够了,比去市场购买省很多钱。
午饭过后,父亲就过去帮忙了,我还在屋里烤火盆,今年过年的冬天那是真的冷,两个鼻子都不怎么通,哪都不想去,母亲还在房间里捣鼓着什么,像是整理衣服。
大门外的敲门声突然响起,二哈(家里的中华田园犬)在门口汪了两声,想着不会是有人来串门了吧,准备起身,二哈来到身旁那尾巴摇得可猛了,应该是熟人。
开门一看,原来是伯母:「侄子,我家里杀猪,叫上你母亲过来一起帮忙,晚上的晚饭就安排在这边吃。」「好!」伯母在门口话刚说完,我一下给回了过去,伯母微笑着,用手示意自己要先回去忙了。
母亲在屋里好像也听到了,很快就出来了:「是不是大伯家杀猪了?那快过去吧!」
我点了下头。
赶到大伯家时,猪已经放完血了,接下来就是烧水刮猪毛。看到大伯和父亲手里各拿着一根点燃的烟,身上的围衣还沾有血迹,就想到这头猪放血的时候一定挣扎很凶猛。
为了确保刮完猪毛后干净,没有污垢。我和堂兄、堂弟,几个人把猪翻了几遍,用清水将猪毛表面清洗干净,然后又用毛巾擦干,母亲在厨房烧水。
在刮猪毛之前,用热毛巾敷在猪毛上,很容易烫到手,但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毛孔打开刮猪毛才更省事。一直循环几次,这样才可以更容易刮干净。
刮猪毛一般头开始,沿着猪身体的方向刮,几个人在那又是弯腰,又是蹲的,也找不到一个舒适的动作,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刮着,还是挺累的。
三叔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但我知道他绝对是不醉不归,手里还拿着两瓶白酒,看上去应该是在对面小卖店买的,还未开封。
刮完猪毛后接下来就是开膛破肚,分割猪头、猪蹄、猪肝、猪心、猪肚……!拿刀的功夫就由大伯、父亲和三叔分解,必竟他们有过经验。
我和几个堂兄弟整理完猪内脏后,就准备桌椅,伯母在厨房炒了猪肝,粉肠,炖排骨,那扑鼻的味道就是香,饭桌上新鲜的肉吃着就是不一样,很有回味。
吃过晚饭后我就回来了,忙了一天,手上沾的全是油,大伯让父亲提了两个猪蹄回来,三叔还在桌上喝酒,有几个堂哥陪着。
傍晚时分,家里大门上一阵阵的拍打声,这哪是敲门,像是有砸门,我叫二哈前去看看,哪知二哈叫了几声又回来了,什么忙也没有帮到。
只能自己去,「大晚上的谁还来敲门。」一边自言自语的喃着,一边去开门。
哪知,门刚打开一点缝,门外的力量一下把我给推开了,好大的酒味扑鼻而来,此时的二哈叫得可凶了,接着一个扁担打了进来,刚好打在了二哈腿上。
痛得二哈惨叫连连,母亲以为出什么大事了,迅速出来看了一下「那不是你三叔吗?」路灯不是很清楚,看个人还是知道是谁。
父亲也出来了,「他喝酒喝多了,酒疯又犯了,不要靠那么近,当心被打到。」二叔手里拿着一根扁担,左右挥舞着,我只能往后躲。
只见他左左右右的摇晃向牛棚走去,再大的声音他也听不进去,一直朝前走,看到有阻碍的就一扫而过,大晚上的打到啥也看不清。
牛棚的的门是打开的,门口放着白天牛未吃完的稻杆,但奇怪的是那扁担是从哪里来的,又有点像是从大伯家里顺过来的。院子里只有偏暗的路灯也看不出他要干嘛,就像一团黑影在乱打。
二哈嗷嗷的叫声此起彼伏还是没有停下了,它抖抖索索地朝客厅走去,时不时回头看看,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三叔在牛棚门口转了几圈,整个院子被他搅得乱七八糟,最后倒在了稻杆上,三叔醉得不省人事,时不时的还呕吐,不一会呼呼大睡了。
这什么操作,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三叔就这么躺下了,正想着要不要过去把他送回去,也许是二哈的凄惨叫声太大,家里离三婶家距离也不是很远,就隔一条巷,三婶闻声就赶了过来。
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不知说什么好,三叔还在吐,应该是喝了不少,整个院子都弥漫着酒味,吐的到处都是。
大约持续十分钟左右,三叔似乎醉得睡着了。我和父亲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回家,寒冷的冬天,无处安放。三婶在前面引路,一到家门口就打开门,指着客厅的沙发说:「就让他在这儿睡吧。」
放下三叔后,刚准备要离开,三叔躺在沙发上发出怪难受的声音,令人心疼。父亲让我回家拿一些蜂蜜,这是解酒的好办法。
自家养的蜜蜂,今年十月份刚收割回来的,储存在罐子里,回家这几天我都还没品尝过。
「需要多少?」我立刻问道。「半杯。」父亲回答。我赶紧转身回家取蜂蜜。回来时,三婶已准备好刚烧开的热水等待着。
父亲示意我将蜂蜜倒入温水中,搅拌均匀,然后端过去给三叔喝。喝完后,三叔又沉睡过去,三婶为他盖上被子,让他在沙发上过夜。连声说:「真是麻烦你们了!」
扶着三叔回来时,身上沾满了酒味,残渣,也只能回家再洗洗了。
三叔明知喝酒会有这样的后果,却还是要喝那么多。幸好他跑到了我家,要是掉在哪条沟里,可能就没那么幸运可言了。
所以我并不喜欢三叔喝酒,喝酒都把控不住量,结果都是醉醺醺的,经常出现尴尬的局面,一喝酒就出事,却一直不知道改变。
大过年的,欢聚一起,喝酒本应图个高兴,要是喝酒一直没有个量,喝醉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应该适量饮酒,适可而止,避免成为别人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