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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寻踪!从英国放山居中国文物的旧藏,看圆明园的奇珍异宝

2024-04-18收藏

在‬收藏‬界‬赫赫有名‬的放山居位于英格兰西南部的威尔特郡,与闻名遐迩的放山修道院毗邻,它至今已经有一百‬五十‬多年的历史。现如今,它那往日的辉煌早已不在,跨越百年再回首,数万件被抢走的圆明园珍宝,已是难寻其踪!

由于时间跨度太大,二十年以前的相关信息几乎为零,很想搜集的更多更全一些,但难度极大,似乎是一个根本就无法完成的任务。

下面展示的这些放山居旧藏,是我用了近半个月的时间在数百场拍卖会藏品信息中逐一查找、发现、搜集、核实、整理而成的,实属不易。

1890年时的放山居

放山居,之所以闻名于世,是由于它的藏品珍稀、高绝且有相当多的圆明园皇宫珍稀御品。而此建筑的前身本是英国富豪、收藏家威廉•贝克福德(William Beckford)放山居故园的残存部分。被英国的纺织业大亨詹姆斯•莫里森购买后,将其修建成奢华的个人庄园,并一直将其作为艺术藏品的陈列馆。

当时,詹姆斯•莫里森被认为是英国平民中的首富,詹姆斯•莫里森的次子阿尔弗雷得•莫里森(Alfred Morrison)是一位典型的富二代,曾先后入读爱丁堡大学和剑桥大学,年轻时经常游历欧洲各国。自从1857年他的父亲詹姆斯•莫里森去世后,他从父亲手里继承了价值超过2亿英镑的股票、股份等资产和占地‬面积巨大‬的放山居庄园等‬。

阿尔弗雷德·莫里森

阿尔弗雷得•莫里森先生钟情于艺术品收藏,特别是对中国艺术品情有独钟,他尤其喜欢精美华丽的中国瓷器和掐丝珐琅器等。以至于后来通过 洛赫(Lord Loch of Drylaw)手上买来大量中国艺术品,其中有一次将整整一条船的中国文物全部收入囊中,将其存放在放山居。放山居几乎已成为圆明园宫廷典藏大仓库。他对这些文物逐一进行编号,并在底部粘贴上「Fonthill」特有的收藏签。

放山居收藏‬品标签

自从‬1860年圆明园遭遇浩劫之后的日子里‬,侵略军官兵‬通常‬会将那些抢夺来的各类‬文物,拉到北京天坛南门的空‬场与‬附近的使馆,如同‬露天‬摆摊‬卖菜一般进行分赃性的内部拍卖。由于‬一时间‬抢劫‬的‬珍宝‬太多‬,又‬急于将其‬变现‬,只好‬廉价‬出售,一个先令就能够‬买到一堆。当时‬,英国公使额尔金的私人秘书洛赫爵士是‬一位‬富人‬,非常有钱,他见‬到‬如此‬之多‬的珍宝‬后‬兴奋不已‬,所以‬在‬短期‬内就‬购买了大量圆明园文物。可‬问题‬也‬随之‬而来,因为‬这些‬宝物‬一时之间竟然无法‬运走。后来实在是‬没有‬了办法,他只好‬找到‬东印度公司,要求‬运输茶叶丝绸瓷器的商船‬暂时‬停‬运一趟‬,而是先‬将这些来自皇室的奇珍异宝全部‬装‬船‬直接‬运到英国。

因为‬持续‬多日‬的买‬买‬买,此时‬的洛赫已经将‬钱‬花‬光了,囊中羞涩‬的他‬根本‬就没钱支付运费了。他只好‬一再‬向船东做出‬承诺‬和保证,不必‬担心‬运费的问题,只要把这一船‬货物运到伦敦,他自然‬就会‬有办法支付运费。

在‬历经‬三个多月的海上颠簸之后,这艘价值连城的大型‬货船终于‬抵达英国泰晤士河的威斯姆特桥旁边。船‬一‬靠岸‬,洛赫就‬急不可待‬地冲进上议院,面‬对在座‬的众‬位议员们说,先生们,都‬过来‬看看吧!窗外这‬艘‬船上全部‬都是‬来自于东方中国历代‬皇帝的几万件珍宝,但‬我们在座的只有一位先生可以幸运地得到它,必须‬一次性‬买下‬全船‬宝物‬!面对这价值连城的一船珍宝,在座的议员先生们却有心无力。

而‬此时‬对‬中国‬艺术品‬情有独钟‬的‬英国首富阿尔弗雷德·莫里森得知这一‬消息‬后‬,随即‬跟着‬洛赫‬来‬到‬船‬上‬,很‬随意‬地‬让‬船工‬打开‬了其中‬的一个‬木箱子‬。看见‬箱‬内宝物‬后‬不禁‬喜出望外‬,他毫不犹豫地将它们全部买下,并雇‬用了大队‬的马车将‬其全部‬运到了威尔特郡的乡间庄园‬之‬中。

在莫里森的宅邸中,无论是各国的油画、雕塑、地毯、古董、名人手稿信札,还是中国瓷器、珐琅俯拾皆是,因为他在收藏初期就是以收藏名人手稿信札、古董起步的。几乎在每个房间、每个角落都散发着极具特色的韵致,各国历代的奇珍异宝唾手可得。从近到远逐层逐级一眼看去,目光所及之处无一不是巧夺天工之作。

放山居内的中国房(陈列的均是中国瓷器)

他还特意重金聘请了当时国际知名的建筑师在放山居内专门设计了一间‘中国房’,专门用于陈列来自中国艺术瑰宝。 清宫典藏的各种瓷器及珐琅器,当然,这部分藏品亦是他收藏中国艺术品的精髓所在。他的后人逐渐将这些器物散卖各处。

放山居第一代主人詹姆斯 ·莫里森于 1857年去世,在 莫里森去世后, 一百多年前放山居所珍藏的奇珍异宝在历经五代传人之后,逐渐被他的后人陆续出售,并先后于1965、1971和2004年三次委托英国佳士得公司进行专场大型拍卖,几乎每一次只要有放山居的藏品出现在拍卖场,都会引起收藏界极大的关注,而且几乎每次都会创下天价成交的纪录。 放山居」的中国拍品几乎全部来自圆明园,拍卖公司在上拍时往往会换一种说法,通过「隐姓埋名」的方式拍卖圆明园流失文物,以此避开「圆明园」这个敏感的词汇。

由于年久失修,放山居也逐渐变得破烂不堪,后被莫里森家族捐出,现在已经成为英国政府的一座博物馆。

现在的放山居

清 御制掐丝珐琅双鹤香炉一对(HK$129,460,000)(放山居旧藏)

清乾隆 仿古铜釉彩描金浮雕「夔龙拱福」双螭耳瓶 (放山居旧藏)

清 黄地粉彩福寿万年云口瓶(HK$90,260,000)(放山居旧藏)

清乾隆 浅黄地洋彩锦上添花「万寿连延」图长颈葫芦瓶(2亿2千万元) (放山居旧藏)

清 松绿地粉彩描金折枝莲八吉祥如意耳瓶(HK$4,098万)(放山居旧藏)

清 福寿开光题诗粉彩秋芳图扁壶(放山居旧藏)

清乾隆松石绿地粉彩描金缠枝莲卷缸(放山居旧藏)

清 乾隆掐丝珐琅饕餮纹尊 (放山居旧藏) 成交价:4,025,000元

清乾隆御制粉红地粉彩轧道蝴蝶瓶(放山居旧藏)

清 乾隆粉彩蓝地缠枝花卉双耳瓶 (放山居旧藏)成交价:7015万元

清 乾隆青釉印花开光粉彩平安富贵兽耳瓶(放山居旧藏)

清嘉庆绿地白彩缠枝牡丹寿字纹瓶(放山居旧藏)成交价:2075000元

清乾隆御制粉青釉浮雕龙纹罐(放山居旧藏)

清乾隆 粉彩锦堂富贵图大盖瓶一对(放山居旧藏)

估价:250,000—400,000美元

清乾隆「御制粉青釉浮雕龙纹罐」成交价:7400万元 (放山居旧藏)

清乾隆 蓝地轧道粉彩开光重阳菊花纹节令膳碗一对 (放山居旧藏)

清雍正 祭蓝釉描金缠枝莲纹碗 (放山居旧藏)

清嘉庆 粉彩矾红描金云龙赶珠纹天球瓶 (放山居旧藏)

清乾隆 重阳菊花膳碗 (放山居旧藏)

清乾隆胭脂红地轧道锦纹粉彩缠枝花卉纹梅瓶成交价:4150万港元(放山居旧藏)

一对清道光黄地粉彩花卉五福宫盌成交价:662万元 (放山居旧藏)

明万历茄皮紫地黄彩暗划云龙纹碗 成交价:3,400,000HKD (放山居旧藏)

清雍正 胭脂红地开光粉彩课子图八方盘 (放山居旧藏)

清嘉庆 御窑黄地粉彩瓜瓞绵绵纹盖罐 一对 成交价:RMB 10,695,000 (放山居旧藏)

清 乾隆粉地粉彩瓶 (放山居旧藏)

清乾隆粉彩御制万花献瑞大葫芦瓶 (放山居旧藏)

(放山居旧藏)

(放山居旧藏)

外胭脂红地内粉彩折枝花卉纹碗(放山居旧藏)

(放山居旧藏)

放山居瓷塔(放山居旧藏)

乾隆粉彩镂空花果纹六方套瓶(放山居旧藏)

清乾隆 嫩綠地粉彩「如意萬壽」圖纏枝蓮紋如意綬帶耳瓶(一對)(放山居旧藏)

清乾隆 铜胎掐丝珐琅缠枝莲纹水仙盆 (一对) 成交价: 920,000元(放山居旧藏)

清乾隆夔凤纹大供瓶(放山居旧藏)

清乾隆 黄地青花折枝花果纹梅瓶 (放山居旧藏)

乾隆御制洋彩紫红锦地交泰转旋瓶成交价:1.52亿港元 (放山居旧藏)

清嘉庆 蓝地金彩万福连连纹蒜头瓶 (一对) (放山居旧藏)

清乾隆 粉红地粉彩开光玉堂富贵背壶 (放山居旧藏)

明宣德 青花矾红海兽波涛纹高足碗 (放山居旧藏)

清乾隆 碧玉雕天宝九如图笔筒 (放山居旧藏)

孙传庭 行书诗一首 (放山居旧藏)

结束语

关于圆明园流失的文物,现节选网上一篇记者对中国圆明园学会学术专业委员会委员刘阳的采访录,我认为对此分析总结的比较客观真实。

圆明园到底流失了多少文物。」研究圆明园流失文物近十年的刘阳发现,除了数量无法统计,圆明园流散文物的去向也难于统计,就连英法联军抢走的那部分文物也很难查考,更不要说还有流散在民间的。因为法军后来直接回到法国,而英军是混编军队,其中有雇佣军,可能当时由于军饷问题被卖了。很多文物当时可能没有出国,流失在国内。

近些年随着拍卖市场上圆明园文物的大量出现,圆明园海外流失文物逐渐浮出水面,「英国、法国、美国、日本等四个国家的博物馆有大量圆明园流失文物,这只是圆明园流失文物极少一部分,还有大概60%~70%的流失文物在国外私人收藏家手中。」刘阳说。

法国枫丹白露宫

资料显示藏品最多

据刘阳考证,法国枫丹白露宫是公开资料里显示收藏圆明园流失文物最多的官方博物馆。枫丹白露宫的「中国馆」内收藏文物1000余件,展出320件,全部是1860年从圆明园掠夺的。馆内最显著的位置摆放着一座2米高的金塔,通体各层镶嵌着绿宝石,与故宫珍宝馆内陈列的金塔相同。

英国「放山居」

每次上拍都引起轰动

「放山居」是19世纪「英国首富」詹姆斯·莫里森的一座乡村私邸。1860年英法联军焚掠圆明园时,当时英国公使额尔金的私人秘书洛赫爵士随同英法联军盗走大量圆明园旧藏文物并带回英国。莫里森在1861年从洛赫爵士手上买下这批圆明园文物存放在「放山居」。1965年、1971年和2004年,莫里森家族先后委托英国佳士得公司进行了3次拍卖,每一次都引起巨大轰动。其中一件清乾隆浅黄地洋彩锦上添花「万寿连延」图长颈葫芦瓶,最终以2亿2千万的价格成交,创世界拍卖纪录。

美国大都会博物馆

收藏【归去来辞图卷】

「元朝钱选的【归去来辞图卷】存于美国大都会博物馆,是由当时在中国办学的美国人福开森捐赠的。」刘阳说,这个图卷盖有「淳化轩」和「淳化轩图书珍秘宝」,说明此图卷为圆明园淳化轩旧藏。在刘阳看来,美国博物馆里的圆明园流失文物大都由个人捐赠而来,「随着近些年国内对圆明园流失文物的关注,国外博物馆都很少展出圆明园流失文物,他们到底有多少流失文物,谁也不清楚。」

日本大阪市立美术馆

【骏骨图】闻名遐迩

日本大阪市立美术馆有一幅非常有名的圆明园流失文物,龚开的【骏骨图】。根据刘阳的考证,1860年英法联军劫掠圆明园后,此画被人从圆明园掠出。后此画一度被清末民初大收藏家完颜景贤收藏。完颜景贤去世后,此图辗转被日本阿部房次郎家族收藏。后阿部房次郎长子阿部孝次郎将160余件中国古代书画,捐赠给大阪市立美术馆。「据我所知,日本馆藏的圆明园流失文物,大都从中国人手里购得。清末民初,曾有中国收藏家把自己的所有收藏品全部卖给了日本人,这其中就有圆明园的流失文物。」刘阳惋惜地说。

博物馆公开资料有限 私人收藏秘而不宣

「这些年,只要出现圆明园流失文物,人们就会讨论追讨,可追讨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刘阳说,圆明园流失文物的追讨目前面临三大问题。一是圆明园的陈设和家底没有一个统计。二是很多文物的传承顺序可能不低于五次,有的被卖掉,有的被捐赠,如果对方是合法所得,想要追讨就很困难。三是时效性的问题,世界上没有一个统一的国际法,各国法律对追讨时间的确定,最高不超过100年,而圆明园被毁至今已经153年了,当时抢夺的人,甚至他的子女都已经去世了,所以这也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现在还没有相关的法律支持。1995年,国际统一私法协会颁布了【关于被盗和非法出口文物的公约】,其中规定文物追讨的要求是「在任何情况下,自被盗时起50年以内提出。」圆明园被毁已经150多年,显然这条法律不适用于圆明园的情况。

除法律追讨外,交换也是一个海外文物回归的方式。刘阳介绍称,圆明园有一小部分文物是通过国外交换回来的,但是因为中国拥有的别国顶级文物比较少,这种交换的情况并不多。而目前国际上海外文物的回流,有90%还是靠回购。刘阳说,回购的主体不是国家,而是由企业或者一些相关部门,买来之后捐给国家,或者捐给相关部门。

对于追讨海外文物,刘阳认为,目前最核心也是最重要的问题,是要掌握全球范围内中国流散文物的数量和具体数目。「海外流失文物有60%、70%在私人手上,而有的博物馆也不愿意公开一些馆藏,调查起来非常非常困难,这个工作可能需要一代人或者几代人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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