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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曼士:山月随人归去,然后万物寂静

2024-01-16收藏

或许人生和器物都面临着一个共同的难题:如何把握力度的刚刚好?

看到襄阳曼士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都刚刚好;肥而不腻的造型,有如庄子逍遥南溟的浩大,也有在咫尺案头,方寸之间的微小。

襄阳曼士,一把老味儿十足的壶,清代的制壶大师曾做一把「圣和」壶,意蕴浓厚非常;从前人的作品中汲取养分,那么眼前的襄阳曼士就显得丰富且耐人寻味。

一弯流微微弯曲,以一种娇憨的姿态生长,可以想见它的出水该如何干净利落;壶盖凸起,如同一顶盔帽,壶钮点缀在中央,然后向下连接正耳圈把;身筒文人气十足,微长且纤秀,带小小的圈足,稳重而踏实。

整器干净利落,没有刻绘,没有堆塑,仅仅是简单的线条、形体以及素面朝天的泥料本身,那么一切都更为深刻,好似明清小品文,又似写意水墨画,有流连席间的文人况味。

它就像米芾的书法一样,稳不俗、老不枯、润不肥,在变化中达到统一,把裹与藏、肥与瘦,融合在一起;或许生命就有这样的巧合,它与米芾都有襄阳曼士之称。

圈足底部刻「山月随人归」,这句诗写于李太白隐居终南山时期,「暮从碧山下,山月随人归。」你可以想象诗人独行,看到山野美好心中产生了怎样的微动,所以才会在结尾写上「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或许只有他能把月写得如此脉脉有情,在时间的默然中绽放出刚刚好的温度。

泥色温雅,自带一份老而弥坚的踏实与朴素;放在案头,好似旧时山月间的清辉入目而来。

山月随人归去,这是人与自然两两相望的美,然后万物寂静,只是深刻的东西,会变得永恒。